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龙之王朝 第216节

  “殿下!”学士惊恐地扑来,“快用药剂”

  伊里斯摇摇头,将最后一瓶药水推给身旁的孩童:“没必要了.黑血热就连首相大人的血脉都难以抵御死亡没必要用在一个必死之人身上.下一批还得等潮汛,船现在还有一段时间才能抵达.”

  他的指尖已经开始泛灰。

  雷格赶来时,正看见哥哥被抬上担架。伊里斯的紫眸依然清醒,甚至带着某种古怪的平静:“让梅卡把伊耿.送走还有丹妮莉丝请.首相帮忙”

  话音未落,泰雷克休突然俯冲而下,龙翼掀翻了帐篷。紫龙用尾巴卷起主人,冲天而起,朝着南方急飞而去。

  黑水河口上空。

  贝勒王子坐在梦火的龙鞍上,他身下跟着六艘满载药草的货船,甲板上的水手全都裹着浸醋的麻布。

  没有人能拦住骑上龙的王子。

  “再快些!”他拍打梦火的鳞片。蓝龙发出不满的低吼,却仍加速振翼。

  当君临的轮廓浮现时,第一簇火把正沿街点亮,不是烛光,而是焚尸的柴堆,作为君临最后一头主人还能下达命令的巨龙,星歌正在空中展示它雄壮的身姿,一座座尸堆在龙焰下燃烧。

  降落时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让贝勒踉跄了一下:“陛下.今日蒙七神召唤.班森伯爵先陛下一步,戴蒙伯爵,塔利伯爵,阿莱莎夫人去世。”

  第二个消息击碎了他最后的冷静:“伊里斯殿下不慎染疫首相大人同样染疫首相大人坚守在龙穴,不肯离开”

  梦火似乎感知到骑手的绝望,突然喷出一道横贯天空的龙焰。火光照亮了君临的天空,就连星歌也有些痛苦地仰天嘶吼。

  “不!”贝勒的怒吼混着龙啸响彻黑水河,“不该是这样不该是现在.”

第425章 贝勒坦格利安一世

  龙穴,戴伦王的死亡给整个君临盖上了一层浓重的阴霾,如果不是君临及时封锁了首相患病的消息,恐怕还会更糟糕。

  林戈尔站在阴影处,他的呼吸比往常更加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刀刮过肺叶。瘟疫没有击垮他,但岁月与哀伤已将他熬得枯槁。两名侍从搀扶着他,他们的手臂上缠着浸过醋的亚麻布,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死亡的气息。

  在他面前,摆着一张黑橡木桌,上面铺着有些褪色的坦格利安家三头红龙旗。桌上有两顶王冠。

  第一顶是戴伦二世的金环王冠。朴素,光滑,只在正中镶嵌着一颗杂质颇多的红宝石。这是“贤王”戴伦的标志,象征着和平与团结,与平民对王室的拥戴。

  第二顶是杰卡里斯一世的铁剑王冠。黑铁锻造,形如七柄利剑交错,剑尖向上,锋芒毕露。这是和平王的象征,代表着战争结束,抹平伤痕。

  林戈尔的手指轻轻拂过两顶王冠,银灰色的眼眸转向贝勒。

  “选吧,陛下。”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金环,还是铁剑?”

  贝勒的目光在两顶王冠之间游移了一瞬,随后毫不犹豫地伸出手。

  他拿起了父亲的金环王冠。

  “维斯特洛不需要更多的剑。”他低声说道,指尖摩挲着那道龙纹,“它需要愈合与平民的支持。”

  林戈尔缓缓点头,嘴角浮现出一丝几不可见的微笑。

  “那么跪下,贝勒坦格利安。”

  七神教会的总主教和主教团在瘟疫的打击下几乎全军覆没,他们选不出合适的人来主持新王的加冕了。这个重担只能移交给了虚弱的首相。

  贝勒单膝跪地,碎石地面硌得他膝盖生疼。林戈尔双手捧起金环,他的手臂因虚弱而微微颤抖,但动作依然坚定。

  “以战士之名,予你勇气。”王冠悬停在贝勒头顶,林戈尔的声音虽弱,却如铁般不可动摇。

  “以圣母之名,予你慈悲。”

  “以天父之名,予你公正。”

  “以铁匠之名,予你力量。”

  “以少女之名,予你希望。”

  “以老妪之名,予你智慧。”

  “以陌客之名”林戈尔停顿了一瞬,目光越过贝勒,望向龙穴外堆积如山的尸堆,星歌与梦火交替着焚烧成堆的尸体,“.予你决心。”

  王冠落下,轻得几乎无声,却又重若千钧。

  “起来吧,坦格利安家族的贝勒一世,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及先民的国王,七国统治者,全境守护者,铁王座之主。”

  贝勒抬起头,金环在火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没有纯净宝石的璀璨,没有铁剑的锋芒,只有沉默地诉说着“团结”与“平民之友”。

  贝勒站起身,转身面向龙穴外,那里,幸存的人们跪在泥泞中,咳嗽声、哭嚎声、祈祷声交织成一片。

  他没有发表冗长的演说,没有许诺胜利,甚至没有提及自己的父亲。

  他只说了一句话:

  “从今日起,国王与你们同饮一壶水,同睡一片地,直到这场瘟疫结束,或者我们一同死去。”

  然后,他摘下王冠,递给身旁的学士。

  “熔了它。”

  学士惊骇地抬头:“陛下?”

