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法宪回忆录 第83节

听见毛泽东这样说,我动了感情,说:“主席保重,我谢谢主席!”毛泽东接着说:“你走吧,你要知道,我是保你的,见到林彪同志去认个错。”我说:“我一定记住主席的话。”这次谈话就这样结束了。

六、周恩来带领我们到北戴河向林彪汇报

在毛泽东那里谈话后的第二天,周恩来通知我们,要我们晚上十点钟在北京车站上车,准备去北戴河向林彪汇报。

晚上,我准时到达北京火车站贵宾候车室。上站台后见到一列专车驶过来,周恩来分给我们每人一节车厢。车厢很宽敞,非常漂亮,里面有沙发床和办公桌,据说这是周恩来的专车。我坐这样的专车还是头一次。我在空军多年,“近水楼台”,只坐飞机,没有坐过专车。周恩来除了有专列以外,在我们空军和民航还各有一架专机。毛主席不坐专机,只有建国初期坐过几次伊尔-14型专机。那是由刘亚楼司令亲自陪同。以后怕出危险,就由中央做出决定,毛主席外出只坐火车不坐飞机。这是题外的话。

上了火车,夜已深了,各自就都休息了。我心中不安,从走廊里过去见周恩来,见到一个女服务员正在为周总理剪指甲。我过去坐了一会儿,周恩来问我:“你睡不着觉啊?”我说:“我是在想我的检讨怎么写,我想请示一下总理。我写的检讨同以前差不多,但是有一个问题我吃不准,就是林立果‘讲用报告’这个问题写不写,这个问题主席提出了批评,不写,主席那里交代不过去,写了怕林副主席不满意。”

周恩来很耐心地告诉我说:“这个问题不要写,越写越复杂,说不清楚,牵涉的面太宽了。”我当时非常感谢周恩来对我是一片好心。周恩来又说:“你写好以后,先送给我看,我再送给毛主席。你不要有压力。”

火车走了一夜,第二天上午八点到了北戴河。汪东兴安排前期工作,已提前到了这里。他把周恩来安排在原来毛泽东住的小楼,把黄永胜安排在另一座楼里,我们几个则住在一个集体招待所里。

上午休息,当天下午,我们一起见了林彪。首先由周恩来传达毛泽东的指示和决定。这件事情毛主席说要他来请示和征求一下林彪的意见,还要向林彪汇报一下近来党中央、国务院和中央军委的一些工作。周恩来说完,便由黄永胜汇报战备工作情况;李德生汇报华北会议情况;纪登奎汇报国务院的工作情况;最后再由周恩来谈外交情况;一共谈了三个多小时。

听汇报时,林彪没有说什么话。最后,他表示,完全赞成毛泽东关于召开中央工作会议的意见,以及对黄、李、邱检讨的批示,照毛泽东的意见办。关于我们的问题,林彪只说了“无心插柳柳成行”这样一句话。这个意思我不是完全理解,我想可能是我们在庐山会议本来是想批一下康生、张春桥,但是反而倒了一个陈伯达,又引出了黄、吴、叶、李、邱一大串,这不是原来的本意。就是这么一句话,也没有批评我们的意思。他再没有多说什么,一共讲了三分钟。

当天晚上,叶群以怎么写检讨为名,把黄永胜和我两个人叫到她那里去。我把自己的检讨稿给她看了。黄永胜对她的检讨提了一些意见,我没有说什么。当晚,我们没有见到林彪。

第二天下午两点,我们从北戴河返回北京。这一次,不象往常,我们没有向林彪、叶群辞行,因为是周恩来领头来的,我们不好单独行动。看样子林彪也不想单独见我们,总之是避嫌的意思吧。在火车上我和邱会作两个人在周恩来的车厢聊天,天南地北....。晚上十点钟,到了北京,各自回家。

