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明末当宗室 第135节

  “父亲,孩儿以为可先试探一下袁崇焕,派人拉拢一二瞧瞧他的反应,如袁崇焕真如孙兄所说的那样,只要他对父亲表示出有附和之意,那么这人或可有用。此外,袁崇焕如今官职还太低,就算能用也无法取代孙承宗,不过这都是小事,只要他肯投向我等,只要有父亲在,还怕他不能升官?”

  “说的有理!”魏忠贤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他这些干儿子中崔呈秀是最有脑子的,自从收下了崔呈秀后,崔呈秀给他出了不少点子,随着时间的推移,魏忠贤对崔呈秀极为信任。

  再说了,孙承宗位高权重,在天启皇帝心中的地位不低,也极受信任,要弄走孙承宗不是那么容易的。至少在现在魏忠贤还无法解决孙承宗的问题,不过孙承宗一日在蓟辽督师的位置上,魏忠贤一日就不舒服。

  这个事从长计议,不急得一时,既然孙云鹤提出这个袁崇焕可以为己所用,倒也可以一试。就算不成,对魏忠贤等人来说都没损失,假如真成了,那么在辽东就有了一个可用之人,一旦时机成熟,以袁崇焕替代孙承宗就顺理成章,只要孙承宗一倒东林党就失去了一个重要助力,对付起来就容易得多了。

  既然魏忠贤发了话,当即又把这个事交给了崔呈秀去办,又点名让孙云鹤配合,崔呈秀自然就接了下来。

  不过田尔耕忍不住跳出来说锦衣卫也可帮忙,毕竟锦衣卫同样也是特务机构,在辽东的锦衣卫人数不少,而且他田尔耕还是左都督,眼下袁崇焕在宁远领军,无论是锦衣卫又或者五军都督府出面更为恰当。

  对于田尔耕的主动请缨魏忠贤也不意外,他很清楚田尔耕是想争宠呢。今天因为这事崔呈秀露了脸也就罢了,可偏偏孙云鹤提出了袁崇焕这个关键人物得到了魏忠贤的认可,这让掌控锦衣卫的田尔耕有些坐不住了。

  在田尔耕看来,东厂的权利虽然比锦衣卫大,可要以情报而言他的锦衣卫才是最强大的。可偏偏在这个事上孙云鹤占了上风,如此下去不等于他的锦衣卫是吃干饭的了?

  就算大家都是魏忠贤的干儿子,可干儿子之间也有亲疏不是?为了干爹的大业,他们这些做干儿子内卷也是正常的,所以这事无论如何都要插上一手。

  魏忠贤对田尔耕的小心思自然也是一清二楚,哈哈大笑之间就答应了田尔耕的请求。

  见魏忠贤同意,田尔耕心头大喜,恭恭敬敬给干爹行礼后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把这个事做好。随后田尔耕还故意冲孙云鹤一笑,一副得意的模样,孙云鹤倒也不恼,依旧乐呵呵地样子。

  事情说完,魏忠贤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他离宫也有些了时间,眼看着再等会宫门落锁不回去不行。

  起身说了两句话,魏忠贤准备回宫,几个干儿子连忙行礼告退,可这时候崔呈秀行完礼后却没马上跟着其他人一起走,站在那边一副有事的模样。

  见他这样,魏忠贤心知肚明,笑呵呵地等田尔耕等人离开后向崔呈秀招了招手,崔呈秀连忙屁颠屁颠跑到魏忠贤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来,低声和魏忠贤说起了话。

  “你说老崔又在干嘛呢?”出了魏忠贤的府邸,田尔耕缓了两步,等后面的冯铨走上来后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两人走到一旁交谈起来。

  “呵呵,老崔这人你还能不知晓?那一次见义父他不都是这样?”冯铨笑着回答道,可话语中却带着一股酸溜溜的醋味。

  都是魏忠贤义子,可魏忠贤对崔呈秀的重视其他义子全看在眼里,别看崔呈秀年龄最大,官位却不怎么样,但在魏忠贤面前却比他们所有人更受重视。无他,因为崔呈秀这家伙会来事,而且肚子里的弯弯绕绕是他们这些义子里最多的,再加上崔呈秀平日里张开父亲如何闭口父亲怎样,时不时帮着魏忠贤谋划,魏忠贤极为看重于他。

