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私密生活全记录 第6节

王进平时最不喜欢李柴的为人了,如果没有刘季在场,两人总吵架,他听李柴又那样粘粘糊糊的,忍不住催促道。

刘季用手势制止王进,温和地说:“柴弟,你说吧,权当给哥拿个主意吧!”

“季哥,听说最近官府里在请写文章的人,你不是读了几年书吗?我最佩服你能吟诗写文章了,你去试试,说不定人家用你呢。……”

“嘿嘿嘿……”还未等李柴说完,王进立即嘲讽地笑开了,“亏你跟季哥处了好几年!你不知道,季哥虽识几个字,也会几句诗文,可他最讨厌读书人了,别说季哥没有那个本事,就是有那个本事,他也不会去干的。他最烦文人的那酸劲儿喽,叫他去写文章弄诗文,他非憋死不可!”

刘季没有笑,但他显然赞同王进的话,点点头:“我是最讨厌舞文弄墨了。”

这样一来,几个人都不做声儿了。

过了一会,刘季看着一直都未曾讲话的茅鸿道:“茅弟,你拿拿主意。平日里你点子最多,又读了不少书,比我强,你说说看。”

茅鸿若有所思地抬起头,看看众人,又看看刘季:“我觉得有一条路最适合季哥。”

“别拿腔作调好不好?你利索点儿!”性急的王进站了起来。

“你们说,自古以来最吃香的是什么人?”茅鸿似乎没听到王进的话,自顾自地问。

“什么人?当然是当官儿的喽!”张旺立即应道,“他们吃香的,喝辣的。发财致富,衣锦还乡,光耀门庭,不都是他们吗?”“这就对啦!”茅鸿点点头,“自古以来,读书人费尽心思,寒窗苦读,到头来不就是想得个一官半职吗?做生意的人挣了钱以后,他们最想的就是能谋个一官半职,来抬高自己的身价。至于说种田的,做个小手艺的,最羡慕的还是当官的。

咱数数能在历史上留名的,有几个不是有官位的?这是为什么?因为只要有了官职就什么都有了。再说,当了官以后,人人都对你点头哈腰,你心里也舒服。这人活一世,图落个什么?不就是称心快意吗?”说到这里,茅鸿停了一下,看看刘季,又看看众人,才接着道:“我琢磨了许久了,季哥天生就是一个为吏的料子。他讲义气,脑子活,待人宽厚,和谁都能处得来。官府里就需要这样的人,上上下下都能活络相处。我敢说,他要去做吏,很快就能升上去。等他上去了,能不拉咱兄弟一把吗?”“说的是!”众人纷纷赞同。

刘季早已是笑容满面了,他不时地点头。当几个小兄弟都称好之后,他站了起来:“今天茅鸿的话算是说到我心里去了。说真的,我就老琢磨着有最适合我干的事儿,可老是没找对谱儿,今儿是受了点拨了。弟兄们,从明儿开始起,我就去学习为吏之道。若是我以后发达了,弟兄们是肯定忘不了!好啦,走吧,今儿我请客,上小酒店去!”

◎很难走入官场

春去秋来,光阴荏苒。不知不觉之中,又是三、四年过去了。刘季一边学习为吏之道,一边常去县中走动,有意识地通过各种关系认识县衙中的人。他明白,像自己这样出身于布衣、没有读过多少书的人,没有人推荐自己是很难走入官场的。渐渐地,他认识了几个县吏,萧何就是其中的一个。

这萧何也是丰邑人,自幼饱读诗书。他因为出身于一个中等地主之家,对下层人的生活十分了解,为人处事精明而又公正。在沛县衙门中,他做吏掾。一般做这个官职的人,大多奸诈狡猾,喜欢利用手中职权,榨取百姓钱财。但是,萧何以他的公正赢得了沛县人的一致称赞。