一回到北京,毛泽东又召集我们到他那里开会,想了解我们到北戴河的情况。那天,他一见到我们就问:“挨批了吧?”他的意思,是说林彪批评了我们了吧。这时没有人吭声。我壮着胆子说了一声:“批评了。”周恩来也笑着说:“批了,批了。”这一下子毛泽东高兴了。

接下来,周恩来向毛泽东汇报了到北戴河去向林彪汇报的情况。毛泽东说:“这下好了,你们去准备召开中央工作会议的事情,等吴法宪、叶群的检讨送来后一起印发会议。”接着他又说:“黄永胜、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你们几个不要紧张,你们有个底,我是保你们的。”

对毛泽东的这句话,我们几个都表现出感激的心情。并异口同声的说:“感谢毛主席对我们关心和爱护!”

毛泽东又问我:“你的检讨写好了吗?”我说:“明天送主席。”他却说:“不用急,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再写。也请永胜同志转告叶群,写好了直接送给我。”

之后,他又要周恩来召集政治局会议研究一下中央工作会议的具体问题,如各地要有多少人到会等等。周恩来说:“回去研究一下,向主席写一个报告。”

这些问题说完,毛泽东站起身,向我们挥了挥手说:“散会”。说完,他转身就走了,没有同我们任何人握手。我们从他的书房里出来时,心情已经有所缓和。

当天晚上,我加了一夜的班,把检讨写了出来。第二天,我把这个检讨带到军委办事组请黄、李、邱一起研究。他们三人都认为,我不应该对张春桥说什么道歉的话。黄永胜说:“你这个人一左一右怎么回事?”我问他们:“不道歉能行吗?”李作鹏说:“什么时候也不能向张春桥道歉。”邱会作也说:“道歉有什么用?”黄永胜则说:“你这样写,别人一看就会说,你没有诚意检讨。有意见先吞下去,以后再说。这一次,能让我们平平安安过这一关,就谢天谢地了。”李作鹏说:“这还是暂时的,这个问题没有完。”

听了他们的意见,回到家里,我又用了三个小时,把检讨稿重新写了一遍。写完,反复校对,最后用个大信封,自己亲自装好密封,写上“送呈毛主席亲收”,通过机要部门速送周恩来。

检讨送上去以后,两天都没有回音,我心里又是紧张不安。我鼓励自己,要沉住气,可还是不行。终于,到了第三天晚上,邱会作从人民大会堂打来电话说,他和周恩来一起开会,周恩来要他打电话告诉我,我写的检讨毛泽东已经批了,毛泽东的批示说,我和叶群的检讨可以了。说到这里,邱会作还补充了一句,告诉我,周恩来说“可以了”(指毛泽东对我和叶群检讨的批示)和“很好”(指毛泽东对黄永胜、李作鹏、邱会作的批示)是一样的,要我不要有什么想法。

我想,毛主席现在对我们已经是“区别对待”了,但是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勉强过关了。黄永胜、李作鹏和邱会作也安慰我说:“我们几个人是分不开的,今后也一样同呼吸、共命运。‘很好’和‘可以了’差不多。”李作鹏的话说得好:“‘很好’也好不了,‘可以’也不可以,都是一回事。”

我写的检讨稿子,一直没有退回,就直接交给中央办公厅排印了。等我和叶群的检讨一印好,就立即通知全国开中央工作会议。会议前周恩来召集了政治局会议,规定由我们几个人在会上作检讨,并要我第一个发言。

七、中央“批陈整风”汇报会

一九七一年四月十五日,中央工作会议(即中央“批陈整风”汇报会)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召开,到会的有各省、市、自治区,各大军区、军委各总部,各军、兵种,中共中央、国务院各部、委的主要负责人共九十九人。会议仍然与九届二中全会一样分组,我还在西南组,黄永胜、李作鹏、邱会作也都在原来的大组。会议由周恩来主持,毛泽东在后面指挥。毛泽东决定,把我们的检讨发给每个人先阅读,以后再开小组会议批判我们。

