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明末当宗室 第137节

  介休张家做的买卖和恒通差不多,也是依靠私盐和关外走私发起来的,而且他们的大本营就在张家口,这几年靠这买卖可赚了不少银子。

  皱起眉头,仔细问了介休范家的情况,朱敏沣挑了一些所知道的讲了讲,朱求杞等他说完,也补充了几句,听完后朱慎锥一时间没有说话。

  朱慎锥心里在琢磨着之前草原遇袭的事,虽说这个事罪魁祸首已经查明,嘎力巴也已身死,表面上这个事似乎是过去了,可实际上这个事在朱慎锥看来并没结束。

  嘎力巴是怎样的人朱慎锥很是清楚,他虽然善于隐忍并且手段毒辣,可要说这个事从头到尾都是他谋划的说句不好听的还真高看了他,如果朱慎锥猜的没错,这个事背后绝对有晋商在其中掺和,而且之前查到的内奸也证明了有人在搞鬼,暗中联手嘎力巴做了这么一个局。

  但这个搞鬼的人究竟是谁一直到现在还没查出来,之前朱慎锥借用各方面的力量对山西几个晋商出手,这几个晋商大多都是在业务上和恒通有所重叠,同样拥有前往草原商路的晋商,因为他们最有嫌疑。

  毕竟商业的竞争导致对方为抢夺市场和嘎力巴联手的可能性很大,朱慎锥这样出手就是要解决隐患。虽然他进行了无差别打击,也没有证据来证明和嘎力巴联手的人就是这几家晋商之一。

  不过朱慎锥又不是官府,更不是断案,他根本不需要证据,只需要怀疑就行了,反正他觉得有可能做这事的商家打击了就打击了,假如对方真是幕后指示者打击了也算是报仇,如果是冤枉的也没关系,谁让他们的商路和自己有重叠呢?仅仅这点打击就不为过,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错了又能如何?

  在经过这一系列的出手后,朱慎锥解决掉了两家晋商,顺势把他们的产业和商路直接由恒通并吞。而且经过这一手后,也震慑了其他晋商,让其他晋商知道恒通不是随便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现在边贸马上开始,商贸的货物和渠道都已经准备差不多了,如此顺利也有当初出手狠辣的缘故。虽然结果不错,可朱慎锥内心中总觉得解决掉的这几家晋商应该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因为他们反抗的力度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大,之前做的一些手段和准备也没能派上用处。

  假如他们或者他们其中有人真的是和嘎力巴联手的人,那么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就解决掉,必然会有强烈的反抗和挣扎。一切结束的太过顺利,这种顺利反应引起了朱慎锥的怀疑。

  思来想去,这几个晋商或许真不是幕后之人,他们只是被误伤了。对此朱慎锥并没有半点愧疚,错了又怎么样?他关心的是真正的幕后人是谁,之前选择的目标是否还有忽略?

  而今天突然提到了张王两家,又牵扯出了介休范家,当这三家的名字听在耳中时,朱慎锥猛然想到了之前忽略的一个问题,那就是或许当初幕后人和嘎力巴联手不仅仅只是商路的缘故,也许还有其他用意才会这么做的。

  张王两家暂且不去说,这两家在山西的地位极高,不是一般的豪商。介休范家这些年也是名头不小,走私的买卖越做越大,积累了无数财富。

  不过外人不知道,朱慎锥却是知道一些秘闻,这个秘闻就是后世对介休范家的传闻。

  据说介休范家明面上是和蒙古人贸易,可实际上是暗中和辽东那边进行走私贸易,并且在贸易中给建奴运输了大量物资,使得建奴能在大明的铁桶围剿之下最终能苦苦支持下去。

  商人唯利是图没错,可像介休范家这种为了利益不顾国家的商人却是不多,也恰恰因为如此才会有异常丰厚的回报。

  为了追求财富,介休范家可没少做资敌的勾当,从这点来说范家是明奸丝毫不为过。他们的所为和朱慎锥所做的完全不同,初一看大家都是走私,都是把大明的货物卖给异族,但其性质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朱慎锥向草原走私是走私给蒙古人,蒙古人虽然和大明交战近三百年,可这些年因为辽东建奴的崛起再加上林丹汗意图统一蒙古的方针,蒙古人实际上已和大明是盟友了。