  就像今天这个事,崔呈秀又在众人面前出了风头,不仅第一个点出了天启皇帝的真正想法,还顺势提出了拉拢袁崇焕的建议,使得魏忠贤把这个事交给了他来处置。

  虽然孙云鹤作为建议人也参与其中,田尔耕更是厚着脸皮主动请缨,魏忠贤让他们两人协助崔呈秀,可崔呈秀依旧是三人中的主事人,仅此就让田尔耕心里不舒服。

  在这些义子中,田尔耕和许显纯、冯铨的关系最好,许显纯是田尔耕一手提拔起来的,眼下就在田尔耕手下当差,是锦衣卫实际的二把手。不过许显纯虽然也是勋贵出身却是个武夫,平日里做些打打杀杀的事没得说,但要论花花肠子可比不上文官的冯铨。

第301章 谣言汹涌

  2024-07-13

  “冯老弟,这老崔每次都在义父面前露脸,今天又是大出风头,相比之下我等……你可有什好法子?”田尔耕觉得不能让崔呈秀这么继续下去了,崔呈秀这老小子如此内卷,让他们这些其他义子如何自处?

  话说回来,他田尔耕投靠魏忠贤的时间比崔呈秀可早不少,当初天启皇帝刚刚开始重用魏忠贤的时候,田尔耕就搭上了魏良卿的路子,随后投入了魏忠贤的门下。

  可就算这样,崔呈秀这老小子后来居上,没多久也成了魏忠贤的义子之一,而且在这些义子中崔呈秀的官位并不高,更不用说和他这个左都督兼锦衣卫指挥使比了,眼下却和自己平起平坐甚至压了他一头。

  这从众义子在魏忠贤面前的座次排位就能看出来,不由得让田尔耕有着深深的忧虑。他田尔耕也想为义父多做些事,多出些力啊,可惜田尔耕的脑子没有崔呈秀好使,这点不能不承认,哪怕他再想办法,也只能看着崔呈秀在魏忠贤心里的地位越来越重。

  “这个……。”冯铨凝神想了想,同作为文官他也嫉妒崔呈秀,只是表面上没表现出来罢了,再加上冯铨投靠魏忠贤的时间不长,虽然也拜了魏忠贤为义父,却在众义子中排位只是中等。

  此外,他和田尔耕一个文一个武,双方在仕途上没什么冲突,而且他们和魏良卿都有几分交情,这也是他们之间平日走的近的原因。

  今天田尔耕拉住自己说这些,其实田尔耕所说的也是他心里所想的,大家都是义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崔呈秀老是在义父面前出风头吧?这让冯铨心里也是不爽。

  “老田,不如这样……。”眼珠子一转,冯铨想出了一个主意,凑近田尔耕耳边嘀咕了几句。片刻后,田尔耕的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这个办法好,走走走,我们一起?”

  “走!”

  两人会意一笑,瞬间达成一致,接着上了轿子就一起离开了魏忠贤的府邸。

  田尔耕和冯铨离开之时,府邸内的魏忠贤也听完了崔呈秀的小报告,起初崔呈秀在他耳边说这些事的时候魏忠贤还是笑眯眯的,可听着听着他的脸就冷了下来,等崔呈秀说完后,魏忠贤的一张脸更是黑的犹如要滴出水来一般。

  “啪”的一声,魏忠贤抓起一旁的茶盏就往地上狠狠一摔,精美的瓷器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如此动静瞬间引起了外面的人警觉,守在外面的几个东厂番子急忙就闯了进来,一脸警惕戒备,手里的刀都拔了出来。