林彪和叶群在北戴河没有回来,也是在有意回避会议的意思。周恩来指定黄永胜和我每天打电话给叶群,这是周恩来直接安排的。他的用意很妙,这样他可以双方都不得罪。

会议开始后,各组便开始讨论我们的检讨。由于各省、市、自治区和军队的同志对我们没什么积怨,这时的会议气氛显得比较缓和,各组都批不起来。这与九届二中全会上对张春桥的态度大大不同,那里大家一哄而起。可现在大家却都说是“情有可原”,甚至有些人同情我们。

会上也有很积极、很活跃的人,如康生的妻子曹轶欧就点名批判我。但她也有友好的表示,西南组的正、副组长张国华(四川省委第一书记、省革委会主任)和周兴(云南省委第一书记、省革委会主任)和曹轶欧商量,说要猛斗我两天。曹轶欧反对说:“不要加码,不合乎毛主席的批示。因此他们的意见被曹轶欧制止。由于康生是中央常委,所以曹轶欧的意见非同一般,她说不行,张国华和周兴也就那样办。

我们这个组里还有朱德、李先念、聂荣臻等老同志。张国华他们不去征求老同志的意见,而是听曹轶欧的,也很会见风使舵。当时,让我感动的还是这几位老同志,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批判我。他们多年了解中央斗争的情况,政治经验比较丰富。与他们相反,下面来的一些同志发言比较激烈。也难怪,他们刚刚到中央,积极性正高,和我们当年是一样的嘛。

会议开始以后,天天出简报。政治局开会研究情况,把我们都排除在外,因为我们是批斗对象。周恩来他们每天都向毛主席汇报情况。我们只是把简报的情况及时向叶群汇报,再由叶群转报林彪,林彪和叶群对会议的问题没有任何表示。

我没想到的是张春桥和姚文元,在庐山会议的前期,他们是被我们攻击的主要对象。可在这次会议上,他们的发言比较客观,调子并不是很高。可能他们对中央的情况了解多了,知道这里面的深浅。康生这次会议以后就称病了,从此以后基本上不出来活动。这也是一个办法。总之这样的党内斗争,让人人都有自危的感觉,不知道哪一天,灾难会落到自己头上。只是一些下面来的人,积极性蛮高。

到了会议中间,出现了这样的情况。编在东北组的王辉球和王秉璋揭发出我在庐山会议上同他们串联,要他们拥护林彪的讲话,并要他们攻击张春桥、姚文元。这一下子,东北组哄起来了。陈锡联当即给我打电话说:“这个情况,我已经向周恩来汇报了。”我跟他说:“当时我在庐山会议上同他们讲过。这不要紧,只要实事求是,让他们讲就是了,没有问题。”

紧接着,周恩来打来电话问我,庐山上是否有这回事情。我说:“有这回事情。我要他们拥护林副主席的讲话,要他们批评张春桥。不过,后来我又要他们不要讲了。”周恩来说:“揭发出这样的事情,你不要紧张,还是和原来一样,没有什么变化。我要王辉球、王秉璋他们去向你说明情况。”我说:“不用了”。

这个情况,黄永胜在当天晚上告诉了叶群,叶群又报告了林彪。不久,叶群给我打来电话,要我准备飞机,说林彪要回北京。我想,林彪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回北京,一是让叶群参加会议,因为这个会也有她的检讨,不参加不好。二是林彪亲自回来坐镇,准备在必要的时候直接出面同江青、康生、张春桥对抗。

周恩来不愿意扩大事态,于是把王辉球、王秉璋揭发我搞串联的这个事情情压下去,没有再继续追查这件事。他为此还专门给我打电话说:“这个情况,不再追究,发言只限于你们的检讨。”