  之前的阿失帖木儿部落,也就是现在的腾格尔部落都是林丹汗的直系部下,是支持林丹汗的部落之一,通过走私增强他们的力量,等于是增强了林丹汗的力量。而林丹汗和辽东的后金建奴又水火不容,两者是敌对的,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朱慎锥向草原走私在自己获利的同时也是变相帮助大明。

  阿失帖木儿部落内乱后,腾格尔成了台吉,塔娜也成了阿力亚,从这点来说腾格尔部落也就成了朱慎锥所掌控的部落,朱慎锥实际上已经是这个部落真正的主人了。

  所以马上要开展的边贸性质又和以前不同,这其中最大获利就是朱慎锥自己。随着边贸的利益越大,朱慎锥包括腾格尔部落获得的好处也越多,相反介休范家却是不同,他们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资敌。

  这样深思下去一个念头不由得从朱慎锥脑海中浮现,如果当初暗中和嘎力巴合作,从而对自己下手的人是介休范家的可能性会不会更大?

  仔细想了想,朱慎锥根据遇袭的时间来推论,当初遇袭之前阿失帖木儿部落正跟着林丹汗攻打科尔沁,而科尔沁和后金的关系又极为密切,如果从这点来看,干掉朱慎锥,断绝阿失帖木儿部落的走私贸易,给予沉重打击,从而也就削弱了林丹汗的一部分力量,这对林丹汗的对手后金建奴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朱慎锥也有些不确定,虽然从理由来看勉强也说得通,不过这只是猜测罢了。究竟是否真相,朱慎锥没有半点证据,而且介休范家也不是普通商家,更不是他之前打击的几家商家那么简单,介休范家的实力不差,朝中也有着背景,更重要的是介休范家和张王两家关系密切,这三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动其一就牵全身,根本不可能随意出手。

  以朱慎锥的力量暂时还没办法直接对付他们,再加上朱慎锥的身份又太敏感,也不可能直接自己出手。他想来想去准备把这个事找机会让东厂或者锦衣卫出手试探一二,看看是否可以打草惊蛇瞧瞧他们的反应,不过要这样做的话也要找机会才行,目前暂时不太可能,周安民只是锦衣卫千户,眼下又在主持边贸,在这种时候就对他们出手假如引来朝堂上的攻击,魏忠贤也不会同意。

  朱慎锥最后还是把这个念头强按了下去,继续和他们聊起了正事。交代了一些后期边贸安排的细节,让他们三人配合工作,千万不要大意后,三人连连点头表示让朱慎锥绝对放心,这个事不会有任何问题。

  正聊着呢,突然嫂嫂张氏快步走了过来。

  “嫂嫂,怎么了?”见张氏脸露欣喜,又有些紧张的模样,朱慎锥好奇问道。

  “恭喜叔叔了,弟妹似乎又有喜了……。”

  “什么?真的么?”朱慎锥一听又惊又喜,连忙站起身来,坐着的三人也连忙起身露出了询问的表情。

  张氏告诉朱慎锥刚才在屋里徐静秋突然犯恶心有孕吐的迹象,她喂了徐静秋水让她躺着歇息,现在稍好了些。根据经验,似乎是有孕了,这才连忙出来告诉朱慎锥,最好马上请个大夫来看看。

  一听这,朱慎锥笑的嘴都合不拢了,他没想到徐静秋这么快又怀上了,这可真是一件喜事啊。一旁的三人也连连贺喜,其中朱求杞更是机灵,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外跑,边跑还不忘记回头和朱慎锥说了一句他去请大夫来看,马上就回,让叔爷放心在家等着,转眼就不见了身影。

