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袁绍不得不认输。
这种打法，田泽倒是没啥感觉，他却根本打不起。
双方的人口兵源、财力后勤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打这种消耗战，完全是正中田泽下怀。
第242章 剑指荆州
事不可为，袁绍索性退了个干干净净。
临走之前，原本他还想在界桥尝试性的埋伏一波，然而在发现前来的是三千先锋军，关羽所率的大部队并未上当，而且还派骑兵还在沿着河水上下游环伺。
袁绍只得恨恨的放掉了上游的堤坝，断掉桥梁，随后撤离。
至此，黄河以北彻底为田泽所掌控。
另一边，袁术攻伐豫州，声势浩大。
田豫虽然谨记陈群的嘱托，一直提防着曹操，但是袁术如此大规模的进军，他自然也不能无动于衷。
发起狠来的袁术，依仗着兵力上的巨大优势，攻打的又是自己经营许久的汝南，张飞一时间竟然还真的落于下风。
田豫不得不前往救援，双方很快陷入了焦灼状态。
曹操毫不犹豫的趁机攻入豫州，一路高歌猛进，连下数郡，成了最大的获利者。
袁术恨的牙痒痒，但是事已至此，他不可能再空手而回，反而加大了攻势。
至于和刘备联盟，这种时候认怂，岂不是任人宰割。袁术虽然莽，但是不傻。
面对如此危急的情况，杜袭当机立断，只身前往与袁术和谈，主动割让半个汝南郡，说服袁术退军。
袁术也顺坡下驴，接手了半个汝南，暂且作罢。
因为他麾下除了纪灵，其他确实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将领，能够和刘备军僵持住，纯靠人命堆。
随后张飞和田豫带领剩下的兵马，立刻回军固守另外半个汝南郡。
至于豫州的其他郡县，基本已经完全沦陷了。
曹操明显蓄谋已久，而且因为冀南的战事，不用担心田泽和袁绍的威胁，几乎是倾巢而出。
张开獠牙的曹操自然不可能错失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并没有见好就收，而是继续猛攻。
亲自领兵的曹操一展枭雄之姿，先是于平舆县扎营后设伏，击溃了以为曹操军刚来、人困马乏所以前来夜袭的张飞军。
又在安城附近布下疑兵之计，骗过了守城的田豫，趁机绕过后方，断了刘备军的后路，将其团团包围。
田豫见事不可为，只得趁曹操的包围圈还未完全成型前率军撤离，狼狈逃回了南阳。
将刘备彻底赶出了豫州后，曹操立刻调转枪头，攻向袁术。
兵多但是将弱的袁术，此前因为攻打刘备本就已然疲惫，遇上更加凶猛的曹操军，再次不可避免的沦为了后勤大队长。
见势不妙的袁术只得撤回淮南。
曹操本欲顺势继续讨伐，但是刚准备进入淮南地界，驻守徐州韩猛却有所异动。
容忍曹操独吞豫州已经是袁绍的底线，淮南之地袁绍绝对不会允许曹操再插手。
权衡局势和利弊之后，曹操只得放弃了淮南，转而稳固豫州的地盘，消化这一战的战果。
突袭豫州这一战，在戏志才的设计之下，打的极其漂亮，战果斐然。
豫州剩余的人口、物资，因为曹操的攻势凶猛，而且抓的时机太好，刘备军和袁术军根本没有机会转移，全部落在了曹操的手中。
尤其是刘备军，被戏志才以奇谋设计打的晕头转向，带着不过数千人仓皇逃窜，剩下士卒尽数或被杀或被俘。
甚至就连张飞此前俘虏的那些士卒，也都被曹操收入囊中。
至此，曹操一举占据了两州之地，只要稍加整饬，次年便可拉出四十余万大军，实力几乎能与袁绍比肩。
然而，曹操的胃口不止于此。
只是休整了不过半月，得知刘备还在荆南的消息后，曹操便倏然再度兴兵偷袭荆州南阳郡。
曹操的动作极为迅速，出乎了任何人的意料，无论是袁绍还是袁术都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当他们知道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蔡瑁的命令与此同时也送到了南阳郡，命令郡内官兵率部投降，不得抵抗。
决定认主刘备的南阳太守文聘如何能够行此不义之事，更何况身边还有张飞、陈到在。
然而，整个南阳郡，并不是文聘一个人能够做得了主的，诸县反叛，更有很多将领直接倒戈。
只剩下文聘带着两万守军和刘备军残部驻守宛城。
显然，曹操早已谋划了此事。
拿下豫州只是初步目标，戏志才和荀所想的是一举吞并荆州，最起码要占据南阳和南郡这两处精华之地。
有蔡瑁这个手握重兵的内应在，戏志才本以为此事十拿九稳。
只要南阳一下，蔡瑁便会建议荆州士族率部投降，届时刘备只能固守于荆南之地。而曹操却会一跃而起，成为横跨三州之地的中原霸主。
而且有了荆州这个跳板，曹操便有机会将手伸到其余南方三州，以南抗北，成就霸业。
然而，千算万算，戏志才算漏了一个人，文聘。
没人在意过这个刘表事前临时安排的南阳太守。
即使戏志才意识到此人的重要性，但是刘表任命的时间就在他被刺前不久，戏志才根本没有时间去仔细的打探、甄别此人的情报。
