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民国之少帅春秋 第95节

抱着坐山观虎斗想法的孟恩远军队根本没想着介入此战,因此当叛匪漫山遍野冲来时傻了眼,眼睁睁看着匪军进入吉林境界而根本无法有真正有意义的拦阻----准备不力是一方面,这些土匪来得太凶了!

匪军在此时本来是想不顾性命地从吉林境内向北逃的,韩麟春的部队再能打,也追不上有壮士断腕精神的巴布扎布军队啊。不过可惜的是,没等巴匪军向北冲,北方又出现一支庞大的军队!

已经丧胆的巴匪军还以为又是卫队旅摆下伏击阵呢,不用多想,大家伙儿一齐向南跑吧。南面是刚刚被击溃的吉林军队的后方,也许还有一条活路,要是被不要命一样的卫队旅截到了,不知道谁又要长眠于此呢。

这也给卫队旅进入吉林地界一个非常好的借口,你剿匪不力嘛!张汉卿的剿匪军沿白城向东南有意识地推进,刀锋直指省会长春,明眼人都能知道,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给老孟施压呢。

张汉卿还在猜测新来的军队到底是哪方神圣时,对面已经有人叫阵了:“是学良贤侄吗?我是吴俊升啊!”

张汉卿心里不平静了:吴俊升,未来奉系的重要一支,父亲长期的副手,生死与共的盟兄。历史上两人都死在皇姑屯,实现了他们盟约的誓言“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了。不管是现时的需要,是对历史人物特别是父辈人物的尊敬,他都得上前见礼。不过民国大人物见得多了,纵然是名声之大如吴俊升之辈,也只是有些向往,却谈不上惊讶。

吴俊升一脸横肉,远比他想象中来得还要凶悍。对此,他毫不意外,和他老爸一样,老吴本来就是土匪出身。

一见如故。当初张作霖在面临暗杀的严竣时刻还能让其投奔吴俊升,充分表明两位盟兄弟的感情是经得住考验的。战争时期,也没什么闲心叙情,两人就剿匪心得交换了意见。

说实话,吴俊升对他的这位“盟侄”的种种传说还是将信将疑的,毕竟是只有十六岁的年青人嘛,可能是小张(他嘴中的小张,可是我们的老张)对长子的扶持,毕竟,他在五十生得的独子吴泰勋备受他的疼爱并为小吴设计了种种道路,虽然小吴今年才三岁。人同此心嘛。

不过当他略为听说了骑兵连的英勇、韩麟春的勇猛后,不由得对面前的小侄子刮目相看。能将官兵练成这个样子,至少他吴大舌头做不到。想到自己作为洮辽镇守使却愁于无军功可得,现在,有张汉卿在此,一起痛打已丧胆的巴匪军是一个绝妙的主意。如果要行,他将乘机伸入吉林,在这里找一块地盘好安身。叔倒俩决定就是剿匪的名义,联兵入吉。

不过孟恩远还是动作迅速,他急忙致电张作霖:“雨亭兄钧鉴:伪‘勤王复’入辽以来扰乱地方,为害匪浅。经子侄辈奋勇杀敌,气焰顿失。曙村虽不才,尚有余力,岂有倚子侄辈大放异彩而倚壁上作一老朽乎?孟负有守土吉林之职,当责不容贷。现吉军各部均已就位,亟请友军暂停越界,一者人地生疏,交通不便;二来两军互不体属,恐有误伤之虞。”他也美美地给了张作霖甜头:“学良侄辈有功于国,弟当不逞其让,当代为报请中|央,因功袭赏,不失志士之心。”

张作霖与吴俊升是什么人,孟恩远还不知道?他们出了人出了钱,若是以剿匪的名义进驻吉林,自己还真不好办。只能给他点好处让他收手了。老张现在缺什么?人、枪自己是不会给的,名望呢,中|央已经给他了,黎元洪总统刚刚发布法令,各地督理都称督军,巡按使都称省长,张作霖已经是奉天的督军兼省长了。除了二十八师冯德麟听说和他关系闹得很僵之外,也没什么可费心的,要说有想法,只能在他的那个长子身上。

老张为了这个长子也煞费苦心,还巴巴的给他建了一支军队,叫什么卫队旅。还别说,他这个长子还有两把刷子,硬把一支新军搞得是有声有色。从剿匪前线士傧这孩子的话可以判定,卫队旅打仗还真行,巴布扎布活跃了十几年,那么难啃的骨头都被他打得闻风而逃。自己这时候如果给他弄点什么勋章咧升职咧,老张一定高兴,也就不好意思再进我的吉林了吧?

