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乱臣贼子 第428节

  可是,大军已经出战,李贤除了干着急之外,毫无办法可想,一切只能看军将的临战指挥了。

  城外,胡庸身陷重围却“哈哈”大笑:“痛快,这帮杀不绝的奴寇倒是让老子过足了瘾”。

  生力军加入之后,骑军之间的对战显得更加惨烈了。

  人数增多,战马连腾挪闪避的空间都没有,只能硬碰硬。

  即便有马镫竭力,铁甲护身,可是,在数倍于己的匈奴围攻下,青州精骑还是出现了伤亡。

  陈到指着于夫罗的大纛,大声喘着粗气:“擒贼先擒王,咱们冲过去,杀了于夫罗!”

  胡庸与朱然愕然片刻,俱是轰然大笑:“好,杀了那于夫罗!”

  李贤麾下最精锐的骑士与匈奴精锐凶狠地撞到了一处。

  没了马速,骑士无法一战而走,只能与匈奴骑军拼个你死我活。

  每时每刻都有骑军跌落下马。

  犹有武器的青州军,即便跌落下马,也会恶狠狠地戳向敌卒的马腹,哪怕是死,也绝不让对方好过。

  战事之惨烈超乎想像。

  城门外,背矛军士瞪大了眼睛,他们的统领正在前方浴血厮杀,而他们却滞留在城外。

  爱莫能助?

  若是胡庸惨死在乱军之中,背矛军将成为最大的笑柄。

  想到胡庸的好处,背矛军顿时迸发出了超强的战力。

  “弓弩!”

  紧要关头,替代胡庸指挥大军的军将大声呼喝。

  “噌噌噌”,六十名军士双人合力,顿时架起了三十架弓弩。

  此时此刻,顾不得再遮掩战力了,有几分能耐便要使出几分。

  硕大的箭匣,寒光凛凛的箭簇,与普通弓弩大为迥异的造型甫一出现便吸引了天子刘协的注意:“连弩!”

  徐干紧绷的脸上也露出一抹笑意,连弩的犀利之处,众人早有耳闻,今日,一旦祭出,一定可以大发神威。

  唯有李贤屏气凝神,不曾言语。

  “开!”

  背矛军将一声大吼,挡在连弩阵前的长枪军卒蓦然闪开。

  对面的匈奴骑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军卒手中的连弩便开动了。

  “嗡嗡嗡”,只是眨眼间,数百根弓弩便劲射而出。

  这么短的距离,弓弩的威力到了极致。

  先有短矛,后有连弩。

  毫无防备之下,“噗噗噗”,挡在前方的百余名匈奴骑士瞬间伤亡惨重。

  三十架连弩,这是背矛军中所有的家当,今日一战,再无保留。

  倒毙身亡的匈奴身上全都插满了弩箭,宛若刺猬一般。

  事发突然,未受波及的匈奴人当即惊呆了。

  汉人使出了什么武器?

  那么多的弩箭瞬间疾射而出,再厚的甲胄也挡不住呀。

  “开!”

  犹如催命的阎罗,背矛军将再度下令。

  弩箭扑头盖脸一般疾射而出。

  匈奴人依旧毫无办法。

  周而复始,连弩不停地收割着生命。

  等到三十架弓弩尽数损坏之后,步军前方已经再也没有一名敢于拦阻的匈奴人了。

  陈到所用宝剑是李贤所赐,百炼钢。

  剑重九斤,挥舞起来虎虎生风,很是顺手。

  剑刃锋利,吹毛断发,但中人身,绝不失手。

  抢来的战马早已经换了三次,陈到左手持枪,右手持剑,如同修罗在世。

  忽而,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却是随行的青州精骑在奴骑的围攻下失神落马。

  陈到蓦然回首,他一枪掷出,将马上的奴骑捅落下马,同时,右手劈剑,啪,只是一声便将另一人的头颅削去了大半。

  红的白的溅出了老远,陈到却置若罔闻。

  杀神!

  匈奴骑军为之胆寒,许久不敢上前。

  于夫罗严令大军出击的时候,临近的匈奴骑军方才动手。

  甫一动手便是群战。

  慌乱间,起码有四五支长枪刺向陈到。

  这时候,马速已经完全降了下来,陈到甚至来不及斩断枪杆,他只得用尽生平力气强压枪身,嘴里道:“给我开!”

