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海岛屯田开始 第296节

  这种情况下,能提醒一句已经是极限,再多说的话那就可以完全被归为动摇军心和内部党争。

  况且,这种局面,换做是谁在那个位置,张松只怕都要嘀咕一二。

  毕竟凭心而论,若是他在那个位置,他都怕自己会忍不住为大齐立一功。实在是得失利弊太过明显了。

  因为如今的局势,谁都清楚刘范这个所谓的“天子”,必然是玩完了。

  刘范是一心想要让刘备继承益州,但是刘范麾下的臣子可不会这么想。

  刘范注定扶不起来了,摆在他们面前的无非是两个选择,田泽和刘备。

  但凡对当今天下的局势稍微有点了解都知道应该怎么选。

  选择刘备,能带来啥?跟着刘备混有前途吗?

  这世上总是锦上添花得多,雪中送炭的少。

  在大势在齐的情况下,谁愿意去赌刘备?就算收益大,风险也大啊!

  到了他们这个身份位置,能够让他们甘冒奇险的事本就不多,支持刘备并不在其中之列。

  张松绝对相信,如果现在进行无记名投票选择是否投降,绝对至少八成的人想要打开成都大门,迎接王师进城。

  毕竟局势如此,自家天子又早已做好了投敌的准备,他们这些臣子自然得为自己着想。

  这种时候就体现出了刘范一直以来犹豫不决的弊端了,若是他一心死守,没有表露出过禅让于刘备的想法,或许现在的局面会好得多。

  现在的情况却是人心直接散了,多数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为谁而战。

  颇有些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的讽刺意味。

  而且想要降的还不是眼前的敌人。

  很多事情都是有得有失。

  刘范引刘备入蜀,为刘备提供了不少的便利,但也为如今的尴尬局面埋下了伏笔。

  以至于,刘范现在已经没有了其他选择,只能是听天由命。

  “但愿正方不会辜负朕的期望吧。”

  在张松离开后,刘范有些失魂落魄的呢喃道。

  腰间的赤霄剑不知何时已然滑落在了地上。

  而在成都南城墙的位置,正在布置防御的李严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深深的看了眼皇宫的方向,目光复杂,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第462章 成都城下

  “正方,你决定好了吗?”东州派的领袖之一,孟达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城墙上,对着李严问道。

  “决定什么?”李严面不改色的问道。

  孟达深深的看了眼李严,,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正方,都这时候了,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东州派的代表人物不多,领头的便是他、李严和吴懿。

  三人虽然政见各自也有所不同,但终究是自己人,相对于张松等益州派还是要团结得多。

  在这种时候,孟达也不再和李严玩弯弯绕了。

  周围的东州兵不知何时已经不动声色的离开,拉出了一圈无人的区域。

  孟达沉声道:“如今这局势,刘范这天子之位眼看是坐不稳了,咱们东州派可不能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田泽大军压境,兵锋正盛,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得早做打算。”

  东州派,最初本就是长安、三辅之地的人组成。而这些地方如今大半落入了田泽手中,因此在孟达看来,投降田泽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届时,他们完全可以归乡,不再做这漂泊无依的乱世浮萍。

  不在其位,不知其苦。

  东州派看似声望正盛,不仅被刘焉父子信任重用,而且在益州一直压制着益州派,作威作福。

  但是外强内干的本质他们这些人可是太清楚了。

  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益州派本就实力很强。

  之所以出现二者相互制衡,完全是靠着刘焉父子有意维持。

  实际上的东州派,没有根据之地、没有补充之人,不过数万人的基本盘,死一个少一个,太过弱小了。

  而且孟达很清楚,在益州,他们无论如何都只是外人,不可能真正的融入其中。

  这个时候的东州派,在益州停留的时间还不算太久,对于返回故乡还是有着不小执念的。

  眼前的局面,无疑是他们返乡的最好时机。

  李严闻言,脸色微沉,他转身看向城墙下正在忙碌布置防御工事的士兵,沉默片刻后说道:“子度,陛下对我们东州派不薄,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我们怎能生出异心?”

  孟达不屑地哼了一声,“不薄?正方,你可别犯糊涂了,刘焉如何暂且不提,刘范这些年的作为你不是不清楚,东州派在益州的实力有减无增,迟早会被打压。”

  “而且现在刘范已经自身难保,即便是守住了,也只想着把益州拱手让给刘备,咱们凭什么要陪着他为刘备卖命?益州派已经和咱们结成死仇了,再迎接一个荆州派进来吗?”

  “相反,凉州、司隶现在可是有着大量的官员、人口和土地空缺。大齐陛下仁厚,用人不拘一格,咱们回去后定会遭到重用,落叶归根,岂不美哉?”

