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乱臣贼子 第69节

  其余官吏面面相觑,终于,一人忍不住说了一句:“县尊,我看那李贤也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不如我们跟他讲和吧”。

  “什么?你再说一遍”,庄文瞪着腥红的双眼,大步来到那人面前。

  那官员被庄文如此逼问,竟然还有勇气重复了一句:“下官认为,李贤此人只可为友,不可为敌,如果有可能还是与他讲和吧”。

  庄文气极反笑,“你们都是这样想的吗?”

  除却三五个死忠于庄文的官吏,其余人等全都低下了头,甚至有人应了一句:“县尊三思,李贤有兵有粮,据说又深得孔北海信任,眼下他风头正盛,我们在这时候与他争执,很不明智呀”。

  庄文连连颌首,他强忍着怒气,道:“好,那你说怎么才明智!”

  “不如暂且虚与委蛇,交好与李贤,等到风头过去,李贤警惕性下降的时候,我们再攻他个措手不及”

  庄文不是傻子,之前只是被李贤一连串的招数打的措手不及,所以才有些乱了方寸,现在,经人这么一提点,他渐渐冷静下来,半晌才说道:“那你们倒是说说看,我该怎么虚与委蛇?”

  听到庄文口气渐软,众人全都松了口气,他们就怕庄文铁了心要跟李贤硬碰硬,那样的话,他们这些官小位卑的家伙肯定会首当其冲的成为牺牲品。

  现在,庄文能够冷静下来,一众官吏便觉得暂时逃过一劫。

  只要不是硬碰硬,拿大家当炮灰,别说出谋划策了,就算是破财消灾也愿意的很。

  一时之间,一众官吏你一眼我一语,纷纷开始出主意。

  这种热烈的氛围与适才那股寂静截然不同,看得庄文心头大怒,可却又无可奈何。

  即便庄文身为一县之尊,可他却也不可能事必躬亲,有些事情总归需要放权给麾下去做,真要是把屋里的这些人全都罢黜了,整个县衙铁定要瘫痪。

  罢了,趋避厉害是人之本性,庄文颇有些心灰意冷,他摆了摆手,道:“行了,你们看着办吧,我有些乏了,要歇会儿”。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施礼告辞离去。

  没多久,校场上的李贤就得了消息,说县内官吏结伴来访,正在外头候着。

  徐庶笑着说道:“看来庄文是服软了,如若不然,他麾下的这些官吏绝不敢私自前来”。

  李贤微微颌首,又说道:“嗯,我这便去会会他们”。

  “维中还是要多加小心,以我之见,庄文绝不是软弱可欺之辈,现在的退让,可能是为了日后的谋划呀”

  李贤深以为然,他笑道:“我跟庄文之间早已经是有我无他的局面了,他若是得势,绝不会放过我,同样,我要是占了上风,也不会饶了他,这一点,我想庄文明白的很”。

  徐庶不再多言,有些事情只要提醒过一次就可以了,过多的赘述,反而会起到反效果。

  李贤这人聪明圆滑,只是稍微欠缺些经历,徐庶对他放心的很。

  在夷安城,李贤官位只比县令庄文要低一点,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校场外的大小官吏前来拜见上司,自然不能空手前来。

  每人一份“贺礼”是少不了的。

  毕竟,这算是李贤上任以来与麾下吏员的第一次接触。

  作为上官的可以不表示,可下属却不能没了规矩。

  对此,李贤来者不拒,他收下了所有的礼物,然后,在每人离开的时候又全都回了一份礼。

  这回礼没有厚此薄彼,全都一个标准:铜钱一贯。

  一贯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此番前来,有不少人手头不够宽裕,送的礼物根本不值一贯了,他们捧着银钱,颇有些进退失据。

  对此,李得财传了李贤的口信,道:“我家县尉说了,诸位操持县内事务,劳苦功高,眼下,酷暑将近,这些铜钱权当是县尉给大家发放的避暑钱了”。

  原本拿了银钱,觉得烫手山芋一般的官吏闻言之后松了一口气。

  所谓法不责众,只要大家都把银钱收下了,那就算庄文日后秋后算账,也奈何不了他们。

  那些出手阔绰的吏员也没有因此心生不满,他们在心里对李贤的手段又有了更深的了解。

  年纪虽轻,处事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丝毫把柄。

  县衙中,庄文听说了白日间发生的事情,并没有恼羞成怒,他只是冷冷地说道:“李贤小儿好重的心机,他这是一箭双雕,既可以收买人心,又给我设下圈套,如果我中了他的诡计,肯定与麾下离心离德,那时候,李贤岂不是坐收渔翁之利?”

