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民国之少帅春秋 第161节

但是少帅直接拒绝了他的好意,张汉卿说:“兵贵神速,所有军火立即就地补给。常将军的好意,学良心领了。”

接下来场面话不用再说了,奉军以实际行动表达张汉卿心中的愉悦而根本无视毅军的愤慨:成捆崭新的步枪被奉军从仓库中拉出,又欢天喜地地押解上车。为运输这批军火,张汉卿整整拨出一个团的兵力!

不甘受辱的常德盛迅速报知其老上司姜桂题,以获得支持。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姜桂题以自己年老无武为由,不意与张作霖这位政治新星争雄,令他大失所望。经过天津的一场口舌之争,姜桂题也知道天下大势在变,像奉军公开吞并他的毅军宋九龄部,从上到下都不是没有办法?

在张汉卿的安排下,二十七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准备武装皖系的枪械劫走的消息传到北京后,冯国璋和段祺瑞,同感震惊。

冯国璋震惊是因为他以为皖系是以军火作交易拉拢奉军,从而达到皖奉联合压迫直系让步的目的。事实上撇开此次抢械不说,在天津的奉军确实让他感受到了强大的军事压力。

段祺瑞则震惊于张作霖如此胆大妄为。早在年前段深深感到旧的北洋派已经四分五裂,不能成为一个局面,因此决定加速建立自己的直接武力。虽然他身为总理又兼着陆军总长,但也不能无缘无故地大招私人武装。还好一战接近尾声,民国政|府也在年前正式参加了协约国一方,正好可以以这个为借口,训练一批赴欧洲参战的跨队,名曰“参战军”。于是命徐树铮在小站先成立参战军三个混成旅,希望借此达到重编新军的目的。

他向日本借款购买的这批军械便是为了训练自己嫡系部队“参战军”的,如今却被奉军捷足先登,怎不大伤脑筋?26日段祺瑞电张作霖请“原物交还”,运来北京。

到手之物,怎能轻易相让?张作霖也在同一天发出通电,说他早已布置南征,因缺乏军火,所以未便开拔,现在未经呈报即提去军火,因怕往返请示费时,所以不得已先留用后呈报。27日他答复段祺瑞说:“此次奉天请领军械,系奉元首讨伐明令,整饬军队,为政|府之后盾。所练军队,无论对内对外,均属拥护中|央,一旦编练成军,悉听政|府驱策,运京留奉,宗旨无殊。盖全军均属国家,尚何器械之足计?”

好不容易吃进口里的肥肉,怎能轻易吐出?这不是张作霖的性格。

第292章 第一次入关

段祺瑞无可奈何,张作霖已经说得明白无误了:我是借军火也好,抢军火也罢,都是国家的财产,谁用不是用?为何要厚此薄彼?既然要我为你效力,怎么着也得出点血吧?他段祺瑞总不能说这批军火是给自己募私兵用的!于是被摸着短处的段祺瑞有火没法发,但他对奉军的提防却又深了一层。

由于奉军迅速入关,使冯玉祥进攻安徽的“奇兵计划”无法实现。北京政|府前此撤换冯玉祥旅长的命令,当时冯玉祥曾以全体官兵同旅长共进退为威胁,这时情势也迫得他低头了。倪嗣冲请北京政|府迅速电令曹锟派兵夹击冯旅,“以弭长江巨患”;并且控诉冯抗不交代,又于武穴上下游加兵扼堵、暗中与苏督往返密商军略诸事,足见其野心不悛,受人指使。但是曹锟不肯派兵,所以倪嗣冲也不敢单独进攻。

冯玉祥这时已经出人头地,如何安顿这支军队是个难题。张怀芝建议调冯旅到黑龙江驻防,冯玉祥当然不肯充军,去“发往边疆效力”。当然张作霖也不会欢迎这支军队,还想在老张的地盘里渗沙子?直到第二年3月18日,北京政|府采纳曹锟的意见,给冯玉祥“革职留任”的处分,掳去陆军中将,暂准留任旅长,交曹锟节制调遣,这是后话。