第306章 李信

  2024-07-13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古人说的一点都没错。

  徐宪成幼年进学,少年中试,称得上“神童”二字。但闭门苦读和游学根本不同,自从年前离家游学以来,徐宪成眼界大开,每到一地更是拜访当地书院,同书院的夫子、同学,探讨文章,从师求学。

  同时,在游学中也结识了几个好友,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收获良多。

  一路行来,徐宪成走走停停,有的地方呆的时间长些,有的时间短些,十一月下旬的时候,徐宪成来到开封,开封是八朝古都,也是当年北宋汴梁所在,在开封徐宪成结识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精研学业同时在四处寻访古迹,有时候和朋友饮酒做诗,评论政事,潇洒自如。

  在开封呆了半个多月,原本徐宪成打算继续南下由汝宁府向东进入南直隶,随后先去中都,再去南京。但没想就在徐宪成准备离开开封前几日,一个好友带他去见了一人,这人也是开封人,家住开封杞县。

  此人姓李名信,比徐宪成大了两岁,和徐宪成是同年中的秀才。

  李信在杞县颇有名气,李家也是当地的大户,李信此人虽是读书人,却豪爽慷慨,好打不平,颇有古之侠义之风,平日里更是喜欢结交朋友,同徐宪成一见如故,很快就成了好友。

  相比还未成婚的徐宪成,李信却已经成家了,他的妻子汤氏同样出身于杞县豪门之家,知书达礼,贤良淑德,是其良配。

  因为李信的热情挽留,徐宪成就在杞县李家住了下来,每日里和李信谈论诗文,探讨政事,由于双方见解颇有共同,交情也日渐深厚。

  而且李信不仅是书生,还使得一手好拳脚,徐宪成在平阳的时候朱慎锥曾教过他武艺,虽练的时日不多,但徐宪成很是聪明,又肯下苦功,拳脚功夫也不差,两人有时候兴起也会比划两下。

  就像现在,徐宪成穿着短打正和李信交手,相比练武多年的李信,徐宪成的招式中却没那么多花样,他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招,看起来简简单单,可李信却怎么都攻不破徐宪成的防守,一个没留意还生生挨了徐宪成两下,亏得徐宪成的力气不大,要不然够李信受的。

  “不打了不打了。”一个后跃,李信拉开距离,摆手苦笑。

  两人交手近一炷香,表面上看起来旗鼓相当,可实际上李信却吃了些亏,这让从小练武的李信心里很是郁闷。

  天冷,练武出了身汗需马上擦拭干净,要不容易感冒。李信取来汗巾递给徐宪成,自己又拿起一块擦拭着,随后穿上了罩衣。接着,招呼徐宪成进屋,屋里生着火要暖和许多,下人端来热茶,李信喝了口热茶,忍不住就对徐宪成问道:“宪成兄,你当真只练武一年?”

  “这还能假?”徐宪成也端着茶水喝着,当即笑道:“去年时跟着我姐夫学了几招,到如今也不过一年而已。”

  “奇也怪也……。”见徐宪成不似作伪,李信怎么都想不通。

  他从小就请名师传授武艺,不仅有一手好拳脚,还使得一手好棍棒,尤其是这棍棒舞起来几乎是泼水不进。

  练武十来年,李信自认自己的武艺非凡,再加上他侠义心肠在乡间颇有名气,更被乡人称为“李公子”。但李信却怎么都想不明白,徐宪成仅仅练武一年就能和自己打的有来有回,而且徐宪成的招式又如此简单,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招式,来回就是那么几下,可偏偏自己对上后根本占不了上风。

