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
“...”
这些声音，已经弥漫在军中日久。
若非有岳峰等人镇着，只怕，他们早就合起伙来要见嬴渊。
希望可以给他们一个确切答复了。
其实，不只是他们，就连追随嬴渊日久的岳峰等人，都有些忍不住了。
若是一鼓作气，跨过阴山、贺兰山，再去休整，倒也说得过去。
可来到贺兰山外已半月有余，大家伙心里都憋着一股气，就想着早日跨过去。
怎么...就没了动静呢？
嬴帅，究竟是如何想的？
第190章 与异族谋
承平三年，四月十五。
一支掺杂汉胡的商队来到王师营中。
而领头的商队首领，正是乔装打扮的于节庵。
起初，萧逾明等人都好奇，正战时，何故有商队寻来？
而且还是胡汉皆有的商队。
直至众人见到那商队领袖之后，才算恍然大悟。
原来那商队领袖乃是早前返回江南的于节庵。
此刻，王师主帐内。
嬴渊向众人解释道：“二月初，在定下北伐事宜后，我便差人告知廷益。”
“由他北上出关，前往鞑靼，与廷益同行来此的胡人，乃是我们出关时的向导。”
让于节庵去接触鞑靼，除了索要一些向导之外，还有就是与鞑靼建立一种联系。
嬴渊若是跨过阴山，唯一的盟友，不是陕西、宁夏下辖各卫。
而是鞑靼。
“廷益，你来说一下鞑靼情况。”
嬴渊端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一杯茶。
自来到贺兰山脚下，扎营半月有余，他还是头次这般畅意。
于节庵缓缓开口道：
“此去鞑靼，我见到了阿禄台，此人已骨瘦如柴，就连话都说不完整，约莫也就近两个月的功夫。”
“阿卜只俺明确表示，倘若我军与瓦剌兵决战之际，他们可提供兵力协助。”
鞑靼的情况，与嬴渊预想的结果差不多。
萧逾明皱眉道：“瓦剌与鞑靼近年来虽互有争端，但说到底，他们是兄弟部落，同活在草原。”
“真到了节骨眼上，他们若是突然反水该如何是好？不能将指望放在鞑靼身上。”
陈大牛抱拳道：“元帅，萧将军说得对，异族不可轻信！”
嬴渊摆手道：“眼下当务之急，不是要信任鞑靼与否，而是要了解草原情况。”
他迟迟不肯跨过贺兰山与阴山。
就是担心现在掌握的情报太少。
此番跨过那两条连绵山脉，在大周的历史上，还是头一次。
所以，必须谨慎，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否则，一旦失败，只怕未来十年乃至二十年，大周对外战略，将会选择较为保守的方针。
嬴渊想要做成此生想做之事，便也就遥遥无期了。
“如今有了廷益带来的这些向导，对咱们来说，也算如虎添翼了。”
听到这里，诸如岳峰等将领便是眼前一亮，陆续开口道：
“嬴帅的意思是，如今可跨过贺兰山了？”
“嬴帅，让俺领兵先打头阵？”
“阴山那边情况如何？”
“...”
自离开京城后，众将士心中都憋着一股劲。
然而，不等嬴渊回应诸将，于节庵忽然再次开口道：
“知道你们心急，但是先别急。”
“要等到李川李将军那边先跨过阴山之后，我们才能有所行动。”
等李川？
这是为何？
有一名来自王子腾帐下的将领，名叫王忠毅，此人曾与嬴渊一同出兵救过天子，此刻，正不解道：
“李先锋那边，满打满算，也就四千骑兵，并非主力。”
“先前锦衣卫来报，马哈木之子脱欢不是已经派兵去驻扎阴山几座关隘？”
“这时，让李先锋那区区四千骑兵跨过阴山，岂不是天方夜谭？”
于节庵笑道：“此事说来话长，那日老师命我出关前往鞑靼营中，并非是要看鞑靼如今状况。”
“还有一点儿，那就是先让鞑靼派兵去攻打阴山几处关隘。”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皆言不信。
鞑靼真就如此轻易出兵了？
纵然于节庵乃三寸不烂之舌，也不可能吧？
嬴渊正色道：“阴山关隘，地处险境，外力非数十倍兵力不可破之，但若从内部去破，则轻而易举。”
于节庵附和道：“老师所言有理，此番游说鞑靼，确实费了不少功夫。”
“鞑靼相助我等，只是担心瓦剌势大，若我等连阴山都跨不过去，何以削减瓦剌势力？”
听他这么一说。
众将士忽然就明白了。
阿禄台一死，鞑靼内部必然会面临极其严重的内耗。
届时，瓦剌便可不费吹灰之力，一举吞并鞑靼。
朝廷派兵北伐，有部分原因，是想让草原维持现状。
鞑靼也不愿被瓦剌吞并。
就需要嬴渊的军队跨过阴山，在茫茫草原上与瓦剌一决生死。
但如果，就连贺兰山与阴山都跨不过去，大周的军队，如何能够扼制瓦剌吞并草原的计划？
是以，趁着阿禄台还没死，嬴渊让于节庵去联系鞑靼，让他们派兵去攻打瓦剌在阴山布置的兵力。
从内部瓦解瓦剌的军事部署。
由此一来，李川那边的军队，便可畅通无阻的越过阴山。
这是嬴渊想到的，损耗最少，也是最有把握越过阴山的计划。
总而言之，不容有失。
嬴渊亲率主力来到贺兰山脚下，也只是想让瓦剌将注意力放到这边来。
更能为李川越过阴山的计划提供帮助。
只要大周有一支军队越过了阴山，嬴渊的北伐行动，就算是功成一半。
“怪不得嬴帅迟迟不肯动兵，只是既然早有打算，为何不愿告知末将等人？”
岳峰询问。
嬴渊叹道：“非是不愿，实是不能。”
“尔等谁可确定，军中并无瓦剌内应？”
“人心难测...我等，又是在做开国以来头一遭之事，兵力不足，唯有小心为上。”
其实自开国以来，并不是没有人去过草原。
上皇执政时期，有那么几年光景，大周与草原修好。
双方商业贸易往来频繁。
其中，就有不少商人去过瓦剌与鞑靼。
而且，就连锦衣卫的密探都曾深入草原，多次带来草原外的地势舆图。
只是大周的军队，不曾跨过阴山而已。
归根结底来说，通过散碎信息汇总的情报，难免不足。
嬴渊也不想赌。
干脆就先让瓦剌与鞑靼干一场，等局势稍显明朗，再去跨过阴山也不迟。
反正，此来，又不曾想着要打一场惊艳世人，足以载入史册的大战役。
以前的他，只为立功改命，为此可不惜一切。
但随着身居高位以后，他才忽然明白，为何古来擅用兵者数不胜数，但真正出名的却寥寥无几？
只因身处高位之后，诸多行事都不敢太过。
就像姜汉，只求一个无过亦无功便足够了。
真正指挥一军行杀伐之举，难免会有疏漏，一旦疏漏较大，可能会使全军覆没。
因此，嬴渊才会选择求稳。
请个假
这两天发热，去了医院检查是流感，头昏脑胀，最近状态都不是很好，请天假，抱歉，周知
第191章 失利、总攻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