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战,我有一个情报系统 第76节

  路灯亮了,透过狭窄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为这幽深的弄堂增添了几分阴冷感。

  孙意映有些焦急,天色暗了下来,要是完全黑了,又恰好遇到没有路灯的地段,极有可能又丢了目标,他加快了蹬了起来,似乎已经完全不在乎书本上教的跟踪技巧。

  自行车前轮刚过转角,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孙意映眼前。

  “砰!”

  同一时间,他感觉到胸口一痛,一股大力着他的身体往后倾倒,而自行车在惯性的作用下冲了出去,撞到了墙角才停了下来。

  车轮一直在打转,发出“吱吱”的声响。

  他还没有完全回过神就感觉到一只手拉着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同时腰间一空,防身的武器被对方收走了。

  黑影提起膝盖就撞在了孙意映的卵泡上,把他撞倒在地,疼得打滚。

  当刘松风慢慢走过来的时候,孙意映已经完全被控制住了。他像一件货物,被随意丢弃在那黑黢黢的角落里,双腿、双手被捆得结实。脑袋、屁股和脚各自成了一个三角形的端点,很羞耻的姿势。

  “哪里学的?”刘松风觉得好笑。

  “我们都是这样捆肉票的。”黄招娣像是完成了某个壮举,炫耀地说着。

  “接下来让我们问问这个家伙,为什么跟着你。”刘松风一边说着,一边蹲了下来,抓住孙意映的头发,将他的脸摆正,“还记得我吗?”

  路灯微亮,刘松风的脸上没有表情。

  “是你!”孙意映疼得满头是汗,见到刘松风的一瞬间眼露惊讶。

  美琪大戏院事件后,孙意映不是没有找过这个黄脸男人,这个带给日本人与76号奇耻大辱的男人。

  在黄招娣后面,黄脸的刘松风就是第二个最重要的通缉目标,只是因为刘松风这个黄脸男人是个虚构的身份,任何机构、组织、黑帮地痞都没有印象,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人,完全没有来去的痕迹。

  南造云子放弃了,孙意映也放弃了,谁知道今天在这里遇到了。

  孙意映眼珠一转,脸上挤出笑容说道:“原来是先生啊,我只是一个小角色,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效劳?”

第165章 以后不准凶我

  "为什么跟着我?" 黄招娣晃动着手中的物件,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胁。

  孙意映这才清晰地看清那击打在他胸口之物原是一截寻常的棍子,或许称不上是木棍,它来自路边一棵松树的枯枝,表面略显粗犷,质地坚硬,一端更是参差不齐。

  疼痛如潮水般从他被打中的部位蔓延开来,连带着后背也隐隐作痛。

  “我……我并没有跟着你。”孙意映双眼紧闭,竭力克制着心中的恐惧,喉咙干涩地咽了咽口水,脸上努力挤出平日里那虚伪的笑容,或许他认为这样的笑容能为他带来一线生机。

  “啪!”

  黄招娣手中的枯枝犹如活了一般,迅捷而精准地抽打在孙意映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瞬间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紧接着是一阵刺骨的疼痛。

  孙意映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但嘴上依旧坚持,死不承认:“我并没有跟着你!”

  刘松风冷笑一声,那戴着面具的面容愈发显得阴森:“他瞧不上你。”

  他转头望向黄招娣,摊了摊手,直言不讳。

  对付这样的顽固分子,黄招娣有着一套丰富的经验,多年的水匪从业生涯练就了她的诸多手段。

  她并未动怒,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的木棍瞬间化作一道道幻影,密集地落在孙意映的身上。

  “哎呀”

  “啪”

  “真的,我没有,别再打了,我求你了……”

  孙意映的脸上迅速肿胀起来,头上也鼓起了一个个包。

  黄招娣的手法精准,力道适中,虽未让他流血,却也让他痛不欲生。

  求饶声、脸颊的闷响、头部被重击的清脆声在这个幽暗的弄堂角落里回荡,但周围却寂静得可怕,既无路人驻足,也无巡捕的哨声响起。

  这是一个被战争遗忘的死胡同,刘松风特意选此作为地点,因为周围荒废已久,居民稀少,孙意映即便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前来救援。

