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乱臣贼子 第195节

  青云直上的李贤只用了短短几年的功夫便取得了如今地位,只要李贤自身不出意外,假以时日,他的成就不可限量。

  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跟着李贤自然前途无量,可若是中途被开革了,其人一定在乡间抬不起头来。

  在这样的氛围下,李贤定下的军法自然无人敢犯。

  此番,李贤定下的禁酒令一开,背嵬军顿时陷入了彻夜狂欢。

  周仓、赵云与李贤一道陪着军卒们喝了三巡酒过后便入城议事了。

  俘虏的几十名贼寇周仓已经全部使人移交给了胡庸,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已经从实供出了罪状,唯有少数几个死忠,咬死不肯松口。

  对于死硬分子,胡庸颇为喜爱,没有战事可打,他一身力气没处使唤,此番有了肉靶子,自然是乐不可支。

  都尉府中,周仓向李贤如实说出了自己拷问出的情报:“都尉,据贼人供述,在都昌城袭击你的贼寇原本是卞喜部众,后来为北海国内权贵雇佣,他们意图趁着都尉身旁亲军过少的时候进行刺杀,没曾想,这等奸计被都尉识破了”。

  “喔?”

  “是谁想置我于死地?”

  “是都昌城的孙家、王家”

  李贤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们怎么会盯上我的?”

  “还不是因为都尉你创出的鱼干之法断了他们的财路”

  “难不成他们还是盐商不成?”

  “孙家是卖盐起家的,王家是粮商,二人之间有着姻亲关系”

  李贤恍然大悟,不过还是有些不容置信:“只有王、孙两家吗?”

  如果背后没有他人指使,两家富户再有能耐也绝不敢对付李贤。

  不管怎么说,李贤也是北海国内官职仅次于孔融的大人物,麾下更有两万兵马,刺杀这样的人物,一旦消息走漏,对于阴谋者来说绝对是灭顶之灾。

  是谁给了王、孙两家的胆子?

  周仓也觉得其中尚有蹊跷之处,所以他才刻意隐瞒了留有活口的消息,“回禀都尉,末将再三拷问,这些贼寇还是一无所知,偏偏那贼首又乔装遁逃了,末将一筹莫展”。

  说到这里,周仓抱拳作揖,道:“末将适才在城外谎报军情,欺瞒了都尉,请都尉责罚!”

  李贤不以为意,道:“好了,我知道你是事出有因,说吧,你到底作何打算?”

  周仓与赵云对视一眼过后,笑道:“还是瞒不过都尉!”

  “速速道来!”

  “不瞒都尉,贼首虽然滑入泥鳅,可如果我想击毙此獠,六七成的把握还是有了,不过,为了找出幕后主使,我便放他一条生路,看看他会逃往何处”

  李贤赞道,“好一个周仓周元福,怎么样?可曾找出来了?”

  周仓微微颌首,“我军中好手跟了贼首两天两夜,后来发现此人竟然进了国相府!”

  宛若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即便李贤早已经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可此番闻听之后还是觉得颇为震撼,而赵云也是脸色沉重。

  此时,屋内并没有其他人,只有李贤、周仓、赵云。

  看来,在没有确切的情报之前,无论是周仓还是赵云都没有把事情捅出来的打算。

  “来人呐,速速去将元直先生唤来!”

  “喏!”

  出了这档子事情,远远不是藏着掖着就能完全解决的。

  贼人入了国相府,无论孔融是否知晓,李贤处置起来都不敢有丝毫大意。

  名义上,孔融毕竟是北海国相,更是提拔李贤的恩主。

  吕布吕奉先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倘若李贤无故噬主反弑,只会留下一身恶名。

  董卓是何等的穷凶极恶?他嚣张跋扈,肆意妄为,吕布杀死董卓,按理说应该赢取一片赞誉才对。

  可事实如何?世人都会指责吕布三姓家奴、心狠手辣,绝不会有人说他大义灭亲。

  古代,有时候人情就是大于法理的。

  无论董卓如何不得民心,身为董卓养子的吕布都不能动他一根汗毛,这就是三纲五常最基本的涵义。

  换句话说,董卓可以死在任何人手中,可偏偏不能由吕布杀死他!

  同样的道理放在李贤与孔融之间也颇为恰当。

  没过多久,徐庶便踱入厅房。

  李贤将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与徐庶知晓,须臾,嘴里道:“元直先生怎么看?”

  徐庶吸了一口冷气,道:“这件事情有两种可能,其一,贼人所做的事情国相是知晓的,他就是谋后主使,其二贼人只是与国相府的某些人有了勾连,孔国相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李贤深以为然,“如果国相知晓,元直以为我该如何?”

  “我只有几个字送给都尉”

  “喔?什么字?”