萧何不仅对法典书籍情有独钟,他也酷爱历史,熟悉阴阳之学。对于每一个熟悉的人,他都能尽其所能帮助扶持,深得同辈的信赖。刘季认识他纯粹是一次巧合。

有一天,天很热,萧何和县衙的几个小吏在黄昏时分来到了城外的一段偏僻护城河边。这里杂草丛生,少有人来,上有参天大树,下有清澈的河水,是夏天洗澡纳凉的好地方。

虽是傍晚了,天还是燥热得叫人受不了。空中一丝风都没有,蝉儿在树上使劲鸣叫,叫人心里烦躁。萧何此时恨不能一下子跳进河中去,让河水洗去一心的烦闷。

但是,等他们到的时候,发现河里已来了三、四个人了。这儿一般是不来人的,他心里就感到有点奇怪,心中暗想:他们怎么发现了这个好地方的呢?这样想着,萧何却也未向那几个人打招呼。他和同来的人急急脱了衣服,又急急地钻进水中去。天太热,河水上面都变成温热的了,只有下面才是凉的。

约摸半个时辰后,萧何才同几个伴儿上到岸上。那几个人还没走,只穿着短裤在树下纳凉说话儿,歪歪斜斜躺在草地上,十分惬意的样子。

他们几个似乎也受到了感染,也都只穿了短裤朝地上一躺。近旁是紧挨的几棵大树。树枝遮天蔽日,地上带着湿气,潮润润的,舒服极了。萧何长长舒了一口气。这几天正忙一个案子,他累坏了,能在这偏僻的地方躺下来,随心所欲地闲谈,把官场的一切礼仪扔到一边去,不能不说是一种享受。

旁边的几个人正闲扯得起劲,一个个眉飞色舞的,似乎说的是中阳里村一个酒馆里的趣事。

“这几个人大概是中阳里村的。”萧何听着他们闲聊,就这么想着,又转过头去看那几个人。

恰在这时,夕阳的光芒正斜照在那几个躺着的人身上。当萧何转过头的一刹那,他最先看到的是一个人左腿上几排黑痣,他暗中吃了一惊:“此人腿上怎么会有这么多黑痣,而且呈一排一排形状?”

他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竭力让自己搜寻一下记忆。过了一会儿,他又去看那人的腿,他想看清那黑痣的排行形状,更想知道那黑痣的数目,他想弄清这一切,因为他心中知道一个神奇古老的秘密传说。

“我得想办法看清那痣!”这样想着,他就寻找办法。然而,他距离那几个人有七、八步远,痣又小又密,看不清楚。

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来,向那几个躺着说话的人走去。“请问这几个兄弟,你们是中阳里村的吗?”他有意走到那个有痣的人跟前。

“是的,这位兄弟有事吗?”一个瘦削的人回答。

“没什么事,听你们在聊中阳里小酒馆的事,觉得有趣,想过来坐坐。”萧何若无其事一般,一面答话,一面坐了下来。

“你不是萧吏掾吗?我认识你!”他还没有先开口,身边的那人倒先开口了。

萧何定睛看那人,只见他方脸长颈,鼻正口丰,紫红色面容,留着一副潇洒的胡须,虽是乡间之人,却透着一股不凡之气。“好一副帝王之相!”萧何看罢,心中不由赞叹。他听人说过,当今皇帝秦始皇,乃是隆鼻长目,咄咄逼人。面前之人,口丰鼻正,斗胸、龟背、长腿,身高八尺,更有一副帝王之相。

“在下正是萧吏掾,萧何!请问老兄尊姓大名?”萧何反应极快,马上拱手相答。

“在下是刘季,中阳里村人氏,布衣小民一个,请萧大人见谅,刚才竟直呼你我,失敬,失敬!”刘季眉开眼笑,拱手相敬,非常恭顺。

“原来是刘兄!早闻大名。刘兄乃中阳里村的仁义之士,乐善好施,多仗义之为,佩服,佩服!”萧何说的是实话,他常听人谈这个三十来岁的独身汉子。

“哪里!小民不学无术,无家无业,惭愧。还望萧大人多多关照!”刘季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个萧吏掾虽然是个小吏,但名声好,说不定能帮自己的忙呢!