  见李信一副迷惑的样子,徐宪成哈哈大笑,徐宪成如今正是少年,少年人自然有着少年人的性情,尤其是今日和李信交手非但没吃亏还占了上风,这让徐宪成心中暗暗得意。不过对这个认识不久的好友徐宪成还是颇为佩服的,不仅佩服他的才华,更佩服李信的脾性,尤其是他侠义所为,要不然徐宪成也不会和他成为好友。

  实际上当初朱慎锥教授徐宪成武艺的时候徐宪成也疑惑过,因为朱慎锥所教授时并没又传授他任何花哨招式,只是让他练这些简简单单来来回回的几招。这让徐宪成很是不解,就此他特意问过朱慎锥,朱慎锥也向他做了解释,告诉徐宪成武艺不是练着给人看的,好看的招式根本就没什么用,充其量就是耍把式罢了。

  真正的武艺是杀人技,哪来那么多花样?一出手就要人命。而这种技巧通常都不那么好看,相反还异常简单。但要练成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需千锤百炼把这简单的招式融合一体,这才能在快速反应中自然地使出。

  徐宪成也不瞒李信,当即就把朱慎锥当初告诉自己的话说了说,还比划了几下朱慎锥传授他拳脚棍法的要点。

  听完徐宪成的解释,李信不由得沉思起来,他想了片刻一拍大腿就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怪不得我练武十几年却差一点打不过你,闹了半天我这些年都是白费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姐夫说了,其实套路也有套路的作用,如果把套路练深了一样有不俗的效果。但真正厮杀却不能按照套路来,一旦跟着套路走就误入歧途了。”

  “说的有理!”李信点头,他已经明白过来徐宪成的意思,套路只是练法却不是打法,如果用练法来厮杀就成了花架子,根本就没什么作用。

  亏得自己练武这么多年却没打过仅仅练武一年的徐宪成,其原因就是如此,别看徐宪成招式简单,可这些招式都极其有效,而且刚才交手的时候要不是徐宪成经验不足力气不够的话,自己非得吃大亏不可。

  李信是好武之人,他之前从未听过这些,听着徐宪成的解释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忍不住就和徐宪成探讨了起来。

  徐宪成也不藏私,把自己所知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全告诉了李信,而且还起身演示了几下,告诉他自己平日里是如何练的等等。

  听着徐宪成的话,再看着徐宪成的演示,李信兴趣越发浓郁,他索性也站了起来,学着徐宪成比划了几下,比划之后凝神想了想,把自己原本练习的套路改了下,去掉了不少繁琐的招式和腾挪身法,在堂中简简单单打了几拳,收拳后脸上不由露出了喜色。

  刚才那几招给李信的感觉完全不同,这更让他确信徐宪成说的是对的。李信忍不住继续追问徐宪成一些问题,徐宪成绞尽脑汁回答,可没一会儿实在是回答不出来,哭着脸告诉李信他问的太深了,自己就学武一年,而且跟着姐夫朱慎锥学武时间并不长,有些东西他当初也没学过,朱慎锥也没讲解,自己没办法回答。

  “可惜……可惜了……。”听徐宪成这么回答,李信惋惜地摇头,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美食家一般,看着一盘好菜刚尝到滋味却没了,实在不能让人尽兴。

  “李兄不必可惜,你练武多年本就有基础,只是如今去繁求简罢了。再说,我这点本事实在不值一提,按我姐夫说的只是能打打普通人,略有防身本领罢了。相比我姐夫我还差的远呢,说句惭愧的,要是和我姐夫对放,恐怕一招都接不住。”

  “这天下居然有如此人物?”这话让李信大吃一惊,徐宪成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自己练武十来年都只能斗个旗鼓相当,如果按照徐宪成所说,那么他不也是一招败北?

