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明末当宗室 第108节

  刘策可不是普通人,别看他官职目前不高仅仅只是一个御史,但听闻天启皇帝有意让他巡抚山西,也就是说刘策弹劾徐绍吉的目的是取而代之,一旦徐绍吉被弹劾下台,那么他刘策就能接替徐绍吉巡抚山西。

  再者,刘策此人在朝中名气不小,甚至传闻有让他兼领天津兵备的消息。如果这个职务也加上的,刘策一跃就能成为朝廷重臣,身兼巡抚山西和天津兵备二职,按照惯例有了这两个职务,他御史肯定也会升一级,一个右佥都御史是稳稳的。

  至于刘策的派别就更不用说了,他同样也是东林党人,背后有着强大的东林党背景。要不然他也不会以一个区区御史身份上书皇帝弹劾徐绍吉,并且把矛头指向山西宗室。

  东林党目前在朝堂的实力如何谁都清楚,掌控着朝堂主要话语权,许多时候就连天启皇帝都要听东林党的,拿东林党毫无办法。一旦得罪了刘策,可不是得罪刘策一个人这么简单,等于得罪了整个东林党,对于东林党的势力之大冯铨一清二楚,他可不想成为东林党下一个针对的目标。

  冯铨的选择很简单,一边是普通宗室,另一边是刘策和东林党,另外还有天启皇帝在。哪怕朱慎锥的背后有着魏忠贤的影子,冯铨觉得有些事还是可以做的,他琢磨着只要不影响到魏忠贤的利益,把魏忠贤从这个事中剥离出去,仅仅只针对朱慎锥,这样一来事就好办了。

  想到这,冯铨心中有了主意,他深深看了一眼朱慎锥,当即就道:“我冯铨受皇命前来山西,所为何事想来中尉如今也已知晓,既然话到这个地步,那也就直说了吧。”

  “中尉身为宗室,本应在平阳安心度日遵守国法,但没想中尉私下做出如此事来,枉顾君恩,实是不智。依冯某看,中尉还是悬崖勒马为好,上折皇上自请其罪,皇上或许看在宗室份上可开恩处置,下官回京后也可为中尉说些好话,尽力周旋,至于宫中的魏公公……。”

  “等等!”不等冯铨把话说完,朱慎锥一脸诧异反问:“冯大人,你这说的是何意呀?什么枉顾君恩?又什么悬崖勒马?还什么自请其罪?还让冯大人为我说好话?又把魏公公给牵扯进来,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第234章 后院起火

  2024-07-13

  见朱慎锥面露茫然,冯铨心中冷笑,这都到什么时候了还装?这样装有意思么?

  原本还琢磨着怎么继续呢,可既然你今天主动来了,那么冯铨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有些话说开了反而更好些,你朱慎锥不过只是一个普通宗室而已,难不成还想翻天?别说你一个区区辅国中尉,哪怕就是将军、郡王、亲王又如何?

  大明朝自靖难之后,朝廷对宗室的控制极为严格,宗室除了身份外在许多方面连普通老百姓都不如。朝廷官员见了宗室除在礼节上需有规定外,根本不需鸟宗室半分,而且宗室的问题皇家向来格外重视,丝毫不敢怠慢,怕就是怕宗室里再出一个朱棣一样的人物,这也是天启皇帝私下派他来山西的主要原因。

  朱慎锥自己认罪总比到时候把事揭开的更好些,这样的话大家都能从中抽身,这事成了,他冯铨既不会得罪刘策和东林党,也不会得罪魏忠贤魏公公,至于皇帝那么也有交代。

  再说了,朱慎锥的爵位又不高,这个事只要有个说得过去的说法就行,也没必要穷追猛打,到时候天启皇帝或许看在宗室面子上也不会拿朱慎锥怎么样,反正就是弄点私盐走点私,最严重的只是圈禁凤阳罢了,没必要把一家子全搭进去吧?

  冯铨想的不错,他打算用这个办法迫使朱慎锥自己承认,然后把这个锅全抗起来。越想心中越是得意,冯铨觉得今天朱慎锥来不是什么坏事,反而是件好事,也许是自己之前的举动让朱慎锥有些心慌了,只要再逼一逼他,自己来山西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可就在这时候,朱慎锥突然说的一句话让冯铨愣住了,从他听到朱慎锥登门拜访的一刻起,冯铨脑海里就一直在琢磨山西的事,却没想朱慎锥真正的来意根本不是这事。

  “你……你说什么?”一时间,冯铨大脑有些宕机,甚至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冯大人当真不知?”朱慎锥一副惊讶的表情:“我今日来就是特意来看望冯大人的,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有一面之缘,而且冯大人又是为我事来的山西,京师出了这样的大事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冯大人心中焦虑吧?可谁想这一见面,冯大人却同我说了那番话,听得我一头雾水,闹了半天冯大人居然不知此事?”

