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法宪回忆录 第84节

林立果到空军以后,开始还比较谨慎。但后来,在空军党办一些人的怂恿下,仗着自己是林彪的儿子,就越来越不象话了。他和党办的一伙人,不但在空军司令部兴风作浪,而且闹到了外地,将整个空军都搞得乌烟瘴气。我由于一直兼任着中央和军委的工作,对空军的事没有太多的时间过问,空军的主要工作当时是由空军政委王辉球和空军党委其他人负责。后来我因庐山会议的事,逐渐从中央退下来以后,回到空军一看,才开始听到对林立果等人的一些反应。但由于庐山会议的问题,我被搞得焦头烂额,想管也无能为力了。

大约是一九七O年十月,叶群对我说:“立果这个孩子,要想在空军干下去,就得好好学习点业务,从技术上去发展。这次他在庐山上看到了一些情况,就再也不愿意从事政治了。他愿意到广空的飞行部队去蹲点,搞一点调查研究,研究一下飞行部队的训练和有关安全的问题。”我问:“为什么要到广州去?广州那么远,不好照顾怎么办?”叶群说:“是他自己要去的。”我听了以后说:“既然你同意了,我也就没有意见。”

林立果去了广州不久,就搞了一个“空九师飞行训练安全经验总结”的材料。我看了这个材料以后,感到不错,觉得还是有一些说服力的,就上报了总参。这个材料后来经毛泽东和林彪的批准下发,并在空九师开了一个现场会。

这之后,林立果和周宇驰回北京来看我,说是要学习开直升飞机,以便掌握一点第一手材料,下去的时候少说一点外行话。对此,我坚决不同意。我说:“林立果不是飞行员,学习什么驾驶直升飞机?万一发生事故,我怎么对得起林副主席!了解一点飞行规律,懂得一点飞行技术就可以了,不要自己去学习开飞机。”

为了这件事,我又打电话去告诉叶群,叶群也不同意。在我的坚决反对下,林立果后来没学成驾驶直升机,但是后来事实证明,周宇驰还是瞒着我偷偷地学习了驾驶直升飞机。

我当时完全认为林立果、周宇驰他们真的是在搞调查研究,学习飞行技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还在底下搞一些别的名堂。直到“九一三事件”之后我才知道,庐山会议以后,叶群、林立果背着我,同空军的少数人搞在一起,干了许多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一九七O年十一月,我陪江青到广州时,曾想去看看林立果,但是却不知道林立果住在什么地方。空军副参谋长胡萍说他知道,自告奋勇地把我带到了林立果的住地。我一看,他住的房子布置得很好,还有专门的厨师为他他们做饭吃。我很奇怪,林立果说是在空九师蹲点,怎么会住在这里?但是又不好说什么,只好对林立果说:“你们在这里搞到一定程度就该回去了。”

林立果对我说,他们还要在那里搞调查研究一下,过一段时间就会回去的。当时我并没有怀疑什么,也没有理由去怀疑什么,呆了一会就回去了。

以后我到上海,空四军政委王维国把我带到空四军巨鹿路的招待所,我看见隔壁的一所原来是上海资本家的别墅,被装修得很漂亮。我说:“招待所原来没有这样的房子呀。”王维国向我解释,说这是给林立果修的,他来上海的时候就住在这里。我这才知道林立果在上海也有住处。

“九一三”以后,在我被逮捕以前的这一段时间里,经过群众的揭发,卫戍区的搜查,我才知道不仅在广州和上海,就在北京的空军招待所、西郊机场、空军学院、和空军二高专等处,都有林立果的专用房屋。这些被称为林立果的据点,但我当时却一点都不知道。林立果等人的这些事情都是背着我干的。

再就是对林立果“讲用报告”的宣传问题,真是让我伤透了脑筋。我前面提到过,我在林立果作“讲用报告”以后,就明确表示了不同意大肆宣传林立果这个“讲用报告”的意见,但是,林立果和空军机关及下面的一些人,一直在这个问题上兴风作浪。大肆宣扬之风在王飞、周宇驰等人的蓄意谋划和推波助澜下,在空军内部泛滥开来,让我怎么挡也挡不住。后来,这个“讲用报告”不仅在空军中广为传播,而且还传向了全军,传向了全国。