  “县尊英明,李贤小儿白费苦心罢了”

  忽然,庄文想到了其中的紧要之处,只听他低声说道:“一百石粮秣,近百贯铜钱,李贤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家财,查,只要查清楚,我要让李贤小儿死无葬身之地!”

  

第112章 使君折煞我了

  

  庄文服软之后,城内的事务逐渐进入了正常轨道,李贤也终于得以抽身离开。()

  北上都昌这么久,李贤一直有一桩心事,那便是让战死沙场的介亭兵勇们落叶归根,这也是他之前许诺过的。

  除此之外,另外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也有了不错的开端。

  新的宁家堡在旧址上拔地而起,有了李贤的钱粮支持,乡堡的规模扩大了三倍,一旦建成,可以容纳七千多人入主,这规模可谓是县城之外第一堡。

  不过,这样规模的乡堡绝不是三五日就可以建成的。

  按照李贤的要求,先建些屋舍供人居住,然后再依次建立水井、祠堂、围墙等配套措施。

  对此,宁毅没有丝毫异议,整个宁家堡的乡民都是李贤救下来的。

  如今李贤又愿意出钱出人出力帮忙重新家园,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救命之恩了,相信这时候,就算李贤扯旗子造反,宁家堡的乡民也绝不会皱半个眉头。

  对于读书甚少的乡民来说,族情、亲情是维系他们生存的纽带,从某种程度上讲,这种感情甚至超越了忠君爱国之情。

  当然,天下大势依旧是汉室为主,无论是谁,要想在占据大义的名头,必须假借天子的由头。

  后世里,无论是刘备的“血衣诏”,还是曹操的“挟天子以令诸侯”都是在利用刘汉天下残存的王气来达成自己真正的目的。

  刘备真的就一心匡扶汉室?曹操真的是一心谋逆的贰臣?

  没有真正经历过那端历史之前,一切不过是后人臆测罢了。

  现如今,李贤穿越而来,他的愿望很简单,无非是种种田,打打贼寇,睡卧美人怀。

  忠君爱国?匡扶汉室?李贤连天子的面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为了一个陌生人浴血奋战?

  李贤的处世准则只有一个标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奉还”。

  后世里口碑甚佳的刘备刘玄德,在李贤看来也不过寥寥,此人空有两位万人敌的猛将兄,却苦于无钱无粮,不能广募军卒,增强实力。

  如果记得不错,刘备真正有所发展的时候,还是在糜氏举族投靠之后,刘备借助糜氏财阀的势力,一跃而上,成为可以与吕布争夺徐州的枭雄。

  眼下,李贤已经跟刘备结下了梁子,二人之间早晚又是一场厮杀。

  不过,李贤并不畏惧,刘关张又如何?难道还敌得过千军万马不成?

  此番前去介亭,李贤打算把盐场的匠工带到夷安来,他要制造军中利器。

  长弓!

  李贤军中三千五百人马,弓手只有可怜的三百多人,真要是遇到正面大规模作战,势必会落入下风。

  至于胡庸的背矛士,只能用作奇兵,远不能当成核心远程打击兵种。

  训练一个长枪兵,只需要三个月就可以上阵厮杀,可训练一个毫无根底的长弓手,却需要长年累月的等待。

  之前在介亭的时候,李贤麾下兵马不多,时间又仓促的很,所以他来不得训练长弓手,可现在不一样了,担任夷安县尉之后,李贤麾下兵多将广,有充裕的时间来完善兵种。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一张合适的长弓显得至关重要。

