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昌大明 第45节

  唐衷当然听得懂徐光启的言下之意。但他只是说:“干爹肯定是会来的。”

  你干爹是哪位啊?徐光启满脸疑惑。

  唐衷见徐光启面有难色,顿时明悟。他轻笑一声,赔礼道:“抱歉。在下有幸拜在掌印太监名下。”二十四衙门里只有两个人可以不称官署名而直称掌印。

  “宫里让我自己定时间,我又如何通知到宫里呢?”这是密会,自然不能大张旗鼓地上疏说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您不用担心。要是安排妥当了,您就在自家后门口挂一个小灯笼。第二天宫里就会来人。”唐衷一边说,一边拿出几张写着对联的纸。“既然来了,部堂大人还是帮在下看看吧。”

第101章 邀请

  在假模假式地帮助唐衷“鉴赏”完元旦的对联之后,徐光启返回正堂,着手撰写寄送给洋商的邀请函。但他刚拿起笔,就有官员过来向他寻求请示。

  “部堂大人,回复朝鲜国王的敕谕已经草拟好了,请过目。”掌诸藩朝贡等事的正五品主客清吏司郎中,将按照标准格式草拟的敕谕放到徐光启的书案上。

  徐光启没有让主客清吏司郎中离开,而是一目十行地快速审阅敕谕草案。片刻后,他在草案上盖上礼部的大印,并点头道:“送去通政使司吧。”

  由于该事务非紧急事项,通政使司将按照惯例于次日早晨将敕谕草案及副本送达会极门。草案正本将由会极门的当值太监接收并交送司礼监,由司礼监掌印及秉笔太监进行汇总整理。而副本则直接递送至内阁,让阁员们给出票拟的意见。

  这样一来,朱常洛就能在进入南书房的第一时间,综合内外两个顶级衙门的意见并作出决定。

  等郎中离开之后,徐光启抽出一张白纸,开始写邀请函:

  诸海商呈请之事已得到宫里的恩复。为洽谈海上贸易之细节,请迪尼什若昂、瓦迪斯瓦夫阿马托、哈拉尔德布兰特、莱恩霍布斯、罗杰斯海德里希诸海商,于冬月初七晚来明时坊徐府。过时不候。

  落款:礼部尚书兼鸿胪寺卿徐光启。

  当晚,位于正西坊的耶稣会使团驻地。

  查理克莱纳是雇佣兵火枪队的指挥官,做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意,拿的也是卖命钱。可到了北京之后,他的身份就变成了所谓的家丁头领,每天的事情就是给耶稣会看家护院。

  可北京有兵马司、锦衣卫、巡捕营等诸神呵护,在这儿看家护院,基本等于轮流在门口发呆。不过查理克莱纳对此没有任何异见,能在天堂混吃等死,又何必去地狱和恶狗抢食呢。

  对查理克莱纳来说,北京是一个比圣经中描述的天堂还要美妙的地方。使团不仅包吃包住,每个月还有五两银子可以领。

  所谓饥寒起盗心,饱暖思淫欲,查理克莱纳一有空就去逛窑子。但可惜的是,他只能逛些生冷不忌的土窑,稍微上点儿档次的青楼根本不让他进。他用蹩脚的中文说自己有钱,但老鸨和龟公们觉得西洋的丘八会降低青楼的档次,所以根本不搭理他。

  住了一段时间之后,查理克莱纳开始觉得宅子被人监视了。但他派出火枪队的斥候去寻找监视者的蛛丝马迹却找不到任何线索。因此到最后,他也只能让手底下的人提高些警惕。

  咚咚咚!

