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才不想在乱世谈恋爱 第67节

荀攸看他的样子,还想再说些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子茂有不平之心,可天下的事情哪里是我等可以为所欲为的呢?”

“日后谨言慎行吧。”

抛下这句忠告,荀攸也走了。

徐嘉树仰头看着夜空,干脆就不坐下来。

算算时间,离这里最远的蔡府也差不多该来人了。

进门的时候,蔡琰差点摔一跤。

一路小跑过来,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实在是站不太稳。

“我”,刚要开口,便蹲下来大口喘气,“我”

“蹲着不好”,徐嘉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帮忙顺气,递上一杯水道,“让我猜猜,你要在天子面前为我求情是不是?”

蔡琰捧着水站起身来,用力点了点头。

“.”

“怎么都觉得我要去查案,这案子轮得到我一介郎中来查吗?”,徐嘉树有些无奈,“至少是廷尉才能审理吧?”

还在大口喝水的蔡琰一顿,“真的?”

“当然是真的!”

“哦”

蔡琰有点尴尬,一听到徐嘉树出大事了,她便立刻跑了过来,没想到闹了个乌龙,“那我先回家了.”

“且慢”,徐嘉树伸手拉住了她,“若是见到天子,还要麻烦蔡大小姐为我传个信。”

他附耳上前,小声地传授机宜。

“.”,听到这个爆炸性的事实,蔡琰的眼睛越瞪越大,“你的那个远方亲戚,是长公主殿下?”

徐嘉树点点头。

换做其他时候,蔡琰肯定忍不住阴阳怪气一番,说些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你其实姓刘”之类的话来揶揄,可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她却只是大感庆幸。

“我肯定告诉天子”,就像是接到什么崇高的使命一样,她保证道:“他会想办法帮你的!”

送走了蔡琰,院子里彻底清净了下来。

终于有空独处,徐嘉树坐在台阶上,挥手赶走几只蚊子内城的烟熏卖得比银子还贵,根本买不起。

“这么看,我混的还不错。”,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惹到了姓董的都有这么多路子可走”

跑路去长沙,没准以后史书上就不是江东十二鼠.我是说虎臣了,只需要在孙策身边做一个保安,大魏吴王这辈子也没有出头的机会。

不得不说,听上去虽然不是很制衡,但是很激昂。

或者听荀攸的,把卷宗送到县,请荀爽豁出去一张老脸为他说情,好好赔礼道歉,照旧在长安朝廷上班。

躲过了这一段风头,以后好好干,仍不失封侯之位。

听上去确实憋屈了一点,但是问题也不大。

换做其他人,这种结局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了,还要啥自行车。

过了很久,徐嘉树站起身来,揉了揉酸麻不已的大腿,沐浴更衣之后,躺进了被窝里。

【剩余可模拟次数:6】

这是整个四月攒下来的宝贵财富,六次普通模拟。

第二日清晨,县那边就收到了消息。

同时收到的,还有荀爽的信,称徐嘉树只是想把卷宗亲手送回董府,并无其他的意思。

不管信没信,看在“硕儒”的面子上,董家人给出的条件还是非常优厚的:七日之内,徐子茂独自把卷宗送回董府,当着董家族人的面烧了,再行个大礼,这事情就算了。

甚至没有多余的威胁,在他们看来,这个条件几乎没有被拒绝的可能。

不过只是一个年轻郎官不懂事而已,好好长长记性就可以了。

七天的期限也给得非常贴心长安到县并不远,考虑到徐子茂有可能主动负荆请罪步行前往,七天时间留得绰绰有余。

徐嘉树一大早来到尚书台,发现自己的位置已经被另一个陌生面孔替代。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徐子茂”,那年轻郎官言语间虽然客气,说出的话却不然,“王令君说,此事了结之前,你暂时不用来台阁了。”

“大名鼎鼎”这个词,用来形容现在的徐嘉树,明褒暗讽。

满长安都知道,有一个原本前途无量的郎官,就因为一时手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结果只能灰溜溜地道歉保命。

听到这个安排,徐嘉树没有感到意外、

王允就是这样的人,任何影响他除掉董卓的人都会被迅速抛弃,没有把自己下狱表忠心,搞不好已经是看在荀爽的面子上了。

他转身向那位劝告过自己的老侍郎道谢,得到的只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冷脸,“交浅言深,徐郎中不必如此,且回家去吧!”

真不熟。

很少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跟徐嘉树扯上关系。

除了外城的甘宁,该来找他的人,昨天也已经都来过了。

大清早的,徐嘉树当然不可能回家。

他一路走到外城,此时的长安与刚来时落满枯叶的肃杀样子相比,刚开始有点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样子。

经过章台街的时候,看到一排排柳树迎风飘荡。

“这就是所谓的章台柳吗?”