奉军入关后,张作霖提出罢免李纯和讨伐冯玉祥两个要求,他说这是为了“拥护元首”。可是被他拥护的元首却吓得心慌意乱。2月26日在冯国璋在总统府召集紧急会议讨论奉军入关的对策,他用悻悻的眼光问段祺瑞:“这次奉军出兵入关事前既未奉令,也未呈报,居心何在?”段祺瑞回答不知。冯又大声问:“前任陆军次长徐树铮到奉天作何勾结?”段更忸怩无以置辞。

这次会议当然没有结果。冯想要段叫张作霖退兵,段就是召奉军入关的原始人,他怎会再要奉军退出呢?何况召虎容易退虎难,他即使愿意叫张退兵,事实上也办不到了。退可自立为王,进则好处尽占,深谙这段历史的张汉卿怎能轻易放弃这到手的肥肉;而段祺瑞又何尝不知道关外王张作霖不是好惹的,请了来就不容易请出去,可是既然饮鸩止渴,也只有“硬行”了!

冯国璋知道叫段祺瑞退奉军是办不到了,他只得央请前清末年做过东三省总督、亲手招抚过张作霖并一手扶持他的赵尔巽到奉天说服张作霖退兵。

张作霖重情重义,他对赵尔巽一直是既感激又敬重,再加上赵比张年长了31岁,张作霖一直把他像父亲一样对待,并教育子女一直喊赵尔巽为爷爷。但是感情是感情,政治是政治,时移势易之际,张作霖早就不想买他老上司的账了,只是碍于情面,不好直接驳了他。不过赵尔巽一把年纪了,在张作霖太极手段下最终自然是白跑一场。

奉军自入关后,其声势咄咄迫人,3月5日奉军一部由天津开到廊坊,在车站检查往来旅客,使中外人士大吃一惊。北京国务院去电劝止,说明廊坊不是戒严区,不可以检查旅客,奉军依然继续执行勤务,置之不理。而张作霖所发通电则顾左右而言他,他说:“出兵扣械,系坚元首主战之心,兵已入关,无可撤退,长江有事,即可南下应援。”他请北京政|府在天坛一带指定营房以便奉军进驻,并没有等待答复,他的部属已在天坛、南城一带找兵房了。

为统一关内奉军的指挥,张作霖以自己为司令,以杨宇霆为参谋长,节制全部关内奉军;张作相转为后路总指挥,驻守山海关,以保证他可进可退;张汉卿则返回奉天,主导后方事宜,类太子监国。

似乎是解释奉军进入北京的理由,3月7日奉天方面发表张作霖和曹锟、张怀芝的往来电。张作霖3月5日歌电表明他的宗旨“拥护中|央,维持大局,始终团结,戡平内乱,联络同志,共救危亡。”又说天津会议将奉军编入第一路,后来又改编入第二路,他都极表同情,现已编成六个混成旅,若不开拔,则“对同志为不信,对我兄为不义,各旅不日即可到徐,会合大军,敬听指挥”。

张作霖在这通电报中极力解释“自己毫无个人野心,自己对财产身家功名权位皆已逾量,尚复何所希冀,只以目前时局为重,弟处扩张实力,专以辅导我兄起见,此外毫无私意,若有虚言,鬼神鉴察。”其殷切之情,就差指天为誓了。

曹锟3月7日的阳电是欢迎奉军入关,称赞张作霖“耿耿大义,磊落光明,骨肉之交,谊共生死。请奉军集中徐州,加入第二路;还请加派一个或两个混成旅开到汉口,加入第一路”。张怀芝的阳电称道奉军入关为“壮我士气,固我后援”,并称已指定韩庄为奉军南下的第一站。

张作霖可不愿他的军队充当炮灰,不过话已说满,又不能就此打住。正踌躇间,张汉卿了解后轻轻一笑:“这事容易。许伯伯闲了好久了,他在黑省不得志,不如让他去陕西去打‘靖’。”

这位许伯伯就是被张汉卿掏了老底的许兰洲,他忝为黑省军备帮办,但督军鲍贵卿对他防之又防,吴俊升、韩麟春两个师的兵力在彼,他这位过气的师长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他的第一师原主力都被张汉卿瓦解了,剩下的部队后来被凑成一个旅的建制也没有正经地盘可以休养,仍然全靠张汉卿“接济”。张作霖对他还是怀着一丝内疚,但黑省实在无法安置这么多大龙了,现在有机会解决了自己的一块心病,当然欣慰。