  当即,他对徐宪成所提到的姐夫起了浓厚兴趣,询问他姐夫究竟是何人。徐宪成告诉李信自己姐夫是平阳人氏,家中略有资产,也做些买卖而已,不仅武艺精通,更颇有才华,自己在姐夫家住了些时日受益良多。

  “既然有如此本事为何不走仕途,哪怕不走科举投笔从戎也行呀,如今辽东建奴猖獗,朝廷正是用人之时,何不为朝廷出力?”李信忍不住问道。

  徐宪成苦笑摇头,他迟疑了下还是把真相告诉了李信,他对李信说自己姐夫身份特殊,根本走不了这两条路,就算再有本事也是不成的。

  李信听了觉得奇怪,追问这是怎么回事,徐宪成这才说出了朱慎锥的宗室身份,当得知徐宪成的姐夫居然是大明宗室,晋王后裔的时候,李信一下子就没话说了,作为读书人他当然知道朝廷对宗室的限制,别说朱慎锥一个普通宗室了,哪怕是亲王、郡王、将军,从生下来起就绝了出仕的可能,这辈子任其有天大的本事和才华只能当个混吃等死的宗室。

  摇头长叹了一声,李信心中有些惋惜,更没想到徐宪成的姐夫会是如此身份。明明有一身的本事却无法施展,作为宗室在许多时候却连普通人都不如,一眼望到头的日子可不好过,这也是宗室的无奈吧。

  “李兄不必如此,我姐夫是豁达之人,他曾经同我说过,出身是个人无法选择的,不过却能选择如何过好这一生,只要自己努力,问心无愧,就不负来世间一趟。我这一次能出来游学,姐夫的帮助实是良多,在跟着姐夫那些日子里,姐夫更是教了我不少东西,让我受益匪浅。”

  “真是奇男子也……。”听着徐宪成的话,李信眼中闪烁着光彩,神色中带着期盼,他心中突然有一个强烈的念头,这个念头就是去一趟平阳见见徐宪成口中所说的此人,看看是否真如徐宪成说的那样。

第307章 应社

  2024-07-13

  徐宪成在李信家住了一个多月,直到过完年这才告辞。

  其实早在年前徐宪成就有去意,虽然他和李信一见如故,但长时间呆在别人家做客总是不好,而且徐宪成这一次是出来游学的,总不能在一个地方不走了吧?

  按照计划他接下来要去一趟南直隶,到了南直隶先去中都,再去南京,然后顺运河北上至扬州,再从扬州到彭城然后去京师,等到了京师呆些日子随后返回山西。

  按照时间算,这一圈下来足足要半年多,等回到平顺差不多也是天启四年的夏末了,接下来就是备考举人。

  上次没有考中举人徐宪成虽然嘴上不怎么在意,可心里却还算有些失落的,一直憋着这股子劲呢,为了重现徐家的荣光,徐宪成必须考中举人,只有中了举人才能去京师参加春闱,等金榜题名,步入仕途,不负徐家先祖期望。

  不过因为临近过年,李信强留了徐宪成,徐宪成实在是吃不住李信的热情,又不好不辞而别,只能在李家过了这个年。

  等过完年,徐宪成再一次向李信道别,这一次李信知道留不住徐宪成,拉着他的手说了好一番话,言语中都是不舍。

  “李兄,你我兄弟何必如此,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今日别离又不是明日不见,等这次会试你我一举而过,到时候京师再见岂不更好?”

  “宪成兄说的极是,是为兄失态了,要不是为兄刚成亲不久,家中又有父母赡养,真想随宪成兄一起外出游学,你我兄弟携手同行,岂不快哉?”

  “哈哈哈,李兄这话我私下说即可,可千万不要让嫂夫人听到,要不然嫂夫人非得怪我拐跑了李兄不可。”徐宪成压低声音笑道。

  李信也哈哈笑了起来,他本就是洒脱之人,刚才的话也是随着性子而言,再说自己的妻子知书达理,夫妻感情极好,怎么会因为自己一句话就责怪自己和徐宪成呢?