  或许是疼痛到了极点,也或许是他终于看清了形势,知道无人会伸出援手,孙意映终于屈服,带着哭腔承认:“对不起,是我跟着你,是我鬼迷心窍,是我犯贱,跟着你干嘛啊……”

  他几乎要哭出声来,这种痛苦是他从未经历过的。

  “具体说说,为什么跟着?”刘松风眼神如刀,逼问着孙意映。

  “我觉得她像是一个抗日分子,准备跟上看看她跟谁接触......”孙意映警惕地望着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微不可闻。

  他也知道自己是在说谎话,底气明显不足。

  “他还是瞧不起你,你们当初绑肉票的时候有什么手段?”刘松风故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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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招娣心领神会,便大大咧咧地娓娓道来。

  “我们先来说说‘踩杠子’这种柔和点的方法吧。用圆木将你的双手牢牢压住,然后让人上去用力踩踏,若你仍不交出财物,便再派几个人踩上去,直至你的手脚踩得如同饺子皮般薄……”

  “至于‘点天灯’,那才是真正的厉害。先将你连同衣物在蜡油里浸泡上一整天,然后再把你捞出来风干……”

  她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还不断在孙意映的面前比划,而后者则愈发惊恐,面色惨白。

  “别说了,我说,我全说!”孙意映终于崩溃,泪水与鼻涕交织而下。

  “昨天我无意中听到她……这位女侠在打听徐知秋的下落,我便跟了上去。”孙意映终于坦白,说完后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徐知秋是什么人?”刘松风追问道。

  “他是红党的一员,任何打听他消息的人都可能与他有瓜葛,所以我才跟踪。”孙意映迅速回答。

  “红党……”刘松风重复着,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他在哪里?”

  孙意映被刘松风那充满杀气的眼神吓得畏缩,支支吾吾地说:“他……他已经死了。”

  “你杀的?”刘松风眼中杀气腾腾。

  “不,不是我,他是服毒自尽的。”孙意映连忙解释,求生欲在此刻显得尤为强烈。

  “既然他已经死了,你还在找什么呢?是人?是钱?还是某个秘密?”刘松风接连追问。

  当“秘密”二字从刘松风口中吐出时,孙意映的心猛地一颤,眼皮不由自主地跳动。

  刘松风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切,“究竟是什么秘密?”

  然而,孙意映再次陷入了沉默,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心中编织着谎言。

  “他又不老实了。”黄招娣作势欲打。

  “看来这个秘密非同小可,他到现在还不肯透露,还想编个谎话蒙混过关。”刘松风冷冷地揭穿了他,然后转向黄招娣,“看来他还没有感受到我们的诚意,插了吧!”

  话音刚落,只听“噗嗤”一声,那是木棍刺入肉体的声音。

  孙意映发出一声闷哼,眼中满是震惊,鲜血从嘴角不断溢出,那根木棍已深深插入他的胸膛。

  灯光透过障碍物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的身上,为他苍白的脸庞增添了几分阴冷。

  他的双眼空洞而无神,脸上又带着恐惧,仿佛已经看见了以前害死的人前来索命。双手颤抖着,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只能无力地垂落在地上。

  他的眼神越来越黯淡,呼吸愈发微弱,离死不远了。

  “你……你怎么把他杀了?”刘松风惊愕不已。

  “不是你说的插了吗?”黄招娣一脸茫然,她认为自己完美地执行了命令。

  “你这个女人,毛毛躁躁的,我是说吓唬他,谁让你真的动手了!”刘松风气得语无伦次。

  “你又不说不清楚。”黄招娣辩解起来,感觉有些委屈。

  这个大汉奸,这个杀死了众多抗日志士的狗汉奸,静静躺在这个不知名的角落。

  他死不瞑目。

  刘松风忽然感觉到了太阳穴跃动着疼,也有可能是肾疼。

  就差临门一脚就能知道这个秘密了,被这个一根筋的女人全毁了。

  自己跟徐知秋是什么关系?徐知秋又有什么大秘密?以后还有没有机会知道这些?