  “你……你……。”冯铨脸色不定,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伸手一把抓住朱慎锥的左手急切问:“你刚才说的那事可当真?”

  “自然是真的,奇怪了,按理说不应该呀,你真的不知?”朱慎锥反问道。

  冯铨的脸色更是难看,他脑海中飞快旋转着,琢磨朱慎锥刚才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一开始,冯铨是觉得这事是假的,说不定是朱慎锥故意吓唬自己,目的就是让自己离开山西不再追查此事。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朱慎锥没必要这么做,因为这么做了非但对他没好处反而有坏处。这个事真假很容易查实,山西离着直隶又不算太远,快马来回也就几日时间,而且就算让自己慌了手脚又如何?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一旦自己受骗上当肯定会怨上朱慎锥,到时候一怒之下撕破脸,对朱慎锥又有什么好处?

  “难道……这是真的?”冯铨越琢磨越觉得此事不假,如果是真的话,那么简直欺人太甚!

  他冯铨父子为大明兢兢业业,并没做过有愧于大明的事,上对得起天子,下对得起自己良心,尤其是现在受皇帝之命,因为刘策的折子跑来山西查访,可就在他离京的这些日子里,刘策包括他背后的东林党却在朝堂上悄悄向他父子下手,简直不当人子!

  亏得之前冯铨还在迟疑此事是否要追究下去,是不是要一查到底呢。可现在,他心中已没了继续追查的念头,满脑子全是对刘策和东林党的愤怒和不满。

  “冯大人,这事……哎,大人还是早做打算的好……。”朱慎锥火上浇油,长叹一声摇头。

  “无耻!无耻!”冯铨满面通红,气得肚子都要炸了,可生气归生气,他同时又心急如焚。这样的大事一出,接下来怎么办?他冯铨只是一个翰林而已,翰林虽然清贵却品级不高,而且这么多年下来冯铨寸步未进,蹉跎至今,哪有什么打算?

  朱慎锥带来的消息令他一时间不知怎么办才好,如果一切是真的,那么他冯铨彻底完了。辛苦这么多年一无所成,难得这一次出京办差,事还没办成却在背后被东林党捅了一刀,一股被出卖的愤怒充斥心头,让他气愤难填。

  想到着,冯铨心中乱如麻,同时又涌起一股伤悲,心中牵挂在京老父,更是忧心忡忡。

  他怎么都没想到东林党会在这时候对他的父亲冯盛明突然下手,说起冯盛明此人本是河南左布政使,万历四十六年,冯盛明出任河南左布政使,在任已有好几年,去年时冯盛明因年老体衰乞休养病,但当时巡抚张我续同冯盛明有私怨,未给批复。

  冯盛明拖着病躯扛了些日子,继续申请乞休,可张我续依旧不肯批复,日子一天天过去,冯盛明的病情越重,实在有些扛不住了,无奈之下只能自行离任养病。

  原本这个事不算什么大事,地方官乞休只是小事,而且冯盛明几次申请,加上他的病情也是实实在在的。可偏偏在他擅自离任后不久辽东战事就起,辽东一战王化贞大败,熊廷弼率军撤回山海关,山海关以东的地盘全部失陷于后金之手,以至朝廷震动。

  之后的事大家都知道,因为王化贞和熊廷弼的缘故,皇帝大怒,朝廷下令逮捕两人,并交由三法司审讯最终判处死刑。虽然两人目前还关在牢里,朝廷也没马上处死他们,可这两人实际上已彻底完了。

  王化贞和熊廷弼事出后,天启皇帝启用他的老师孙承宗入阁,并督师辽东。按理说这个事和冯盛明毫无关系,可偏偏前些日子也就是冯铨离京后没几日朝中突然有陕西道御史张慎言称冯盛明父子打算南逃“吴越蜀楚之邦,择地而处”。

  这个弹劾一上,东林党闻风而动,铺天盖地的弹劾一份接着一份,全都指责冯盛明见辽东战事一开闻风而逃,以乞休的理由擅自离任,以养病作为借口,以避兵祸保命。

  冯铨听了朱慎锥话后如五雷轰顶,尤其是得知朝廷已经捉拿了其父冯盛明下狱,而且这把火还烧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更是愤怒无比。

