曹操看穿了李贤的图谋,却无能为力。
杀入青州,有样学样?
青州不同于兖州,青州兵马众多,就算曹操能够杀入青州,也不可能轻易掳走百姓,反倒有可能遭遇败绩。
与其冒上风险,倒不如等到春暖花开。
曹操已经盘算好了,他打算继续借粮!
荆州也好,关中也罢,就连益州也不能放过!
只要有粮,多多益善。
为此,曹操甚至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
曹操受够了没有粮秣的日子。
仇何的到来,恰好解了曹操的燃眉之急。
前些时日,军中已经传来断粮的谣言。
为了振奋军心,曹操特意让仇何白日进城,当运粮的车辆一辆接着一辆进入城中的时候,谣言不攻自破。
不过,没有人注意到,仇何的粮车入城之后,只有半数车马运载着粮秣,另外一半,全都是空车,这些都是曹操连夜找来的车马,为的就是漫天过海。
宁阳城中,只有寥寥几十户人家,他们都是在青州军劫掠之时外出避难的人家。
等到青州军离去之后,他们方才归返。
指望这些乡民出粮出钱,显然有些强人所难。
因而,曹操取得粮秣之后,第一时间便挨家挨户送去了一些。
大局上,曹操已经败了一阵,整个兖州的布局已经乱了,眼下,曹操只能收买人心,寄希望于扳回一城。
不过,李贤已经尾大不掉,这时候想扳回一城,无异于痴人说梦。
荆州刘表新败,加之孙策趁机滋扰,已经算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曹操只能找寻新的盟友。
益州,西凉,谁可以作为新的依靠?
曹操苦思冥想。
第639章 谁是瓮中人
益州,天府之地,因为气候温和之故,民丰物阜。
益州牧刘焉病死之后,官吏赵韪等人觉得刘璋软弱可欺,于是,一同上书举荐,推举刘焉的幼子刘璋为益州刺史。
汉末年间,天子名存实亡,重金贿赂李等人之后,刘璋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得到了朝廷诏令,成为名副其实的益州牧。
刘璋子承父业,继承了刘焉的权势,同时也继承了刘焉的敌人。
荆州刘表便是刘焉之敌。
初平年间,刘焉打造千余斤的舆车,大肆招兵买马,渐有不臣之心,当时,荆州刘表上书朝廷,直言刘焉意欲称帝。
天子虽然生出疑心,可是,刘焉地位巩固,不得擅动,只能不了了之。
后来,刘焉的长子左中郎将刘范和次子治书御史刘诞与征西将军马腾策划进攻长安,又因为刘表之故,事情败露,这直接导致刘范、刘诞之死,如果不是刘璋跑的快些,甚至有可能一并死去。
刘焉痛失爱子,伤心交加之下,发背疮而死。
毫不客气地说,刘表是导致刘焉死因的真凶。
因而,刘璋继位以来,一直以灭亡刘表为己任。
只可惜,荆州军力强盛,又有一干文臣武将辅佐,刘璋空有灭敌之心,却无灭敌之能。
直到有一天,机会来了。
建安三年,荆州刘表北征南阳,数万大军兵败如山倒,刘璋大喜过望,他召集群臣,意图征讨荆州。
此时,赵韪为征束中郎将,掌管州郡军事。
听得刘璋所言之后,赵韪皱起眉头,嘴里道:“使君,刘表虽败,可是,荆州军却实力犹存,此时出击,绝非良机呀”。
刘璋有些难以置信:“叛将沈弥、娄发皆在荆州,此时不攻荆州的话,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赵韪迟疑难言。
其实,自从刘璋上位掌权,赵韪便抱着不良心思,他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取而代之。
如果刘璋出兵,击败了刘表,那么刘璋在益州必将为万人称颂,这就有违了赵韪的初衷。
刘焉在益州尽收民心,刘璋虽然懦弱,却也有一帮拥簇。
倘若刘璋声望大涨,他在益州的地位将无人触动。
因而,无论如何,赵韪也不能让刘璋轻易出兵。
人心难测,刘璋怎么也不会想到,助他继位的得力大将竟然心存私心!
因而,刘璋未曾怀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刘璋上位,离不开赵韪的大力帮衬,因而,刘璋不想留下一意孤行的评语。
就在这时,曹操的使君来了。
如何选择?
刘璋再次陷入犹豫之中。
新罗,釜山,新罗人本想里应外合,大败青州军,谁曾想,城中的内应早已经被人俘虏,新罗人损失惨重,先行出兵的两千兵马几乎折损殆尽。
得知真相之后,新罗王勃然大怒。
“攻城,攻城!”