  “平民为我父王铸造了这顶王冠,如今我要把它还给平民,学士,让哈利伯爵取出王室库藏的所有黄金王冠,融掉它们,金子可以买来药物和食物,王冠不能。”贝勒的声音不容置疑,“王冠可以重铸,人命不能。”

  林戈尔闭上眼睛,像是终于卸下某种重担。

  龙巢城,雷伊瓦雷泽斯的私人书房。

  壁炉里的火焰映照着墙上的瓦雷利亚钢剑,剑身泛着暗红的光泽,仿佛仍在低语着古老的血火同源。活了接近一个世纪的老龙王雷伊瓦雷泽斯坐在高背椅上,枯瘦的手指摩挲着一块暗淡无光的漆黑鳞片。

  那是影魇的鳞片,他的老伙伴,那头嶙峋如骸骨的黑龙。

  “叔祖父。”伊戈尔站在门口,声音低沉,“您不该出席葬礼。”

  雷伊抬起眼,那双淡紫色的瞳孔依然锐利如剑,丝毫不见浑浊。

  “瓦拉尔死的时候,我站在他身边。”老人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铁器,“龙泽尔死的时候,我在他身边见证,我的儿子奥利昂死的时候,我亲自看着他被霍文德斯火化。现在,你让我躲在房间里,像条老狗一样等死?”

  伊戈尔沉默。他知道雷伊的长寿并非偶然,瓦雷利亚的原始魔法早已融入了他的血脉。当年那场疯狂的冒险,龙泽尔、瓦拉尔和雷伊深入末日废墟,三兄弟都获得了不少好东西,如果不是瓦拉尔心态崩溃,以及龙泽尔有意不维持长生,可能三兄弟都能活过很久很久,但是伊戈尔不敢保证这种保护到底有没有用,毕竟历史上即便是古瓦雷利亚最巅峰的时期,依然有龙王死于疾病,例如与水魔法诅咒密切相关的灰鳞病。

  “我不是来阻止您的。”伊戈尔最终说道,“只是.黑血热对老人格外残忍。”

  雷伊笑了,露出仅剩的几颗牙齿:“孩子,死亡早就放弃我了。”

  拗不过雷伊的伊戈尔只能允许老人出席两位瓦雷泽斯的葬礼。

  龙穴旁的瓦雷泽斯墓园,双墓并立。

  瑟蕊娜瓦雷泽斯的棺木上覆盖着蓝宝石色的绸缎,绣着她生前的巨龙萨拉法瑟斯的图纹。杰卡里斯的棺椁则朴素许多,只有他常用的那柄瓦雷利亚钢剑横陈其上,代表着他的功绩。

  瑟蕊娜死于她的雷厉风行与善良,她忘记了魔法护符的时间,导致年老和疾病同时击垮了她的身体,杰卡里斯则死于衰老与虚弱。

  霍法站在人群边缘,难过地看着两位逝去的长辈。小瓦拉尔同样哀伤地捏了捏他的手,因为逝去的是他的祖母。

  当雷伊缓步走来时,人群自动分开。老人没有穿丧服,而是穿着他们从瓦雷利亚废墟带出来的瓦雷利亚钢甲。

  “瑟蕊娜爱美。”雷伊将一束天蓝色的玫瑰放在她的棺上,“小杰.只在乎实用,跟他的名字纪念的那个小家伙一样.”

  他伸手抚过两具棺木,眼底满是哀伤。

  丹妮莉丝站在不远处,紫眸中闪烁着某种决意。她原本是影魇的候选骑手,但此刻,她看着雷伊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什么。

  雷伊的生命看不到尽头,但她早已不是少女。

  她在葬礼结束后立刻转身离去,走向龙穴,那里,萨拉法瑟斯正等待新的主人。

  龙穴。

  萨拉法瑟斯低头嗅闻着丹妮莉丝的银发。它的瞳孔如切割完美的宝石,倒映着她坚定的面容。

  “Lyks.(飞)”她轻声道。

  巨龙沉默片刻,突然伏下修长的脖颈。

  当丹妮莉丝骑上龙背那装饰着花束的龙鞍时,龙巢城的钟声恰好敲响,不是丧钟,而是新的黎明。

  在萨拉法瑟斯从龙穴起飞的那一刻。独自站在城墙之上的雷伊欣慰地笑了。

  伊戈尔走来:“姐姐终于放下了对影魇的执念,她终于飞上了梦寐以求的天空。”

  雷伊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伊戈尔,没必要担心我,你知道我为什么从不生病吗?”

