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乱臣贼子 第715节

  盾阵之后,是早有准备的韩遂军。

  “嗖嗖嗖”,一杆又一杆犀利的长枪凶狠地刺出。

  踏入盾阵的敌军苦无躲避的空间,只能试图用兵器格挡下来,可刺来的长枪数量太多,往往有三五支,这么多的致命的武器等闲人哪里能够支撑的住?

  短兵交接,沾县的弓手完全失去了用处,他们不敢射箭,生怕伤到了自家人马,可并州却没有这种顾虑了,对方的大部人马依旧在射程之内,一百多么弓手不顾疲惫,弯弓搭箭,射出一支又一支致命的长箭。

  几个回合下来,沾县兵马足有二百多人被官军的长箭伤的失去了战斗力。

  一方蓄势以待,一方势如猛虎志在必得,甫一接触,本应该是战况激烈,可沾县守军的冲劲全都被韩遂军布下的盾阵抵消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剩余的沾县兵马将韩遂军围的水泄不通。

  弓箭完全失去了用途,在牙将的煽动下,军卒爬上木车,跳入盾阵,试图多面夹击,扰乱韩遂军的部署。

  “快,杀进阵去,老子就不相信他们能有三头六臂!”

  “杀,我们有一千多人,他们不过三百多人,杀了他们,此战必胜”

  ……

  大小军将鼓动着普通的军卒,指使他们翻跃盾阵,从四面进攻。

  然而,韩遂军对此早已经有所准备。

  多面防御的盾阵可不是摆设,当敌军信心十足地翻跃木车,试图打韩遂军一个措手不及的时候,他们便会绝望地发现,每一个方向都会有一伙军卒在等着他们。

  一千名沾县郡兵本是乘兴而来,他们人数众多,要比韩遂军的数量多上一倍,可巨大的数量优势却在盾阵面前完全化为乌有。

  三十张巨盾将韩遂军擅长阵势作战的优势发挥到了极处,往往一名郡兵进入阵中需要面对二个,甚至是三个以上的韩遂军。

  倒在盾阵之间的尸体很快已经有了半人高,死相极惨的尸首给后续郡兵的进入带来了更大的困难。

  沾县郡兵越战越是胆寒,他们从未遇到过如此精悍的敌军,这到底是谁的兵马?

  牙将已然心灰意冷,他浑身受创多处,有心突围开溜,可是,前方的兵马却是一个绕不过的坎儿。

  对方看上去兵马不多,可是韧性十足。

  就在双方兵马混战一团的时候,朱桓统领五百兵马杀到了。

  腹背受敌,沾县郡兵再无战意,他们一触即溃。

  当韩遂增派的一千兵马抵达的时候,战事已经结束了。

  牙将战死,一千名郡兵死伤大半,余者皆降。

  又胜了一场!

  朱桓与韩遂军士放声欢呼,胜是胜了,而且是大胜。

  韩素军卒共有一百多人受伤,真正伤重不治的不过二十多人,而朱桓所部人马只有十多个伤者。

  这是韩遂军进入上党的第一战,也是李贤势力进入上党的标志。

  雁门已入囊中,接下来,只要夺取上党,夹在中间的晋阳将三面受敌,能够支撑多久,这就要看马超的战力了。

  沾县已夺,守军全军覆没,消息传出,田楷很是兴奋,韩遂已经做好了开路先锋,接下来就看他的了。

  在李贤的许可下,田楷所部兵马自上艾出发,直奔沾县而来。

  沾县,韩遂闷闷不乐。

  阎行不解,“将军有心事?”

  韩遂微微颌首,道:“你不是外人,我也不瞒你,虽然夺了沾县,达成了目标,可我总觉得心中抑郁”。

  “父亲是觉得为他人作嫁衣吧”

  韩遂环顾左右,附近并无他人,他并不否认,直言道:“不错,在陇西过惯了一言而决的日子,现在要寄人篱下,受人指使,心中难免有些不甘”。

  阎行低声说道:“父亲三思呀,开阳臧霸已经沦为笑柄,不少青州军都在等着他的笑话,我们与马超是死仇,除了李贤之外,又能借助谁的力量?”