八月下旬,我离开北京上庐山参加九届二中全会时,北京的空军“三代会”却仍然进行得热火朝天。当“三代会”的各个代表团知道我不同意印发林立果的报告,就纷纷动手自己印。一时间,铅印的、油印的、手抄的,五花八门,就像是“文革”前期的小报一样。讨论的时候,也就没边没沿了,什么“天才”呀、“超天才”呀,说什么的都有。

我在前面说过,空军是个高干子弟云集的地方,不少人都可以直接通天。空军内部大肆宣传林立果“讲用报告”问题,一下子就反映到上面去了。

首先,周恩来在庐山上对我说:“林立果的‘讲用报告’是好,但是这样吹嘘不行。”毛主席办公室的人也对我说:“空军对林立果的‘讲用报告’吹得太厉害了,这样宣传不好吧。”

当时我正因为庐山上的事情闹得很紧张,听到了这些,便立即同叶群联系,我说:“‘三代会’对立果的宣传过火了,我担心这样是为林副主席帮倒忙。我准备采取措施,全部收回立果的讲用报告,不准再这样宣传立果。我这样做是维护林副主席的声誉,保护立果。你是不是跟林总和立果讲一下。”

叶群立刻说:“不用讲,就这样办!不准他们再帮倒忙。”

我当时就从山下打电话给陈绥圻,要她去“三代会”的驻地,一个代表团一个代表团地去做工作,把各个代表团所散发的“讲用报告”统统收起来烧掉,录音带也检统统洗掉。同时,我又把这个情况告诉当时在北京负责“三代会”的刘锦平,也要求他这样去做。

陈绥圻接到电话以后,便和秘书张叔良一起来到空军学院,找各个代表团的负责人,一一说明情况,要求协助收回林立果的“讲用报告”。这样,一共收回了两千多份“讲用报告”和三盘转录的磁带。回来以后,就用我家里烧热水的锅炉,把收回来的“讲用报告”烧掉了,一直把炉子都烧红了。磁带也全部洗掉了。事情办完以后,陈绥圻打电话到山上告诉了我。

我开完九届二中全会下山,到空军学院为“三代会”作总结的时候,还特别对林立果的“讲用报告”作了几个规定:一、不准传播;二、不准印发;三、已经传出去的要全部上交。

老实说,关于“讲用报告”的事,有些事情是当时我没有想到的,不过也有些事情是我当时想到了,但是没有办法的。比如,关于收回林立果的报告,我报告了叶群,也当面向林立果和周宇驰说过,他们都满口同意,表示坚决执行。但是,他们以后却在空军内部开始所谓“路线交底”的活动,组织了空军机关的一些人,到下面部队去打招呼,说我在九届二中全会犯了错误,现在又反对林副部长,反对林立果的“讲用报告”,甚至还说在空军中存在着“两条路线的斗争”等等。这真是从何说起!他们搞的这些活动,我当时完全不知道,被蒙在了鼓里。我想,当时空军的那些人,如果没有林立果的撑腰,而林立果没有叶群的撑腰,他们敢这样做吗?!?

另外,我也开始感觉到,在林立果的支持下,空军党办的人已经开始不听我的招呼了,而且空军的事情也有些失控。比如林立果的这个“讲用报告”,虽然我再三强调了组织纪律,作了几个明确的规定,在“三代会”上也收了一部分,但是其它散发出去的已经没有办法收回了,而且代表们回去照样宣传。根本上的原因是这些事情牵涉到林立果和林彪,使我非常为难。我当时也被庐山上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已经顾不上空军里的这些事了。