  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刘松风有些泄气,想了很多。

  但当看到黄招娣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在旁边玩耍着自己的手指,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刘松风忽然怒气全消了。

  “算了,死了就死了吧,一个狗汉奸,便宜他了。”刘松风忽然想通。

  “不怪我了?”黄招娣欢快地跳到了他面前。

  “不怪你。”

  “以后不准凶我了。”

  “看情况。”

  “不能看情况......”

第166章 窝里斗

  次日,天空依旧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仿佛预示着即将降临的暴风雨,却始终未能如愿。

  76号内部的气氛异常紧张,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李世群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他的怒火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了整个楼层。

  在这样的氛围中,万里浪与吴四宝两人携手走进李世群的办公室。他们面色凝重,内心忐忑不安,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进这里。

  这个冬季虽然略微有些干燥,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办公室内的胡桃木板墙因潮湿而长出了斑斑点点的灰褐色霉斑,散发出淡淡的霉味。而李世群坐在沙发上,手中夹着一支雪茄,烟雾缭绕,呛人的气味与霉味交织在一起,令人感到不适。

  茶几上散落着各种文件,有照片、报告、便签纸以及一份整洁的结案报告。烟灰不断弹落在这些文件上,仿佛在无声地宣泄着他的愤怒。

  万里浪与吴四宝的反应速度很快,他们已经查明了孙意映的死因。面对李世群的怒火,他们只能硬着头皮陈述调查结果。

  “这么说,是一个不知名的江湖人干的?”李世群怒目圆睁,将燃到一半的雪茄狠狠地按在孙意映的死亡照片上,照片上的头部在高温下迅速融化,变成一团焦黄。

  “你们调查了这么久,就给我这样一个结论?你们自己相信吗?”李世群厉声质问,随即将茶几上的所有文件都扫到了地上。

  孙意映的死,如同一个无声的谜团,笼罩在76号的上空。他死在一个僻静的角落,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吴四宝怏怏地看了万里浪一眼,后者则微微皱眉,开始陈述他们的调查结果。

  “我们发现捆绑孙秘书的手法并不常见于情报人员,反而更像是土匪常用的手段。同时,他脸上和头部的伤势也不像是刑讯逼供所致,无论是军统还是红党都不会采用这样的手法。”

  “至于致死的贯胸一击,凶器是一根树枝。验尸官表示,这是以极快的手法直接插入胸膛的,力量极大,造成的创口也很规则,显然凶手是个高手。”

  “综合以上情况,我们推测可能是某个过路的江湖高手下的手。孙秘书可能是运气不好,刚好碰到了他。”万里浪总结道。

  李世群听后,目光不善地盯着万里浪,“他为什么会去那里?”

  万里浪刚想回答,吴四宝却抢先说道:“我们查过了,孙秘书有下班后骑自行车闲逛的习惯。昨天他可能是骑到那里就出事了……”

  李世群冷冷地打断了吴四宝的话,“他最近在查什么案子?”

  “没有什么重要的案子,‘天马号事件’后孙秘书和我们一样都在寻找突破口。”万里浪回答道。

  李世群沉默了片刻,声音冷冽地说:“不用查了,你我都清楚,不是中统就是军统干的。就这样结案吧,这笔仇先记着,以后一并跟他们清算。”

  万里浪与吴四宝如释重负,虽然他们心里也清楚这个结论有些牵强,但在应对日本人的压力下,他们只能暂时找个理由了结此案。

  孙意映的死如同一颗石子投入那汪死水,虽然激起了一阵涟漪,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76号的汉奸们早已见多了生死,最初的兔死狐悲之感也逐渐被麻木所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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