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民国之少帅春秋 第94节

宋九龄点点头,这才是老诚的做法。他知道对方的主将不会这么轻信于他,投诚嘛,总得给个见面礼、投名状什么的吧?少帅等人如此处心积虑地筹建了这么一支军队,恐怕不是为了保境安民那么简单。地盘,只有地盘的争夺,才是他们的目的。

远处传来毅军士兵和奉军的交谈声,宋九龄不敢耽误太久,他只轻轻地说:“请转告少帅,如果需要,宋某会成为他在热河、察哈尔的坚实膀臂。”

宋九龄是谁,估计在此之前,谭海是闻所未闻,不过这不耽误他对于此事的警觉。从宋九龄大概描述看,他应该是能够在未来----如果有的话,能够给少帅打下热河和察哈尔出一份力的。

对普通的毅军而言,他们有几十年没有看到这么能打仗的军队了。在两军宿营地相近的地方,便有毅军士兵问及卫队旅官兵:“你们打仗这么不要命,长官赏多少大洋?”

正好李德标巡营,听完哈哈一笑,他不屑一顾地说:“我们是人民的军队,保家卫国是天职,跟多少大洋有什么关系?实话告诉你,我们只有立功与否,没有赏钱一说,卫队旅也从来不搞这一套!”

第165章 咬

接到骑兵连另两位士兵的紧急报告,郭松龄主力快马加鞭,在半夜时分到达吐列毛都镇,与谭海合兵一处。被骚扰惊警的毅军士兵一开始还以为是匪军连夜袭营,很是慌乱了一番。但等到得知是奉军主力来到,大家反迅速进入了梦乡。白天这两股小规模的部队都这么能打了,主力来了,还不放心睡大觉去!

此时,张汉卿率领的第1团已经向霍林河南岸贴近。以他的实力以及奉军二十七师在奉天磨刀霍霍的威胁,叛匪除非是脑抽了才会去动他的大营----这也是张作相、郭松龄、韩麟春为了保护少帅的善意之举,让他不动兵马而立大功。

经过傍晚的一场厮杀,叛匪估计已经破胆,再加上卫队旅主力到了,叛匪从郭松龄阵地踏过去只怕心理上已经很难承受了。摆在他们面前的除了投降,就是向北逃回老巢,或是向东深入吉林省境。

向东逃是张作霖、张汉卿等人所乐意的,打着剿匪的旗号,可以光明正大地率兵杀入吉省,让老张的实力向东部扩充。能否做到这点,就要靠韩麟春了。只要他牢牢阻住匪军向北的通道,势必逼得匪军当头阵被撵入吉境。这也是当初剿匪司令部参谋部围三缺一的作战方略所在。

到目前为止都没有韩麟春的消息。

郭松龄把这一消息连夜通报给张汉卿的同时,自己也在琢磨:“我们三路军同时急行军,无论如何,韩麟春到现在是绕不到敌人的后方的。为今之际,只有我缓攻,让匪军自觉有一战之力而不至于做快速撤退打算来为老韩争取时间。我需要紧紧盯住敌军,但又不能过火,这个度很难掌握呢。”

第二天一早,张汉卿的口令也传到:“敌退我进,敌走我扰,不宜打得过猛,前敌一切指挥放手由郭团长临机处置,可以在事后回报。”他看过历史上老蒋插手一仗便输一仗的恶果,不像,让前线指挥员放手去打去想。如果事事都能在幕后帷幄千里,要一线司令员干什么?你以为你是诸葛亮、刘伯温呐?史上诸葛亮不就是累死的?刘伯温好像在战场上也没多大功劳吧?

不但英雄所见略同,还把大权放心地交给郭松龄,让郭松龄平添了一份知遇之恩,也多了一份责任:怎么把这仗打漂亮打好了,才能对得起少帅这份信任。他一面派出大量侦察兵,向洮儿河一带搜索韩麟春军队动向;一面摆开防中带攻架式,要在霍林河畔耗死叛匪。

第二天一早,叛匪就被急火火叫醒摆好阵势,防止对面的卫队旅冲营。但直到日上三竿,郭松龄的队伍还在懒洋洋地整顿,整个小镇充满着和平的气氛。

对峙到中午,巴布扎布不耐烦了:“敌人一定是远来疲惫不堪,趁着他们休整,我们抢先杀过去。”想起昨天的一场血战,又有些心虚:“不过敌人火力太猛,我们冲锋不利。敌人的机枪用来防守倒是我们的克星,难道是在等着我们首先进攻?算了,还是布防较好,谅他们也不能抱着机枪杀过来。”

狡猾的青抑胜敏开始了算盘:“敌人实力非同小可,也不是不能与我一决高下,但却始终拖着不打,难道是在等援兵?”一想到这个,浑身打了个机灵:“一定是了,之前从奉天我军情报部门传来的消息,敌人欲三面包围我军意图全歼,这股强有力的部队一定是准备拖着我们呢。”