后来,空军内不断有人向我反映对林立果的“讲用报告”的宣传问题,想让我采取一些相应的措施。如一九七O年中,沈阳军区空军政委张雍耿曾经给我写过一封信,反映空军司令部的一个处长在沈空情报部散布说,林立果就是天才,否定天才是不行的,谁要阻挠学习林立果的“讲用报告”都不行。这个处长还说,以后到空军司令部,不要随便找人,在司令部就是找曾国华、何振亚,到情报部就是找贺德全,到作战部就是找鲁岷。

另外,一九七一年七月,我的秘书张云龙调到广州军区空九师以后,发现了一些情况不正常,就向我汇报。结果空九师的干部把他看成是钉子,对他进行跟踪、盯梢,把他所有的情况都记录下来,并且有意地将他派到下面的团里去,不让他呆在师部。

还有,一九七一年八月,空军副司令员邝任农的秘书李学敏,随邝任农到上海出差。回到北京后,他告诉陈绥圻说,刘锦平的秘书在上海扬言说:“不让学习林立果的报告是歪风。这个歪风,在民航是顶住了的。”

说实在的,由于林立果的上面有林彪和叶群,我对他是不敢得罪的,所以听到这些反应后,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不过,我也做过一些制止的工作。一九七O年底,在空军三十四师当飞行员的许世友女儿许华山,一次到我家里来告诉我说,对林立果的“讲用报告”,三十四师还在出黑板报,而且调子高得不得了,把林立果宣传为“天才、全才、超天才和光辉榜样”。听到这样的反映,我很快给三十四师的负责人打电话,叫他们以后不要再这样搞了。

一九七一年九月,我还收到了两封信。空十二军的一个署名江卫东的在信里说,现在从空军直属机关一直到广空,到十二军,都在以对林立果的“讲用报告”的态度来层层站队,把我和“吴办”都划到了对立面。江卫东的这封信,在“九一三事件”后,我要秘书把它交给了进驻空军的李德生。

我收到的另一封信,是广州军区空军桂林场站政治处一个叫吴统成的干事写来的。这封信反映说,广空政工会议期间,有一个副部长告诉桂林场站的副政委,说林彪曾经把林立果的“讲用报告”给毛泽东看了,毛泽东看了以后对林彪说:“这比你当年还成熟。”信件还反映,这个副部长还告诉那位副政委,要他们赶紧对“讲用报告”表态,不然的话,就要犯错误。吴统成认为这件事情有损林副主席的威信,因此写信向上反映。

吴统成的这封信是直接写给林彪的,但信被作为一般的群众来信处理,首先到了军委办公厅,办公厅主任萧剑飞看了后,因为信中的事情涉及到空军,就把信转给了我,要我负责处理。我让人把周宇驰找来,给他看了吴统成的信。周宇驰看完后故作惊讶地说:“这是谁造的谣啊!这封信谁看了谁都会生气的。现在快到国庆节了,还是要保护林副主席国庆节能出场要紧。这封信是不是不要转到‘林办’去,我们自己处理就算了。”

我说:“你可以亲自到广空去一趟,主要是到桂林场站去平息这个问题。要找到吴统成,告诉他他的意见是对的,我们支持他。同地告诉广空,今后不要再这样搞了。”周宇驰当即答应,说:“我第二天就走。”可周宇驰离开我家以后,不久就来了一个电话,说:“首长,我不能去了,林立果找我有别的事情。”

这件事情给了我很大的刺激,因为有了林立果,周宇驰就可以违抗我的命令,我竟然连周宇驰都指挥不动了!

我给当时的广州空军司令员王璞打了一个电话,把吴统成信中讲到的情况告诉了他,要他注意妥善处理这个问题,同有关的人员谈一次话,再不要作这样的宣传了。我还告诉王璞,大托铺基地公开出售林立果的“讲用报告”,这很不好,要予以禁止。

过了两天,萧剑飞给我来电话说:“林办”正在查找吴统成的信,要我赶快把信退回去,他好转“林办”处理。我告诉萧剑飞说,这封信我已经处理了,处理结果我会给叶群打电话的。接着,我打电话到北戴河给叶群,把吴统成的信在电话上给她念了一遍。然后我告诉她,为了保护林副主席的声誉,我要周宇驰亲自去一趟广空,平息这个问题,但是周宇驰竟然不去,没有办法,我只好给王璞打电话,现在王璞正在处理这个问题。叶群说:“既然是这样,你把吴统成的信烧掉就算了,不用再转到‘林办’来了。”