  “静观其变”

  李贤吁了口气,道:“我明白先生的意思了,以不变应万变方为正理儿”。

  徐庶微微颌首,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都尉为民除害,从未做过错事,谁若是想对你除之而后快,那便一定会露出马脚,遭到报应的”。

  其实如果按照李贤的盘算,这时候就应该把事情闹大,闹的越大越好是,谁他娘的不给李贤活路,李贤也不打算给别人生路!

  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可理智告诉李贤,徐庶的主意才是当下最恰当的选择。

  之前,为了麻痹贼人,李贤遇袭之后并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

  这样以来,只要李贤佯作不知,敌人便不会狗急跳墙。

  行刺李贤的事情,孔融确实被瞒在骨子里。

  此番,贼首遁逃之后,第一时间便入了国相府,找到了府中管事:“我麾下千余兄弟都被李贤杀了个干净,让孔融出来,我要让他为我报仇!”

  管事皱着眉头,道:“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吗?对付李贤,一定要有十成的把握才可动手,一击不中过后须得远遁千里,你们可好,竟然一直徘徊在城外,不肯离去,难道真以为李贤是纸糊的不成?”

  贼首勃然大怒,他目露凶光,道:“你他娘的别嗦了,让你把孔融找到这里来,你照做就是了,忒地废话!”

  “你,你这贼子,既然知道这里是国相府却还敢如此猖狂,真不知道谁给了你的胆子”

  “哈哈,当然是孔融孔国相了,如果不是他,我怎么敢对李贤动手?”

  “你,你的事情国相并不知晓,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

  “哈哈,好笑的很,如果孔融再不出现,放心,我会把你当作投名状交给李贤,你说到时候,他是相信我呢,还是相信你?”

  管事涨红着脸,半晌不曾吭声。

  “还不快去?”贼首一再催促,“你若是再不把孔融唤来,我可就去投李贤了”。

  孔府管事无奈,只得就范。

  不知道过了多久,孔融阴沉着脸,道:“你要找我?”

  “不错,李贤小儿杀我兄弟,还请国相为我报仇!”

  “无缘无故,李贤怎么会杀你兄弟?”

  “前些时日,我受人所托,要在都昌城外设伏,对付李贤,谁曾想,不知怎的,消息走漏,李贤完好无损,他使人带着大军入山围剿噢噢噢噢,我麾下部众躲闪不及,伤亡惨重”

  “这与我何干?”

  “国相说笑了,如果不是你,刘氏、王氏绝不敢与李贤为敌”

  “血口喷人,李贤是我麾下大将,我为何要与他为敌?”

  “孔国相,你到底愿不愿意应允?”

  “绝无可能”

  “好!既然如此,希望你不好后悔”

  说罢,贼首疾行数步,就要上前擒下孔融。

  孔融脸色大变,他疾呼道:“有刺客!”

  “哗哗哗”,甲衣摩擦声中,不知道多少名军卒涌了出来。

  贼首一击不中,当即赤红了脸,道:“孔融小儿,今日暂且放你一条生路,他日我必会让你后悔!”

  孔融阴沉着脸,道:“莫走了刺客!”

  一个逃,一个追,没过多久,孔融身边便只有寥寥数人。

  “国相恕罪,是小人识人不明,险些坏了国相的大事”,孔府管事叩伏在地。

  “起来吧,你也是为我着想,我又怎么会怪你?”

  “国相!”

  “我估摸着李贤这时候可能已经查明真相,知道贼首躲入我府中了”

  “那该如何是好?先下手为强,宰了李贤?”

  “你有十成的把握吗?”

  管事一滞,道:“没有”。

  “那就不要再丢人现眼了,我堂堂一国国相,难道连这点容忍之量都没有吗?”

  “国相所言极是,那王、孙两家该怎么做?”

  “壁虎断臂求生的典故你应该明白”

  管事吸了口冷气,知道孔融已经作出了选择。

  倘若李贤真的发现了不妥,王、孙两家就是孔融交出来的出气筒。

  那时候,一旦李贤的怒火有了宣泄的出口,便不会再与孔融斤斤计较。

  “小人明白”

  “明白就好,从今以后,没有我的命令,绝不可自作主张,违者,杀无赦”

  “喏!”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北海国内暗流涌动。

  由于没有确切的证据,李贤一直不曾惊扰孔融。

  可对于王、孙两家,早有东莱军卒搜集出了足够的证据,只要将其递交出去,他们两家自然吃不了兜着走。

  到底要不要这么做呢?

  李贤稍稍有些犹豫,显然,王、孙两家背后还有大鱼,甚至可能就是孔融。

  可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李贤不能有任何不利于孔融的举措,不然便会被千夫所指。

  眼下,对付王、孙两家,须得用其他的由头。

  罪名已经罗织妥当,李贤思虑再三之后,还是把他们交给了孔融。

  至于孔融如何惩处,那是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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