  查理克莱纳靠在门后边打哈欠,突然听见敲门的声音。

  “谁啊?”查理克莱纳把门打开一个小缝,这是他说得最好的一个词。

  “我是礼部尚书徐光启徐大人的家仆。”来人挺胸抬头,满脸骄傲。

  “徐大人?快请进。”查理克莱纳听不懂整句话,但所有的“家丁”都被强制着学习了“皇上”、“陛下”、“宫里”、“大人”、“徐光启”等重点词汇。他们被要求一旦有人报出这些名词,就赶紧请进来。

  查理克莱纳领着家仆快步走到龙华民的书房门口。

  “尼科洛隆戈巴尔迪会长.”查理克莱纳推开门准备通报,却被龙华民用不善的语气给打断了。

  “跟你说多少遍了,敲门!”龙华民对这些野蛮的雇佣兵没什么好感。教了无数遍,这些家伙还是没学会进门之前先敲门的道理。

  “哦。”查理克莱纳虽然粗枝大叶,但还是非常尊敬神职人员的。他听见龙华民的呵斥,便把门拉回去关上,重新敲门。

  “呵!”龙华民被这个雇佣兵头子给气笑了。他不住地摇头,脸上写满了无可奈何:“进来。”

  “尼科洛隆戈巴尔迪会长,有个姓徐的阁下想要见您。”查理克莱纳禀告道。

  听见姓徐的阁下来了,龙华民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他赶紧放下笔吩咐道:“快请他进来。”

  朱雀阁宴会后,龙华民给了徐光启三千两银子,让他拿着这笔钱“上上下下,活动活动”。徐光启多次接受耶稣会的资助,自然也就没有拒绝。

  回复来得如此之快,以至于龙华民下意识地认为是这笔钱发挥了作用。但实际上,徐光启一文钱都还没有花出去。

  等来人进入视线,龙华民立刻就发现这人虽然眼熟,但并不是徐光启。他站起身,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在脑海里搜寻这个人的影子。到门口时,他记起来了。

  “徐简先生,别来无恙呀。”龙华民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语气也显得格外亲切,这与他面对查理克莱纳时的态度简直有天壤之别。

  “龙先生竟然还记得小人?”徐简有些意外。

  “徐简先生说笑了。龙某怎么可能忘记呢。”徐简是徐光启从老家带出来的家仆,跟了快二十年。使团在徐府借宿的那晚,徐光启特地介绍过。

  “给徐先生看茶。”龙华民对同在书房里的另一位耶稣会士说道。

  “不用了,小人只是来这儿送信的。”徐简一面摆手阻拦,一面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信既送到,小人自当回去复命,就不多叨扰了。”徐简躬身拜别。

  见此,龙华民也不再强留。他接下信封,摸出几两碎银送给徐简,并微微躬身还礼道:“既然如此龙某便不再强留。别过。”

  在确认徐简完全从视野中消失后,龙华民才允许自己释放内心的激动。他急不可耐地拆开信封,动作甚至显得有些粗鲁。然而,信中的内容却让他深感失望。

  这是一封使团久盼的邀请信,但信件里却只写了五个商人的名字。而且回信开头的第一句话表明,宫里召见这些海商,仅仅只是基于海商自身的“呈请”,与耶稣会没有任何关联。

  龙华民开始担忧起来,他坐回原位,喝了一口半凉的茶水,皱着眉头默默地思考对策。

  一刻钟后,龙华民对年轻的耶稣会士吩咐道:“去把五位商人代表请来。”

第102章 耶稣的庇佑(伪)

  只片刻迪尼什若昂便领着其他四位商人代表走进书房。“尼科洛隆戈巴尔迪会长!您把我们五人叫来,一定是有了什么好消息吧?”