接着,我又打电话责问周宇驰:“既然我们已经商定,由我们直接来处理这个问题,为什么又捅到‘林办’去?”周宇驰向我解释说:“因为事情要牵涉到林立果,所以我认为还是要和林立果通个气。”

这个情况使我感觉到,空军党办的一些人,我已经控制不了了,让林立果到空军来,实在是一个大失误。

现在回想起来,林立果刚到空军时,确实比较老实,但是很快就在周宇驰等人的影响下变了,变得不知道天高地厚、胡作非为了。他背着空军党委、背着我,搞了那么多的活动。林立果的这些活动,我当时不知道。至于这一切的内幕我就更不知道。灯光烛影,千古之迷。这一切只有留待后人去查证了。

十、庐山会议以后的江青

一九七O年庐山会议以后,江青等人反而对我们几次故作姿态,表示友好。我想他们主要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对我们制造假象,麻痹我们。一个是到我们这里来看看动静,表面上嘻嘻哈哈,但是实际上是要把我们一棍子打下去。这方面江青实际上是受命于毛主席。

首先是江青到军委办事组来看望我们。江青是从来不到军委办事组来的,但庐山会议后的一天下午,江青突然来到我们军委办事组。黄永胜和我们一起陪着她,在办事组里东转转、西看看。她还从来没有像这样对我们客气过。她说她是支持军委办事组同志们的,然后又同我们哼哼哈哈地扯乱谈。在我的记忆中,她呆了个把小时就走了,我们也没有留她吃饭。

不久,江青又想起要照相,请林彪和我们一起去钓鱼台她的住处。江青又是搞灯光,又是摆姿势,又是拿道具,忙个不停。给林彪照相时,她要林彪手拿毛泽东的著作,戴着眼镜,做出一副认真读书的样子。这张照片,后来就登在《人民画报》上,以表示团结。

大概是一九七O年十一月,周恩来要我亲自送江青到海南岛去休养。以前,江青每次乘飞机外出,周恩来都要我陪同,可在庐山会议以后,周恩来就不叫我陪同了。但这次他又安排我送江青。

一上飞机,江青就要我和她一起打扑克。我没有这个心思,就推说我要保证飞行安全,不能玩。江青坚持要我参加,说:“好好玩一回吧,其它事情不要你管。”我只好从命,打完了扑克,她就开始追问我,到毛泽东那里究竟告了她一些什么状。我只好含糊其词,不作正面答复。她接着又说:“你还写了两次检讨,黄、李、邱他们根本不作检讨,一点责任也没有,太不象话!”我一听,心想,她这话,是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只好来了个不吭声。

到了三亚,江青一个人独占一座专门给中央领导修的房子,我则住在海军招待所。一天之内,江青要我到她那里去好几次,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什么安排警戒呀、车辆呀、游泳的地方呀,事情真多。她还想去湛江,要我到湛江去看地方。我去了一看,湛江没有适合江青住的房子。回来我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她,我才算了。

处理完江青的事情,我便回到北京。结果回来没有几天,周恩来又要我再去三亚,把江青送到广州去。原来是因为江青嫌三亚这个地方不好,住不惯。我又急忙调飞机并随机飞到三亚,把江青送到了广州。

在广州,江青住在珠江边一所专门为毛泽东修建的房子里,我住在广州军区招待所。这一次江青不让我走了,要我陪同她在广州一起玩几天。可住了不到三天,又出了问题。江青住的房子虽然好,却由于珠江上过往的船只过于吵闹,让她晚上睡不着觉。

到了第二天,江青坐着汽车,一下子到了机场,要飞机立即起飞回北京。我得到通知,立即赶往机场,并在机场给周恩来打电话,请示怎么办。周恩来要我无论如何想办法拖住江青,不能让她回北京。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这大概是毛主席的意见,他们俩口的事情我也搞不清。但周恩来的话是必须照办的。我就对江青说,北京天气不好,硬要起飞是很危险的。江青只好又回去了。