  但离别在前,李信心中不舍也是真的,不过他也知道徐宪成虽比自己年轻,却也是一个非常有主意的人,要不然也不会独自一人外出游学了。为了送别好友,李信临别前设下酒宴,要同徐宪成好好醉上一场,此外还特意给徐宪成准备了丰厚盘缠送上。

  对于李信的真情切意,徐宪成心中感动,酒他喝了,可盘缠却不肯收。他这一路上其实没花费多少,出来的时候朱慎锥给的银子还有大半在身上呢,此外朱慎锥还给了他腰牌,再加上他秀才的身份,住驿站根本就不用花钱。

  可李信见徐宪成不肯收盘缠,硬是要塞给他,实在挨不住李信的热情,徐宪成无奈只取了十两银子,至于再多他无论如何都不肯拿了。见此,李信也是无奈,只好作罢,两个好友当晚饮到深夜方才罢休,第二日李信又亲自送徐宪成,直把他送出了十里地外。

  “李兄留步,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我就在此分别吧。”到了十里地的送别亭,徐宪成朝着送自己的李信深深一鞠道。

  李信没再推辞,正如徐宪成说的那样两人终须一别,李信停下脚步,看着徐宪成上了驴,骑在驴背上的他晃晃悠悠朝着远去行去,身影越行越远……。

  “宪成兄!等这次中了举我就去山西找你,你我一起赴京!”

  “好啊!我在山西等你!你来了我请你喝酒,我们再大醉一场!”

  远处,徐宪成的声音传来,他骑在驴上回头朝着李信招招手,依稀能看见他脸上的笑容。而李信也是如此,带着笑朝徐宪成招手,直到他的身影再也不见,这才放下手来。

  告别李信,徐宪成先往南走,几日后抵达了汝宁府,在汝宁府停留了些日,拜访了当地学子,又交了几个朋友,这才继续启程折返向东,再花了些时日终于从河南到了南直隶,来到了中都凤阳。

  等到中都凤阳的时候已经是出了正月了,宪成在中都凤阳没有多停留,只是歇息了三日,在凤阳转了转就继续向东,他的目的地是南京。

  南京又称金陵,大明两京之一。

  相比北方,南直隶的文事可要比北方浓郁许多,而且南京又是江南文人聚集之地,徐宪成很早以前就想来南京看一看了,这一次游学到南京也算是了却心愿。

  南京是六朝古都,秦淮河更是赫赫有名,在这个地方不知道留下了多少才子佳人的传闻。

  南京的学社也是大明最多的地方,一些年轻学子们经常聚集一起,谈论政事畅说古今,文学气息极为浓郁,这令初到南京的徐宪成很是兴奋。

  徐宪成在南京没什么认识的人,不过他游学期间结交的朋友中有一人却有好友在南京,得知徐宪成要去南京后,特意写了书信让他带上,让他到了南京凭书信找到那人帮他引荐南京的学子。

  就此,到了南京后第二日,徐宪成就带着书信登门拜访,这位朋友也是读书人,现在南京国子监读书。见了徐宪成,又看了书信后对徐宪成很是热情,不仅带他去了国子监转了一圈,还介绍他认识了南京不少学社的朋友。

  大家都是读书人,又是年轻人,相互间自然有共同语言,而且徐宪成少年秀才,又是从山西一路游学至南京,如此行径更是令人佩服,再加上徐宪成胸有锦绣文章,谈吐不凡,很快就和这些学子打成了一片。

  结识这些人后,徐宪成在南京如鱼得水,经常出入国子监和各学社,旁听夫子讲解和学子们的讨论,包括一些对政事的评议。一来二去,他还认识了同为生员的陈贞慧、张溥等,又通过张溥结识了张采、杨廷枢、杨彝、顾梦麟、朱隗、吴昌时等人。

  这些学子志同道合,经常在一起谈天说地,并且对政事尤为热衷,受了他们的影响,徐宪成时不时也会表达一些看法,不过和他们相比徐宪成的观点更为实际,而这些人的观点却多余理想化,相互间略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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