  若是寻常时日,以陈到的本领,便是六七杆长枪也可以轻易夺下,然而,今时今日,陈到却已经气力衰竭了。

  明明卯足了力气,可却臂膀酸麻,甚至有一种使不上力气的感觉。

  陈到又羞又怒,他一击失手,对面的奴骑当即缓过神来,其中一人丢掉长枪,抽出短刃便向陈到扑来。

  “去尼玛的!”陈到手中只有一把宝剑,自然舍不得撒手,可是,望见疾扑而来的奴寇,他自有法子应对。

  双腿接着马镫之力,陈到左臂蓦然挥出,“噗”,只这一下便砸的奴寇口腹出血,跌倒在地,眼看不活了。

  于夫罗在不远处大吼大叫,汉人军将的勇武连他都感到恐惧。

  若不能趁着他们油尽灯枯的时候将其干掉,等他们缓过神来,又是匈奴的噩梦。

  在于夫罗的恐吓刺激下,又有数名自诩勇武的奴骑向陈到而来,这时候,朱然终于赶来增援,两人联手迎敌,愣是支撑了下来。

  然而,匈奴骑军越来越来多,怎么也杀不绝。

  胡庸咬紧牙关,以一敌三。

  忽而,一名奴骑长枪突刺,“嘭”一枪便击到了胡庸的耳朵后侧。

  这一击,虽有铁盔遮掩,却还是影响了胡庸的战力。

  脑中俱是嗡嗡的声响,满眼间天旋地转。

  奴骑见状,又是一枪刺出,胡庸再也没了灵敏的身手,急忙闪避的当口,一不小心翻落下面。

  这黑厮落马了!

  看到胡庸落马,匈奴骑军大呼小叫,很是兴奋。

  这名身背短矛的汉人大将左冲右突,宛若狼入羊群,厮杀至今,起码有数十骑折损在他手中。

  砍了他的脑袋,献给大单于,一定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犒赏。

  急切间,不知有多少匈奴欲拿胡庸立功受赏。

  与此同时,看到胡庸落马,青州精骑以及背矛军卒全都红了眼,他们大吼一声:“将军!”

  精骑人人负伤,所剩之数不过二百,可他们还是在陈到、朱然的统领下竭力赶路增援。

  步卒动用连弩,刚刚清理了战场,他们眼前再无敢战之敌,可是,没有战马,步卒鞭长莫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匈奴骑士策马上前,挥刀砍向胡庸。

  该死的!

  电光火石间,匈奴骑士马前失蹄,却是之前伤重未死的青州军士奋起余力,一刀砍在了马蹄上。

  没了坐骑,匈奴依旧狞笑着,大步往胡庸而来。

  可是,适才那名重伤的青州军士却咆哮一声径自往前扑来。

  人之将死,其力也大。

  奴寇硬是被伤卒扑倒了,好不容易挣扎起身,却被怕马赶来的陈到一剑取了性命。

  匈奴前仆后继,摆出一副誓把胡庸搞死的模样,陈到以及青州精骑也竭力守护,愣是不肯退上半步,

  以胡庸为中心,双方骑士再度爆发出一场惨烈无比的混战。

  步卒还在三百步开外,胡庸所能依仗的,只有青州精骑。

  没了战马,甲士们便下马步战,他们将胡庸护在中央,与奴寇扭打,厮杀。

  胡庸躺在中心,脑中嗡嗡直响,半晌,他听不见,看不到,宛若失去了所有的感官。

  有心挣扎着站起身来,可手脚却不停使唤,只能看着眼前身影晃动。

  这他娘的是要死了?

  胡庸不甘心。

  不成,绝不能这么死了!

  胡家还没有后,要是就这么死了,胡家堡岂不是后继无人?

  李使君强敌环测,要是没了胡庸,谁为他披荆斩棘?

  想到这里,胡庸强咬舌尖。

  “啊”,痛觉陡然恢复过来。

  胡庸蓦然睁眼,只看到一个狰狞的面庞正挥舞着兵刃砍下。

  “去尼玛!”

  胡庸陡然暴起,他赤手空拳,一把就将扑来的匈奴掐到在地。

  “想要老子的性命?老子杀了你!”

  “嘎嘣”,生死存亡之际,胡庸迸发出了所有潜力,他双臂用力一夹,轻易便夹断了奴骑的喉骨。

  长剑挥在半空,陈到松了口气,“你好歹醒了”。

  早有军士牵来战马,胡庸翻身上马,咧嘴笑道:“再不起,所有的功劳都被你抢了”。

  陈到只是笑着,并不作答。

  这时候,胡庸虽然醒了,但是,匈奴骑军已经把他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起来。

  于夫罗下了命令,就算用人命填,也要将这伙骑军干掉。

  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背矛军正在急速赶来,然而,军中的短矛已经消耗殆尽,连弩也尽数折损,无法使用,对付杀红眼的匈奴人,他们唯有以命相搏。

  于夫罗急了,麾下兵马折损了三千多人,可是,到头来却连三百骑都拿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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