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真不是汉贼 第1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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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鹞翎穿风深透骨 戟王无赖群束手(加到了4200)

  【射术+1】

  章凤目微一迷离,远处划痕累累的银白甲胄又澄亮如新,身边人影也缓缓浮现。

  他不觉晃晃脑袋,试图将方才那一日的枯燥练习甩在脑后。

  虽说出了幻境之后,其间记忆会快速淡化,最终变得恍若一梦,只留下最精粹的经验和身体上锻炼的成果。

  但先前于宁府箭道之上,他为了那正好命中八十五步靶心的一箭,已然出入了幻境百余次。

  方才寻到了与实时风向、风速完美匹配的角度、力度,最后射出了那正合天时的一箭。

  那些郡王原还有些不服气,但输给了这般“运气”之后反坦然了许多,大约给了他们一个完美遮丑的由头,可以不被人嘲笑。

  而刻下为了让大箭能入肉更深,他更又费去了200多缕【缘】。

  短短半日之内,连做300多次的梦,还都是千篇一律的重复练习,直让他也心生厌倦,差点丢弓而走了。

  非止他是如此,后头那些郡王也早等得不耐,一时嚷嚷着道:

  “章总旗,这都快一刻钟了,你即便再用‘大箭’抛射中的,也未必就能入肉半尺以上。”

  “是啊,你且随便射上一箭也就是了。

  你已赢了我们这些人,殿下跟前我等去帮你分说,她定不会怪你的!”

  “嘿,不过你若是真能赢过戟堂兄,本王便在得月楼请一个东道!”

  “哈哈,且算本王一个!”

  “还有我,还有我,十岁的总旗...嘿嘿嘿嘿....”

  正蹙眉沉思的吴名戟听着这些堂兄弟言语间分明已认可了章的邪门歪道,不由脸上更黑三分。

  只是以他六岁习射至今,日日勤练不辍的经验,纵使用了这等法子,也非得先练上千百次,方才有一分把握能正中颈洞,故而仍按住怒气不表,且看这故弄玄虚的小子能拖延到几时。

  章也听得一头黑线,不由抬眉斜眺西北,看了眼那笼锦垂绣的两座小楼,而后又接着沉入幻境之中,去追寻那一线灵光。

  贾政瞧了眼那群青服锦冠,言笑放荡的郡王,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登时打定主意要让哥儿远墨近朱,切不可与这些郡王深交。

  只是眼下...若哥儿真能赢下,倒还要让他们帮衬着让戟郡王认了,免得再起风波。

  思及此处,他不由向着正旁若无人地比手画脚,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口中还念念有词的牛继宗道:

  “伯爷之弓马娴熟是上皇和陛下都赞过的,不知如今哥儿这光景...能赢不能?”

  “,世伯生分了,唤我承业就是。”

  牛继宗一摆大手,先谦辞了一句,而后才迟疑着道:

  “若让我来射,虽说只有七八成的把握能一发中的,但只要射中了,入肉一尺该是不难,只是这非得十四力强弓才可的...

  可若按兄弟的法子,我只怕射上一天也未必能中一箭的。

  即便是中了,那人的颈子就那么大一块,一进去就要撞上后甲了,想过半尺...着实太难了。

  何况今儿还起了风,这就更难了...”

  是啊,又起风了。

  天边阴云涌动,一阵风从西街口吹来,时停时起,时缓时急,迎面吹得众人眯眼侧身。

  又双一次从幻境中回神的章双眸蓦然一亮,顺着身体中的几成本能的记忆抬弓搭箭,臂肘齐肩,一时弓弯凸月,箭镞斜天。

  等到鬓间那几缕细发缓缓拂过耳廓时,他便骤然松手,放箭离弦。

  “弓力不满,西风未止,难,难,难!

  ...咦,咦?咦!”

  牛继宗直急得拍腿长叹,却又猛然一愣,忙揉了揉眼睛,连声惊呼道:

  “中了?竟还能如此吗?!”

  原来那力道不足的离弦之箭,偏又是鹞翎的尾羽,一时被那正起的西北风吹偏了方向,缓下了箭速,眼见着就要无以为继,近乎直直地栽往地面...上那具甲胄的颈洞里!

  那些目力尚可,勉强看清了这一幕的勋贵、郡王,正还惊愕无言之时,牛继宗已想明白了究竟,不禁大笑着上前,拍着章的肩膀,不住赞叹道:

  “好,好,好!好个哥儿!原来竟有这等技艺!

  力度正好,抬角正好,时机更是正好,早一分、晚一分都再不能这样的!

  这等悟性天成可着实叫人羡慕!”

  那些年轻郡王也顾不上吴名戟阴沉欲滴的脸色,一齐凑上前来,围着章上下打量个不住,嘴上还问个不停:

  “如此天马行空、羚羊挂角的神妙一箭,本王活了这二十年竟从未得见,真不知小...章总旗如何想的出来,又如何能做到的?”

  “才刚在箭道上,章总旗那一箭莫非也不是蒙的?不然哪能就连着蒙中两次了?”

  “章总旗有这等箭术,只怕隔着宫墙都能射死人了...唔唔唔...”

  吴名一面死死捂着自己的六弟,一面朝着众人讪笑道:

  “酒话,酒话!小六子中午酒还没醒,大家且别理他!”

