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明末当宗室 第229节

  张原村原本核心区域眼下已是范家大院的所在,整个范家大院占地广阔,光房屋就有二百多间,这些房屋形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院落,然后再组成整个范家大院,小院落之间有通道或者拱门连接,再加上高高的院墙和塔楼,就和一个坚固的城池没什么区别。

  范家的人在祖宅就有好几十,再加上仆佣上百人,还有近百护院等等,光这些人加起来就近三百人了。

  这还只是范家大院里面住着的,围绕着范家大院外围的张原村除了村民外还有靠着范家吃饭的伙计、佃户等等,这些人全部加起来超过了五百多。

  因为生意上的缘故,范永斗带着两个儿子常在张家口的新宅居住,每年在祖宅所住的日子并不多。

  范永斗的母亲在他十岁那年就病故了,他的父亲后来娶了续弦。二十多岁时,范永斗的父亲也去世,范永斗就成了范家的家主,范永斗此人很有生意头脑,范家之前就世代经商,靠着私盐和同草原的蒙古人走私贸易发家。

  范永斗成为家主后不久,不仅扩大了范家的生意范围,还把范家上下经营的井井有条,让范家的产业在几年中得到了快速发展。

  萨尔浒之战,明军惨败,范永斗作为商人敏锐察觉到了辽东的商机,冒险亲自去了一趟辽东,付出些许代价搭上了努尔哈赤的路子,从而把范家的买卖重点由最初的蒙古人转移到了辽东方面。

  十来年下来,靠着和建奴私下贸易大肆走私,范家积累了巨大的财富,尤其是袁崇焕就任辽东后,范永斗又拉上了袁崇焕的弟弟袁崇煜,两个毫无底线的商人一拍即合,就此有了紧密合作,依靠袁崇焕在辽东的权势把买卖越做越大,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这才导致明军始终无法彻底封锁住建奴,更让皇太极在渡过粮食危机后还有余力绕道杀入长城,直逼京师。

  对于范永斗来说,什么家国情怀根本不值一文,真金白银才是实实在在的。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更是一个为了追求财富什么都敢干的人。袁崇焕死后,袁崇煜逃得不知所踪,现在辽东的走私贸易基本全落到了范永斗的手里。在他看来袁崇焕兄弟死活已经不重要了,由于彻底取代了袁崇煜,范永斗已成了皇太极的座上客。

  现在张原村范家祖宅里住的范家人除去范永斗的继母外,平日里当家的是范永斗的儿子范三拨。范三拨是范永斗的三子,虽然年轻却能力不弱,而且做事稳重可靠,深得范永斗的信任。

  范永斗的其他两个儿子都在张家口帮着范永斗打理买卖,之所以把范三拨放在张原村并不是不重视他,情况恰恰相反,在范永斗心里,范三拨几乎已是范永斗培养的下一代继承人了,祖宅当家人的身份在宗族中地位可不低,从这点足以看出范三拨的重要性。

  除去继母和范三拨外,还有范永斗的孙辈和未出嫁的女儿等,另外范家二房和三房的一些人也住在范家大院。虽然从辈分来说,范永斗的继母辈分最高,身份也最贵重,可实际上老太太(其实年龄也不大,继母才刚过四十呢)根本就没什么实权,每日好吃好喝养着,平日里念经供佛,祖宅这边全由范三拨管着。

  这一日,范三拨正在和家中的管家说着话,边上还摆着几本账册。

  范家现在最主要的生意自然是张家口的买卖,最大的收入来自于辽东。不过除去这些外,范家还有自己的店铺和其他买卖,这些平日里都是由范三拨来负责的,他和管家说的就是这些买卖的事。

  正聊着呢,突然下人来报,说有一群外人来到了张原村,村人上前询问得知,来的人是新任山西按察使,准备去太原府上任,途径张原村得知范家在此,特意过来拜访。

  听下人这么说,范三拨急忙问来了多少人,下人回答一共是十五人,除去那位新来的山西按察使外,还有一位锦衣卫总旗带着五个卫所兵陪同,剩下的都是那位大人的家仆,一行人坐了三辆车,刚到村口。

