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冠军侯,迎春表兄 第174节

  倘若三品大员真被人刺杀死了,那么,将是整个大周朝的耻辱。

  自大周建国以来,还从未有正三品大员被刺的事情发生。

  因为三品大员,已经算是中枢大臣了,可以直接参与国政,位高权重。

  话说回来,为何胡永忠会主理审查此事?这不是在帮嬴渊吗?

  其实不然。

  胡永忠知道,此次刺杀事件,并非是由他安排。

  胡党那些读书人,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对他们来说,既然是政治斗争,斗,也要光明正大的斗。

  像是周襄派人刺杀林如海那种事,他们都觉着,上不得台面,也太坏规矩。

  既然不是胡永忠所为,干脆,胡永忠就揽下此事。

  当然,他也不是要帮嬴渊,而是要帮大周。

  所谓论事不论人,就是这个道理。

  三品大员遇刺,他这个做宰执的,理应要出面调查。

  也只有他,可以统筹多方势力,凝聚一股绳,彻查此事。

  不然,若是换个不能抗事的,或者品阶低的。

  能不能有效统筹各方势力,比如刑部、锦衣卫等,都是个问题。

  因为,这对那些衙署来说,是一份功绩。

  谁也不愿将这个功绩拱手让给他人。

  可若是各自调查,不统筹起来,不将力量凝聚,那只能乱作一团,更不利于查清事情原委。

  有了胡永忠出面,便无这般顾虑了。

  ......

  此刻。

  锦衣卫衙署内。

  指挥佥事正在审讯昨夜里由锦衣卫捕捉到的几名贼子。

  除了死刑之外,几乎所有的刑罚都上了。

  然而,被锦衣卫捉到的那些黑衣人却一口咬定,是鞑靼太师阿禄台派来刺杀嬴渊。

  理由是河套一役,让阿禄台觉得,嬴渊是草原的最大威胁。

  所以,他在重病之际,做出了要刺杀嬴渊的打算。

  与此同时。

  审讯大堂后方,隔着一道屏风。

  嬴渊、胡永忠、宋忠三人坐在一排。

  “如今可以敲定的是,昨夜刺杀你的人,来自草原,其身份应是密探。”

  “至于究竟是鞑靼还是瓦剌,则就不得为知,仍需调查。”

  胡永忠率先开口。

  宋忠补充道:

  “眼下,城中鞑靼、瓦剌设下的暗桩,均已被我锦衣卫密切监视。”

  “如有异动,立即抓捕。”

  其实,瓦剌或者鞑靼在京城内设下的暗桩据点,锦衣卫早就得知。

  但为何展开行动抓捕?

  原因很简单。

  像密探这种事,即使杀得再多,也杜绝不了。

  草原势力会持续派人过来。

  他们能查到今日草原在京城设下的暗桩,但不一定能查到明日的暗桩。

  只去做监视,反而更容易掌握主动权。

  这时,嬴渊也逐渐理清了事情脉络,

  “以我对阿禄台的了解,他不会蠢到刺杀我还要暴露身份,更何况,年前,阿禄台之子曾来寻过我。”

  如果是瓦剌的栽赃陷害,那么一切都能顺理成章。

  可瓦剌也不蠢啊。

  如此明显的栽赃陷害,大周不可能无察觉。

第184章 议出兵事

  经过一夜的审讯、排查。

  众人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此次刺杀事件,是政治事件。

  阿禄台,真的要死了。

  不然,绝不会有这件事情的发生。

  在嬴渊遇刺后,身为大周宰执的胡永忠,首先要考虑的,不是追查元凶。

  而是如何将这件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但即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影响降低,也难以改变一个结果走向战争。

  外族刺杀本朝三品大员,无论事成与否,都值得大周去发动一场战争。

  当然,也可以选择不去发动,但将来史书怎么写?如何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又如何能让草原势力低头?

  想到这儿,胡永忠心乱如麻。

  他与嬴渊在离开锦衣卫衙署后,便就入宫去,要面见姬长。

  二人乃是步行,入宫城承天门前,他们都未曾说上一句话。

  待进了承天门。

  胡永忠突然停下脚步,拄着拐杖,佝偻着身子,显得很是劳累。

  忽而又长叹一声,语重心长道:“嬴将军,若真是草原所为,依你之见,这仗,打还是不打?”

  刺杀三品大员,这件事,已经不是嬴渊一个人的事情了。

  “胡相公,你问我,我即使说不,可有用?”

  嬴渊眉头一挑。

  昨夜,在姬长知他遇刺后,当即便戒严全城。

  今日一早,几乎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他这个忠勇伯被异族刺杀。

  能让全城百姓在第一时间就知晓此事,在整个京城,能做到这点儿的人,屈指可数。

  胡永忠没有这个动机,要搞得满城风雨。

  如果不是他,那就是姬长了。

  姬长为何这么做?因为他想发动一场战争。

  这个战争可以不论成果,只需人带着兵往草原跑上一圈即可。

  为何要执意发动战争呢?

  除了转移国内矛盾之外,就是再次立威,但这一次立威,不是做给国内看,而是国外。

  上次将阿禄台逐出草原后,无论是鞑靼还是瓦剌,都未严格意义上称臣。

  就连瓦剌趁机攻打鞑靼,意图分割草原,大周介入,瓦剌退兵后,也只是言和,不是求和。

  上皇执政时,北元势力可是俯首称臣的。

  姬长登基后,瓦剌、鞑靼各派使者前来恭贺,言辞凿凿间,也多是提及上皇。

  对他这个皇帝可谓视若无睹。

  上皇再不济,还有个‘可汗’尊号。

  到了他这里,却什么都没有。

  他心里如何服?

  但出兵就需要理由,时机。

  如今理由有了。

  时机,就是阿禄台的死,会使草原势力分崩离析。

  只要大周派军队去逛一圈,草原各部落为积蓄势力,即使不臣服大周,面上也会暂时臣服。

  不然,就会被大周全力针对。

  草原值此大争之世,谁愿去惹上大周这个庞然大物?

  时机、理由都有了,姬长怎能不出兵?

  出兵的最佳人选是嬴渊,因为整个大周,没有人比嬴渊更了解如何用骑兵作战。

  是以,在年前时节,姬长经常会与嬴渊提起出兵动向。

  但嬴渊每一次都说再等等看,虽无否决,可姬长大概也能猜到他的意思。

  只是这一次,有充分的理由摆在这里,出不出兵,嬴渊的意见,就不重要了。

  “若老朽执意不让陛下出兵,你说,陛下会如何?”

  胡永忠边走边道。

  在嬴渊印象里,胡永忠一直是个不服老的人。

  前年即使腿脚有些不适,也并未拄拐,更未自称‘老朽’。

  顶多也就是自称‘老夫’罢了。

  然而,在经历两淮之事后。

  这位三朝元老,立于风雨中几十年的一国宰执,却给人一种苍老年迈的感觉。

  胡永忠...老了。

  倘若将来不会发生什么政变,胡永忠也能安然靠岸,那么,他至少能有个‘文成’的谥号。

  毕竟,大周在他的掌舵之下,整体上来说,没出过什么大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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