  臧霸假意投降曹丕个人详情外人不知,阎行与韩遂也以为臧霸是真的降了,却没想到另有别情。

  此时,听到阎行提起马超,韩遂当即咬牙切齿,“若不是马超小儿,我何至于此!”

  “父亲宽心,我看那李贤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只要我们用心杀敌,谅他也不至于作出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大不了事成之后,父亲自请驻守陇西就是了”

  韩遂很是欣慰,自从阎行娶了他的女儿,他便将他彻底视作了一家人。

  “彦明所言极是,是我不知进退了,当务之急还是对付马超,自请留守一事,还是等等吧”

  阎行松了口气,他与李贤虽然只见了一面,可是,李贤的所作所为深对他的胃口,如果可以,阎行不想与李贤兵戎相见。

  韩遂能够转过弯来,阎行自然乐见其成,“父亲,城中粮秣不多,仅够大军十日之用,一旦田楷抵达,只怕存粮不足呀”。

  “这可如何是好?”

  “几个俘虏告诉我,二十里之外有一个坞堡,那里囤积了不少粮秣”

  “喔?竟有此事?不知是谁家的坞堡?”

  “此人姓韩,在上党颇有财力,算是一方豪强”

  韩遂不屑一顾,“堡内有多少兵马?”

  “堡丁不过数百,不过有强弓硬弩,是块硬骨头”

  “先礼后兵,你且派人去通禀一声,便说朝廷西征至此,粮秣无多,需要支借一些,看他如何答复,如果识相的,交出一些粮秣,事后我自会上报李贤,为他贴补一些财物,如果他不知好歹,我只能提兵自取了”

  “喏!”

  中午时分,韩遂的使者来到韩家堡之外。

  隔着老远,城头的堡丁便大呼小叫,“来者何人,报上名姓”。

  使者不卑不亢,“我乃征西将军韩遂帐下使者,不知堡主何在?”

  不多会儿,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来到院墙,“鄙人便是韩家家主,不知尊使意欲何为?”

  使者拱手行了一礼,道:“马超不遵王命,肆意妄为,征西将军奉李贤李大将军之命西征至此,昨夜已下沾县,沾县守军尽亡,朝廷大军不日将至,只是,城中粮秣无多,听闻堡主粮秣颇丰,特来相求”。

  昨夜沾县的变故早已经传到了韩家堡,围绕是战还是降的问题,堡内也爆发过激烈的争吵。

  家主是倾向破财消灾的,可是,几个族老却认为粮秣来之不易,他们不愿轻易割舍。

  眼下,韩遂派人来取,已经给足了面子,正可谓先礼后兵,若是交不出粮秣,只怕,下一次来的就是大军了。

  堡上久久没有回应。

  韩遂的使者并不着急,他好整以暇地在外头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堡门吱嘎嘎打开了,一队彪悍的骑士纵马而至。

  马是好马,骑士也个个精悍,使者哪里还不明白,韩家堡这是在示威。

  “堡主果然好大的手笔,单是这马,只怕就价格不菲吧”

  韩家主尴尬一笑,他没想到对方压根不在乎自己的实力,反倒对马匹的价格起了兴趣,这让他情何以堪?

  “穷乡僻壤,几匹虏马而已,使者这里请,我已在堡内备下酒宴,我们宴上详谈”

  使者自然应允,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既然没有撕破脸,他便奉陪到底。

  入了坞堡,两侧的青壮不时投来愤恨的目光,看来,他们已经知道了使者的来意。

  又是一个来打秋风的!

  之前,马铁入驻上党郡的时候,沾县牙将便来讨要过粮秣,那一次,韩家堡出了五百石粮食,又私下里送给了牙将两名小妾,这个事情才告一段落。

  眼下,来的可是韩遂,听说还是朝廷的人马,他们的胃口又有多大?