他把想法与巴布扎布一交流,老巴的面色都变了。其实昨晚的肉场血战已经让他对卫队旅的战斗力彻底死心,之所以没有全线撤退,是怕自己这一退,不但有可能把原本高昂的士气打落,还极有可能造成全线溃退,那时别说这支难啃的卫队旅,就连昨天的手下败将毅军都能轻松地痛打落水狗。精于打仗的巴布扎布对带土匪兵很有研究:顺风仗时勇往直前所向披靡,真要败时,难保是只怕爹娘少生了两只脚。

青抑胜敏的估计是对的,但是当他决定撤退时遇到了困难----经过血与火的洗礼,手下的匪军不是打精了,而是打怕了,没有人愿意基本上成为炮灰的殿后部队,这让老巴头疼不已。

关键时刻,还是青抑胜敏够哥们。他有些厌恶地看着抢东西争先恐后、逃跑时也争先恐后的叛军骨干们,厉声说:“我带一支部队殿后,巴布司令官带兵先行一步。但是唯恐敌军追击,巴布司令官的部队不能离开太远,我们暂定十里一循环,你们需在下一站摆开防守,以防敌人突袭。”

这个布置好,大家轮渡第一线。当巴布扎布分出一部分匪军后退时,已经恢复元气的骑兵连连长李德胜便要请战,他说:“郭团长,给我一支骑兵,我保证打垮匪军!”

郭松龄思索片刻,忽然大声说:“不要,让他们走!”

众人不解其意,郭枪龄说:“敌人撤退很有章法,一定是有了周密的安排。如果这时候我们冲上去,又是一场混战。虽然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但是这与司令部当初的计划有差异。”他狡黠一笑:“我们不是剿匪,而是咬匪,要把匪军紧咬着赶到吉林去。”

对这些战略上的考量,中下级军官都不懂,但是军令被严格执行了。巴布扎布安然后退十里,在霍林河西岸重新落脚。青抑胜敏带着匪军缓缓而退时,卫队旅也派出一支骑兵缓缓跟随,双方保持着一定程度的隔离,但戒备森严。

青抑胜敏试着加快速度,对面的卫队旅便准备集结队伍要来一次冲锋及追击,当下立即设置了防守措施,卫队旅一见便又放慢脚步,但同时匪军的速度也降下来了。如是者三。

巴布扎布无计可施,又不敢纵马狂退。只要自己一露出退意,自己的军心立刻就会大乱,他相信。现如今只有走一步是一步,等全部人马渡过了霍林河再找机会逃回蒙古吧。奉天有张作霖的这支部队在,自己没机会讨得了好。

可是等到人马半数退过霍林河时逼近突泉时,他的后方忽然涌起遮天旗帜,一支军队出现在他后方!

第166章 唯我韩大将军

来自日本关东州情报部特高课的消息,7月26日,巴布扎布匪军在搞通途中被击溃。但是因韩麟春部队未能“及时”并完全堵住其逃路,未能对这股叛军造成全歼,以至于散兵越过霍林河向东南方向急窜,沿途骚扰造成吉西大乱。

这个只是冰山一角。

在郭松龄紧咬住巴匪军一天的时间里,韩麟春的军队终于越过重重障碍来到指定地点白城子。这时候郭松龄的通讯兵也终于找到。在得知郭松龄与匪军交战状况及战术规划后,韩麟春把目光盯向了突泉。

卫队旅的实力自己是清楚的,它绝对不像某些奉军高层所说的“娃娃兵、学生军”,而是极有战斗力的,对于精神振奋的部队来说,比什么先进的武器都好用,训练的不足也可以通过规模不大的实战来检验。有计谋有能力的郭“鬼子”(原谅我也在背后这样叫)的部队,一比一的人数绝对不会输与匪军,这点他坚信。

既然郭鬼子有决心,他选择了配合。在双方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只要自己在北面一亮相,匪军若还敢向北退那就太看不起人了。在紧盯地图思索片刻后,韩麟春果断地下令:“团辎重部队与炮兵连及一营作为护卫留在白城,其余部队轻装直奔急行军拿下突泉。”

这年头负重行军本就困难,辽北未开垦的土地有时连正经的道路都没有,少帅一片好心地把炮兵连送给他,却无法发挥作用,这也是人算不如天算吧,但是少帅的情却记下了。

果然,在数千人的韩麟春部出现在北方时,匪军大乱了。对于这些一心想冲过奉天防线与南面的“护”会师的土匪们来说,他们也做了事有不偕即轻骑退回呼伦贝尔老巢的打算。

当北面这支部队明显挡住回路的情况下,巴布扎布与青抑胜敏结合前些天日军给他们的情报,“剿匪军”要围三抉一的打算,便知道,向南逃,绝对会遇到为数不少的奉军拦阻。而且,据消息说,奉天的二十七师根本就没有出动。也就是说,即使南面突破了“剿匪军”的防线,也还是要与装备精良的二十七师交手,这点就连匪军头目老巴和老青都没打算过。

