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真不是汉贼 第219节

  “兄弟如今有着官身,自己家中顽耍并没什么的,可要是钻研这些...没什么好处不说,传出去且不大好听呢。”

  黛玉也星眸盈盈望向了章,糯声劝道:

  “这斗牌原也只是随常的消遣,哥哥才被皇后娘娘督促了学业,可不敢偷懒哦。”

  迎春、探春、湘云、惜春也忙轻轻点头,都对章很是关心。

  章心中自然感动,连忙笑着解释道:

  “此事我已有了成算,宝姐姐和二姐姐,还有诸位妹妹只管放心。

  一来我自然不敢懈怠学业,二来这新法子我已有了,并不需要多花精力的。

  三来...这事对我来说好处不大,坏处不小,于你们好言也是仿佛,但对姨妈来说,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薛姨妈方才闹了个小小的笑话以为纸牌做成骨牌模样后,还要放在手中握着来顽。

  可听了自家女儿的话后,又见章毫无意外,便知他们都已想到了一处,都比自己要聪明的。

  她不由便红着脸儿偏过了头去,却仍竖着耳朵细细听着众人谈话。

  等听到自己女儿和众侄女们都劝阻章此事,她也不免生出好些担忧,又见章不大听话,正要以亲长的身份好生劝劝,忽就听到这番话来,不觉杏眸溜圆,檀口微张:

  “哥儿,这事竟还与我相干吗?可我又不会这些呢。”

  按说大家闺秀此时都该掩口的,薛姨妈许是因为在场都亲近晚辈,心中十分放松,一时又很是惊讶,故而将此事忘得好好的。

  等章转眸望去,便正见到那两瓣绛唇似沾露樱桃微微轻颤,晶莹贝齿轻启时透出一线珠光,还有那不经意间掠过下齿的粉嫩丁香。

  按说这一幕该是撩人心弦,但一迎上薛姨妈那双茫然忽闪的美眸,他...好像更加心动了啊。

  分明已是个成熟温柔的当家太太,偏又给人一种纯真懵懂的错觉,而后再于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缕动人风情...

  难道薛姨妈还是个高手?

  说起来,要不是方才她强抱了自己,自己也不会“绞尽脑汁”想出这个法子来回报她的。

  唔,真的只是回报,并不是为了再抱抱。

  靠着强有力的心理暗示,章很好地维持住了清明的目光,并不回复她那傻乎乎的问题,只云淡风轻地笑问出声:

  “姨妈可想...青史留名?”

  青史留名?我一个丧偶的妇人,好好地要青史留名做什么呢?

  不过这哥儿这般拿腔作势模样可真好顽~

  薛姨妈一双杏眸忽闪着,掩帕笑看着章,分明一句话未说,却满满都是慈爱的关怀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傻儿子一般。

  湘云、黛玉几人也都兴趣缺缺,只宝钗笑问了一句:

  “《史记货殖列传》中虽有载,巴郡女清得始皇帝礼遇而名显天下,可太史公也说了,她是因为富甲天下才能如此的。

  我薛家虽有些闲银,却哪里敢和先人相比?

  难不成...兄弟又有了生发的好主意?”

  章有些装逼失败,尴尬地咳了一声,一面命晴雯取纸笔来,一面笑着解释道:

  “宝姐姐说笑了,我虽有把握这新牌定能风靡都中,但这般东西只要示人就必然会被仿制。

  因此宝姐姐可以早早制作囤储一批,不过这也只是一时的生意,不如商行的出息来得持久。

  再者,今时不比往日,秦时儒教未兴,太史公也非名教中人,故而一代奇女子能为后人所知。

  而如今纵使富如两淮盐商,往后正史所载也再难有名有姓了。

  但如果不拘于正史,仅凭这新牌,姨妈的名字便足以流传后世了。”

  薛姨妈听了,忙红着脸摆手笑道:

  “我一个妇道人家,才想不要旁人念叨我呢,没的叫人笑话。”

  章心中无奈,又循循善诱道:

  “姨妈试想,数百年后我们这些人都已不在了。

  但这新牌或许会被数以亿计的百姓喜爱,里面总有人会追根溯源,到时候许是会在哪条官档里找到一条:

  道正五年某月某日,金陵薛王氏献麻将牌于后。

  唔,这麻将就是我为这新牌取的名字。

  姨妈难道不心动吗?”

  薛姨妈只偏头想了半息,便忽闪着盈润杏眸,抿着笑儿连连摇头:

  “咱们人都不在了,我还在意这些作甚呢?

  再说了,我可不敢冒名去向皇后娘娘献这麻将的。”

  真真是烂泥...棉花扶不上墙啊!

  章一时气得扶额,正巧晴雯回来,他便接过纸笔写写画画起来,一面无奈地改了说辞:

  “如果说,这麻将或许能让皇后娘娘赐下一封诰敕来,那姨妈可愿意呢?”

  诰敕?!

  薛姨妈眸光一颤,不禁起身上前,挨在章身旁,垂眸看向了他的笔端。

  宝钗、湘云、黛玉还有三春姊妹也都好奇地围了上来。

  一炷香后,众女看着纸面上那与“斗十胡”大同小异的图形

  主牌“条”、“万”、“筒”都在,但模样似乎更好看了;

  三色梭牌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东南西北各风还有红中、发财、白板。

  规则变得似是而非,但比先前的要简断明了许多,和牌也更简单了,就连输赢账算起来也容易许多。

  只是...这小小的顽物,真的能换来一封诰敕吗?

