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乱臣贼子 第1节

三国之乱臣贼子 作者:秀才会武术

穿越?东汉?盐丁?我即来汉末,世上便无三国!且看一介盐贩如何翻云覆雨,扭转乾坤!

第1章 辛辛苦苦为生存

  

  四月,原本是春暖花开、鸟兽尽相奔走的季节,然而,初平元年的东莱郡内却是一副荒凉的迹象。

  六年前那场席卷整个天下的黄巾之乱彻底动摇了大汉王朝的根基,即便是偏安一隅的东莱亦不能幸免,一夜之间,打家劫舍的蟊贼如同野草一般忽然间冒了出来,在贼寇的威胁下,乡民不敢外出独行,若是出行,便一定得结伴壮胆。

  此时,在一条荒草丛生的田间小道上,十多名衣衫褴褛的汉子正担着重重的货物,摇摇晃晃地往前行进着。

  李贤年方十八,却生就了一副高大的身材,担着货物,行了十多里路,同伴们额头生汗,脚下都有些打晃了,惟有他脚步沉稳,浑不在意。

  肩上担的货物是盐粒,这也是李贤自己辛辛苦苦了两个月方才煮出来的宝贝,介亭县内田地贫瘠,乡民多以煮盐为生。

  李贤本想做个其他的营生,可碍于身份,却不敢太过显露出自己的与众不同。

  没错,现在的李贤骨子里其实是一个穿越客,只是在莫名其妙的状况下突然出现在这个临海的小山村,他的灵魂也替代了之前的“李贤”,反客为主。

  于是乎,为了掩饰身份,养家糊口,李贤也只得像同伴一般煮晒海盐为生。

  穿越至今,李贤早已经认清了形势,在这人命如草芥的世道,一旦展现出与自己实力不符的生财手段,怕是决然活不过年尾,况且,与其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闯,倒不如在这地方稳住跟脚,等到手头有一定的实力之后再谋发展。

  这是东汉末年,群雄竞相登场的年代,同时,也是人命如草芥,杀人如屠狗的年代,而李贤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叫做介亭的所在。

  至于介亭所在的方位究竟在哪里,李贤自己也不知晓,他只知道,介亭靠海,海水颇深,而且风浪甚小,看上去很有一个优良海港的潜质。

  “李三郎,歇上一歇吧,路程已经行了一多半,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的”

  李贤在家中排行老三,所以众人都唤他李三郎,只是他的两个哥哥全都早夭而亡,只剩下李贤一根独苗。

  同伴们知道李贤身强力壮,若是不打招呼,便是一刻不歇,他也能完完整整地把盐担到盐场去,这份气力其他人只能艳羡的份儿。

  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李贤都为人和善,从不与人争斗,这样一来,他的人缘颇好,赵家庄的百姓也都愿意与他来往。

  眼下,听到同伴招呼,李贤咧嘴笑了起来,他快行几步,向前头的几个人问道,“几位大兄,可要歇歇?”

  走在李贤前头的几个壮丁连忙应下,之前他们只是抹不开面子,不想在李贤这个半大小子面前丢脸,要知道,他们多数都是二十岁开外的汉子,现在李贤开口,他们自然要借坡下驴。

  “好,听三郎的,弟兄们,歇一歇吧”

  “好嘞!”

  众人寻了个避风的所在,将担子放下,有肚子饿的便从怀里取出一把煮熟的野菜,干干地嚼着。

  李贤也是如此,他嚼了几口野菜,涩涩地咽了下去,两个月来,从刚开始的不适用到如今的甘之如饴,他不禁颇为感慨。

  在后世里,米要****的,面要吃细的,便连肉都要挑瘦的,那生活想想都够奢侈……

  现在呢,别说米饭了,就是米粥都是想都难想的稀罕物,李贤狠狠地嚼了几口野菜,心里念叨着,等咱发达了,天天吃白面馒头,喝精米粥。

  刚刚意淫了一会儿,李贤情绪又有些低落了,这才穿越几个月的功夫,他的人生追求竟然只是为了吃白面馒头,这是何等的胸无大志?

  若是换了旁人,说不定早已经在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了。

  乱世三国,文臣武将,枭雄豪杰,想想都使人热血沸腾,然而,李贤清楚地明白,热血沸腾的前提是确保肚子不饿,倘若连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那又怎能考虑其他?