和许兰洲一番交心后,张作霖发出电文:“原黑省军务帮办许兰洲,素怀忠义、勇冠三军。值此国家用人之际,作霖不避私情,保举其为陕西剿匪军总司令,定能震慑宵小、光复失地。”许兰洲重新带兵,自然欣然领命。张汉卿也为了弥补当初的“无德”,设法给他凑出了亟需的一千匹军马和大量辎重,让原本对张汉卿有些意见的许兰洲不得不再三表示感激,因为军队被“蚕食”而产生的芥蒂也消于无形。

第293章 福兮祸兮

北洋政|府于3月19日接到了督军们的联名电报,这通电报以曹锟为首,包括长江三督在内,共有15省三特区的北洋军阀们,他们要求段祺瑞再起组阁,内云:“锟等互相约定,我公复任揆席,则同人誓当一致,共扶危局,否则亦惟从公高蹈,不问世事,全国安危,同人离合,均系我公一身。”

冯国璋接到这个电报,简直像接到哀的美敦书一样,没奈何只好再请段祺瑞“勉应众命,以北洋团体为重”,接受组阁大命。

要是这样就放过他,段祺瑞也不配称为民国政坛的不倒翁,他很光棍地仍表示“无意于此”。

形势已经恶化了,冯国璋指天誓日地表示愿与段同生死,共患难。并且自动承认五个条件:参陆办公处仍然迁回国务院,以靳云鹏为主任以代师景云----靳是段的四大金刚之一;国务院决议,总统保证不擅改一字;阁员由总理选择,不必征求总统同意;公府秘书长由总理推荐;中|央致各省的电报,须由院方核发。

这五项条件一摆,老冯基本上是自己把自己放到傀儡的高位了。他之所以如此,一方面是暂避锋芒;另一方面,他又趁着段祺瑞忙于组阁及善后的空隙,迅速整合直系在各省的力量,以备反扑。

这次,段祺瑞是全权掌握了北京中|央政权。3月23日大总统令准署国务总理王士珍辞职,特任段祺瑞为国务总理。

24日派张志潭为国务院秘书长。

25日参陆办公处迁回国务院。

27日令张敬尧为湖南督军兼署省长。

28日令改海军总司令为特任,以蓝建枢为总司令。

29日令陆征祥复任外交总长,钱能训为内务总长,段芝贵为陆军总长,刘冠雄为海军总长,傅增湘为教育总长,朱深为司法总长,田文烈为农商总长,曹汝霖为交通总长兼署财政总长,吴鼎昌为财政次长。这些均是皖系的重要人物。从这一刻起,皖系完全控制了北洋中|央政|府。

作为对拥戴人员的激励,北洋政|府4月4日晋授曹锟勋一位,一等大绶宝光嘉禾章;授予张敬尧一等文虎章,二等大绶宝光嘉禾章;授予吴佩孚勋三位,二等大绶宝光嘉禾章。

段祺瑞第三度复任总理,冯国璋是完全低头了,就是主和的实力分子直系的长江三督也不敢唱反调。这时政局中的大红人是徐树铮,李纯也竭力拉拢徐,江西督军陈光远公开表示接受第三期作战计划。到此时期,直系已完全屈服于皖系。

当此之际,段祺瑞在汉口的军事会议中说明团结北洋派的重要性和贯彻对南作战方针的决定,然后提出第四期作战计划,发交有关各省按照计划执行。关于总统问题,段祺瑞主张迅速召集新国会以便如期进行总统的选举,这就是由皖系亲信徐树铮策划的后来著名的安福国会。

段祺瑞三度组阁前,一切有利的情势都倾向于他,可是等他上台后,情况就两样了:皖系和主战派的军阀拥护他是自有打算的,希望因为作战而能分到日本的借款和军火,同时因为作战而各自可以截留国税,买马招兵。

而奉军入关时即“顺道”劫夺了一批军火后并不满足,段上台不久,第二批从日本运来的枪械30000支又在塘沽被奉军劫收!段祺瑞政|府和日本的勾结,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因为军火的供应只便宜了奉军,两次日本军火都被奉军劫取。借款虽多,却是远水不能救近火。

两次截军火之后,张作霖用这些军火共装备了7个旅的兵力,实力大增。本来毅军之宋九龄团归顺后张汉卿又整合了许多闲散部队,给了他一个混成旅旅长的职务。现在军火到手,这个混成旅的架子才算是真正架起来了。