  作为其子,冯铨很是清楚这事的来龙去脉,先不说冯盛明的确有病在身,因为治病休养乞休,并且三次申请,因为和张我续不合的缘故未能批准,无奈这才自行离任。

  按照以往的情况最多也就是朝廷训斥一番而已,毕竟乞休在后世是辞职的意思,辞职申请既然打上去程序上已没了问题,哪怕你领导不批准,这个程序已经走了,何况还打了三份辞职报告,已做到位了。

  当老板的总不能人家员工要辞职都不给办吧?又不是照顾都不打一声就拍拍屁股走人,更何况冯盛明的确身体不好这才乞休。

  再者,东林党扣上的大帽子简直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根本就是故意找茬。

  要知道冯盛明乞休是在辽东战事发生之前,他乞休离职的时候辽东那边还没开战呢,等他离职的之后过了些日子辽东那边才打起来,这其中有着先后。

  二来,冯盛明是河南左布政使,河南一地离辽东远着呢,如果冯盛明是山东左布政使的话或许还有个说头,毕竟山东离山海关不算远,和辽东只隔一个渤海湾,辽东战事一旦出问题,后金兵打进山海关,山东比邻北直隶首当其冲。

  可问题冯盛明是河南左布政使啊!河南和辽东之间还隔着一个北直隶呢,向东又是山东,两者最近的距离也有着上千里呢,辽东的战事如何发展再怎么也不可能直接影响到河南去,除非后金兵打到京师,那么河南才会有所影响。

  一个在东北,一个在中原,冯盛明的事怎么可能和辽东战事扯上关系?而且硬把这两件事拉扯上根本无法理喻。如果非要这样追究的话,以后万一辽东再有事,那么是不是也就是说全天下的州府官员都有责任了?这不是瞎扯么?

  这还不算,陕西道御史张慎言称冯盛明父子打算南逃“吴越蜀楚之邦,择地而处”这句话更是刺痛了冯铨,用辽东战事针对自己父亲的同时还把自己也捎带上了,这简直是要至于自己死地啊!

  自己一个区区翰林院检讨,怎么就成了和父亲私下密谋,要逃亡吴越蜀楚之邦,择地而处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东林党这样无差别的攻击简直就是疯狂,更让冯铨愤怒不已。

  见冯铨脸上表情复杂,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朱慎锥心中冷笑。

  这把火算是点起来了,接下来就看冯铨如何自处了。朱慎锥也不多话,消息带到后他装模作样安慰了冯铨几句,随后就起身告辞了。朱慎锥走的时候冯铨也没多想,这时候的他心乱如麻,满脑子都是在琢磨这个突发事件呢,哪里还顾得上朱慎锥的事?

第235章 态度转变

  2024-07-13

  自从见了冯铨一面后,朱慎锥就一直耐心等着后续。

  过了没几日,有人登门请朱慎锥过府,来人正是冯铨的人,朱慎锥心中顿时有了底,他欣然答应,换了身衣服就去了冯铨那边。

  “冯大人,你这是……?”

  这一次一见冯铨,朱慎锥顿时一愣,脸上更是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中尉……。”冯铨二话不说先是向朱慎锥施了一礼,这一礼郑重其事,表情中也没了之前的随意。

  “冯大人……。”

  “多谢中尉上回提醒,冯某在此感激不尽。”

  “哪里哪里,只是好意提醒罢了,倒是冯大人你今日这副打扮……?”看着冯铨一身孝衣,朱慎锥忍不住又问。

  冯铨的双眼顿时就红了,他请朱慎锥入座,等坐下后这才告诉朱慎锥,他的父亲冯盛明已经过世了。

  “啊!冯老大人……这……这是何时的事?”朱慎锥连忙站起惊讶道。

  冯铨抬手擦拭了眼角的泪水,一脸哀容告诉朱慎锥就是前几日的事。自从他父亲冯盛明被以东林党弹劾的罪名逮捕后关进了刑部大牢,很快朝廷就做出了判决。

  也许是因为把冯盛明和辽东战事拉扯在一起实在太过牵强,一个远在河南的左布政使如何会知道辽东战事的情况?又如何会因为辽东战事还未起的时候就断定辽东必败,而且吓得弃官而逃?

  这种事怎么都说不过去,扯在一起谁都无法相信,天启皇帝又不傻,冯盛明是河南左布政使又不是山东左布政使,更不是辽东巡抚,辽东战事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东林党拉扯这些,把冯盛明当成对象竖起靶子无非是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为王化贞开脱一些罪名,虽然王化贞已判死刑,但作为东林党一员东林党那边想营救王化贞的人还是不少,如果能让更多的人一起分摊责任,王化贞的罪名就能轻些,等以后有机会再想办法把他捞出来不是没可能。

  二来,冯盛明三次乞休未能被张我续批准,无奈这才自行离职,这等于丢了张我续的面子。张我续也是东林党人,如果以后其他人有样学样,东林党的威严何在?