  众人自然也乐得如此,忙也转开话题。

  章差点惊出一声冷汗,也敛了心中得意,手内弓只微垂,口中谦辞连连,只说是运气成分,若要复刻是再不能的。

  郡王们虽是不信,但也不好再问,只说笑着笼络了几句,又提起要在得月楼治席的事来,邀着两人同去。

  章自是不愿,但见牛继宗已颠颠得满口应了,也只得不置可否地支吾了两句,倒让这些郡王们心中平衡了好些,一时更是融洽。

  一旁,贾赦、贾政等人也都满是惊叹,又见诸王如此随意,心中也就稍稍放心。

  但贾珍看着那吴名戟负手不语,仍觉提心吊胆,又气那小儿原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射艺,偏还多哄了自己两套铺子去,便给贾蓉使了个眼色。

  贾蓉无法,只得硬着头皮,顺着墙根溜到了荣府门前,先踮脚朝那盔甲内一瞧,顿被那猪肉上几乎没羽的箭矢吓了一跳:

  这等威力,若让他知道自己的作为,远远射上这么一箭,只怕性命难保!

  他一时更是踟蹰,可回身一瞧又被贾珍圆睁的怒目吓了一跳,忙拉过那不知如何宣布的小厮说了几句话。

  那小厮只得颤巍巍地高声道:

  “二爷,未...未中的,未穿甲!”

  “未中?怎么可能!

  我明明看着那箭直着落进去了,莫非是连根尽没了?

  蓉哥儿,你们再好生瞧瞧...”

  正乐呵呵地和诸王一齐,跟章炫耀着得月楼风情的牛继宗听得一愣,忙忙回了两句,然后便看向了仍冷着脸的吴名戟:

  “戟王爷,你看这事儿?”

  吴名戟扯了扯嘴角,还是命人抬过靶子来。

  众人也都围了上来,只见得那罩甲胸口中果然有一枚黑雕翎金漆箭,其箭簇已经完全没入,只在甲外留下了两尺多的杆身。

  等齐根折断之后,再解开甲胄,剖开猪肉,取出箭簇部分一量,足有五寸三分八厘。

  这等威力足以一箭杀人,且还是在百步之外,怎能不让众人惊叹连连。

  吴名戟脸上却不露喜色,只看着小厮将那绑在一处的几扇猪肉翻了个面,将那鹞翎尾羽同样齐根切断,再剖开猪肉取出箭来,然后细细一量。

  入肉部分却足有两尺六寸一分三厘!单零头就已比他更多了!

  旁人尚且不敢夸赞,一众郡王看了便笑:

  “这如何就是没中的、没穿甲了?战场上也没有能射面门、脖颈,却偏要射甲的道理。

  虽说戟堂兄神力惊人,教人赞叹,不过章总旗神射绝尘,无迹可寻,终究稍胜一筹。

  看来此番戟堂兄也不能牵走宝马了,如此我等反倒成了难兄难弟。”

  此话虽含着对刚刚吴名戟讽刺他们无能的不满,但也有唾面自干,居中转圜的情分在,好让这素性高傲的堂兄有个台阶下来。

  可是吴名戟只冷眉冷眼地不说话,反让他们讨了个没趣,一时也淡了眉眼,又与牛继宗、章等人说了几句话,便各自翻身上马,领着卫士门呼啸着去了。

  众人躬身送走了这起飞鹰走马的贵人,但看着那被三五卫士随扈的吴名戟,一时仍觉头疼。

  虽然方才他那句“箭镞入肉,深者为赢”,大家仍是历历在耳,但见他眼下这般气色,自然都不敢再言语了。

  贾政心中无奈,待要出声相问,却被贾赦抢了先:

  “王爷,这...这该是我家哥儿赢了?”

  吴名戟垂眉瞥了眼这个躬身堆笑的委琐老头,嗤笑一声道:

  “赢了?投机取巧,也敢言胜?

  快把本王的红麟牵出来罢,莫非还要本王登门自取不成?”

  还要登门?!

  贾赦大吃一惊,急忙连声告饶:

  “方才王爷金口,亲自说的‘入肉深者为赢’,我这外甥儿年弱力微,虽有取巧之处,却也未敢违令,恳请王爷通融通融。”

  “通融?”

  吴名戟附到贾赦耳边,声调幽幽,语气如冰:

  “那五年前我家长史登门,赦伯为何不通融一见呢?”

  “你...你...你怎敢再提此事?!”

  贾赦登时如遭雷击,直吓得瞠目结舌,连尊称都给忘了。

  “呵,莫非赦伯还敢去告发本王不成?便是那位知道了,也未必就会在意。”

  吴名戟脸上掠过一丝难掩的快意,又重重拍了拍贾赦肩头,低声笑道:

  “去罢,让你那好外甥交出红麟来。

  那红麟原是父王赤影的血脉,这...本就是贾府欠本王的,不是么?”

  说着,他再不去看那如丧考妣的贾赦,只摸出怀表看了时辰,便冷声道:

  “十分之内见不到红麟,本王就只能登门自取了。”

  “哥儿,要不...且把红麟给他罢,大舅明儿,不,待会就去托人说情,忠顺王爷是他嫡亲的叔叔,定能把红麟讨回来的。”

  章看着眼前愁眉苦脸,仿佛瞬间老了几岁的贾赦,又瞧了瞧抚须踱步,摇头叹息的贾政,心知这两个舅舅也是拿那不讲武德的吴名戟毫无办法。

  只是他眼下若还把红麟交出去了,不说他还答应了甄瑜的要求,单自己今儿几百次出入幻境的辛苦,岂不也都白费了?

  可若是不交...又哪里还有其他法子去制止一个滚刀肉般的无赖郡王呢?

  论理,贾府在其他郡王面前也算得不卑不亢,为何却被这吴名戟拿捏至此?

  那坏了事的义忠亲王和贾府又到底有何纠葛?

  章摩挲着手内黑弓,望着那正和牛继宗说话的吴名戟,一时没有说话。

  贾珍忙上来低声相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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