  四月的日头照在身上暖暖的,让人忍不住生出一股困乏之意。

  有惫赖些的汉子吃了几口饱食,竟是打起了瞌睡。

  温暖的阳光下,时间过的飞快。

  李贤瞅了瞅地上的影子,这时候差不多是未时三刻了,距离盐场还有不少的路程,倘若这会儿图个安逸耽误了时间,待会儿大家伙可就得摸黑回程了。

  白日间赶路尚且不能确保平安无虞,若是夜间赶路,那岂不是凭白增加危险?要知道,东莱郡内的流寇可不是什么善茬。

  想到这里,李贤干咳了一声,他向身旁的黑大个说道:“赵大哥,日头不早了,我们快些赶路吧。”

  赵亮是这伙青壮的头目,他气力颇大,又会几手武艺,因而被大家伙推举为头领。

  之前,赵家庄贩卖私盐的队伍遇到过一次流寇袭击,若不是赵亮挺身而出,流寇早就得手了。

  自古以来,拳头大才是硬道理,赵家庄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渔村,自然没有什么权贵世家,因而,村里向来秉承勇者当先的传统。

  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赵亮在赵家庄内极有威望。

  此番听到李贤提醒,赵亮一个鲤鱼打挺站立起来,他没好气地跨到几个打瞌睡的同乡跟前,没有任何招呼,上去就是大脚丫子踹了过去。

  “砰”一脚踹去,所有的困意都一扫而空,乡民原本正要发怒,可瞥见凶神恶煞的赵亮之后却只得硬生生咽下了恶气,嘴里道“赵大哥,打我作甚?”

  赵亮指了指日头,道:“也不看看日头,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在这里作死?待会儿若是在盐场耽误了时间,难道要大家伙儿陪你走夜路不成?”

  原本在世道太平的年月,走走夜路也不打紧,可是近几年,便是县里横行的衙役、帮闲都不敢在夜里出没了,更别说这些老实巴交的乡民了。

  被赵亮踹了一脚的汉子一个激灵爬了起来,他抓起扁担便吆喝起来:“都起来赶路咯,赵大兄说了,要赶在日落之前回家!”

  涉及到自身的生命安危,乡人们再不迟疑,他们几下就收拾妥当了,重新上路。

  半道上,赵亮拍了拍李贤的肩膀,嘴里道:“要不是你提醒,哥哥我险些误了大事,弟兄们攒起这些盐粒可不容易,万万不能有任何闪失,我瞧着,这几个月你似乎长进了不少,不像以前那般愚钝了,这样吧,以后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一并指出来,哥哥我绝不怪你!”

  李贤咧嘴大笑:“赵大哥哪里话,都是一个村里出来的兄弟,相互帮衬也是应该的。”

  “你小子,嘴皮子倒是利落的很”,赵亮不再多言,转而大步走到了队伍的最前头。

  约莫行了一个时辰的功夫,赵家庄的乡民终于来到了盐场。

  盐场是乡内朱游缴所设,这游缴等同于后世里的派出所长,负责一乡之地的捕贼、治安事宜,拥有巨大的实权。

  穿越至今,这还是李贤第一次来到盐场贩卖私盐。

  腥臭、破旧,这就是盐场留给李贤的第一印象。

  如此脏乱的环境,偏偏收购盐粒的管事却还又趾高气扬,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这在某种程度上让李贤联想到了后世里的垄断企业,他们的窗口办事员不也是摆出这副臭屁的模样吗?

  真是欠揍的很!

  然而,这还不算最可恶的,钱货两讫,当赵亮拿到银钱过后,发觉份量比往日少了许多。他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怎地这般少?老哥哥莫非是数错了不成?”

  那管事黑着脸,道“哪里来的穷鬼好不晓事,我朱五是什么人物,还会贪墨你的银钱?适才不是说清楚了吗?盐价又跌了,若不是我家老爷慈悲心肠,亏本收盐,你们这些泥腿子连一文钱都拿不到!”

  赵亮怒瞪着大眼,他额头青筋直露,身后赵家庄的乡民们也齐齐围了上来。

  什么盐价跌了,都是借口,分明是这管事起了黑心肠,想吞下赵家庄的盐钱!

  赵家庄没有良田,这盐粒就等于是乡民们赖以为生的本钱,眼下,对方的举措无异于挖肉放血一般。

  乡民们怎能不怒?

  盐场管事不但不惧,反而嘲笑道:“怎么着?莫非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想动手不成?”

  不需要招呼,四下里忽然出现了几十名手拿哨棒的大汉,无须多说,这些家伙定然是盐场的打手。

  这可是朱游缴的盐场,打手、青皮又哪里会少?

  李贤摸到腰间的短刃,目光微凝,眼看一场冲突在所难免,这时候,赵亮忽然俯身行礼,道:“是小弟无理取闹,这钱足数的很。”

  同行的乡民还要多言,却被赵亮一眼瞪了回去。

  管事摆出一副算你识相的样子,嘴里道:“那你们这盐到底是卖还是不卖?要是不卖赶紧闪开腾出地方,别耽误了游缴老爷的生意。”

  赵亮讪笑着,道:“卖!怎么不卖!”