  孟达是西凉人,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家乡自是更加青睐。

  “我知你家乡所在的南阳之地现在刘备治下,但刘备成不了气候。”孟达幽幽的说道。

  “汉中、金牛道和剑阁都已经落入了大齐手中。没有地利阻挡,益州归于大齐是迟早的事。同样,南阳也是如此。”

  李严皱了皱眉,心中其实也明白孟达所言并非全无道理。这些年,东州派为刘范鞍前马后,虽有提拔,可在利益分配上,益州派确实占了不少便宜。

  而且如今这局势,刘范的天子之位摇摇欲坠,刘备还远在天边,田泽的大军却近在咫尺,他自然动了某些心思。

  但是背主投敌,说出去终究不光彩。

  李严将目光看向孟达,幽幽的说道:“子度,明日张的大军便会攻城,今夜我需要于此处坚守。若是为奸人所困,只怕成都就难了。”

  李严不想要做螳臂当车之人,但也不想污了自己的名声。

  因此心中早已有了算计,如今孟达主动送上门来,给了他一个更好的选择。

  孟达闻言,顿时听出了弦外之音,毫不犹豫的说道:“正方,你且放心。今夜我会安排心腹守住这里,确保万无一失。”

  他可不像李严,有那么多的顾忌。

  在他眼中,良禽择木而栖。

  李严这种既当又立的行径他颇为不屑。

  都决定要投降了,还演,真以为别人看不透你那心思呢?

  既然李严不敢,那就他来。

  打开城门,第一个投降,既是风险,却也是机会。而他孟达,最缺的就是机会。

  他和李严都有一个共同的毛病,就是自视甚高。

  因为益州这地方确实拉不出来几个能打的,以至于他们凭借东州兵不过数万人竟然能够占据上风,很大程度上让他们觉得天下英雄不过尔尔。

  孟达相信,只要田泽能够给他们公平的待遇和上升空间,他一定能够迅速崛起。

  李严神色复杂的看了孟达一眼。

  孟达看不起他,他又何尝看得起孟达这个小人。

  对于投降田泽,李严没什么意见,但李严并不想在田泽麾下做事,而是准备依旧跟随刘范。

  原因很简单,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田泽麾下人才太多,他根本混不出头来。对于野心和掌控欲极强的李严来说,刘范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刘范在某种程度上没有看错,李严是忠于他的,但却是忠于不在刘备之下的他。

  在如今的局面下,刘范麾下的臣子,除了益州派和东州派、投降派和死忠派外,早已再度衍生出了新的三派,独立派、刘备派和田泽派。

  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刘范自己种下的恶果。

  益州城被攻下了,没有任何波澜。只是一夜之间就易了主。

  不同于历史上刘备拿下成都城还耗时良久,张拿下成都城更像是邓艾偷渡阴平面临的己方未至,敌人先投。

  郭嘉在看到南城墙城门大开之时长舒了一口气。

  太好了,一切正如他们所计划的一样顺利。

  成都城破,接手刘范的投降便顺理成章了。田泽大军入城后,迅速控制了各个关键据点,城中百姓在慌乱中渐渐安定下来,看着城头更换的旗帜,知道益州的归属已然改变。

  刘范和被绑着的李严等人被带到了郭嘉面前。

  对于李严的小心思,郭嘉并没有戳破。人各有志,田泽麾下不缺一个李严。相反,李严在刘范麾下才能真正发挥其作用。

第463章 刘范的配合

  刘范的脸色略显苍白,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

  他终究是败了,败的一塌糊涂,毫无还手之力。

  目光深深的看了眼身后的李严,虽然隐隐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但此时大局已定,他也没有什么好细思深究的了。

  “伯玉公,陛下早已在长安等着您呢。”郭嘉身着一袭黑袍,身姿挺拔,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拱手拜道。

  刘范闻言,心中那块一直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可与此同时,一股五味杂陈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的心中,有对往昔权力与荣耀的留恋,有对失败的不甘,也有对未来未知的忐忑,可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

  这些日子以来,背负着那摇摇欲坠的天子之名,承受着各方的压力,他早已身心俱疲。

  而李严等人,站在一旁,脸上则是难掩的喜色,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心中更是欢呼雀跃。

  他们知道,他们赌对了。

  自田泽留下吕布和公孙瓒开始,这场争霸的规则就变了,这也是刘范麾下文武大半愿意投降的原因。

  何必要螳臂当车、打生打死?

  在田泽麾下安稳的当个王侯开疆拓土他不香吗?

  “我刘氏四百载江山,就这么没了!”刘范目光复杂的看着郭嘉,语气之中似是有着不甘,也有着解脱。

  郭嘉淡淡一笑:“伯玉公着相了。陛下曾言,这天下岂有万年不易之王朝?便是大齐,能撑过数百年就不错了。”

  “最关键的是,百姓的日子可以慢慢变好,我汉人在慢慢变强,其他的并不那么紧要,不是吗?”

  刘范微微一愣,随后苦笑:“陛下还真是胸宽似海,我刘氏输的不冤。罢了,罢了!”

  他缓缓弯下腰,从腰间将那象征着天子权力的赤霄剑缓缓抽出,双手微微颤抖着握在手上,郑重地呈给郭嘉。

  这把剑,曾经承载着他的雄心壮志,承载着刘氏复兴的希望,可如今,却成了他失败的见证。

  “罪臣刘范,谢陛下隆恩。”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郭嘉伸出双手,接过赤霄剑,那一瞬间,刘范只觉得心中随着手上的感觉失去了一块重量,有些空落落的,仿佛连灵魂都被抽离了一部分。

  然而,就在他还沉浸在这种失落之中时,赤霄剑又被郭嘉放回了他的手中。

  “留着吧。”郭嘉轻声说道。

  “这把剑,是汉室的象征,也是一段历史的见证。陛下希望您能留着它,记住过去,也能更好地展望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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