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乱臣贼子 第629节

  一时之间,城墙四处告急,势若危卵。

  无奈之下,周通只好强令拆除城墙一里之内的民房建筑,用拆出来的木材和石头作为投掷的武器,借以杀伤流寇。

  城下,几个流寇的头目面色沉重,厮杀了一个时辰,贼众们的体力消耗巨大,如果一刻钟之内再拿不下城头的话,这场亡命搏杀就等于失败了。

  无需多说,失败即死。

  “没什么多说的了,弟兄们,咱们也杀他娘的吧!”

  “杀!”

  贼寇头目走投无路,相继踏上了冲阵的行列。

  眼见自家的头目也上了战阵,贼寇士气为之一振。

  周兴浑身浴血,他手中的一杆铁枪上下翻飞,很是挑飞刺伤了几名贼寇,然而,今日里的贼寇太过悍勇,只要伤不至死,他们都会惨笑着试图与守军同归于尽。

  “邪门,太过邪门了,难道这些贼寇都疯了不成?”周兴毕竟太过年轻,他只是仗着心中的那股傲气在与贼厮杀,可当贼寇表现出亡命嗜血的劲头过后,周兴又有些后怕了……

  后续涌上城头的多是些没上过战场的乡民、家丁,让他们呐喊助威的话可能绰绰有余,然而,若让他们与流寇面对面的厮杀,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流寇杀人如麻,一旦跃上城头,往往就是狼入羊群的局面。

  形势对守军极为不力,周通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破敌之策。

  为什么那李贤李使君剿起匪来好像顺风顺水,极为简单,而到了掖县,守个城就变得这么艰难了?

  “咚咚咚”,战鼓响,从视野的尽头,一队队身穿红袄的军卒出现了。

  迎风招展的汉字大旗引得城头欢声雷动。

  来了,援军终于来了!

  周通松了口气,这一刻,他只觉得浑身上下疲惫不堪,好像连动一根手指都会累的慌。

  贼寇慌了,青州军来了,本以为可以趁着这伙杀神未至的当口儿攻下郡城,饱食一顿,可没想到他们还是来了。

  半个多月的时间,流寇们像耗子一样被青州军驱赶着来到了奉高。

  途中,流寇也曾发起亡命的反抗,可却无一人成功。

  欺负郡兵乡民,流寇得心应手,可是面对青州军他们真的提不起半点厮杀的勇气。

  怪只怪青州军太过强悍了。

  许褚、徐晃、曹仁三人何等的意气风发?他们三人携大胜之势,意图直入青州,可是差不多三万人的大军,最终却奈何不得一个四千人的方阵,最后更是被打的大败淋漓。

  

第668章 赏罚

  

  曹军越境而来,自然不会留手。

  兖州军一心成功,青州军又岂是等闲?

  那一日,太史慈麾下重装精锐尽出,他们都是武装到牙齿的具装步卒。

  兖州乱卒对上他们,显然是以卵击石。

  现在,青州军再度来袭,可是兖州军早已经不成阵势,兵无战心,将无战意。

  这场战事的结局从青州援军出现的那一刻起便决定了。

  如果可以选择,兖州军宁愿放下武器,请求饶恕,然而,太史慈对他们这些手染血腥的流寇一向心狠手辣,活路是没有了,死也要死的爷们点儿吧!

  绝望之下,兖州军大声呼喝着,他们调转方向,冲着太史慈的方阵疾奔而去。

  城头的周兴看的大为不解,他问道:“这些贼寇真是疯了,青州军阵势已成,他们还敢去冲阵?”

  周通长吁一口大气,他恨铁不成钢地训斥道:“朽木!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他们是在害怕吗?”

  周兴更是疑惑起来:“害怕?”

  “对,正是因为他们害怕青州军,所以他们才会发起这种注定无望的攻袭”

  听起来略显矛盾,可周兴也不是愚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只是片刻他就醒悟起来,感情这帮贼人是想死的体面点儿……

  渗入青州的这伙曹军原本就是山贼、黄巾,曹操让他们潜入青州,也算是物尽其用。

  刚开始,李贤也好,太史慈也罢,确实被曹操这种奇招打懵了。

  一时片刻,各地匪患冲燃,民不聊生。

  好在李贤前期打下的底子不错,乡民对其印象极佳,不然的话,说不定乡民们早已经受到蛊惑,加入到了乱军之中。

  如今,百姓心有希望,他们认为青州军可以救民于水火。

  正是在这种念头的支撑下,百姓们坚持下来。

  没了本地乡民做补充,外来的曹军死一个便少一个。

  这时候,李贤看破了曹操的伎俩,他调动并州军北上,与神策军一道死死顶住了曹操的三路大军。

  与此同时,太史慈抽调精锐驱赶曹卒,将暴露出来的兖州军一网打尽。

  奉高便是太史慈选定的地方。

  与百姓相比,渗入的曹军都是豺狼,可是,与青州军比起来,他们只是羔羊。

  长枪如林,血红色的战旗在寒风中呼呼作响,青州军卒红中带黄的号恺在日头下分外耀眼。

  察觉到兖州军亡命一搏的意图,太史慈只是冷笑,他喝道:“传令,先锋缓缓压前,稳住战阵,中军两翼出击,斜冲过去,断绝贼人后路,一个不留,给我杀光他们!”