  “滚出去!”魏忠贤两眼圆瞪劈头就骂,东厂番子顿时一愣,见崔呈秀站在魏忠贤身边神色如常,魏忠贤却一副怒火冲天的架势,还有地上被砸碎的茶盅残片。

  这几个东厂番子什么话都没说,连忙把刀收了起来,后退着离开,到了门口顺手又把撞开的门给重新掩了起来。

  “父亲不必动怒,东林党如此下作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见魏忠贤着实气的厉害,崔呈秀轻声安慰道。

  “这能一样?”魏忠贤瞪了崔呈秀一眼,气呼呼道:“这群混蛋说咱家也就罢了,可居然把皇爷也扯了进来,还四处如此散布谣言。一旦皇爷得知,你叫咱家如何解释?”

  “父亲不必多虑,陛下乃英主,如此谣言只能蒙骗那些愚夫愚妇,但凡有些见识的人都不会相信。再者,东林党这么做不就是要父亲方寸大乱么?父亲可千万不能上了东林党的当啊!”

  崔呈秀这句话顿时提醒了魏忠贤,他想了想默默点头认为崔呈秀说的对。可他心里的怒火却没平息多少,对东林党的恼怒比往日更多了几分。

  这些东林党实在是太下作了,常言说的好,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东林党都是饱读诗书之人,听说东林书院还挂着顾宪成所写“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对联,可这些东林党嘴上仁义道德,肚子里却是男盗女娼,哪里有半分读书人的样子?

  魏忠贤气的不是东林党对自己怎么样,反正他和东林党的矛盾早就不可调和了,双方斗的不可开交。如果东林党仅仅只是针对自己,魏忠贤也不会这么生气,可偏偏东林党不仅编造对自己的谣言,还把天启皇帝和皇后也扯了进来,这就完全不同了。

  魏忠贤怎么都没想到东林党会如此下作,编造出这样的谣言。

  崔呈秀告诉自己这事的时候一开始魏忠贤还不以为然,可随着崔呈秀的讲述魏忠贤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气得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

  他怎么都没想到东林党居然会散布这种谣言,把前些时候张皇后生下死胎的锅扣到了自己头上,泼他的脏水不算,还谣言造到了皇帝和皇后头上。

  东林党暗中散布消息,说皇后张嫣之所以会生下死胎完全是他魏忠贤和客氏所为,因为张皇后入宫后对魏忠贤一直不假言辞,和魏忠贤的关系不好。魏忠贤和客氏为了报复张皇后,避免张皇后生下嫡子影响到他们在宫中的地位,所以就使了奸计下了毒手。

  东林党说,魏忠贤趁着给张皇后推拿按摩的机会弄死了张皇后肚里的皇子,这才是张皇后生下死胎的真正原因。并且造谣说,魏忠贤和客氏得知张皇后生下死胎后还弹冠相庆,私下大摆宴席洋洋得意,如此行为简直令人无法想象。

  这个消息把魏忠贤给气的不轻,魏忠贤怎么都没想到东林党会编造出这样的谣言来。

  魏忠贤承认他和皇后张嫣的关系的确不怎么样,张嫣入宫以来一直对魏忠贤横竖看不顺眼,经常没事找事就把魏忠贤找去训斥一顿,言语之间拐弯骂魏忠贤这个狗奴才妖言蛊惑皇帝,致使皇帝不亲君子远小人。

  面对这样的皇后,魏忠贤是叫苦不迭,可又无法反驳。毕竟张嫣是皇后,是六宫之主,他魏忠贤虽然权势滔天,可却是皇家的奴婢,手里的权利完全来源于皇帝,皇后和皇帝一体都是自己的主子,主子骂奴婢几句,奴婢也只有生受着的份。

  为了这个事,魏忠贤也和天启皇帝私下诉过苦,天启皇帝心里也明白张皇后看魏忠贤不顺眼。天启皇帝看在皇后的份上不好责怪皇后,只能好言劝了劝魏忠贤,并且让他尽量少和皇后接触,免得两人见了心里都不舒服。