想起这里就是模拟中自己被吕玲绮一枪秒杀的舞台,不由得笑了出来。

“子茂何须如此?”,甘宁看起来很淡定,“等个那小子落单的时候,一刀宰了便是。”

你他娘的还真是个天才!

“兴霸真是越来越像书里的豪侠了”,徐嘉树忍不住感慨,“快意恩仇,泛舟江海,实在令人羡慕.”

“少来这套”,甘宁撇撇嘴,“不要告诉我你不想宰了那个小兔崽子。”

你这么聊就没意思了。

“可是很多人不这么想”,徐嘉树答非所问,“刚刚我还被一个老侍郎喊着回家呢。”

“管那些人作甚?”,甘宁满脸不屑,“听他们的话做事,我不如一辈子呆在巴郡做一个府吏,连肉都别吃了。”

巴郡这么早就有素食主义者了吗?

“还是算了吧”,徐嘉树婉拒了这个没什么操作性的思路,“私下仇杀,非士人所为。”

“我不信”,甘宁小声嘀咕,“你肯定想好了主意,只是不愿意告诉我。”

“.”,徐嘉树长叹一声:“知我者兴霸也”

“哦?”,闻言甘宁眼前一亮,“子茂想怎么做,尽管说来,我帮你!”

“我要去董府还卷宗。”,徐嘉树正色答道。

“不要戏言!”

“不曾戏言!”

“.”

“行了行了”,甘宁很不耐烦:“你只需告诉我怎么做,可以了吧?”

此人一贯神神秘秘的,一点都没有个副将的样子。

“兴霸一点都不信我要去请罪?”,徐嘉树还想再问问。

“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我说我说”,徐嘉树拉住做势要走的甘宁,“且附耳过来。”

第94章 吾往矣!(上)

七日后。

县。

古朴到有些残破的老宅里,一个俊朗少年正与来访的朋友对坐。

此处的家主名叫法正,虚岁不过十五而已,尚未加冠取字。

虽从小学得通身的书生气派,却少了高门士人的从容雅致,眉宇间常有郁郁之色。

法正的爷爷法真是个海内知名的隐士。

海内知名、隐士听上去很矛盾的两个特质,在法真身上却很合理。

时人称之:“法真名可得闻,身难得而见,逃名而名我随,避名而名我追,可谓百世之师者矣!”

就是说尽管此人踪迹难寻,不爱名声,名声却偏偏追着他跑。

本来第一代扬名之后,第二代入仕做官,是汉代家族上升的标准路线,可惜即将重回世族之列的法家,却因为第二代法衍才刚做到廷尉左监便英年早逝,被迫中断了这个过程。

等到法正长大,家中除了祖辈留下的名声之外,就只剩下一些文书典籍,人脉钱财却是一样也无。

明明距离人上人只差一步,却因为老爹短命而家道中落,成了破落户,这样天壤之别的落差,寻常人是很难接受的。

也难怪法正从小喜欢记仇.

前来造访的这位朋友也有些来头,名叫孟达。

此人的老爹名叫孟陀,出身不高,却是个行贿的天才。

二十多年前,宦官威势正当极盛之时,他豪掷千金,用来贿赂张让的监奴(仆人头子)。

这些监奴平时也就是吃拿卡要而已,小打小闹的,哪里见过这种架势,深感无以为报,于是带着手下的仆人们在路上迎拜孟陀,还一起抬着他的车驾进入张让府邸。

这是什么排面?

在当时,寻常官员哪怕是上门孝敬,进张府也是要拿号排队的,孟陀这一手可谓出尽了风头。

由此,所有人都以为孟陀与张让关系密切,纷纷转而向他行贿。

这一招扯虎皮做大旗,不仅成本收回来了,竟然还小赚了一笔.

其后,孟陀很聪明地又将这些收受的珍宝送给张让,把假关系变成了真关系,正式搭上了宦官的战车,最后竟然以一斛葡萄酒的代价,做了一任凉州刺史!

对此,著名评论家麦克阿瑟

哦不对,是苏东坡先生表示:将军百战竟不侯,伯郎一斗得凉州。

七年刺史任期,虽是在凉州这么个油水寡淡的地方,却也给儿子孟达留下了不少钱财,只是孟家的名声早已经臭不可闻

两人一个只有清名,另外一个只有脏钱,年纪也相差仿佛,机缘巧合之下,引为挚友。

孟达是个有主意的,决心带着好兄弟一起入蜀奔个前程。

当然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远离县。

这地方实在没法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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