  听到这样的回答,范三拨没有丝毫怀疑。自从山西巡抚先后换了三人后,现在按察使之位的确空缺,由原按察使,现巡抚宋统殷暂时代管。

  不过按察使职权重要,是地方三司之一,朝廷自然会另行任命,算算时间的确也是差不多了,眼下新任按察使来到山西,在去太原的路上途径张原村,来范家转一转倒也不是稀奇的事。

  作为商人之家,范三拨太了解这些当官的是什么货色了,天底下的官员基本都是一样,嘴上仁义道德,实际上比任何人都贪婪,范家作为山西有名的晋商,张原村又是范家的祖宅所在,这位新任按察使大人既然路过张原村,不找范家点事是不可能的。

  常言说的好,天下哪有不偷腥的猫儿?官当的越大这胃口也越大。什么拜访,分明就是托词,明摆着就是来打秋风的,这点范三拨是心知肚明。

  不过对于这种情况范三拨也不会拒绝,更不会去白白得罪对方。毕竟范家是介休的范家,范家上下也是大明的百姓。商人虽然有钱,可商人在大明的社会地位不高,范家也不像张家和王家那样背景深厚,家中出国阁老这样的大人物,面对普通的官员凭着范家的人脉和底气还能不怎么搭理,可对于按察使这样级别的大员,范三拨是不敢得罪的。

  而且对方带的人也不多,一共也就十五人,至于有锦衣卫和卫所士兵护送更是正常的很。按察使可不是小官,如今西边反贼闹的凶,这样级别的官员带这些人同行理所当然。

  来了客人,而且是这样的客人,范三拨自然是要去迎接的,他当即把管家打发了下去,让他去做准备,而自己换了身衣裳带着人朝外走,出了大院,往前一看,就见到三辆马车已经入了村,正朝着范家大院而来,离着已经不远了。

  “不知那位大人驾到,在下范三拨,给大人问安。”等马车抵近,范三拨快步上前,拱手行礼同时开口询问。

  话音刚落,第一辆车上下来一个人,这人身着锦衣卫的服饰,腰上跨着绣春刀,几步就走了过来。

  到了近前,只见那锦衣卫总旗掏出一枚腰牌,在范三拨面前晃了晃,接着就打量着范三拨开口问:“你叫范三拨?”

  “在下正是。”

  “范永斗是你何人?”

  “那是在下父亲,在下家中行三,家父同两位兄长不在此间,正在外经商未回。”范三拨毕恭毕敬回答道,他刚才看的明白,对方的锦衣卫腰牌是实实在在的,范家不是普通商家,和官场的关系千丝万缕,自然也认识山西锦衣卫的人,所以一眼就能认出对方的腰牌身份无虚。

  “范永斗不在?”刘渤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很是意外,接着又打量了下范三拨,似乎欲言又止。

  “这位大人,家父虽不在家中,但临行前有过交代,此间范家事由在下代为做主。大人远道而来,不知来我范家寻家父……?”

  “等着!”刘渤不等范三拨把话说完,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范三拨微微一愣,就见刘渤快步回到了刚才下来的那辆马车,对着落下车帘的车厢里似乎说了什么话,伸手又朝着自己指点一二。

  如果范三拨没有猜错的话,那里坐着的才是正主,就是那位还不知道姓名的新任按察使大人。

  片刻后,刘渤伸手掀起帘子,只见一个四方脸,鬓发微白,身材中等的短须男子从车上下来。

  这个男子虽然穿着的是普通道袍,可这身道袍面料却是上好的湖绸所制,腰间系着一块上好的白玉佩,而且气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举手投足之间颇有气度,隐隐还带着一丝贵气。

  见到这人,范三拨眼睛顿时一亮,他顿时肯定这男子就是新任的按察使大人了,虽然面貌陌生,从未见过,可这身气度却是假装不出来的,如不是出身大家族,或者久居高位,普通人绝对冒充不了。

  朱求杞下了车,目光朝着范三拔望去,最后落到了他的身上。

  此时,范三拔连忙上前行礼,还未开口,朱求杞先问:“你就是范三拔?范永斗的儿子?”

  “在下……小人正是……。”刚才面对刘渤,范三拔还能自称在下,可现在同朱求杞回话一开口就觉得不妥,直接从在下降到了小人,同时朝着朱求杞又是深深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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