第二天中午,林彪、叶群回到了北京。叶群直接来参加了会议,林彪一直在家里。由于事情已经被周恩来压了下去,看看没有什么情况,他也就一直没有到会。

大概是毛泽东的意思,想让林彪在会议结束时讲几句话,作个检讨,因为整个庐山会议的事情都是由林彪讲话引起的。可林彪坚持不讲话,一直到会议结束都没有在会上露面。周恩来曾向我说:“林副主席要是以讲话的形式检讨几句就好了。”

会议的后期,周恩来把斗争的大方向引到批判陈伯达身上去了。会议又批了陈伯达一个星期。对于我人来说,这样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到了会议快结束时,王辉球和王秉璋来找我向我解释。解释什么呢?说是在会议上被逼的,讲过以后又道歉,说是不应该讲。我说:“你们讲嘛,我没有意见。只要你们讲的实事求是就行了。”

会议开了十多天后,秘书组要起草总结。原来对我们错误的调子提得很高,而且言过其实,戴大帽子。后来由周恩来、黄永胜、李先念、张春桥他们多次修改,把一些过重的话都删去了。特别是张春桥,后来黄永胜告诉我,很多话都是张春桥提出删改的,对我们表示友好。这个稿子送给毛主席,是毛主席亲自批示同意的。

四月二十九日,中央“批陈整风”汇报会议结束。在闭幕会议之前,周恩来要我们几个每人表一个态。根据他的意见,我们在闭幕会上每人都说了几句。我们表示,中央工作会议对我们的批评,是对我们的关怀和爱护,我们一定要接受批评......。最后由周恩来作会议总结。他只是照着稿子念了一遍。周恩来念完总结,是当时的国家代主席董必武带头鼓起掌来。董必武是党内德高望重的老同志,他这一带头,大家就都跟着鼓起掌来,一下子会议的气氛变了。在热烈的掌声中,江青、张春桥、姚文元都跑过来同我们几个人紧紧握手,表示团结。

“批陈整风”汇报会以后,林彪就要回北戴河,我去机场送林彪,向他汇报空军训练的情况,但他一言不发。我心里想,林彪怎么变了呢?是避嫌?还是因为其它?但是有一点,我应当实事求是地说明,从九届二中全会之后,我没有听到林彪说过一句对毛主席不满的话,林彪的思想上是不是有一个禁区,或者是有什么其它的想法我就不知道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林彪。从那一次机场送别以后,我就再没有见到过他。

八、中美关系的改善

中央“批陈整风”会议结束以后,又紧接着召开第二个会议,原班人马专门讨论中美关系问题,因为中美关系有和解的迹象。

中美和解的事情,以前就有酝酿了。首先是尼克松公开发表讲话,说他愿意访问中国,愿意和毛泽东、周恩来会谈,解决中美关系问题。这个消息曾在《参考消息》上发表过。接着,就是“乒乓外交”事件。中国乒乓球队在日本参加第三十一届世乒赛的时候,主动邀请美国乒乓球队访问中国。这样世乒赛以后,美国队来北京访问了,周恩来还接见了他们。第三是斯诺访华。一九七O年十二月,斯诺在北京见了毛主席。毛主席通过斯诺向美国政府发出信息,说:“我说如果尼克松愿意来,我愿意和他谈......。”除此之外,我们还通过巴基斯坦总统叶海亚.汗作中间桥梁,经过他多次向美国秘密传话。

之后,美国国务卿基辛格表示准备来中国进行一次秘密访问。经过慎重的研究,毛泽东决定同意基辛格来谈。毛主席制定的方针是,同意基辛格来谈,具体的工作由周恩来全面负责。周恩来让外交部通过叶海亚总统和巴基斯坦外交部,不断与美方联系,最后商定,基辛格从巴基斯坦秘密的到北京来,飞机降落在南苑军用机场。

一切都是精心安排的。外交部方面由王海容司长和翻译唐闻生去巴基斯坦接基辛格,还派了中国的领航员一同前往,把他们的飞机领进来。飞机方面的事情,周恩来交给我来负责。一路上的航行安全保护,机场着陆等都由我负责。另外,基辛格来时准备把南苑机场封锁起来,以免走漏消息。