况且，文聘此时也不过二十岁出头，谁也不会认为这是个怎样的人物。
毕竟刘表的战力，懂的都懂。平个荆南之叛都十分费劲，曹操不觉得他麾下能有什么名将，直接将之与袁术画了等号。
曹操麾下可是有着那么多的良谋猛将，南阳又有着诸多内应，区区一个文聘，又能翻得起什么花来。
结果，就是区区一个文聘，把曹操拦在了南阳。
宛城之内，一片寂静，所有的豪族百姓都被勒令待在家中，不得外出，只有些许士卒在巡逻，还有些人在清理一些街道上的血迹和尸体。
田豫站在城墙上，颇为敬畏的看着身旁这位面容坚毅沉稳、身形高大挺拔的将军，心中庆幸无比。
多亏主公仁德遍于天下，能得此人相助，否则宛城早已丢了。
南阳郡最大的危机并不在外，而在于内。
随着蔡瑁的一封信到来，大半的将领都准备反水，宛城险些直接易旗。若是不出意外，即使不直接投降，也会陷入内乱，被曹操轻易拿下。
但是文聘却雷厉风行的解决了这一切。
在收到信后，文聘第一时间直接召集宛城之内的所有校尉及以上将领。
表面上装作举棋不定的样子，试探众人的心思，待了解敌我之后，毫不犹豫的一声令下，埋伏在外的刀斧手迅速上前，将支持投降曹操的将领尽数斩杀当场。
手段之凌厉果决，令人不由得惊叹。
第243章 铩羽而归
“文将军，城中的这些豪强未必是蔡瑁一伙，如此强行逼迫，是否有些……”田豫略有些犹豫的说道。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文聘直接采取强征的方式，按照城中豪强势力大小，命令征调青壮数量。敢于不尊者，皆被夷灭。
这种行径虽然又凑出了上万青壮，但也彻底将城中豪强得罪了干净。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曹操大军来袭，兵势凶猛，宛城内的这些兵马如今虽归于我等统帅，但是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其中或还存有内贼，局势堪忧。”
“城中的豪强，多数皆与蔡家有所联系，不可不防。值此非常之时，自当用非常之法。”文聘看着城墙上的守军，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剑柄，沉声道。
虽是武将，但文聘可谓智勇双全，颇有见识。
他很清楚，如今的局势和荆州世家豪强的情况。
当蔡瑁的那一封信递过来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荆州世家的选择。虽然没有明面上支持，但却也是默许此事的。
因为在他们眼中，曹操比刘备要强！
一个连豫州都丢掉的刘备，能否东山再起都未可知，即使被他们扶持成为荆州之主，恐怕也不是曹操的对手。
既然如此，又何必要投奔刘备。
蔡家愿意做这个出头鸟，他们自然乐于见得。
成了，皆大欢喜，荆州还是由他们做主。
败了，把蔡家推出去顶雷便是。蔡瑁是私自行事，他们一无所知。
主打一个不表态、不抵抗、不支持。
戏志才正是猜透了这些人的心理，才敢冒着兵力不足的风险建议曹操南下荆州。
要知道，只要荆州战事稍微拖延一两个月，袁绍和袁术必会得到消息，若大军不及时回援，兖州和豫州就危险了。
文聘正是因为看出了这背后的原由，才会如此施为。
因为城中的这些豪强虽然没有表态，但是却已经站队了，不能再对他们抱有任何希望。
若是守城士卒充足，或许他还会温和些，尝试稳住这些人。
但现在，就是这些人不作乱，这城都难守住。既然如此，还顾忌什么？直接先把内部清除干净再说。
“此事，由我一人承担，与主公无关。事后，我自会向主公请罚。”
听到文聘此言，杜袭深深的看了眼这位方才投奔刘备没多久的汉子。
或许主公南下荆州，最大的幸运就是收下了此人。
文聘此举，无异于断了自己的后路，几乎得罪了所有的荆州世家豪强，只能跟着刘备一条路走到黑。
作为一名新投效之将，这份果决和忠诚，着实令人惊叹。
在文聘的雷霆之威下，宛城之中的世家豪强尽数被剥夺了大半的力量，同时也被敲打了一遍。
这令他们恨极了文聘的同时，也失去了作乱的能力。
宛城算是暂时被文聘控制住了。
正在飞速赶来的曹操在得知这一消息后，心中大恨之余也不禁感慨。
“没想到，荆州竟然还有如此名将，而且还被刘备收归了麾下。”
文聘投奔刘备的前因后果早已被陈群宣扬了出去。
这种既可以成就双方美名，又能够影响荆州士人的事，陈群自然不会藏着。
戏志才眉头紧皱。
本是为了尽快拿下南阳，避免刘备得知消息回攻南郡，所以他才联系蔡瑁提前通气，却不曾想在文聘身上出了岔子。
在他们抵达宛城之前，宛城内部的问题便被文聘以雷霆之威压住了。
虽然时间一长必有反噬，但关键是他们也在抢时间。
曹操的兵力是有限的，守住两州之地已经算是勉强了，攻打荆州只能在袁绍和袁术没有反应过来前，否则就得乖乖撤回豫州。
这个时间必然不长。
“主公，为今之计，恐怕只有强攻了！”戏志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