  “没错。”龙华民还是那副笑语盈盈的样子。“先恭喜诸位了。”

  “皇宫那边有消息啦?”迪尼什若昂刚想客套几句,心急如焚的军火商人哈拉尔德布兰特却直接跳出来抢断了他的话头。这让出资额排在首位的大船主很是不快。

  “是啊。经过我耶稣会的不懈努力。皇宫方面决定邀请诸位海商去徐大人府上商谈海上贸易的具体事由。”龙华民先将功劳揽到耶稣会身上。

  “皇帝会来吗?”哈拉尔德布兰特的眼睛里几乎要闪出光来。

  “你能不能不要问这种白痴问题!”迪尼什若昂抓住机会,立刻呛了哈拉尔德布兰特一句。“皇帝怎么会来跟你谈生意,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你敢不敢再说一遍?”哈拉尔德布兰特恼羞成怒,几乎立刻就要发起决斗。

  “好了,好了!”瓦迪斯瓦夫阿马托出来打圆场。“我们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吵架的。听尼科洛隆戈巴尔迪会长说话。”

  等两人偃旗息鼓,龙华民才正色严肃道:“你们去谈生意的时候可别这样丢我耶稣会的脸。”

  迪尼什若昂看着哈拉尔德布兰特红得跟猪肝似的脸顿时心满意足,很顺遂地向龙华民表达歉意:“我向您道歉,尼科洛隆戈巴尔迪会长。我个人绝不会让您丢脸的。”

  紧接着,包括哈拉尔德布兰特在内的商人也跟着保证道。

  “很好,我希望诸位说到做到”龙华民满意地点点头,他急中生智,借着这个突发的小矛盾将商人们说成是耶稣会的一部分。

  龙华民拿出徐光启递过来的邀请信,继续说:“为洽谈海上贸易之细节,请令迪尼什若昂、瓦迪斯瓦夫阿马托、哈拉尔德布兰特、莱恩霍布斯、罗杰斯海德里希等人,于冬月初七晚来明时坊徐府。冬月初七,也就是后天。”

  龙华民很鸡贼地删掉了第一句话,并将“请”改成了“请令”,将“诸海商”改成了“等人”。反正给他们信件原稿他们也看不懂。

  “尼科洛隆戈巴尔迪会长,您不去吗?”迪尼什若昂问道。

  龙华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轻笑一声面色神秘地说道:“耶稣会是要面见皇帝的。”他的笑容里略带了些细微但能够察觉的讽意,就好像是在说:耶稣会不屑于掺和商务上的事情。

  “哦,对了。‘过时不候’。”龙华民做出犹豫的样子,可最终“还是”把最后四个字说了出来。

  “请问这是什么意思?”迪尼什若昂问道。

  “这四个字的意思是,你们只有这一次机会。”龙华民将大明官员对海商的高傲姿态原封不动地演绎了出来。

  “我等一定会抓住主赐予我等之机会的。”诸海商做出虔诚的样子。

  “只要尔等信仰,主就会赐福于尔等。”龙华民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神情,但心里却想:最多只能这样了。

  

  冬月初六,徐府后门挂上了一盏朱红色的灯笼。当日,锦衣卫及西厂就接到了来自司礼监的戒严令。戒严范围从东安门到贡院,囊括了南薰坊、澄清坊、明时坊等三个街道里巷。

  因为是秘密出宫,所以本次戒严并没有勒令沿街店铺关门歇业,更没有驱散往来群众。一切似乎与往常无异,但实际上,沿途的每家酒肆和茶坊都多了几个生面孔的客人。稍加观察就会发现,这些生客只会挑靠门或是靠窗的位置坐,而他们一旦离开,他们刚坐位置就会被另外一队生客所占据。

  如果时间往回倒推个几十上百年,经验丰富且见识广博的掌柜能够猜测到,皇上将在近几日秘密出宫访查民情。不过经过嘉靖、隆庆、万历三代皇帝的“自限”,坊间只剩了皇上微服私访的传言,而不知其预兆了。各店东家只会乐得生意突然好了不少,从开门儿到打烊每时每刻都有客人坐在店里吃茶聊天。

  陆中秋坐在东长安街十字路口的一家带三楼的酒肆里,这家酒肆对面就是台基厂旧址,视野极其开阔,不需过多望就能锁定整个街面。

  “爹。这茶也忒贵了,一盏就得四钱银子。也没能尝出个花儿来啊。”陆双阳砸吧砸吧嘴,似在回味刚被他牛饮下去的淡茶。

  “你就是头山猪,给你细糠也啃不出个所以然来。”陆中秋不满地看了儿子一眼。“你老子现在管着上百号人,怎么说也是为皇上办事儿的官儿了,一盏四钱银子茶还喝不起啦?”