  身旁的传令兵急忙挥动令旗,“呜呜”的号角声响起,将太史慈的军令传遍全军。

  经过半个多月的厮杀,青州军早已经适应了各种强度的搏杀。

  以多击少,无疑是最为省力的一种。

  兖州军很快进入到了长弓手的射程之内,统一装备新式长弓的箭手训练有素,他们不慌不忙,在各级军官的呼喝下,试探性地射出了第一波箭雨。

  尖锐的棱形箭簇轻而易举地撕开了军卒简陋的外衣,深深地凿入了他们的身体,有的甚至深达半尺。

  青州军的长弓一直是最令人畏惧的武器之一,中箭之后,伤者多数来不及呼痛便晕晕乎乎地倒地不起。

  幸运些的家伙,立即死去,不必感受到什么痛楚,可倒霉的家伙就要身受撕裂般的痛苦了。

  两相比较,缺乏长弓硬弩的兖州军甚至没能给青州军带来一丝一毫的远程伤害。

  越境而来的时候,兖州军只能选择不容易被人发现的武器,强弓硬弩自然不在行列。

  后来,兖州军虽然劫掠村寨,夺了不少弓矢,可是,在逃亡的过程中,他们的弓手早已经耗尽了手中的箭矢。

  没了箭矢,再强的角弓也成了百无一用的累赘。

  累赘自然是要弃之不用的,对上乡民的时候原本还没有什么,可是,此番与青州军对阵,没有远程兵力的劣势便充分显露出来了。

  幸存的兖州军头目发出绝望的呼号,“杀,弟兄们,快杀过去……”

  青州军不是摆设,自然不容兖州军放肆。

  两轮箭雨过后,曹军残存的士气被敲打的七零八落,除了最前端的那一批家伙依旧在冲锋之外,剩下的家伙都在同伴的尸体前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

  残存的伤者举起血肉模糊的手臂,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啊……杀了我,杀了我……”

  寒冬腊月,身中箭伤者必死无疑。

  凄厉绝望的惨呼让所有的幸存者闻之感伤。

  常言道,临阵不过三矢,也就是说,两军交战,一百二十步的射程之内,除却天生善射的神弓手,普通军卒顶多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射出三波箭雨。

  三矢过后,对方的步卒就可能冲到近前,短兵交接。

  若是与骑军对战,对方的快马可能两阵箭雨的功夫就可以蹿到近前。

  如今兖州军抱着必死之心,人人视若疯狂。

  三波箭雨过后,足足有九百多人倒在了地上,能够依旧保持奔跑的军卒只剩下了两千人。

  这时候,跑的最快的家伙距离青州军的战阵不过十步。

  这么近的距离,抛射的话已然是没有用处的。

  在上司的呼喝下,长弓手调转箭头,略为平转地射出了第四波箭雨。

  这一次,箭雨的杀伤力大减。

  一些军卒甚至用手中的武器拨开了来袭的箭矢,不过他们即将面临的是严阵以待的长枪兵。

  那些中了箭的贼寇也不沮丧,他们在倒地之前嚎叫着抛出了手中的武器。

  有躲闪不及的军卒不慎之下吃了大亏,被砸伤了臂膀,好在他们身上的衣盔颇厚,挡住了利刃的进一步伤害。

  饶是这样,坐阵中军指挥的太史慈还是觉得颜面无光,他大声咆哮着,喝令长枪兵加快推进的速度,加速剿杀。

  这时候,左右两翼的兵马已经完成了包抄。

  疾冲而至的兖州军绝望地发现他们已经陷入了重围之中。

  近战之下,缺乏长兵器,缺乏统一战阵指挥的兖州军没有任何侥幸的胜算。

  战场上,士卒的决死之心在巨大的实力差距下并不能改变什么。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两千名曹军被完全剿杀殆尽。

  城头上的周通看的心惊肉跳,兖州军的凶狠程度他早已经亲眼目睹,可是,己方人马的精悍之处却令他如痴如醉。

  周兴更是喃喃自语,“大丈夫当如是,当丈夫当如是呀!”

  身为一郡之首,周通毕竟心性沉稳,他知道当下不是感叹的时候,“别傻杵着了,快把郡内的大小官员唤出来,大开城门,迎接都尉入城!”

  周兴意犹未尽地往太史慈的方向看了一眼,方才应诺离去。

  大胜之后,青州军卒在仔细地打扫战场,他们忠实地执行着李贤的命令,不放过任何一个手染血腥的敌人。

  无论尸体处于什么样的位置,青州军卒都会第一时间出枪刺去。

  长枪入肉,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是为了防止假死的敌寇殊死挣扎,可以在最大程度上保护军卒不受伤害。

  确认敌人死利索了之后,军卒才开始搜刮战利品。

  这伙兖州军虽然衣着简陋,可他们毕竟也劫掠过几十个村寨,手中难免会藏有几件贵重的物品。

  可能是银钱,也可能是珠宝……

  根据李贤的规定,这些战利品属于青州军卒个人所有,不过,任何人不得因财物的分配问题发生冲突,一有发现,立即革除二人职务,赶出军队!

  如今青州军已经是首屈一指的高福利、高收入行业,人人都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不想轻言放弃。

  宝贝虽好,可哪有犒赏来的实在?

  一具尸首一具尸首的翻检过去,青州军卒足足用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才打扫完战场。

  收缴的武器都由辎重兵统一保管,日后按价犒赏。

  长久以来,青州军早已经形成了一套独特的赏赐制度。

  对军卒缴获的战利品,他们可以自由选择两种处置方式,一种是由自己包管,另外一种便是由功曹统一按价赎买。

  多数军卒都选择后者,只因为军中给的价格十分厚道,从来不会出现故意压价的情况,这比自己出手卖给典当铺要划算多了,而且,诸如武器之类的东西留着多了也毫无用处,还不如换些银钱来得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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