  就这样魏忠贤在宫里基本都是绕着皇后走的,能不见就不见,就算皇后要找自己麻烦,魏忠贤也是先去找皇帝汇报,然后让天启皇帝帮自己周旋一二。

  惹不起还躲不起么?魏忠贤又不傻,更没受虐的倾向,一向对张皇后敬而远之。

  自张皇后怀孕以来,魏忠贤除去跟着天启皇帝一起见过张皇后几面,从未私下去见张皇后。可就算这样居然传出了如此谣言?更把张皇后生下死胎的锅扣到了他魏忠贤的脑袋上,东林党人其心之歹毒可见一斑。

  先不说魏忠贤根本就没做过这种事,而且以张皇后对魏忠贤的厌恶怎么可能让魏忠贤给张皇后推拿按摩?他魏忠贤又不是技师出身,根本不懂这些,再加上一番推拿按摩就能弄死孕妇肚子里的孩子,难不成他魏忠贤偷偷练了葵花宝典?又或者会化骨绵掌?

  但凡有些脑子的人就不会信这些,可偏偏东林党把这些谣言说的绘型绘色,仿佛魏忠贤给张皇后按摩推拿的时候,东林党人就站在一旁看着一般。说魏忠贤当时是如何按摩推拿,当时的张皇后又是如何苦苦忍受魏忠贤的“毒手”,事必后张皇后又是怎样哭喊呼喊最终生下的死胎,魏忠贤又是如何躲在一边高兴的眉飞色舞洋洋得意……。

  这些活灵活现地描述简直比当事人还清楚,这样的联想力不去写话本简直屈才了。

  大明的太监又不是唐末的太监,甚至拥有废立皇帝的权利。

  魏忠贤的权势再大也只是皇家的奴婢,怎么可能有胆量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更何况魏忠贤和张皇后的矛盾只是张皇后一向看魏忠贤不顺眼罢了,魏忠贤躲着就是了,正常人都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至于什么魏忠贤担心张皇后生下嫡子威胁到魏忠贤的地位下次毒手更是无稽之谈,魏忠贤的主子是天启皇帝,只要天启皇帝信任魏忠贤,魏忠贤的地位就稳如泰山。

  何况天启皇帝少年登基,眼下也才十九岁而已,皇帝春秋鼎盛,身子又一向康健,在皇位至少还能坐个几十年呢,魏忠贤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刚生下来吃奶的娃娃就感觉到有威胁?

  魏忠贤的年龄不小了,他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有道是七十古来稀,等天启皇帝三十岁壮年的时候,他也差不多到古来稀的年龄,到时候能不能活到这个岁数还是两说呢。

  就算这样,十一年后,皇子也只是少年而已,哪怕立为太子一个少年太子又能有什么威胁?东林党编造这样的谎言简直把魏忠贤的肺都气炸了,他恨不能把编造谎言的东林党人抽筋剥皮才能解其心头之恨。

第302章 天启的反击

  2024-07-13

  因为谣言的缘故魏忠贤气的不轻,在崔呈秀的再三劝说下这才冷静下来。

  他追问崔呈秀这谣言究竟是东林党谁搞出来的,崔呈秀告诉魏忠贤具体编造谣言的人无法查证,但这个谣言最早是从杨涟、左光斗等身边人传出来的,如此可见,杨涟、左光斗这几个人的嫌疑最大。

  听到这几人的名字,魏忠贤更是气得咬牙切齿,破口大骂。

  此时崔呈秀提醒魏忠贤,现在谣言还没传入宫中,这事皇帝还不知道,魏忠贤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天启皇帝说清楚此事,免得谣言扩散后被动。

  魏忠贤一愣之下顿时醒悟,连连点头表示有理,接着他那里还坐得住?当即就让崔呈秀继续追查谣言的出入,而魏忠贤自己急急忙忙就出了府邸,赶回了皇宫。

  回到皇宫,魏忠贤先去找了客氏,接着两人一起去见天启皇帝。

  此时的天启皇帝已从范贵妃那边见了皇子并陪着范贵妃用了晚膳后回到了乾清宫,正难得有闲工夫摆弄他心爱的木匠玩意呢。

  魏忠贤和客氏突然求见,天启皇帝好奇之余他们这么晚来干嘛?也没在意就让两人进来,没想到一见天启皇帝魏忠贤就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而在他身边天启皇帝的乳母客氏也是哭得泪如雨下,一副委屈的不行样子。