  赵家庄的乡民感到十分屈辱,愤怒的火焰迸射而出。

  盐场的管事只是嗤笑不已,嘴里道:“这是朱游缴的盐场,脑子都灵泛点!”

  言语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李贤握紧了拳头,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可他知道知道,赵亮如此卑躬屈膝,为的都是大家伙的生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真要是与盐场闹翻了,难不成这盐粒还能不卖了?

  穿越以来,赵亮对李贤有颇多照顾,眼下,目睹赵亮受辱,李贤感同身受,便是此刻抽刀为其厮杀一番,他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是,自始至终,赵亮都没有发作的迹象。

  交易达成,李贤额头青筋直露,这狗日的盐场,来日定要平了这地方,出掉今日的恶气!

  

第2章 压抑的怒气

  

  即便赵亮忍气吞声,可盐场的管事还是铁了心肠,扣下赵家庄不少的盐钱。

  回程的路上,几个青壮破口大骂,更有甚者叫嚣起来:“赵大哥,那老货如此可恶,你当时怎么不一拳砸碎他的脑袋?”

  赵亮咬的牙齿咯咯作响,他怒道:“你以为我不想?可盐货买卖是干系到我们生计的大事,要是与盐场起了冲突,那游缴公报私仇,那又该如何是好?”

  众人一阵无言,李贤印象中,游缴无恶不作,在地方上几乎是恶霸一级的人物,真要是把盐场管事得罪了,赵家庄的海盐无处发卖,那时候乡亲们又靠什么过活?

  过了好半晌,李贤忽然低声说道:“为什么不把盐货卖到糜氏商栈?”

  赵亮精神一振,可片刻之后又颓然道:“游缴所里的泼皮帮闲在四处布有眼线,一旦发现有人越过他们,直接与糜氏交易,他们便会下狠手,稍有不慎就是人财俱损。”

  往日里就曾有不忿的乡民试图卖给糜氏商栈,可最终却落了个人财皆失的下场。

  据说,是外号猪扒皮的朱游缴带着一伙青皮帮闲劫掠了运盐的队伍。

  李贤叹了口气,道:“可眼下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那管事这一次能克扣我们三百钱,下一次就能克扣我们六百钱,这盐货都是我们辛辛苦苦熬出来的,凭什么都让他压榨了过去?再者,糜氏商栈价格公道,不过是多行几十里路罢了,只要小心些,所获利润岂不是数倍于今?”

  刚刚被盐场的管事折辱了一番,赵家庄的乡民人人都带着火气,这时候,听到李贤的建议,几个人忍不住附和起来:“三郎说的没错,猪扒皮贪婪无度,明明是上好的盐粒,他们偏偏说我们掺杂了沙子,这他娘的还是人做出来的事情吗?”

  “就是,没有他猪扒皮,还有糜氏财主,我就不信,咱们凭着好盐,卖不出好价钱!”

  李贤只是略一提点,赵家庄乡民胸中的怒火便在瞬间被点燃了。

  长久以来,朱游缴仗着自己的身份,一直强买强卖,低价买进,高价卖出,牟取了暴利。

  赵家庄的百姓深受其害,只是不敢发作起来,暗自忍受着。

  如今,经年累月的怨气积攒到了一定程度,终于爆发出来。

  目光在群情激愤的同伴之间转了一圈儿,赵亮只是重重颌首,道:“先回家把盐熬出来再说吧。”

  几个青壮还想聒噪几句,却都被赵亮喝斥住了。

  将盐货发卖了,乡民们轻装回程,终于堪堪在日落之前回到了家中。

  李贤独居一院,院内除了一只黑色的小犬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活物存在。

  将卖盐得来的三百钱藏到了床榻之下,李贤草草煮了点杂烩汤,吃了之后,便径自来到院落之中。

  月朗星稀,不远处,赵大柱家已经传来了歇斯底里的嚎叫声,那是大柱在与他的媳妇儿亲热。

  在这缺乏娱乐活动的年代,床上运动成了庄户人家打发时间的唯一选择。

  深吁了几口大气,将脑中浮现的火热场景驱逐一空,李贤手握木棍,忽地疾刺而出。

  没有武功秘籍,没有仙家法术,李贤只能勤加苦练,用以增加自己的保命手段。

  木棍的前头拴着一块青砖,一棍刺出之后腰腹需要很大的力量才能止住前倾的姿势。

  这一招是李贤自己琢磨出来的,为的就是锻炼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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