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乱臣贼子 第408节

  “先入平原城者,赏金百斤,官升三级!”田丰“呛啷”一声抽出手中的宝剑,大声喝道“成败在此一举,敢言后退着,杀!畏惧不前者,杀!突入城内者,赏!”

  两个杀字,一个赏字极大的刺激到了河北士卒,他们呐喊着,为了那一百金的赏赐,也是为了那官升三级的诱惑。

  变故突生,城头的守军似乎完全惊呆了,他们甚至连手中的箭矢都忘记了。

  趁着难得的机会,河北军呐喊着,径自往城墙而来。

  白日间的厮杀,河北军已经填充了数段护城河,此时,趁夜攻城,他们却战意高昂。

  夜已深沉,虽然有圆圆的月亮在散发着微凉的光芒,但黑夜还是极大的影响到了守军的视野。

  河北军聒噪着,他们踏过同伴的尸首,踩着丢弃的箭矢兵器,坚定但却有力的往火光腾起的方向冲去。

  没有人知道青州军的城墙究竟塌出了多大的地方,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此行是否能够成功夺得城池,他们只知道,冲入城中,就会重重有赏,而畏缩后退,却只有死路一条。

  吕翔一马当先,往豁口处疾冲而来。

  只可惜,战马夜不视物,很快就崴倒在距离城墙不过百步远的地方。

  这时,城头终于射来了稀稀落落的箭矢。

  守军终归还是反应了过来,必须尽早冲入城中,否则的话,时间拖得越久,变故越大!

  吕翔挥舞着大刀,嘴里道:“快,杀进去,杀光青州军!”

  “杀,杀,杀!”

  看上去坚不可摧的城墙竟然塌陷了!

  河北军士气高昂,他们跟着吕翔的脚步,很快便来到了城墙塌陷的缺口。

  望着这个不大不小,一次可容二十名军士进入的缺口,吕翔很是诧异:城墙附近并没有围堵而来的守军,难道青州军真的吓破了胆?

  顾不得多想,吕翔气运丹田,“河北儿郎,随我冲锋!先入城者,官升三级,赏金千两!”

  说罢,吕翔就跨过碎石遍地、尚在冒烟的缺口,第一个冲过了城墙。

  在实际意义上,吕翔已经进入了平原城,但遥遥相望,他好像又看到不远处有一溜的黑影。

  那是什么?

  “将军小心!”,吕翔一愣神的功夫,一支利箭便划破长空急射而来,若不是吕翔身边的亲卫及时赶到,只怕适才吕翔已经中了一箭。

  恼羞成怒的咆哮一声,吕翔带着赶来的三百多名亲兵凶狠往前冲去。

  “什么?内墙?”几丈远的距离转瞬即止,若不是吕翔及时止步,适才他已经一头撞上了厚实的内墙。

  火光是指引青州军弓箭手的明灯,所以,为了躲避青州军的弓箭,吕翔的先锋军全都是抹黑前进。

  更多的河北军穿过城墙,来到了平原城。

  忽然,天色大亮,几支熊熊燃烧着的火把从东、西两侧抛向了吕翔的所在。

  突如其来的光亮完全晃花了吕翔的双眼,还没等他缓过劲儿来,他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惨叫声。

  “将军,有诈!”

  吕翔大怒,他翻身一跃,轻而易举的跳上内墙,刚要跳到另一侧,却又听到数支劲弩的声响。

  顾不得讲究什么大将之风,吕翔一个懒驴打滚,再次返回了内墙以内。

  “将军,你没事吧!”耳边听着亲卫的问候,吕翔没好气的回了一声,“守军早有准备,这该如何是好?”

  城外的河北军摸不清状况,他们只是闷头前冲,却丝毫没意识到,前方有了变故。

  幽冷的寒风呼啸着,让内墙附近的吕翔感到彻骨的冰冷。

  不,真正让他感到寒冷的是青州军,月光下,大量的箭矢疾射而来。

  密密麻麻的河北锐士躲闪不及,只是一次齐射,当场就丢下了一百多具尸首。

  退?还是不退?吕翔萌生了退意。

  原本以为“烧城”计万无一失,而他们则可以趁着守军混乱的当口儿强行攻进城内,可现在,是哪个混蛋泄漏了计策?

  吕翔有一种想骂娘的冲动,又一轮的火把抛了过来,这一次吕翔有了经验,他把身子紧紧的贴近内墙,忽然灵光一闪,他嘴里道“随我一起推倒内墙,只要墙倒了,我们就能冲出去!”

  跟随吕翔冲得最快的那帮亲兵已经死了一多半,但更多不明真相的河北军还是从豁口处鱼贯而入。

  吕翔知道他在内墙里多待一会儿,身后的河北军卒就会多损失一分。

  “河北儿郎们,随我一起推墙”,吕翔的嗓音轻而易举地传到所有的河北军耳中。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可刚才守军的箭雨,还有脚下同伴的尸体都在告诉他们:守军早有准备!

  退已然是来不及了,只有杀过去,只有推倒城墙,河北的勇士们才可以杀死这帮青州军!

  “推~!”

  “推!”

  更多的河北军加入到了推墙的行列之中,青州军的火把一次次的抛来,跟随着火光一同降落的还有那些冷漠无情的箭矢。

  “倒了倒了”一个惊喜的声音刚传出来,却忽然惨叫出声。

  原来青州军堆砌的内墙太过厚实,大量的石块在相互之间失去依托之后哗啦啦的倒了一地。

  许多躲闪不及的河北军被巨石砸的哇哇大叫。

  没了石墙的阻挡,吕翔看到前方十丈处隐隐有亮光闪过。

  顾不得高兴,这时候,吕翔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石块,散落在地上的大大小小的石料、圆木成了阻扰大军前进的另一个障碍。

  青州军从城头上又一次抛下了数之不尽的火把。

  吕翔借着火光的光亮笨拙的往前跨出了数步,“快冲!冲过去,冲过去就好了!”