  见到他们如此,天启皇帝诧异莫名,连忙询问究竟出了什么事。可魏忠贤和客氏都不说,只是流泪大哭,还口口声声讲对不起皇帝,魏忠贤要以死谢罪,客氏说要出宫回老家了此残生,这些话让天启皇帝不知如何是好。

  好言劝了客氏,又瞪着眼让魏忠贤把话说明白,今天白天不好好的么,怎么才几个时辰就这样了?他们两人一个是自己的大伴,一个是奶大自己的乳母,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有什么事非得这样?

  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魏忠贤这才跪着把东林党的谣言一事告诉了天启皇帝,说完后魏忠贤指天发誓,说自己从来没有过谋害皇后和皇子的想法,而且因为皇后张嫣一直对魏忠贤看不上,魏忠贤总躲着皇后,就算寥寥几次见皇后,也是陪着天启皇帝去的。

  至于客氏就更委屈了,她哭哭啼啼对天启皇帝说她就是一个妇道人家,因为皇帝重情重义把她留在宫中赡养,还给了她夫人的名号,平日里只是住在宫中而已,从不过问国事,至于皇帝的皇后、妃子也不怎么见,哪怕见了客氏也是客客气气的。

  现在居然东林党诬陷她和魏忠贤暗中联手谋害皇后和皇子,她实在是委屈之极。东林党把这样的脏水泼到她这个妇道人家身上,简直其心可诛。这不能不让客氏觉得害怕,当初的移宫案过去没几年,李选侍的前车之鉴尤在,东林党当年为了把李选侍赶走什么毒招都是使得出来,就连天启皇帝的养母李选侍最终没反抗之力么?

  眼下东林党把矛头又对准了她,相比李选侍她客氏只是乳母,哪里是东林党的对手?如果继续留在宫中,说不定下场比李选侍更惨,为了活命客氏恳求天启皇帝看在喂过他奶的份上放她回乡,说不定还能了此残生。

  魏忠贤和客氏的话让天启皇帝大吃一惊,天启皇帝怎么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谣言散布。天启皇帝听完气的不行,拳头更是紧握,抬起一脚就踢翻了还没做完的一件木器。

  “反了!反了!如此诬陷朕和皇后,如此对付朕身边的人,好!好一个东林党!好一个东林党!”

  “皇爷,奴婢恳求皇爷看在奴婢为皇爷做事忠心的份上赐奴婢全尸,以平息谣言。”魏忠贤磕头如捣蒜,几下就把额头给磕出血来,红的耀眼的鲜血顺着磕破的头皮流了下来,和他的泪水混成了一团。

  在一旁,客氏也是哭声不止,言语中恳求天启皇帝放自己归乡,以保全性命。

  看着他们两人凄惨的模样,天启皇帝心里更是难受之极,强忍着怒火先把客氏搀扶起来,接着让魏忠贤不要再磕头了,起来说话。

  皇后张嫣生下死胎,这个事虽让天启皇帝伤心,但却从未想过会是魏忠贤和客氏联手做的。天启皇帝又不傻,魏忠贤虽然和皇后有矛盾,可皇后是主子,魏忠贤是奴婢,哪里有奴婢和主子对着干的道理?更不可能有这样大的胆子向皇后伸手。

  再说了,皇后张嫣也从来没说过有这么一回事,魏忠贤平日又忙的很,不仅是司礼监和东厂的事就够他忙活的了,还有现在地方赋税和贸易的琐事,每天都是忙得脚不停的。

  就算难得有闲,魏忠贤也是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怎么可能跑到后宫去祸害皇后?难不成他这个皇帝是摆设?是傻子?

