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子扶苏,请始皇退位! 第41节

  秦国的权力中枢机构是七国之中最有效率的,大事小事都要处理,他们是真的做事的朝堂。

  所有的大臣都为王效忠、对王负责。整个朝堂上下,都为嬴政一人服务。

  这是从商鞅变法开始、军权不断加强慢慢产生的结果。

  言归正传,国事重要且多,不可能只议论扶苏一个人的主张。

  扶苏被一个宦侍引领着,退到了帘幕后面。

  结果他在帘幕后没有看到王后,等他的人是翻窗而出的信。

  信自问,从遇到扶苏公子之后,什么不体面的事情都被他经历了。被拦在门外、被关在殿里、翻窗出宫殿。

  扶苏认定,不把信锁起来,他肯定会阻止自己带剑上殿。

  信见到扶苏后,眼前一亮。

  “公子”

  “走吧。”

  扶苏摇头晃脑地,这就准备走了。完成这件大事,以后秦国的文臣就和他公子扶苏有脱不开的关系;至于楚国贵族,还是好麻烦。

  秦国要统一、就一定要灭掉楚国;灭掉楚国,楚国贵族就一定会被人挤下台。

  扶苏想地出神。

  信一直跟在扶苏身后。

  虽然错过了一开始扶苏和朝臣的议论,可是他却听到了扶苏最振聋发聩的一番话,听得时候只觉得自己四肢百骸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

  在那一刻,信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他要效忠扶苏一生。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带领大秦。

  当时就是记录朝堂议政过程的内史,也被扶苏的话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虽然嬴政本就是让所有人都能愿意为之俯首的人,嬴政也常常会说出让满朝文武佩服地说不话来的言辞。

  可是终究不如八岁的扶苏发自内心的愤怒之问更打动人心。

  诸吏的毛笔悬在空中,在竹简上落下大团大团的墨滴。

  只有信完成了这段话的原始记录。

  其他文吏只能在一旁搜索枯肠。

  回去的路上,信忍不住问扶苏,“为什么一定要带剑上朝呢。如果公子肯告诉我,公子是为了说理,我肯定会帮公子向大王说情的。”

  信还是发自内心地希望扶苏肯相信自己。

  “因为帅!”

  有人想看韩非的故事嘛?有的话我把他的故事加起来写掉,不想看那就去掉这部分了。

第55章 对手

  

  待朝会结束,左相退朝还家,一路上车马逶迤,引得过往路人驻足赞叹。

  而另一边,穿着一身靛蓝色布衣的缭,则和蒙武挤在同一辆马车里。

  缭掀开帘子,见到了熊启的车驾离去,却眉头皱起。

  “缭你怎么心事重重的?”

  缭摇摇头,自是不肯直说。

  “倒是你,今天非要请我喝酒,所谓何事啊?”

  蒙武笑笑,“就是想请你喝酒。”

  “不会骗人,还是不要说这种话了。”

  “走,去府上详谈。”

  缭和武二人年纪相差不多,武非常钦佩缭的为人,胆量大,深藏不露。

  二人来到府中,走到后院里。

  见到一对兄弟两个,一人在抚琴,一人在听琴。

  年长的,双目如星;年幼的,双目如秋水。

  这年长的,正是蒙恬,他熟读五经、又擅长音律,更通晓军事。

  正是一展抱负的时机,却听从父亲的命令留在家中,自然心中藏满了壮志难舒的郁闷。

  这不,旁人夏天在享用冰窖里的瓜果、果汁等。

  而蒙恬却拉着蒙毅在柳树下弹琴。

  见到父亲和缭前来,两个人立刻站起作揖。

  “拜见国尉、父亲。”

  “我怎么听着,令郎弹奏的韵律和我常听的高山流水不太一样呢?”缭故意问道。

  毅笑道,“太尉有所不知,我大兄弹奏的,那是低山曲水。”

  缭听了,捋须微笑。他已经懂了。“难怪如此,难怪如此啊。”

  蒙恬拉起袖子,露出粗壮结实的双臂,问道,“毅,胡说什么。”

  蒙毅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微微后退两步,不再多说。

  蒙恬今年二十四,蒙毅却才十七。

  二人年纪虽然相差微大,可是个子却已经快要一般高了。

  只是蒙毅稍微干瘦些,不如蒙恬孔武精壮。

  蒙武知道蒙恬心里不爽,可是为了家族的延续,他需要蒙恬这么做。待在学室,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道路。

  在父亲面前,蒙恬不敢多说什么。

  “父亲,今日扶苏公子在朝堂上表现如何啊?今日咸阳城上下都在议论这件事。有人传出话来,说扶苏公子在朝堂上把诸臣驳斥得哑口无言,这该不会是真的吧?”