到了晚上,周恩来给我来了电话说:“你想办法动员江青到上海去,我已经给张春桥打了电话,通知他也动员江青到上海去。”遵照周恩来的指示,我告诉江青,这几天北京的天气都不好,不如先到上海去住几天,然后再回北京为好。江青同意了。这样,我又陪同江青坐飞机来到上海。当时,周恩来为了江青的事情也是两头为难,为毛泽东的这个“家庭问题”费尽了苦心。一方面是毛泽东的意见要坚决照办,另一方面是江青又不能得罪,连我们都感到为难。

一九七一年八月,周恩来突然要我和李作鹏一起,送江青到青岛去。因为青岛有海军的一个基地,周恩来让李作鹏去的目的是便于照顾江青。我向周恩来提出,是不是让李作鹏一个人去就行了。周恩来不同意,说:“你是管飞机的,你不去行吗?”

没有办法,我只好同李作鹏一起,陪江青到了青岛。为了一个江青,周恩来竟然要我们两位政治局委员陪同!一到青岛,江青就到处跑。一天,她跑到了一个公园里,让当地的群众发现并围了上来。群众围得越多,江青就越高兴。可是我们却十分担心,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但是江青爱出风头,感觉还很好。

一天,江青提出要到胶州湾去看看。为此,海军方面调动了四、五艘舰艇,让她乘着军舰去胶州湾看了阵地,玩了一天。江青又心血来潮,要海军组织演习给她看。李作鹏没有办法,只好组织了一场演习。李作鹏还给我们每人送了一身海军军装。第二天,我们都穿上了海军军装,照了不少的相。

就在这时,我接到北京来的电话,说叶群回到了北京,说可能得了癌症。正好,济南军区司令员杨得志和政委袁升平赶到了青岛,来看望江青和我们。我和杨得志也是老搭档了,我就把江青交给了他和李作鹏,立即返回北京。

刚刚回到北京,又听说江青把手摔断了,周恩来要我立即派飞机,送最好的大夫吴階平到青岛为江青看病,但是这样还是不行,江青非闹着要回北京。周恩来又要我去青岛把江青接回来。到了青岛后我问李作鹏,江青是怎么把手摔断的。他说:“什么摔断了手!也就是有一天晚上,她睡觉不注意,从床上掉了下来。其实什么也没有摔着。”他接着又说:“江青难伺候,说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她让我们把几个海水浴场的人都赶走了,让她一个人到那里游泳,可她还是不满意。她到海军的任何单位,我们都是按照最高的规格来接待她。她吃完、喝守,抺抺嘴就走,完了还骂人。”李作鹏对她也非常不满意。

就这样我们把江青接回了北京。这个时候,已经快到九月份了,这时,毛泽东已经到南方去了,一路上去串联,要拿掉我们,而我们则完全蒙在鼓里,正在疲于奔命忙于侍候毛泽东的夫人。现在想起来真是又可笑又可悲。

十一、和叶群的最后一面

我最后一次见到叶群是在一九七一年的八月上旬。叶群因为在乳房上发现了一个肿块,害怕是癌症,回到北京,到三O一医院检查身体。那几天,我正好奉周恩来之命,同李作鹏一起,陪同江青在青岛玩。听到这个消息,我便于八月七日下午回到北京。回来后,我就和陈绥圻一起到毛家湾去看望。

当天晚上,开完政治局会议以后,周恩来要我和邱会作一起到毛家湾去找叶群,向她要回毛泽东写给林彪的一幅“龟虽寿”的字。周恩来告诉我们说,康生病了,情绪很不好,一次他去看康生,康生拉着他的手说:“你看我有没有历史问题,材料都在这里。”后来周恩来就向毛泽东提出,写几个字慰问康生。可写什么呢?毛泽东想到了以前曾给林彪写过的“龟虽寿”,毛主席写给林彪的是全文,就要周恩来把那篇找回来,作为范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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