  客氏就更不用说了,她是自己的乳母,一向疼爱自己,天启皇帝也把她当成自己的长辈孝敬,皇后是皇帝的妻子,也是六宫之主,客氏在宫里这么多年会不懂这些规矩?更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做这样的事。

  至于什么忌惮他有了皇子威胁到魏忠贤的地位更是无稽之谈,这天下哪里有皇子能威胁太监地位的说法?再者,范贵妃和皇后怀孕的时间差不多,两人生产的日子仅差十天而已,如果魏忠贤和客氏要向他的皇子下手,为什么范贵妃生的皇子好端端的没事?更何况他们这么干又有什么好处?

  天启皇帝自己都没想到东林党会弄出这样的谣言来,明面上似乎针对的是魏忠贤和客氏,可实际上是在针对自己。如果天下人把这事信以为真,那么自己这个皇帝不就成了昏君了?而他的皇后在后宫连一个太监都不如?成为了任人欺凌的摆设?

  大明开国两百多年,从未发生过这等事,再联想到客氏刚才提到李选侍,天启皇帝心里更是愤怒不已,他脑袋中瞬间闪过了当初李选侍带着自己躲在乾清宫中瑟瑟发抖,面对冲进来的东林党人惊恐万分,而杨涟领头直接把他从养母怀中抢走,扛在肩上就跑的一幕,天启皇帝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那时候的天启皇帝还是一个皇子,又只有十五岁,父皇去的突然,他和李选侍孤儿寡母外无强援内无依靠,只能被东林党人所摆弄。最终弄出了这么一个移宫案,在东林党人的逼迫下天启皇帝无奈之下为了自保只能下旨违心承认李选侍是害死自己生母的凶手,并按照东林党的意思把自己的养母从乾清宫赶走。

  这个事一直都是天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虽说已过去三年,却怎么都无法忘却。

  现在的李选侍早已移居后宫,没了当年的风光。而且因为东林党的缘故,天启皇帝并没有给李选侍应有的封号和后宫权利,除了关照魏忠贤平日多多照料李选侍,给予生活上的优待外,几乎没什么人再记得这个人了。

  但在天启皇帝心里,他对李选侍终究是有感情的,作为儿子他自然明白扣在李选侍脑袋上的那顶谋害自己生母的罪名是怎么来的,而且泰昌皇帝在当太子的时候就选定了李选侍作为自己的养母,天启皇帝跟着李选侍生活了不少时间,两人的关系一直不错。

  作为皇帝如此无奈亏待自己的生母和父皇的宠妃,天启心中一直有愧。而现在东林党又散布出如此谣言,其心可诛。想到这,天启皇帝心头的怒火熊熊燃烧,他对东林党人的恨达到了顶点,如果不是理智压制,天启皇帝甚至有意一怒之下下旨让东厂和锦衣卫出动,把这些污蔑造谣之人全部抓起来下狱。

  深呼吸,努力平复了心情,天启皇帝冷静下来后安抚了客氏几句,让她不用多想,更不要提什么离宫回乡的话,只要自己一日在,客氏就是自己的长辈,作为晚辈把她赡养在宫中名正言顺。

  让人把客氏先搀扶回去,等客氏走后,天启皇帝在殿中笃步,灯烛的照映下,把他的影子拉的老长。

  过了许久,天启皇帝停下脚步,转身朝着站在一旁的魏忠贤望去,当他看见魏忠贤一头血污狼狈的模样,天启皇帝心里更不好受。

  “魏伴伴!”

  “奴婢在!”

  “传朕旨意,皇后宫中人全部发往浣洗局当差,重新挑些信得过的人服侍皇后。”

  “奴婢遵旨。”魏忠贤心头大喜,总算自己没白忙活,天启皇帝的意思很明确,谣言虽然是东林党传出来的,可皇后后宫中恐怕有东林党的耳目,要不然东林党人作为外臣如何又知道皇后宫里的情况?把一些细节描绘的如此活灵活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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