  杀鸡骇猴,借着辽东战事把冯盛明给扯进来,让天下人都看看得罪了东林党的下场,这才是东林党的又一个用意。不幸的是冯盛明就成了这个猴,直接倒了大霉。

  在东林党眼里,冯盛明只是一个去职的前河南左布政使,不是本党之人,朝中也没什么大背景大靠山。而他的儿子冯铨在翰林院又是一个小透明,一个区区七品翰林院检讨根本算不上什么,拿他们父子开刀最合适不过了。

  冯盛明被抓起来后,东林党原本是打算重重处置的,但天启皇帝一眼就看出了东林党的用意,更发现其中的蹊跷。最终,在天启皇帝的干预下,冯盛明并没有因为辽东战事的罪名处置,不过为了不刺激到东林党,天启皇帝还是以冯盛明在没有得到批准乞休的情况下离任未由,依据《大明律》中“凡官吏无故擅离职役者,笞四十;若避难因而在外者,杖一百,罢职役不叙”的规定,将冯盛明处以杖刑并革职为民。

  判决下来后,冯盛明被仗刑一百并且革职为民,可怜冯盛明一个年过半百身体有不好的老头被直接打了足足一百刑仗,差一点就活活打死。

  打完之后,冯盛明被释放回家,到了家中没几日就一命呜呼了。这时候冯铨刚刚派人回京打听消息,当派回京的人听说此事后连夜赶回报告冯铨,冯铨听闻后大喊一声瞬间倒地,旁人连忙救治,等救醒冯铨后,冯铨泪如雨下,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冯铨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自己父亲为国兢兢业业数十年,官至左布政使(高官),只是因为因病乞休落得如此下场。再想到东林党的狠辣和无耻,冯铨气得咬牙切齿,恨不能把张我续、张慎言等人千刀万剐才能解心头之恨。

  前来山西的时候,冯铨是带着做一番事,由此出人头地的想法而来。到了山西后,在调查中虽困难重重,可冯铨也没就此作罢,依旧思索着如何周旋其中,给皇帝、东林党一个交代。

  可现在他在山西做事,朝廷中东林党却出手对付自己父子,更是活活打死了他父亲冯盛明。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冯铨如今已视东林党为仇寇,此仇不报如何当为人子?

  心态的改变,冯铨已没了继续调查朱慎锥的想法,因为就算查到朱慎锥的问题又如何?难不成给仇人办事?

  再说了,在山西这些日子冯铨早就看明白了,山西的水深的很,无论是私盐还是走私贸易,其中利益纠纷多了去,先不说还没查到朱慎锥的问题,抓到他的把柄,就算查到了又如何?如果冯铨没判断错的话,和蒙古人走私这一块先不说有没有,而在私盐方面背后已有了魏忠贤的影子,一旦把魏忠贤给扯进来,冯铨的肩膀根本就扛不起。

  “报仇!报仇!”

  如今冯铨脑海里就反复这两个字在回想,满脑子都是要为父报仇的念头。

  可要报仇谈何容易?他冯铨区区一个七品翰林院检讨想和东林党碰根本就是鸡蛋碰石头。要对付东林党必须要有强大的靠山,但这个靠山不是那么容易找的,天启皇帝自然是一个最好人选,可凭他如今的地位能见皇帝一面就不错了,哪里能拿皇帝当靠山呢?

  除去皇帝外,放眼望去能和东林党抗衡的放眼朝堂唯有魏忠贤魏公公。随着魏忠贤的势力越来越大,他和东林党的矛盾也越来越深,这个情况作为翰林院一员的冯铨很是清楚。

  可要搭上魏忠贤的线,冯铨却没有门路。虽说他来山西公干身边有着东厂的人,可是这些日子他早就感觉出来了,这些东厂的人并没有全力配合他做事,相反还隐隐有监视的意味。

  尤其是他查到朱慎锥的私盐买卖的背后有着魏忠贤的影子后,对于这些东厂的番子就更谈不上信任了。想通过这些番子来搭上魏忠贤的门路根本就不可能,唯一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朱慎锥。

  说起来也可笑,冯铨是来调查朱慎锥的,可现在却又要求助于朱慎锥。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两人最初的预料,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今天请朱慎锥来,冯铨是打算私下和朱慎锥开诚布公地好好谈一谈,他告诉朱慎锥关于山西的事他可以网开一面,回复皇帝山西方面并没有宗室贩卖走私的情况,但他也有条件,这个条件就是希望通过朱慎锥和魏忠贤搭上关系。