这件事情是十分突然的。因为,从一九四九年起,经过朝鲜战争,中美双方一直处于战争状态。全党全国对于基辛格的到来,思想上要有一个很大的转变。这样要在党的高级干部中打一个招呼,不然的话怕思想转不过弯来。所以毛主席在政治局讨论时决定,趁当时各地各部门的负责同志都在,一起开个会议,怎样在全党和全国转这个弯。

这样,中央“批陈整风”汇报会刚结束,会议的人员编组都不变,就又开起了中美关系通气会,内容是讨论中美关系。会议首先由外交部和中央联络部详细介绍美国的情况,并通报了中、美通过巴基斯坦之间多次联系的情况。接着,传达毛泽东确定的方针,以及外交部的意见。外交部的意见说,我们欢迎基辛格先来,因为我们认为中美关系已经到了有所转机的时候了。我们首先要争取通过中美正常关系的建立,进入联合国;第二、要求美国承认我们是中国唯一的合法政府,争取解决台湾问题;第三、中美之间悬而未决的一些问题可能会提出来,如美国在华财产的冻结问题。如美提出归还,我们准备怎么对付等等。

外交部的意见还说,在中美建交以后,我们处理中美关系的原则,是求同存异,能一致的一致,不能一致的放在一边,继续和他们斗争。我们的原则是又联合又斗争,又建交又斗争。

最后,我们要在国内对中美关系的变化进行公开的宣传和教育,要在思想上转过弯子来。为此,会议最后形成了一个文件,这个文件报经毛泽东批准,成为中央的正式文件。

这里我要说明一个问题,就是有一些人说,林彪和我们是因为反对和美国改善关系、反对中美建交而投靠苏联的。这个说法没有任何根据,也是不符合客观历史事实的。据说毛泽东一九七二年会见尼克松时曾经说过:“我们国内有人反对和你们谈判,这个人现在见上帝去了。”很显然,毛泽东这里指的是林彪,但他的这种说法,是极不负责任的。

事实上,在整个中美关系转变的过程中,林彪除了同意毛泽东的意见以外,没有说过任何其它的话。当时,为了庐山会议的事情,林彪自己已经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去反对中美关系的改善呢?

据我了解,在国家不受到直接威胁的情况下,林彪是不主张和美国直接对抗的。最明显的例子,就是一九五O年在决定出兵朝鲜问题上,林彪的态度是消极甚至是反对的。本来,他是率领军队入朝作战的最合适人选,但是林彪的态度是消极的,毛泽东只好去请彭德怀出山。在毛主席亲自批示的“中发一九七一年五十七号”文件中指出:“在是否出兵抗美援朝的问题上,林彪伙同刘少奇反对毛主席抗美援朝的主张。”

与之相对应,在当时国家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林彪是坚决主张防范苏联的。自一九五九年林彪接任国防部长、主持中央军委工作起,中苏两党的关系便逐渐破裂。之后,苏联开始大规模向中蒙、中苏边界调兵。考虑到这一情况,林彪首先向党中央提出建设“三线”的建议。这个问题正合毛主席的意思,所以为毛主席和党中央所采纳。第二、一九六O年到一九六二年,在林彪的主持下,军委研究部署了在北方的防御体系。把重点战略防御目标从南面防御美、蒋转到了北面防御苏联。第三、为了防止苏联方面的核突袭,以及苏联机械化作战的强大实力,林彪考虑了一套“山、散、洞”的构想。即靠山、分散、洞库隐蔽的防御作战方案。这个设想,当时得到毛主席的大力支持。

所以,说林彪和我们反对中美关系的改善,这是凭空转嫁,是没有任何事实根据的。

九、管不了的林立果

首节上一节83/98下一节尾节目录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