  “我想街上那些人未免也太能胡编乱造了,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

  蒙毅说着,脸上都是兴奋。

  不料缭和武二人却对视一番,缭笑道,“此事传的可真快啊!秦国有这样的储君,是秦人之福啊。”

  看到这二人的反应,蒙恬惊问,“该不会街上那些人传的都是真的吧?”

  缭只笑笑,不当着二人的面再说下去。

  武不耐烦地道,“你们二人,先退下。我与国尉有要事商议。”

  两个兄弟面面相觑,随后退了下去。

  蒙毅出了园子后,对蒙恬道,“大兄,我看父亲和国尉方才欲言又止,想必是朝堂上出了什么大事,还是关于公子的。”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外人都传说,公子是神童在世,继我秦国甘罗之后又一个奇才,八岁就能精简文字,我怎么不相信呢。我总觉得,这里面有古怪。”蒙恬摸着下巴。

  “有什么古怪的,以后我们两个都入了朝堂,侍奉大王左右,到时候不就想知道什么就知道什么了吗?”蒙毅说着,用手搭在了蒙恬的肩膀上。

  蒙恬看了看蒙毅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只一个眼神,蒙毅将手放了下来。

  “以后我肯定是能陪伴王驾左右,至于你,那可就说不定了。”

  “凭什么?弟虽不比兄年长,可是未必就不及兄啊。”

  “哼等你打得过我再说吧。”蒙恬说罢,嚣张而去。

  蒙毅望着虎背熊腰的蒙恬扬长而去,心中几多不甘滋味。蒙毅抬头仰望着府中柳树高大的树冠,他要怎么样才能让兄长对自己客气一点呢。

  蒙府垂柳下,古琴已经被抱走,现在铺设上了棋盘。

  缭猜想,今天蒙武这老匹夫,想必是要和自己说大事了。居然费这么多周章请自己来府中,还说是请自己喝酒。

  骗子!

  “缭兄请。”

  “说好的喝酒,结果却来下棋。你这是连环计啊。到底有什么事,你赶快说吧。我还有要事。”

  蒙武自然知道缭所说的要事是什么。

  缭一直在忙着撰写一部兵书,那是他毕生心血所结。

  蒙武也想着一睹为快。可是眼下,有更要紧的事情。

  “不着急,先下一盘再说。”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大王叫你来找我的吧。”缭捋着胡须。嬴政这个人,他观察他很久了,未来天下一统的大业,只有他才能够完成。

  蒙武听了,这便拢起袖子,“原来你早就猜到了。”

  缭站起身,在柳树下,巨石旁来回踱步,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武追过来。“大王可没有说责怪你的话,只是托我来问一问你。什么时候你才对大王献出锦囊妙计呢?”

  从缭被蒙武接回咸阳,嬴政就一直派人观察监视他。

  把他拜为太尉后,也没有停止过。他经常派遣宫中寺人、太监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太监,大监也。太就是最大的意思。

  “即便我献出了计策,大王也不会听从我的计策。所以我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缭说罢,竟然扭头就走。无论蒙武怎么拦,他都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头蒙武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嬴政。

  嬴政不解,“这个缭,他不会专门来诓骗寡人的吧?这么久,一点有用的计策没有献上,如今寡人派你去问他有无良计。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他却说什么寡人不肯听从他的计谋。”

  “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蒙武只好垂首作揖,“王上,还请相信国尉。缭绝不是那种那种人,他身怀大才,擅长兵法谋略,绝对是大王需要的人。”

  “而且他不慕名利,不喜财货。大王也看到了,宫室美女,缭从不感兴趣;金玉珠宝,也从来都没能眩晕缭的双目。”

  嬴政心中自然不耐。蒙武每次都是这么和他说的。

  “寡人知道了。待改日,寡人亲自单独召见国尉,详问一二。届时他若是再说不出一二,到时候可别怪寡人不讲情面。”

  蒙武默然。

  待出了章台宫,蒙武又跑去找缭,把嬴政的话给缭转达了。

  缭只道,“我心中有数。”

  待蒙武走后,缭便故意对着身边的宦侍婢女道,‘这个秦王政,他太心急了。未得志前尚且如此,得志后恐怕更加没有人能够改正他与生俱来的缺点。‘

  自然,很快这些话就传到了嬴政的耳朵里。

  “难不成,这个缭,还考验起寡人来了?他想做寡人的对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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