  “冯大人,我和魏公公?”朱慎锥一副震惊的模样,把脑袋摇成拨浪鼓:“我一个宗室如何能和魏公公又有什么关系,冯大人,这话可不能瞎说呀,要是传出去了,我一个小宗室也就罢了,万一魏公公那边……。”

  “啪”一声,冯铨一拍额头,顿时羞愧道:“中尉说的是,冯某说错话了,中尉自然不可能和魏公公有关系,这个冯某可以保证。不过中尉,冯某只是想从中尉这边打听打听,毕竟中尉是宗室,是否可知晓如何才能拜入魏公公门下?”

  “我说冯大人你这话说的,我是宗室不假,可宗室历来有宗室的规矩,勾结宫中可是大忌,我如何能知道魏公公的情况?更何况我这辈子连魏公公的面都没见过,冯大人,可问错人了,千万别害我啊!”

  “这……。”朱慎锥矢口否认,让冯铨一时间语塞不知道如何办才好了。他原本以为今天开诚布公和朱慎锥说,朱慎锥就能给自己指引一条路。可没想朱慎锥居然如此小心,丝毫不透露他和魏忠贤的关系,任凭自己怎么恳求都不承认。

  冯铨脸色有些难看,他想了想压低声音对朱慎锥说这个事是自己求他,只要朱慎锥答应,山西的事一切好办,而他的指点自己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大家心照不宣。

  “冯大人,你这话说的我怎么越来越糊涂了,山西的事?山西有何事?我又有何事?”朱慎锥嘴角挂着浅笑,意味深长反问。

  “山西之事……。”冯铨正要开口,可话到嘴边他突然有些明白过来了,当即改口道:“呵呵,中尉说的没错,山西的确没事,更和中尉无关。”

  “是么?真没事?”朱慎锥似笑非笑反问,见冯铨微微一愣,他端起茶来喝了口悠悠道:“我可听说山西有事呀,难不成冯大人不是为此事而来?据说朝中有人和山西商人勾结牟利?还有走私蒙古的情况,这事真假我也不得知,冯大人为何不查上一查?”

  冯铨又是一愣,瞬间有些明白过来了,他深深看了一眼朱慎锥微微点头:“中尉说的有理,此事的确要好好查一查。对了中尉,之前在将军府我记得你提过宗室俸禄之事?”

  “哦,冯大人还记得那事?”

  “自然记得,如中尉今日无事的话,倒不如同我仔细说说宗室俸禄的事?对了,还有中尉上回带着的册子可在?可否借我一观?此次公干等事办完我就要回京复命,到时候如能见着皇上,说不定可在皇上面前为中尉讨要俸禄,以解宗室燃眉之急。”

  “哈哈!哈哈哈!”听到这番话,朱慎锥顿时仰天大笑,随着他的笑声响起,冯铨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脸上同样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236章 异曲同工

  2024-07-13

  冬天来临,山西一地大雪纷飞,四处望去白茫茫一片,看着天启二年即将过去。

  冯铨前日已经回京了,他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除了朱慎锥和少数人外,根本就不知道冯铨这个人曾经到过山西,更不清楚冯铨的来意。

  御史刘策引起的这场麻烦终于摆平,冯铨走的时候虽然没明说,不过他用其他方式告诉朱慎锥这事到此为止。不仅如此,冯铨回京后非但不会给朱慎锥招惹麻烦,相反还会帮着山西宗室说些好话,比如说山西宗室因为欠俸问题生活困难等等。

  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就连朱慎锥所记录的那本小册子冯铨都做了备份,回京后回递交皇帝。而宗室走私的问题自然是查无实据,不过冯铨却查到了山西有些商人和朝廷官员勾结私下贩卖私盐,向长城外偷运走私的情况,这证据同样也是实实在在,当然证据的来源如何就不用多问了,反正不是靠冯铨自己查出来的,就是“有心人”好意透露给他的。

  牵扯进去的朝廷官员虽然品级不高,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背后或多或少都有着东林党的影子。当然了,冯铨不傻,不会直接说这些官员就是东林党,又或者说是东林党和地方商人勾结,甚至原本就是这些商人的后台。

  但手里有了这些证据,深挖下去自然能挖出些东西来,至于接下来如何深挖,又由谁来挖这就不是冯铨的责任了,就得看皇帝的意思。

  或者说不仅是皇帝,还有魏忠贤魏公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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