  回答他的是一声声凄惨无比地叫声。

  “吕翔在此,随我冲锋!”此时,吕翔已经陷入到了进退两难的困境。

  往后退?别说田丰饶不了他,便是堵在豁口附近急于立功的河北军士也不会放他出去。

  即是有进无退,吕翔便再无保留,暴喝一声之后,他弓着腰身,瞪大了眼睛,努力地适用着没有光亮的黑暗。

  路依然漫长,每每等到吕翔的眼睛刚刚适用黑暗的时候,守军的火把便会再一次抛射而来。

  “该死的,青州军到底有多少火把,还有他娘的这石墙到底有多厚!”走了约莫有两丈多远的地方,吕翔才重新脚踏实地。

  胆战心惊地往四方张望了一下,视野中没有一个青州军。

  他们躲在哪里?他们还有什么未使出的手段?

  接二连三地,吕翔的亲卫已经全部踏出了石墙的范围。

  不需要口令,这些生死存亡与吕翔紧密结合到一起的军士便利落的在吕翔四周聚拢起一个个密集的方阵。

  夜战,长兵器不利于行路,所以此番吕翔所带的兵士皆是刀盾手的配置。

  清一色的刀盾手围在石墙外围,越来越多的军士艰难的翻过了石墙。

  青州军依旧会隔着十个呼吸抛射一次火把,当然,跟随火把一起降落的箭矢也是必不可少的,但聚拢在吕翔身边的河北军已经有了近千人。

  一千人,可以作很多事情,俗话说,百人可灭族,千人可亡国,有了如此多的军士做伴,吕翔的雄心壮志再一次喷涌而出。

  “大家随我冲锋,杀向北门!”吕翔知道若是再待下去,大量的河北军就会堵塞在这里。

  虽然不知道守军为什么没有在石墙外侧安排人手,但触手可及的胜利还是让吕翔兴奋的喘着粗气。

  三步、十步、十五步!

  河北军已经往前行了十五步,就在此时,内墙附近忽然闪光一片,突兀出现地火把点燃了堆积在四周的柴火。

  河北军发出一片惊呼声,吕翔也是心跳加速,不过他还是强打起精神,振臂狂呼道“莫慌莫慌,稳住,稳住!”

  话音刚落,自城头就抛来一个个陶罐。

  沉重的陶罐重重地砸在了河北军的行列里,一时间,大骂声不绝于耳。

  “暗器!”

  “怎么腻腻的,这坛子里装的什么东西?”“妈呀,痛死了”“****的青州军忒阴损”

  “咦,怎么像是酒水?”

  吕翔精神高度集中,他已经灵巧的躲过了三个陶罐,通红的大火虽然把已方暴露了出来,但前方却没有青州军的踪影。

  太史慈到底打的什么把戏?

  他们不会愚蠢到以为几个陶罐就可以把自己打败吧?

  吕翔大呼出声,“青州军已然胆寒,富贵荣华就在前方,诸位,与我冲锋!”

  汇集到吕翔身后的军卒已经有了两千之众,冲天的大火给他们带来了光亮,让他们可以辨清方向。

  没有人注意到,为什么青州军在附近点燃的大火会烧这么久,更没有人发现,一股股液体已经弥漫而来。

  

第463章 战他个昏天暗地

  

  城头,太史慈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甘醇的酒味,让人闻之欲醉。()

  这么多的酒水,真的可以奏效吗?

  同样的疑问浮现在徐干心头,要知道,一开始太史慈打算倾倒酒水的时候,徐干并不同意,直到太史慈告诉徐干,说这酒水燃火是李贤李使君发现的秘密,徐干这才闭口不言,只是,酒水能否烧死人,这是谁也不清楚的事情。

  “都尉,内墙附近已经有两千多人了”

  太史慈缓缓颌首,他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大吼大叫的吕翔身上。

  吕翔很是疑惑,他冲入豁口已经足有一炷香的时间了,可为何从地道而入的同伴却没有丝毫动静?

  难道说,那些蠢货在城中迷了路?

  吕翔自然不知道他所期待的同伴早已经束手就擒,而侥幸逃脱的漏网之鱼却连面儿都不敢再露,更别谈聚兵一处,与他合击北门了。

  河北军的大纛所在,田丰面色凝重,适才突如其来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天空,借着火光,他看到城墙上的豁口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在某种情况下足够大军冲锋所用。

  相对于设想中的最坏情况,这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但不知怎的,虽然河北的军士依旧在鱼贯而入,可田丰的心中却像寒冬腊月一般冰冷。

  火,为什么有火?

  还有,空气中弥漫的这股甘醇的酒味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是青州军的奸计?

  不,不可能,田丰为了引开守军的注意力已经牺牲了文丑的三千兵马。

  三千人马呀,若是此计不成,田丰情何以堪?

  此时木已成舟,河北军的先锋人马依旧在往前压进着,鸣金收兵?

  决不!

  顶替文丑接管大军,文丑的嫡系军将很是不满,如果田丰再出了差错,接下来,田丰岂不是会成为笑柄?

  那时候再想指挥军将,定会引起反弹。

  夜深沉,清冷的月光寒彻人心。

  平原城内,聚集在吕翔周围的军卒已经超过了三千人,这三千人又往前行了三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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