既是抉一,那个“一”就是东面肯定不好走,两大头目都是血雨腥风中杀过来的,敌人坚持的就是自己反对的,这个道理他们都懂。

怎么办?西边郭松龄的军队太难打,还是算了。南边的军队还不清楚,但是没出现的敌人是最难打的。只有北面,“剿匪军”立足未稳,自己全军压上去,不怕没有机会杀出重围。在略一合计,老巴与老青就下定决心,从韩麟春的防线突出去!

在“冲不过去有死无生”的叫嚣下,匪军对韩麟春作出了全面的进攻。在数里宽的草地上,两千多名剩下的匪军似一道洪流,注入卫队旅第二团的队伍中。

这是为命而战,战力比之前要大了许多,至少韩麟春觉得生平第一次指挥战斗即如此吃力。第二团同样长途跋涉,同样未及休息,更重要的是,他们也是一支以步兵为主的部队,唯一可能对骑兵有压制能力的炮兵连还放在白城!

幸好考虑到韩麟春路程较远,张汉卿行前挪出几百匹战马作脚力,现在用上了。韩麟春拔刀大呼:“二营、三营与工兵连迅速构筑防守阵地,一营及其它有战马的跟我来!”

少帅说“狭路相逢勇者胜”,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在这种危急时刻,必须给步兵留下构筑工事的时间,这种缓冲,就靠骑兵之间的对决!

巴布扎布已经是第二次看到“剿匪军”的骑兵义无反顾地冲锋了,前一次骑兵连的余波还让人心有余悸,现在又有一拨人数多得多的骑兵队伍,难道是天亡我也?

尽管不安、有的惊恐,但千军万马中,容不得你有半点犹豫。

一样的人仰马翻,一样的血溅沙场。堪堪赶到的张汉卿在远处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韩麟春扬刀跃马,所向披糜,刀尖鲜血淋漓。几百名骑兵跟着他的方向像一股洪流,所到之处,匪军纷纷避开。张汉卿对闻风赶到的郭松龄哈哈一笑说:“看来,剿灭这股匪军已经指日可待了。数千人的队伍,硬是冲不开韩麟春几百人的匆促防线,战斗几无悬念了。”想起毛伟人的一首小诗,大声念道:“山高路远坑深,大军纵横驰奔。谁敢横刀跃马,惟我韩大将军!”

他不知道的是,骑兵连昨晚的英勇表现,让匪军对卫队旅的军队有一种骨子里的胆怯,也让韩麟春为数不多的骑兵队伍,再一次享受到这种殊荣。

跟随张汉卿的官兵们大喊:“韩大将军!”为他助威。这声音传到了郭松龄的西翼、传到了战斗中的韩麟春的军队、传到了挥汗如雨的北路防守军耳中,顿时响起阵阵共鸣。

此消彼涨,被南方又冒出来的一支部队惊呆了的匪军再没心情与对面的骑兵游斗了,他们迅速地败下阵来,围在一起,面面相觑。

就着这一股杀气,韩麟春硬抗住匪军的一轮攻击。骑兵来得太快,来不及布防的步兵们有的子弹上膛,有的刺刀见亮,连工兵连的士兵们都抡起工兵锹,要与叛匪肉搏。

巴布扎布正要组织第二拨攻击。前一次的冲锋,还是让韩麟春的骑兵遭受巨大损失----人数的差距是无法绕过去的一环,而且老韩带领的毕竟不是一支正经的骑兵部队。巴布扎布相信,只要再来一次,他就有机会突破防线,第一轮,只差那么一点。

可是漫天的呼喊声让他迅速改变了主意,败了,逃吧。向东,还有一条活路,因为几天前,驻公主岭的日军司令官小泽渊向他示意过,形势不对可以逃往郑家屯,那里有日军接应。冲动的自己还自信地回绝了他的好意。

尽管向东,吉林督军吉恩远的军队应该也在布防,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够避开这变态的对手,就是黑龙江他也敢闯!

韩麟春、郭松龄、张汉卿忽然看到这样奇怪的一幕:无数的匪军不管不顾战场上还在呼爹喊娘的同僚,忽然一齐向东急驶,对于试图阻挡的一部分卫队旅官兵不闻不顾,也不应战,就这样尽可能的逃,逃,身边人被冷枪击中与救命的哀嚎丝毫激不起他们的一点怜悯!这是一支真正冷血的军队,是对自己的战友!

第167章 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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