果然,话都说到这份上,张作霖不好意思再往吉林里用兵了,还得表示谢意,自己也确实不好意思给自己儿子要官要职啊,老孟真会雪中送炭呢。并连忙说已命剿匪军暂留白城、白音泰赉(目前还是个大镇,即现代通辽市)一线,以防匪军反复,再祸人民。“一俟匪清,即当返回,绝无停留,尚请勿念。”

勿念个鬼!要不落实了,你能不念吗!孟恩远此时只得帮着给张汉卿吹嘘:“治军有方,雷厉风行,奉人称之曰能。三日前以百人骑对数千匪军,三战不竭,匪为之动容。两日前围歼大部,一战成名。匪能丧胆,实张汉卿之力。中|央若能及时褒扬烈士,提携后进,当使诸军震发,歼灭顽敌指日可待!”

此时黎元洪总统与段祺瑞总理心结已生,正为争夺各地拥护而明争暗斗,孟恩远一张电文,既让张汉卿薄名远扬,也使府院两系同时向张作霖伸出橄榄枝。两下合力,不约而同地让张作霖吉出望外地得到一纸委任状及功勋章:“委任张汉卿为奉天督军署上校参议,并提调奉天一应剿匪事务,以下立功官兵,由督军张作霖论功行赏,勿失将士之心。”

卫队旅还是没能得到中|央的认可,但是张汉卿却名正言顺地被中|央委任了,这是大喜之事。不过张汉卿面对郭松龄、韩麟春,还是有些羞赧:自己未出一分力,仗也没捞到打,却实授了上校,还兼了个参议。而拼了老命的老部下们,却连个渣都没吃到。

第168章 抚恤

倒是韩、郭想得开:卫队旅良好的开端已经是意外之喜了,而且可以名正言顺地参与剿匪,身份已经被洗白了。趁着现在休整的时候,该总结一下经验,并给将士们以奖赏了,特别是牺牲的官兵们,总该有个说法。

张汉卿也决定收扰人马,他在旅司令部和几位手下认真讨论了今后关于官兵待遇、抚恤等问题的探讨,想出了一些行之有效的规章制度,并决定在今后不断予以补强。随后,在白音泰赉召开卫队旅万人大会。

虽然张汉卿忝为少帅,也一直有空就下基层搞官兵融洽,但仍然有一部分士兵不认识他。军中都说少帅年轻沉稳有魄力,但于真人,却是少见。当他们看到一身戎装、年轻的不像话的张汉卿在郭松龄、韩麟春、王以哲的陪同下雄赳赳登台时,不少人都露出各种各样的表情来。

张汉卿只是微微笑,然后清清嗓子朗声说:“兄弟便是张学良!”

这一声兄弟,拉近了与官兵的距离感。当过兵的都知道,同一个战壕的兄弟情,比什么都珍贵。

他止住台下的沸腾,充满感情地说:“我们卫队旅成军后的第一仗,以全歼敌匪而告终。这一战,让原先对我们的种种置疑、非议、嘲笑,都一洗了之了!

这一战,我们旅的全体官兵充分表现了英勇、服从、担当和训练有素。有句名言说得好,‘只有服从纪律的人,才能执行纪律’,我们的卫队旅,充分体现了这种纪律性。平时严于训练,战时严于服从,终于在此次打出了威风。卫队旅,好样的!”

台下的官兵都会心地露出笑容,无论如何,他们都是胜利者,也都活着。乱世人命贱如犬,相比那些逝去的战友,他们都是幸福的。

然后,张汉卿用沉痛的语气说:“带兵的人不能确保每个士兵都能活着回来,但必须能确保士兵的性命不会白白牺牲。我们这次有数百位兄弟长眠于这块土地上,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他们的所作所为,当得上‘军人’这两个字!让我们为这些逝去的英雄们脱帽致敬!”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们的小张副旅长面容沉痛地起立、脱帽、默哀,已经接受过类似培训的卫队旅官兵条件反射般地全体起立。

“一鞠躬…”这是敬畏天地;

“再鞠躬…”这是哀悼死者;

“三鞠躬…”这是抚慰家属。

按照民国元年颁布的礼制,三度弯身致敬,为最敬之礼节。少帅,以少帅之尊,把最尊贵的礼节,敬献给了原本汲汲无名的战士们。肃穆的场景让一些把当兵看作下等身份的士兵们大受感染,原来,原来,当兵也有尊严!