  话虽这么说,但如果不能报销,让他自己掏钱买这盏茶,那他肯定不会来的。

  “您说话别这么硬气。您要真有脾气,差事结了别往上面儿报账。”陆双阳最近有点儿叛逆,一找着机会就得跟他爹冲上几句。关键他还不是无理取闹,每句话都是有凭有据的。

  西厂有独立账册,开支全部来自皇帝内帑。每项特殊行动都会拨给额外的经费,换言之,他面前这盏雨前龙井是皇上给买的单。

  “臭小子!”陆中秋作势就要抽陆双阳的脑袋。

  “厂子里边儿有规定,上级不得无端打骂下级。”陆双阳往后缩了缩,很明显他还是怕老爹的巴掌的。

  御制西厂制规定,上级可以殴打、鞭笞、杖责下属,但必须给出明确而合理的理由并备案。下级挨打后可以向内稽司申诉。申诉流程启动之后,涉事人员暂停全部职司,由内稽司负责严查。若申诉属实,上级撤职候参,并为下级支付汤药费及双倍赔偿金。若申诉为虚,则按诬告加等反坐。

  “无端?老子揍儿子天经地义。你要再贫嘴,就算往上面儿打报告我今天也得抽你。”陆中秋还是轻轻地给陆双阳的脑袋来了一下。

  “明天才是办正事儿的时候,您要是现在给我敲懵了,明天可就少一个得力干将了。”

  “还得力干将你少给我惹点儿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第103章 上架感言与一些闲谈(很长且有干货)

  我一开始想的是把法革到俄革的通史做一遍,但目前只做到路易十六上断头台。

  我写这本书的契机其实也来自B站。某天,我看到郑吉祥老师,讲红丸案和移宫案的视频。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想法:要是朱常洛继位之后不三月而崩,大明王朝会走向何方(就像安德罗波夫和契尔年科没死,苏联会走向何方一样)。

  泰昌即位的时候辽东还没丢,天启和崇祯二帝还是孩子,一个十四、一个九岁。同时,魏忠贤只是一个有大野心但没地位的普通宦官,党争没有进入最激烈的阶段,诸多晚明时期的名臣能吏也还没被整死

  我以此为题展开了漫无边际的思考,最后却得不出什么结论。

  虽然推动社会发展的根本动力是人类社会的基本矛盾,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大统一的帝制中国时期,皇帝本人毫无疑问是某一个小的时间段内影响历史走向的最大变量。

  而泰昌皇帝朱常洛在位的时间过于短暂了。对于他的记录大多集中于他还没有即位的时候,而且就算是在这些记载中,朱常洛本人也只是被各个事件环绕着的配角(争出阁、争册立、争三王并封、争福王就藩以及两次妖书案、一次梃击案),这些事件体现出的不是他个人的品质,而是他的父亲和群臣之间的斗争。

  即便朱常洛即位,在围绕泰昌皇帝的两大案中(红丸案、移宫案),皇帝本人也跟个透明人似的。唯一出彩的地方就是对杨涟的任用或者说托孤。

  我读过几本心理学方面的书,自认为有一点分析历史人物性格的能力。但凭着这些信息,我甚至连有关泰昌皇帝的最基本的人物画像都做不出来。唯一的可以肯定的是,朱常洛这一生都生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就连死后还得和父亲共用一个本纪,共用一个万历四十八年(神宗二和光宗是同一篇;公历1620年的前七个月是万历,后五个月是泰昌)。