堂堂的新罗王,到头来竟然北一帮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这口气,新罗王如何咽得下?
城下,新罗军列队攻来。
墙头上,甘宁显得很是惫赖,终于来了。
大军筹备这么久,为的还不是新罗王吗?
只要杀死新罗王,管亥将成为一支孤军,那样的话,方才方便青州军行事。
城下,新罗四百多人的队列排的很是紧密,他们扛着木桩狂奔疾走,好似使出了全身的气力。
八十步、六十步!
四下里的青州军卒已经“呼哧、呼哧”喘起了粗气,敌人就在脚下,若不是军规苛刻,说不定早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
“射!”
为了掩护同伴的奔袭行动,新罗人的弓手弯弓搭箭,试图压制住城头的弓手。
新罗人打的算盘,甘宁看得清清楚楚,他们是想丢车保帅罢了,想通过前方弃马的四百多名步卒,来为后续人马铺就前进的道路。
只是,过了河就胜利了吗?
甘宁冷笑不已。
眨眼的功夫,完全进入百步之内的新罗人便有两千多人,是该动手了,甘宁把臂一挥,嘴里道:“射箭!”
“噗噗噗”,早已蓄势以待的弓手顶着城下抛射而来的箭雨站立起身,他们井然有序,稳稳地射出手中的箭矢。
相对于新罗人的木弓,匠工营研制的长弓射程更远、杀伤力更强。
新罗人一旦中箭,多数是立毙而亡,即便有少数人侥幸不死,也只能在绝望当中流血而死。
反观青州军,他们人人披甲,只要不伤到要害,根本难以影响到他们的战斗力。
轻伤不下火线,在青州军眼中,快速奔袭移动的新罗人只不过是会跑动的银钱,直挺挺的活靶子罢了。
城墙上,第一排守军刚刚射完弓箭,他们便后退一步,把位置让给第二排的射手。
就这样不断地交替射击,在后排人装弓搭箭的时候,第一排的箭手已经凶狠地抛射而出。
自始至终,城头上都保持着箭雨连绵不绝。
新罗大将金成伤了一臂,无法弯弓抛射,他只能怒视前方。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城头的青州军早已经被千刀万剐。
视野中,一个又一个熟悉的部众中箭倒地,而城上的箭矢却没有半点止歇的意思。
新罗王知道自己还是小瞧了守军,看样子,青州军有一把刷子。
在付出三百多人的伤亡过后,新罗人终于搭建的两条宽可走马的木桥。
新罗王目眦欲裂,他咬牙切齿地怒吼道:“为了战死的勇士们,杀!”
说罢,新罗大将金成一马当先,他避过一支又一支的冷箭,直往城门而来。
没有云梯,只能撞开城门,这是短时间内破门而入的最佳方式。
金成也是在赌,他赌的是城门不够结实,堵得是堡内的汉军不会把城门堵死!
滚滚的尘烟接天蔽日,大队大队的新罗军疾冲而来。
管亥见状,第一时间点齐兵马,一同上阵。
一时间,城头的守军声势为之一夺,在狂野奔袭的军卒面前,城墙好像在摇摇欲坠。
有那么短短的一刹那,青州军卒竟然忘记了射击。
先声夺人!人未至,杀气已浓!
这就是黄巾军的厉害之处。
甘宁冷吸了一口大气,他喝道:“击鼓!”
堡内的广场高台上早已经支起了一张牛皮大鼓,四名光着上身的壮汉手持木槌,严阵以待。
陡闻军令,这四名汉子当即捶起大鼓。
“咚、咚、咚”,大鼓声盖过了城外的呼喊声,原本微微失神的青州军卒冷不丁打了个寒碜,他们重新回转过神,一时间羞愧不已。
往日里自诩举世强军的青州军竟然被一帮新罗蛮子吓住了!
不可原谅!
羞恼化作怒火,箭雨在停滞片刻之后重新暴烈起来。
不过,冲到近处的新罗军卒已经来到了弓手的进攻盲区之内。
除非动用滚木擂石之类的近战武器,不然不可能打击到视若疯狂的新罗人。
“砰”这是侥幸存活的步卒扛着木桩在撞击城门。
由于时间仓促,当时打造城门的时候只来得及在木门外端包裹了一层铁皮,其基本构造依旧是木头。
再坚实的木头也扛不住几次撞击呀。
步鸷明白,甘宁之所以没有封堵城门,就是想把新罗人引入城内,各个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