跟随张作霖起家的一批元老,孙烈臣已经接替他成为主力二十七师的师长、杨宇霆是雷打不动的督军署总参议兼兵工厂总督办、汤玉麟已经边缘化,只有张作相从二十七师参谋长升到督军署参谋长,名义上小进步了一级。对比少帅系的韩麟春、郭松龄都是以新进先后执掌大权,就是军事上不见长的王以哲,出在在第一师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姜登选更是一步登天。相比之下,张作霖感觉对不起张作相。

不过张作相很豁达:第一师组建时,他有机会成为师长,因为考虑到对张作霖的影响放弃了,让给了韩麟春;二十八师归降时是个机会,但是考虑到军心的稳定放弃了,让给了汲金纯。

虽然他屡次让贤,甘居人后,老少帅却都不会忘记。张作霖这次让他担任关系自己生死退路的后路军总指挥,就是表达他对张作相的信任之情。而张汉卿则通过提议把参谋长地位拔高的办法增强其影响力,作为奉天督军署参谋长,张作相的级别已经与各师长平齐,并可以代表张作霖指挥作战。

此外,按照因人设职的原则,张汉卿让张作相担任人民党军事委员会的副主席,至少在名义上拔高他在党内的地位,虽然这个时候人民党的影响只在奉天和黑省,但毕竟聊胜于无,也是少帅的心意。

张作相感受到了这个心意,对此表示充分的感激之情,但还是婉言谢绝了。这种高风亮节,让奉系上下倍显崇高。张汉卿却不放弃,他派副官兼宣传部长朱光沐亲自传话:“八叔不愿意做这个副主席,是嫌人民党不够大,觉得它成不了气候吗?唯其如此,才需要借重八叔的人脉和气场,让人民党早日壮大呢!”

这句话半是激将半是心里话。人民党是以他为首的一拨少壮派搞出来的,奉系元老们都未涉足,以致于迟迟在奉天打不开局面,连带着黑省也不重视。如果张作相“加盟”,不管怎么样,都可以加重人民党的砝码,另外也是一段香火情不是?

张作相应该是了解张汉卿的想法,也有心捧他一捧,于是笑笑说:“你去转告少帅,就说他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个副主席,我现在就上任如何?”在他心里面,对这个人民党的作用只是少帅捣鼓出来的玩意儿,自己表示支持罢了,反正是挂名。不过当张汉卿其后宣布他为人民党的军事委员会主席,而副主席只有张作相一人时,他就有点明白少帅的意思了:那是抬自己一把。要知道手握重兵的韩麟春、郭松龄、王以哲、米春霖等人也只是委员而已。

此时姜登选已经在张汉卿的亲自“引见”下成为了人民党光荣的“预备党员”,专等时间一到,即可马上连升三级,一个军委委员是跑不了的,而且至不济也得是个中|央委员。不过张作相不是党员,却为什么可以做人民党的军委副主席?

其实很简单,人民党创立之初,张作相与孙烈臣都是人民党的名誉副主席,等于是变相入了党,党章里又没规定这事!到时候只要稍微变通下,到修订党章时这样写:“党的名誉主席或副主席是天然合格的人民党党员”不就完事了?张汉卿当初埋下的伏笔呢。创立之初,自然漏洞很多,关键是看谁可以善用此漏洞而已。

这时候沈阳兵工厂传来好消息:前段时间从宗社党余孽们手中获得的山炮已经成功地“回炉”完毕----其实只是把炮身上日本人留下的字迹刮掉,再用铁水重新灌注一番而已。这样虽然还是有点痕迹,但毕竟不是很直接、很明目张胆地告诉世人这就是当初那批“赃物”,即使摊到明面上也能说得过去----在实力不济的当下,张汉卿还是万分提防着日本人呢。

三十门炮,卫队师留下十八门,组建了一个全新的炮兵营。剩下的十二门,连同卫队师淘汰下的几门大炮,划拨给第一师建炮兵营。第一师原先就是由黑省骑兵旅、步兵旅组建而成,完全意义上的重武器基本没有,现在平空淘到这样些宝贝,自然欣喜不已。加上指挥它的是教导团的骨干带出来的中下级军官,一旦训练就位,战斗力绝对不输于勉强位列北洋军的二十九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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