  入了正厅,各自落座之后,韩家主端起酒碗,致意道:“大将军李贤之名如雷贯耳,我等小民虽在并州却也有所耳闻,此番,王师西进,先取一城,当满饮此碗!”

  使者笑道:“满饮!”

  “我等久盼王师,恰如久旱之田期盼甘露,这第二碗,也当满饮!”

  使者来者不拒,“好,满饮!”

  “痛快,尊使真是个爽快人”

  “堡主也爽快的很”

  “朝廷征西,鄙人不能没有表示,这样吧,我愿出粮八百石,以作军资”,这时候,堡主摸出一块玉佩,他隐晦地交到使者手中,道:“一会儿还要使者美言几句,堡内虽有粮秣,家口也大,还请将军多多体谅”。

  八百石,这与使者心中的底线相差不多,他微微一笑,道:“堡主高义,我相信韩将军会很高兴”。

  堡主松了口气,他低声说道:“尊使放心,韩将军那里鄙人也会有所表示,绝不让你难做”。

  使者很是满意:“堡主是个明白人,既然如此,我回去也好交待!”

  接下来宾主尽欢……

  

746.第746章 伏击

  

  韩家堡再好也非久留之地,韩遂的使者明白,堡内之所以盛情款待,只是因为他背后站着韩遂。

  如果没有韩遂这张虎皮,韩家堡主绝不会如此低声下气。

  真正的聪明人不会因为蝇头小利而迷失自己,很显然,韩遂派出的使者就是一个聪明人,他对自己的定位十分清晰,因而,酒足饭饱之后,他拒绝了堡主的挽留,急忙赶回了沾县。

  城中,韩遂正与成公英以及阎行议事,听闻使者回城,他微微颌首,道:“让他进来吧”。

  “喏!”

  须臾,使者进入书房,挨个见礼之后,他直入主题,道:“将军,韩家堡愿意进献八百石粮秣,小人不敢威逼太过,特来请示将军”。

  一石等于一百二十斤,八百石就是九万六千斤,对于一地豪强而言,这个数字已经很有诚意了。

  需知,沾县一年的粮秣产量也不过几十万斤而已,韩家堡这么痛快,倒是让韩遂很是满意。

  不过,当着成公英的面,韩遂必须顾及一番手下的想法,“公英,你觉得八百石够吗?”

  成公英微微一笑,道:“沾县韩家是地方豪强,八百石粮秣对他们而言只是九牛一毛,不过,此番大将军志在并州,咱们还是收敛一些的好”。

  阎行不以为然:“咱们现在可是王师,王师西进,地方豪强怎能没有表示?身为大汉子民,向朝廷进献粮秣,这是忠义之举,谁敢多嘴?”

  “彦明说的没错,不过,我们没必要逮住韩家堡不放,据我所知,沾县方圆百里之内有头有脸的豪族不下十个,现在既然韩家堡已经开了好头,我相信其他人不会熟视无睹”

  阎行听罢不再多言,他知道成公英所言非虚。

  韩家堡能够进献八百石,其余豪族最少也得五百石,否则的话,他们没法交差。

  十个五百石就是五千石,这么多粮秣只要尽数到位,必定可以极大地缓解青州军的后勤压力。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韩遂为什么要冒着得罪人的危险索要粮秣?

  因为韩遂明白,李贤赏罚分明,他立下这等功劳,对方自然要有所表示。

  寄人篱下就要有寄人篱下的觉悟,如果放不下身段,还是趁早自立门户的好。

  此时,韩遂“哈哈”一笑,道:“粮秣嘛,自然多多益善,不过,进献粮秣是豪强的义举,如果强加逼迫,反倒会突生波折,我可不想因为粮秣一事传出恶名”。

  “下官明白了”,使者应诺下来。

  “嗯,韩家堡主忠心为国,当为楷模,便以征西将军的名义张榜嘉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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