  不过好在文学创作可以突破历史的局限。让英年早逝、人格不显的泰昌皇帝变成“主角”,这样一个承载了作者的想象和读者的期许的存在。

  我心血来潮,提笔写了总计不到五千字的两章正文,和一个非常粗略的简介以内投的形式发给编辑了青舟大大。

  其实我并未对过稿签约抱有太大的希望,因为此前我从未写过长篇小说,也不太看网络文学作品。当时我心里想的是,若能过稿就把思考付诸笔尖与人分享,并在博采众长的同时创作一个完整且合理的故事,若不能则罢了。

  两天之后,我接到了过稿签约的邀请。说实话,在看见那条邮件时,我心里的惶恐是大于欣喜的。因为我并没有为不久前的心血来潮准备故事大纲。除了那两章正文和一个粗糙的简介,我的文档里连一个多余的字符都没有。但既过之,则写之。

  戏说不是胡说,演绎不能乱演。

  接到回复邮件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打开当当网买书,就像我开始做法国大革命的历史科普那样。我深信没有足够的历史资料支撑,进行历史类创作就是在敷衍自己,愚弄读者。

  我先后购买了樊树志教授所著的《晚明史》、《万历传》、《崇祯传》、《大明王朝的权力博弈》,吴晗教授所著的《明朝的历史教训》,顾诚教授所著的《明末农民战争史》,黄仁宇教授所著的《万历十五年》,吴思先生所著的《潜规则》、《血酬定律》,韦庆远教授所著的《暮日耀光》(讲的是张居正改革),张致勉教授所著的《马背上的朝廷》(讲的是乾隆皇帝南巡)等学术或半学术著作。以及刘和平先生所著的《大明王朝1566》,当年明月先生所著的《明朝那些事》等小说。

  买书之后,我一边看书一边写书。步履蹒跚地结合着维基百科、知乎、B站、百度百科等网站搜集来的信息进行着人生的第一次创作。但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不可避免地错过了很多历史细节。幸亏得诸位有水平、有知识的读者的帮助,我才能够将之更正或补全。比如嘉靖四十一年“奉天殿”改名为“皇极殿”,“春节”这个词民国时期才始现等。

  在开始这本书的创作之前,我对明朝历史的了解仅限于道听途说的只言片语,完全没有体系和章法可言,但通过不断地阅读和资料搜集,我逐渐了解了我的书里涉及的各个主要人物的基本性格(前提是资料够多),也明晰了我的故事的走向和剧情发展。

  先说故事走向和剧情发展。历史上的晚明时期(1620年至1644年)几乎是读者能够接受的帝制中国搭上全球化这艘航船的最后机会。

  我之所以在此使用“读者能够接受”这样的限定词,是因为在我看来,直到1800年欧洲开始工业革命之前,中国都是世界范围内技术及经济上的绝对霸权者。只要这头巨兽能够调转方向,对政治制度及官僚系统进行近代化改革,中国就不用复兴,而是一直兴。

  (注:这里的近代化改革是指吏治清明、分权有度、剔除系统性贪腐及杜绝土地兼并等,和贵族共和、资产阶级民主以及相应的君主立宪制、美式总统制没有关系,晚清的政体改革(清末新政及民国政府)证明这些体制在国内走不通,如此庞大的国家必须进行高度的中央集权,不然就是东南互保,军阀割据,府院之争。)

  也就是说,在我看来,魂穿康雍乾,让集权到巅峰的大清皇帝强推大航海及近代化改革其实也可以搭这条船。康熙六十年,乾隆六十年,这两个超长待机皇帝若是真被穿越者夺舍,坚定地走近代化道路其实是走得成的。但在真实的历史里,晚清实在太屈辱了,以至于人民群众天然地排斥维护大清王朝的文学创作,甚至形成了“穿清不造反,菊花套电钻”的说法。当然,就算人民群众不排斥也可能被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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