在对卫队旅的表现进行了充分的渲染后,接着宣读了张作霖对于卫队旅的褒扬:

“骑兵连在此次大战中居功甚伟,他的战斗精神充分表明,我们的政工工作很得力,全连官兵在面对远优于我方的局面下敢打敢拼,为我军主力的到来赢得了时间,也承受了惨重的代价。自副连长起以下牺牲一百零九人。

旅司令部及剿匪司令部上报给督军署,决定骑兵连授集体特等功,其余所有阵亡将士为烈士,其家属将发放一笔抚恤金,并在其后的土地改革中免费获得一份五亩上等良田并终生免税。这些将成为惯例,会写进土地法中,会后政工团将会逐一登记将《土地证》、《免税证》分发到户。没有配偶的,将按照父母、子女、兄弟姐妹的顺序逐次继承。

烈士们将会在他们牺牲的地方设立陵园并立碑留念,供后人景仰。将来有条件了,可以依家庭意愿,或迁回地方设立的烈士陵园,由国家提供费用,这也将成为惯例。每年清明和春节,当地政|府都要组织人力向烈属慰问,并实际解决困难,这将成为民政工作的首要一条。

烈士们是为国家的安定而死的,他们有的已经有后代,抚养这些后代的义务就天然地落在我们头上。我张学良对着兄弟们发誓,有卫队旅吃的,就有他们的一份口粮!他们的教育、年满十六岁前的生活,都由我们来负担。

我已经向省长公署申请了筹建一所遗族学校,无偿解决烈士子女们的教育问题。另外,所有的重残官兵,都根据本人意愿,愿意继续留在军队的,可以负责看守战友陵园工作或在军办工厂发挥余热;希望回家的,也领一笔抚恤金由当地政|府负责照顾。这个办法,将来要在全奉天落实,不单单是我们卫队旅,还有27师,还有我们的所有官兵。

对于有功之人,司令部将会逐一核实,由政治部按纪请功。”

北洋政|府时期,中将以上军职基本是对应于文官的特任,上校以上对应简任,中、少校对应是荐任,尉官是委任。所以,卫队旅营、连级的军官任免,张作霖作为督军有足够的权力。

会后,张汉卿召开卫队旅连以上干部会议,总结了上一阶段全旅就战术谋划、军事组织、后勤准备、装备协调、官兵士气、作战手法等等事项。在充分肯定了政工团对于军队士气的鼓舞工作后,张汉卿也作了自我批评:“司令部对敌战略太过于理想化,若不是前线将士们浴血奋战,围歼匪军将是一个笑柄。”

这不是谦虚,而是真的。想想自己在战前的一番纸上谈兵就搞笑:什么穿插到敌后,围三抉一,理论是对的,但是当日本人把自己挡在奉天车站两天,自己还没有意识到战场形势已经发生了变化,还按照既成不变的方案来打,险些让匪军溜回草原去。当然也成就了骑兵连的成名。

他这一表态,军队中还有一些的腹诽声都消失了。咳,作为最高长官的少帅都能勇于承担责任,敢于解剖自己,大家除了自我批评之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无形中,因为张汉卿独自被中|央政|府褒扬并明令升迁而带来的不满被灭于无形。后来国史、军史上说通辽会议使全党全军形成了“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优良作风”传统,就是因此而来的。

根据骑兵连的功劳,败也萧何成也萧何,张汉卿明令全连各官兵因功全体晋升一级,并扩充骑兵连为营。王文升即在当日晋升为新建的骑兵营营长,李德标也水涨船高,晋升为连长。

第169章 成婚

历史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虽然张汉卿一系列动作稍稍加快了张作霖控制东北的时间表,但是历史上的有些事儿还是按照它的轨迹前行了。

在正史上,他们正该在这一年结婚。

自从张汉卿“勉强”同意娶于凤至为妻,张作霖就开始为婚礼做准备。日期于家已经确认,同意他提出的8月8日。这一天是星期二,农历七月初十,是个好日子,因为黄历上写着这天“宜祈福,求子,立约,结婚”。

张汉卿的这付躯壳的主人张学良是张家的长子,小的时候和母亲生活在农村,吃了不少苦。11岁时,生母又撒手人寰,因此,张作霖对他格外疼爱。张汉卿一年来的付出特别是在前段时间在危急关头与自己血肉相连的迸发,让张作霖对他的婚姻大事更是费尽心思。“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这奉天的将来还得着落在他身上。有道是齐家治国平天下,不成个家,始终不算成人不是?

不成婚不行。结婚,是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很难相像,年轻的、未谙人事、或者人称“毛都没长齐”的小张副旅长、剿匪军副总司令,会真正被上万勇兵悍将所真正降服。

为了服众,为了显示他已成熟,更为了三十多岁的成年人心态与年轻的身子骨不再在夜里煎熬。在成亲的几天前,张汉卿才在众将的催促下和祝福中,急匆匆从前线返回。

他们见面的时刻真够、隆重的了。结婚前几天,奉天的主要报纸都预先刊登了张汉卿和于凤至的照片。媒体的宣传无疑助长了人们对这场婚礼的重视,全奉天的大小官员、军人、绅商、百姓都将期待的目光集中到了大帅府,人们翘首盼望着这一天。

8日,天刚朦朦亮,奉天城里家家户户都传出“放鞭炮”的声音,乒乒乓乓响个不停,似乎都在庆祝张大帅家的大喜事。其实,这天是立秋,家家都在剁饺子馅,准备包饺子,在我国北方的传统习俗中叫“抢秋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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