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冠军侯,迎春表兄 第121节

  承平二年,九月十五,漕帮三千子弟入两淮。

  九月十六日。

  于节庵已将自姬长登基来的两淮盐务账簿理清。

  “宣文三十一年末,两淮盐税总计一百三十七万两。”

  “宣文三十二年,两淮盐税九十七万两。”

  “同年,上皇重修仁寿宫,耗银三十万两。”

  “承平元年,两淮盐税八十万两。”

  “照比往年,少了整整四十万两。”

  “这还是摆在明面上的帐。”

  “扬州盐商廖亭,去岁购买两万三千张盐引,其中长引一万张。”

  “去岁短引二两,长引四两。”

  “应收其银六万六千两,但这账上,写得却是五万两。”

  “这账,还要再往下查吗?”

  盐务的问题,远远超乎于节庵的想象,因为他所言,还是摆在明面上的问题。

  大周盐引分为短引与长引。

  其中,短引价格较低,买来的官盐,只能售卖给当地百姓。

  长引价格较高,可以远售外地。

  嬴渊听于节庵列个几个例子。

  但凡盐务账簿有不明的地方,宫中的开支,一定远超往年。

  于节庵暗自猜测,少去的盐税,其实都到了上皇的腰包里。

  这账,若是继续算下去,一旦查到任何证据,所有的矛头,都将指向上皇。

  上皇有罪,罪在万方。

  说起这盐税,一张盐引大概可以购买盐二十斤。

  卖到地方,就是价值二十两。

  两万三千张盐引,总计可卖盐得四十六万两。

  盐税十取其一。

  就是四万六千两。

  这还只是盐税而已。

  还不包含商税、过关税。

  但根据于节庵调查,去岁廖亭只上税两万两。

  摆在明面上的说法是,廖亭本要售往海外的长引盐被劫掠了。

  但即使如此,也不该是交两万两的税务。

  两淮一年十万到十二万张引,长短引不一,盐价不一。

  总得来说,算上商贾购买的盐引,再加上所卖出的官盐总得十取其一,两淮能维持在收税百万两左右。

  但这几年,降的太离谱了。

  身为两淮巡盐御史的林如海,不可能没有察觉。

  “嬴总督,近些年的盐引价格也偏低。”

  “每年卖出的盐不少,两淮也并无大灾,其盐引价格,却比往年低了七成不止。”

  “这盐引的价格,是由户部与南直隶总督共同定下。”

  “已经违制了。”

  于节庵见嬴渊陷入沉默,继续开口说着。

  待听到此处。

  嬴渊才深呼吸一口气,怅然道:

  “那个廖亭,是有问题的,对吧?”

  于节庵点头道:“他要是没有问题,那就是做账的人有问题了。”

  说罢。

  漕帮大当家曹石走进此间,

  “嬴都督,昨夜里,我们漕帮的几名好手,捉了盐帮一名长老。”

  “从他的嘴里得知,去岁盐帮于扬州卖盐总计所得,有十万两。”

  十万两?

  于节庵顿时一愣,“这盐帮,当真是好大的胃口。”

  曹石道:“他们卖的私盐,只是官盐价格的一半。”

  “我们收集了不少盐帮所卖之盐,嬴总督瞧瞧。”

  说着,便递给嬴渊一个盐袋。

  嬴渊顺手接来,捏了一些盐放在嘴里咀嚼,

  “细盐?”

  曹石点了点头,“这袋子里,是两淮所卖官盐。”

  嬴渊又拿来看了看。

  官盐里的一些盐,粗细不一,其质量,甚至都不如盐帮所卖的私盐。

  于节庵又问了方才所问,“嬴总督,这账,您还查不查了?”

  嬴渊将两个盐袋放在桌子上,向站在一旁的陈大牛吩咐道:

  “带兵去抓廖亭,先将廖家控制起来。”

  “账,继续查。”

  做出让于节庵继续查盐务的决定,嬴渊下了很大的决心。

  要换做旁人,听说与上皇有关,不跑路就是好的了,更别说去查了。

第129章 我的规矩,就是两淮的规矩

  当日,整个廖家,都被嬴渊控制起来。

  至于扬州盐商廖亭本人,更是被嬴渊绑到林府。

  只是,无论嬴渊如何严刑拷打,廖亭始终不愿多说什么,更不愿承认自己的罪行。

  仅仅一夜过去,廖亭浑身上下,便已是伤痕累累。

  他被万骑营将士拖着带到嬴渊面前。

  后者见地面上被拖出的一道长长血痕,又将目光落在披头散发的廖亭身上,摇头叹道:

  “你一介商贾,何必要学他人玩命?”

  廖亭的脸上,也被鞭策出几道恐怖的血痕,他宛若疯魔般抬头看着嬴渊,忽然咧嘴大笑起来。

  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喉咙里揉进了沙砾,大笑间,血渍随着吐出的气息微微颤动,

  “好一个玩字。”

  “嬴总督,不也是再拿自己的性命玩吗?”

  嬴渊蹲下身子,将于节庵查出的一些账簿问题说出,

  “盐税未及时缴纳,购买盐引的银两不足数,无论哪一条罪状,你都是难逃一死。”

  难逃?

  已经看不清真实面容的廖亭冷笑一声,

  “倘若嬴总督真能拿出证据,大可将我定死罪,何须再此多费唇舌?”

  他笃定了嬴渊拿不出证据。

  因为他的问题,扬州府衙那边,其实早就给过一个定性。

  无论是盐税还是盐引,都推到了匪患身上。

  他,是‘受害者’。

  “若没有证据,还请嬴总督速速放我归家。”

  “不然,待将来在下离开此地,少不得要去御前参奏嬴总督你滥用私刑!”

  廖亭话音刚落。

  站在门外守着的李川便是一愣神。

  区区一介商贾,竟这么勇吗?

  不去当兵可惜了啊。

  廖亭、谭友德乃至周襄在内,其实都不了解嬴渊。

  此前谭友德的猜测没错。

  嬴渊可不是什么读书人。

  “到御前参我?你以为,你能去得了京城?你以为,你还能走出这里?”

  说罢,他竟是拔出立在一旁的宝剑。

  廖亭望着那散发着寒光的宝剑,顿时心头一颤,

  “你...你真敢杀我?”

  这时的嬴渊,很想笑。

  戎马多年,死在他手上或是因他而死的人,早已成千上万。

  他又何惧剑下再多一白骨?

  “下辈子,可千万别对武将说敢不敢杀你的话来。”

  嬴渊挥剑。

  顷刻间,廖亭人头滚落在地,死不瞑目。

  鲜血流了一地。

  嬴渊唤了几名万骑营将士,让他们将尸体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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