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以后,李隆基再看这首词后,就爱不释手。
“臣才拙,还未填曲。”
李回答道。
诗词就是通过作者所处的环境去赏析。
在大唐,只有李能作出这种别具一格的词,人们的联想自然会不同。
而“多情却被无情恼”,本就包含太多。
“我亲自为此词填曲,流入教坊,可否?”
李隆基艺术细胞在发烫。
“这是臣的荣幸。”
李不敢向李隆基要版权费,恭维一声。
“玉环,你觉得这《蝶恋花》如何?”李隆基看杨玉环不说话,问她一句。
“七郎的词,总令人惊讶。”
杨玉环掩盖情绪,向李隆基回道。因为慌张,她不敢再多看李一眼。
可惜李不知,否则心中一定会无语。
一场游玩,至中午以后,偃旗息鼓。
李隆基和惆怅的杨玉环一起,摆驾从夹道回兴庆宫。
儿孙们也各回各家。
“杨中丞。”
杨钊和虢国夫人腻歪在一起,他准备离开上马车的时候,被李叫住。
而且李还是当著杨氏姐妹的面叫住他。
“相公有何吩咐?”
杨国忠看了一眼生气的虢国夫人后,只能硬著头皮来问候李。
“待日时分,来我府中,有事商议。”
李淡淡地说道。
“下官身体……有些不适!”
杨国忠吞吞吐吐地说道。
他此时按理说势已成,但看到李依旧心虚。
刚才李能和李隆基一起在紫云楼凭栏尽欢,他只能下方火热的看著。
貌似李的权势越来越稳固,李林甫之流,已经不足为惧。
但他的身份是“杨”,杨国忠清楚李在防止杨氏敛财,但五杨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们的私第建筑一半,不得不停下。奈何李能讨好杨玉环,五杨无法扳倒李,只能在心中暗恨。
杨国忠是投机者,他权衡利弊,觉得杨氏的身份,对他更重要。
现在他不想与李走的太近,但更不能得罪李。
“也没什么,明天我会在朝会上颁布两条新法,圣人已经同意,明日希望杨中丞能支持!”
李向杨国忠透剧一些消息。
“相公放心,我一定是第一个为相公击笏的大臣。”
杨国忠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他抓住关键词,圣人同意!
明天就算李说的新法再离谱,他也会为李摇旗呐喊,以博得圣人的好感。
“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杨中丞可要注意身体啊!”
李拍了拍杨国忠的肩膀,关心一句。
“多谢相公!”
杨国忠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两人在比谁的演技更好。
李乘车回天水王府后,立刻派遣亲卫和奴仆,去邀请变革派的官吏到府中一聚。
日时分。
与李最亲近的上百名在京大臣,再次来到后花园的梨树下相聚。
包括赵奉章、杨慎矜、杨、韩朝宗、颜真卿、李岘、裴遵庆、颜杲卿、韦见素、杜、路嗣恭、上官青、杜甫、吕、张镐、崔颢、李、李季卿、李琦等等。
地方上、御史,也有许多李任命的大臣。还有刘晏、杨绾那样的宰相之才。
不知不觉,李“兵强马壮”。
其中,杜甫已经被李升任为侍御史。
这种位卑而权重的官职,是无数官吏想要担任的。
李要让天下人知道,杜甫是他的亲信。
在不断随风飘落的梨花下,李向赵奉章、李岘等讲述考成法和一条鞭法。
新法实施,必先说服他的支持者。
如赵奉章这种悍吏,对李的考成法和一条鞭法拍手叫好。
他主持吏部之事,明白许多地方官吏狡兔三窟,且处事消极。
他是秉持强法政策的人。
还有一些支持李的官吏,盲目跟从,他们把李的话奉为圭臬,认为李说什么都是对的。
一条鞭法和考成法,都是整饬吏治,惩治贪腐,为国增加财政。
好的法令为什么不能实行呢?
而李的支持者中,不乏精明且富有智慧的能人。
他们非常清醒,觉得李太草率,这个时候下药太猛烈并非好事。
常平新法看似有成就,但实际上还要再等几年,验证成果。
已经得罪了天下的豪强、大族。
现还要得罪天下的官吏,这不是明智的举动。
“启禀相公!考成法和一条鞭法,现就实行,有些操之过急。下官觉得此法一出,地方官吏将人心惶惶,可能会葬送相公苦心经营的大好局势。”
现任户部侍郎的李岘起身向李说道。
他是站在李为“良相”的角度考虑。
平时信奉佛道的李岘,语气却非常激烈。
因为料定此二法一出,于李不利。
“李侍郎言之有理,地方上错综复杂。哪怕监察入郡县,所见所闻,不过冰山一角,请相公三思。”
现任工部侍郎的路嗣恭也向李说道。
他从地方上回来,虽有惩处,但深知地方上势力庞大,特别是那些山高皇帝远的地方,监察御史和采访处置使能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相公,两法几乎锁住地方官吏,不仅仅是贪官污吏,那些清明的官吏也会因为考成法的严苛而激烈。如果要实行,也只试著先实行一条鞭法。”
吏部郎中裴遵庆也出来劝说李。
同时,张镐、颜真卿、杜甫等,也认为有不妥之处。
李很欣慰有这么多人指出错误。
这几年来,他苦心营造的局势,都在为他今后所铺垫。
随著执宰的时间变长,他不再感情用事。
当所有官吏望向李的时候,李沉默片刻,才娓娓说道:“天下郡县百姓皆知长安繁华,然举头见日,不见长安。”
“我也知道现在颁布新法,时机不成熟。但一个宰相能执政几年?除我以外,接下来的宰相,还会实行我的新法吗?我觉得一定不会。”
“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趁为相的时间,将新法描绘,试著实行一下?”
“纵千万人吾往矣,当年我率领丰安军,被突厥五万骑兵包围在土丘上,日夜围攻,突厥却不曾战胜我。谁能料到那样的胜利呢?”
“诸位觉得我可以等一等,但我认为我不能等。如果事不可控,我不过是贬到边疆,重新骑上战马,拿起马槊罢了。重新来过,我一定还会如此,上不愧苍天,下不愧黎庶。”
“我曾说过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我是在追求道义啊,我很渺小,但我敢向苍天伸出拳头。”
“比起芸芸众生,宰相、天水郡王、吏部尚书,又算得了什么呢?”
李的话除了表达为天下百姓以外,还在说明他不可能一直是宰相。
在场的官吏很容易联想到,李指的是李隆基百年之后,太子登基。
想成这一点后,他们就有点理解李为何急于颁布新法了。
因为李怕将来没有机会!
经过这么一说,连李岘都不再说话。
但他觉得不对劲。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他以前一直认为李稳扎稳打,现在却将自己置身于不利。
他相信以李的智慧,会有更好的策略。
是以,李岘也陷入迷茫之中。
只有李的岳父裴泛欲哭无泪。
为啥这么著急搞这些呢!当初就应该听他的,用鱼肠剑给李亨上一课。
李的操作,让懂得和不懂的,都懵逼了。
“请诸位支持我,让此二法能顺利实施。”
李最终又动情地向众人说道。
“想成为官吏的士人如过江之鲫,我认为杀鸡儆猴后,考成法和一条鞭法不在话下……”
正式成为大理寺卿杨无条件支持李。
“我支持相公,法令实施后,天下繁盛。以我性命换法,亦心甘情愿。”
赵奉章自是支持李。
“做任何事情,都有困难,只是分大小罢了。”
杨慎矜同意一条鞭法和考成法。
接下来,韦见素也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