接下来,刘季向他介绍自己身边的几个年轻人,都是刘季的好朋友。萧何一面和他们寒暄,一面仔细看那人腿上的黑痣。这一看非同小可,萧何心中又一大惊。

原来,这刘季左大腿上的黑痣呈八行排列,每行不多不少,正好九个。

“难道这刘季乃是赤帝之后吗?”萧何心里反复嘀咕,惊异不已。原来,熟读百家之书的萧何知道这么一个古老而神秘的传说:在上古时期,五位主持天地事物的帝王中,赤帝的脸上就有七十二个黑痣。刘季腿上也恰有黑痣,他是否是亦帝之后呢?萧何神思飞到了体外,心思早已不在对话中,那边的刘季看他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不知何故。看看天色已晚,和几个小弟兄穿好衣服,准备离开了。临行前,他仍没忘和萧何道别:“萧大人,今日幸会,实在令草民难忘。告辞了!”

“唔?”萧何猛然从沉思中醒过来,连忙起身相送:“刘兄,恕不远送,后会有期!”

一听“刘兄”二字,刘秀心中一阵欣喜:“这萧吏掾对我挺看重,果真是个厚道之人,说不定他以后能为我铺条路哩!”

夜幕已经降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空中有了缕缕小风。刘季迈开大步,感到格外舒畅,今晚虽然不会有月亮,但是他还是要带着几个小弟兄步行回中阳里村去。四周黑乎乎的,他却分明看清了脚下的路是光亮的一条。

九个月后,当秋色刚刚染上大地的时候,一个机会到来了。秦始皇下令设立郡县制之后,县里设立了亭乡制。所谓亭乡制,就是十里为一亭,十亭为一乡。每亭设亭长,每乡设里正。亭长的职责是掌管一亭的治安,管理来往旅客,处理民事纠纷。全县的亭中,还有一个泗水亭缺亭长。萧何一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奏请县令,推荐了刘季。

县令哪里知道刘季是何等人物?但是他深知萧何为人持重,多思熟虑。他推荐的人物,不会有太大问题。所以,当即就准了奏请。萧何并没有乐颠颠地去告诉刘季,而是请人捎信给刘季,让刘季到了县里。然后,他十分平静地告诉了刘季这样的消息,只说是缺人手,而刘季正合适这个小位子。“不知未来如何,我须谨慎行事,心中有数就行了,千万不可过于显山露水。”萧何这样告诫自己。

且说刘季知道自己得了个亭长之职,自然喜不自胜。他根本没有发觉萧何的良苦用心,向萧何道谢之后,匆匆回到中阳里村。一进家门,他就高声叫道:“老爹,我从今后不让您老养活了!”

刘翁正在房里和妻子说着三儿子的事,听到三儿子的喊声抬了抬头,没理他。

刘季有点激动,随手把帽子甩到了饭桌上,拉了个凳子坐在爹娘旁边:“爹、娘,我要当亭长了!”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自豪。

“什么?你当亭长?”刘翁满脸疑问,不相信地说,“怎么可能呢!”

“嗨,爹,您又来了!我知道老爹您瞧不起我,这我不生气,谁叫我一天到晚吃闲饭呢?可话还得说回来,我这辈子不会就这么穷混的。这话我给您老人家说过。这不,机会来了!”

刚转过脸来,他看到桌上有一碗水,知道这是娘刚端来的,才感觉自己渴,端起来,“咕噜咕噜”一阵喝下去了,抹一下嘴,又问:“娘,还有饭吗?”

老太太看看老头子,说:“有,有,我给你拿去。”

刘翁问:“这是真的?谁给你说的?”他看到了儿子脸上的红光,开始有点相信了。

“我刚从城里来,是萧吏掾帮的忙。我想,最主要的是我有点本事,人家看中了我。爹,您以为您这个儿子就是无用之人?”刘季笑了。

刘翁知道儿子反感他平日的唠叨,也知道儿子一向骄傲,心中有点要起火,但转念一想,儿子有点起色,是好事儿。就低头剥花生,不再说话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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