请假条

  请假一天,恳准恳准。

第210章 姐妹私语话勉铃

  翌日巳正时分,荣禧堂东耳房内,伺候了贾母午饭,才从荣庆堂回来的王夫人和薛姨妈分宾主在炕上坐了。

  等彩云、彩霞端上了茶来,她先摆了摆手,屏退了她们,方才转眸看向了对面薛姨妈

  白皙的面容上,淡淡的黑眼圈十分显眼,刻下正掩着口儿浅浅地打着哈欠,分明已是倦累得紧,但只看神色却又有些容光焕发。

  薛姨妈迎着自家姐姐审视的目光,不觉竟生些心虚来,忙悄悄放下了手来,端起盖碗吃了口茶。

  不过...自己分明还没说那事,姐姐便是知道自己昨儿去了哥儿的院里,也不该这般神情古怪才对啊。

  她正好奇着,就听王夫人轻声问道:

  “你昨晚竟没睡好吗?”

  暧,姐姐还是这般眼尖,早知道今儿多用些粉就好了。

  薛姨妈抿着唇儿乖乖点头:

  “昨儿因想了些事,结果便走了困,直到四更才勉强睡了。”

  王夫人听了,心内的猜测更加坚定,脸颊不觉微微生热,仍板着脸低声劝道:

  “我知你独守空帏自是难熬,不过那东西还是该少用些才好,便是要用...也该早些使它,也好再睡个囫囵觉。”

  薛姨妈听得一愣:“东西?姐姐说的什么东西?”

  这个天真烂漫的妹妹如今竟也有这般城府了?

  薛姨妈反应过来,登时飞红了脸蛋,咬着唇儿低声啐道:

  “呸!大姐姐你真真好没个正经呢!”

  此为闺阁中密用之物,便宜的三四分银子即可,贵重的几十上百两的也有,单人有单人的玩法,双人有双人的乐趣,真真是富贵皆宜,男女都喜。

  而如今大家闺秀出阁之时,除春宫图外,多还有此物,一来是启蒙教育,二来大约也是因正室夫人婚后生活多不和谐之故。

  而王夫人和薛姨妈同是王家女儿,自然是一有都有的,倒也不必亲眼瞧着。

  刻下她听了薛姨妈的话儿,自己也早红了脸,却还强撑着摆出长姐的姿态来教导道:

  “你且记着我的话儿就是,一月之中偶尔消遣个二三...三四次也无伤大雅,只莫要走了困伤身。

  不然,这府上的媳妇婆子夙来眼尖嘴碎的,一次二次的她们也未必在意,次数多了她们还不知要编排出什么来呢。”

  “暧呀!大姐姐你说什么呢,我都听不懂的!”

  薛姨妈羞得双颊作烧,连连摇头。

  王夫人轻哼了一声,也不理她,兀自吃起了茶来。

  薛姨妈知她不信,却也无法辩解,毕竟...丈夫逝去的这些年里,自己还真个用过一二次...唔,三四次的。

  不过自蟠儿害死人命之后,就一直担惊受怕得再没了兴致,如今更是早忘在了箱底。

  可难道要拉着大姐姐去自己房里开箱验视不成?但现在包那厌物的巾帕并不是出阁时的那条大红绸子了。

  唔,要不换个法子堵了姐姐的嘴?

  薛姨妈瞧了眼淡雅从容的自家姐姐,轻轻咬了咬下唇,还是乍着胆子开口道:

  “我都听大姐姐的就是,不过姐姐可不比我命苦,如何就知道这许多呢?

  难道姐姐...竟用了双人的玩法不成?”

  说到最后,薛姨妈早已声若蚊吟,若非王夫人耳尖,只怕还听不分明。

  不过此刻她倒宁愿自己耳背,也省得被这如今大胆了许多的小妹臊得两腮滚烫。

  王夫人瞧着对面红着脸蛋,掩帕偷笑的薛姨妈,恨恨地咬了咬牙,扬声往外道:

  “金钏、玉钏,彩霞、彩云,将昨儿的宫绸取两匹出来,你们各自拿着送去东小院给两位姨娘。”

  等外头丫鬟们一叠声应下,脚步远远地去了,王夫人才含羞带恼地瞪下了薛姨妈。

  薛姨妈早悄悄挪到了炕边,堆着笑儿着告饶:

  “方才全是我混说的,大姐姐且饶了我这遭罢。”

  王夫人冷哼一声:“要我饶你也成,你且坐过来些。”

  见薛姨妈摇着头儿只是不依,王夫人越性下地过来,就要探手拧她的脸蛋,口中还气道:

  “我好心教导你避人闲言,你就当着我的面儿编排起我和你姐夫来了,如今的胆子可真真是肥了。

  看我今儿不撕烂你的嘴!”

  薛姨妈一面笑着躲闪,一面连连摆手:

  “大姐姐且快住手,叫人瞧见了定要笑话我们不够庄重的。”

  王夫人只当她还在笑话自己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事上,一时更是羞恼,哪里就肯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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