  不等回答,老人划破自己的掌心,流出的血竟带着银色的微光。

  “血液中涌动着瓦雷泽斯的血脉魔法的象征,龙泽尔还活着的时候给大家做过测试,你有,我有,丹有,林戈尔有,琼尼尔有,戴米昂有。”他将血滴在城垛上,液体竟如活物般渗入石缝,“霍法也有,我们的血液可以强化龙泽尔的魔法,也可以抵御绝大部分疾病。”

  远处,萨拉法瑟斯载着丹妮莉丝冲上云霄,蓝宝石鳞片在阳光下璀璨如新生。

第426章 邓克与伊戈

  在君临陷入死亡的阴影时,失踪已久的贝勒坦格利安回来了。

  “神祝“贝勒坦格利安从爝火背上滑下时,十二根灰白色的龙须立刻缠绕上来,像忠诚的侍从般搀扶住老者摇摇欲坠的身躯。

  林戈尔虚弱地倚在躺椅上。他看见老骑士紫袍下露出亚夏的魔法丝绸内衬,腰间挂着五垒守将亲赐的玉符,但最引人注目的,是老骑士疲惫,虚弱的脸孔。

  “你该先去红堡。”林戈尔的声音比龙穴的穿堂风更冷,“小贝勒需要你的帮助。”

  “我帮不上那孩子。”老贝勒疲惫地说道,声音轻得像灰烬落地,“我在狭海上空看见报丧的渡鸦了,我也要走到人生的尽头了,所以我必须把我应该带回来的东西带回来。”

  一阵沉默。爝火发出呜咽般的低鸣,触须不安地拍打着地面。

  老骑士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三样东西:

  首先是一卷用金线捆扎的丝绸文书,展开时散发出雪松与墨香。朱砂印章上,蛇形的无翼巨龙与生长着彩色羽毛的华美鸟儿翩翩起舞。“卡科萨逸地人管它叫‘黄色天神的城市’,那位被叫做‘天公’的巫师领主确实有些东西,他活了三百岁,并且还会继续活着,他知道长夜将至的预言”他指着一段用逸地文字书写的预言,“也知晓巨龙的重要性,他说卜氏天子已经失去了古老的传承,现在他会履行古老的盟约,在长夜到来时帮助五垒抵御夜狮的咆哮。”

  第二件是块漆黑的龙晶,内部封印着一缕蓝雾。林戈尔触碰时,寒意瞬间爬上手臂,皮肤表面结出霜花。“来自亚夏的大缚影士。“老贝勒咳嗽着,“他们说这是异鬼,或者叫夜狮,反正就是这种东西复苏的证明,亚夏的预言法师和血巫,还有火术士在预言里看到了亚夏的毁灭,他们希望扭转预言,如果不能,他们也会在长夜到来时履行古老的盟约。。“

  最后是上面雕刻着狮子的玉牌。“五垒的柴乾总督送的。”贝勒的声音越发短促,“爝火帮助五垒清理了他们一座黑石堡垒里的敌人,柴乾总督承诺五垒会坚持履行职责。”

  说完了这些,他好像如释重负似地倚靠在了爝火的身边。

  常年的旅行摧毁了他的健康,能及时赶回来已实属不易。

  爝火的十二根触须在黑暗中缓缓舒展,灰白色的鳞片映着残存的火把光亮,如同古老石碑上剥落的铭文。“神祝”贝勒坦格利安倚靠在它的颈侧,枯瘦的手指抚过那些曾缠绕过龙泽尔、林戈尔、萨曼莎的触须。

  “老朋友.”他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龙穴里回荡的夜风撕碎,“该回家了。”

  “你确定?”首相的声音带着一丝释然,那是他妹妹的龙,也是他妹妹孩子的龙,瓦雷泽斯家族第二代普遍的长寿带来的折磨,首相深有感触,“爝火比现在坦格利安家族拥有的所有巨龙都大。”

  老骑士笑了,嘴角牵动岁月与旅行刻下的沟壑:“我确定。”他咳嗽起来,喉间泛着铁锈味,“何况.它最初就是瓦雷泽斯的龙。”

  爝火突然昂首,嶙峋的龙角轻轻抵住贝勒的胸膛,仿佛在抗议。十二根触须同时收紧,将老人包裹其中,像一场温柔的告别。

  “林戈尔舅舅,我看到了家族的衰败。”老贝勒情深意切地说道:“坦格利安,瓦雷泽斯的血脉早已合二为一,我请求您,请求瓦雷泽斯家族,在坦格利安衰败之时,保存坦格利安最后的血脉。”

  他深深地低下了头。

  国王大道上。

  黄昏的霞光将泥泞的道路染成血色,御林铁卫罗兰德克雷赫骑在队伍最前方,巨剑横放在马鞍上,警觉的眼眸不断扫视着两侧的密林。在他身后,威廉威尔德爵士紧握着长枪,白袍在潮湿的晚风中微微翻动。

  “再往前半日就穿过这片密林。”威廉低声道,“过了林子,克林顿伯爵会护送我们。”

  车厢内,丹妮莉丝坦格利安轻轻捏了捏弟弟伊耿的小手。小王子正趴在窗边,银发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边,紫罗兰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路边的野花。

  “我们会见到霍法吗?”伊耿仰头问姐姐。

  丹妮莉丝微笑:“当然,还有小瓦拉尔,琼尼尔他们,他们会教你高等瓦雷利亚语,带你孵龙”

  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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