  李贤在后世里逛了不少军事论坛,恰好知道一种长弓的制造方法,有了这长弓,可以最大程度上减少长弓手的训练时间。

  无论在何时何地,军械的制造工艺都是绝密,夷安城内也有不少匠工,可李贤对他们毫无了解,他可不想把自己压箱底的手段交给完全陌生的匠工来研制,那样的话,即便成功了,想必消息也会走漏了。

  真正的大事,还需要自家人来做,这也是李贤坚持亲自南下介亭的原因之一。

  回转介亭,李贤也算是衣锦还乡,他把介亭籍的军卒全部带走,将夷安城防交给了周仓以及赵亮。

  徐庶也留了下来,无论是夷安城,还是宁家堡的建设都需要这样一个运筹帷幄的人来总揽全局。

  当日与周仓定下的一月之约,早已经期满,可无论是周仓还是李贤都没有再度提起的意思。

  李贤心照不宣,周仓是齿于开口,他总不能说自己跟着李贤做惯了官军,不想再从贼了罢,那样的话,实在是太令他难堪了。

  对于周仓,李贤始终是信任的,他相信,像周仓这样敢作敢为重言信诺的汉子,即便他要离开,也绝不会偷偷摸摸地走,而一定是要跟李贤说清楚之后,走的正大光明,堂堂正正,这才符合周仓的脾性。

  从夷安到介亭,快马奔驰不过一日的功夫,可如今李贤麾下马匹匮乏,众人只能一路疾行。

  好在介亭兵勇没有携带多余的辎重,也算是轻装上阵,所以行的极快。

  两日过后,介亭县城遥遥在望。

  城外已经有熟识的乡民认出了李贤的队伍,他们竞相奔走,呼朋唤友,“游缴回来了,李游缴回来了,三郎回来了”。

  见到久违的故乡,不少兵勇忍不住落下了眼泪,他们想到了战死沙场的胞卒,想到了家中翘首以待的老母。

  等到李贤来到介亭城下的时候,城门早已经敞开了,道路两旁站满了介亭乡民,他们在等待自家的子弟兵。

  当日,张饶兵寇夷安,高升劫掠介亭的时候,是李贤挺身而出,阵前斗将,两个回合生擒了高升,进而全歼三百黄巾,解了介亭之围。

  后来,孔北海被困都昌,张饶在夷安嚣张肆虐的时候,也是李贤披坚执锐,杀出一条血路,斩了张饶,解了孔北海之围。

  对于介亭乡民来说,李贤的所作所为充满了传奇色彩。

  要知道,数月之前,李贤只不过是一个贩盐为生的乡民罢了。

  可现在呢?据说李贤李三郎早已经官升县尉,成为大城夷安响当当的二老爷了。

  君不见,连介亭的几位老爷都在城门口候着吗?

  没错,为了以示礼遇,介亭县令连同麾下大小官吏全都在城门口等候,这待遇非同小可。

  李贤隔着老远就看到了这一幕,他急忙快步下马,一揖到底:“使君折煞我了”。

  

第113章 落叶归根 魂归来兮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介亭县令出城相迎,可谓给足了李贤面子。

  如果换成其他人,说不定自我膨胀,反而会得寸进尺,李贤却不是这种夯货,他没有妄自尊大。

  无论是翻身下马,还是作揖行礼,李贤都表现的彬彬有礼,让人挑不出毛病。

  这种知情知趣的态度让介亭县令一干人等松了口气。

  李贤毕竟有强军在手,真要是板起脸来,狂妄自大,介亭县令等人也拿他没辙。

  好在李贤颇会做人,寒暄几句过后,使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北上都昌的这段日子,李贤用他无可争议的实力征服了介亭上下的所有人,

  在别的地方,官吏百姓可能对李贤知之不详,可在介亭,谁不知道李三郎的根底?

  一个二十岁的草根少年用短短一年的时间达到了他人兴许一辈子也无法达成的目标。

  这样的人物,宁可为友,不可为敌。

  谈笑间,李贤与介亭官吏先行一步,军卒们紧随其后。

  见到了久违的城墙,听到熟稔的呼喊,九百名籍贯介亭的军卒们昂首挺胸,阔步迈入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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