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来自江东!”
李贤吸了口冷气,狐疑地说道:“江东?”
“不错,她还姓孙”
李贤大惊失色,姓孙的,还来自江东,这他娘的难道还是孙尚香不成?
想到这里,李贤急忙问道:“姓甚名谁,你们是如何发现的?”
“名姓始终不知,不过我们却在她的身上发现了这个玉佩”
李贤接过玉佩,之间上面有“尚香”两个字,毫无疑问,看来轿子里的人便是孙尚香了。
李贤已经抢了刘备的糜夫人,此番,即将面对“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女主角,他顿时觉得心绪复杂。
抢一个是抢,抢两个也是抢,这样的女子要是不收入囊中,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便宜其他人了。
只是这到嘴的肉,着实烫嘴的很。
如果一口吞下去,只是逞了一时之勇,满足了****,这样又能有什么意思?
再者,江东孙氏那边又要怎么交待?
孙策比李贤还大了几岁,他武艺超群,真正的历史上可是能跟太史慈大战数百回合不分上下的猛将,如果再加上孙吴政权未来的掌权者孙权,强行占有孙尚香的话,得不偿失!
不行,孙尚香必须全须全尾地活着,
只有孙尚香吃的好,睡的香,她那两个哥哥才不会滋事生非。
反之,如果孙尚香受到了欺辱,孙策、孙权二人是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介亭县令没有听说过孙策,自然不知道这是个猛人,他将孙尚香献给李贤,只是觉得江东孙氏一定是袁术的党羽,而偏偏李贤与袁术素有仇怨,欺辱仇人女子,这种快感想必李贤不会拒绝的。
孙尚香出来这一趟是找人的,没想到,人没找到,差点把自己也搭进去。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帘,孙尚香身抖如筛糠,她虽然也有几招防身术,可真要是面对穷凶极恶的混账,这几招投能起什么作用?
长兄这时候在江东只怕已经急了吧!
孙尚香深恨自己,如果她老老实实的往江东而去,不在途间滋事生非,又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昏暗的火光下,孙尚香祷告漫天神佛,嘴里道:“谁若助我脱此一劫,成功之后,必有重谢”。
等了半晌,孙尚香依旧没有等到挑开轿帘的人。
这时候,李贤在外头说道:“我是青、徐两州刺史李贤,轿内安然无事的可是孙策之妹?”
孙尚香大喜过望,只要有人认识孙策便好,在她心目中,长兄宛若天神一般,无所不能,他就是最大的依靠。
孙尚香貌美如花,身材精炼,鼻子高挺,偏偏眉目间又有些剑眉星目的英俊模样。听到李贤所言,她心中一动,嘴里道:“李贤,可是介亭李三郎?”
李贤颌首,“正是区区在下”。
“快快将我送回江东,我家兄长必有重谢”
李贤摇摇头:“敢问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孙尚香紧咬贝齿,嘴里道:“我随着师父游历天下,增长见闻,昨日师父突然离去,让我寻个时机归返江东,我手中虽然有银钱,还有马匹,可我却不识得路,因而,在这片山林里转老半天,竟然一直没有转出来”。
“山林之中禽兽极多,天黑便要寻个安全的所在早早地歇息了,你倒好,竟然妄图夜中赶路!”
“李使君,我已经知错了,能否派人为我解开绳索?”
还有绳索?李贤等了麾下一眼,嘴里道:“这里没有女眷,我为你解绳可好?”
那女子犹豫一番过后,嘴里道:“如此,那便劳烦使君了”。
李贤掀开木轿,嘴里道:“不妨事,我与你家长兄已经订立盟约,他的事,便是我的事”。
“啊,竟有此事!为何我不曾知晓”
“就是前几日的事情”
“好,好,好,那真是极好的”
峰回路转,孙尚香做梦也没想到,在她临近绝望的时候竟然来了一个救星,李贤的厉害之处孙尚香早有耳闻,自家兄长能与这样的人物结盟,自然利大于弊。
这时候,侯在一旁的介亭令完全惊呆了,他没想到自己弄巧成拙,原本打算献好于李贤,谁知道,抓来的女子竟然是李贤的故交之妹。
江东孙策?介亭令脑中电闪雷鸣,他忽然想了起来,前些日子有人提起过,他娘的,招惹到这样一个厉害角色,日后岂不是性命难保?
想到这里,介亭令绝望不已。
李贤察觉出了县令的绝望,却没有出言开解。
深夜送女人,这原本是一件好事,可偏偏县令搞出来的动静太大,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李贤要收他的好处一般,这就叫做弄巧成拙了。
不过,说实在的,县令能够把孙尚香交出来,这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
想想看,若是孙尚香被别人伤害了,那孙策又会疯狂到何种地步?
第343章 老道于吉
轿中没有光亮,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男女有别,李贤又不敢乱摸乱碰,缓了片刻,等到视线适用黑暗之后,他才定了定神,道:“孙家妹子可以动弹吗?”
璀璨的月光下,李贤身体前倾,虽说看不清模样,然而,孙尚香还是觉得他嗓音独特,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在江东,见惯了身材小巧的男子,如今陡然见到李贤这等身材修长的男子,孙尚香不禁眼前一亮。
危难绝望之际,李贤能够及时出现,这已经让孙尚香有了难言的情愫,加上往日里民间的流言对李贤多有赞誉,一时之间,孙尚香竟然有了片刻的失神。
狭小的空间内,鼻尖传来若有若无的香味儿,李贤心中躁动,他等了半晌,依旧没听到答复,只好低声说道:“妹子莫怪我手下唐突,他不晓得你身份,所以才会有莽撞之举,待会儿我会责罚于他”。
“啊,喔……”孙尚香这才缓过神来。
李贤以为孙尚香受了惊吓,他转身唤道:“拿火把来”。
“喏!”
接过火把,李贤这才看清轿内的情况。
一个墨发如云的女子手脚都被缚住,衣衫倒是完整的很,只是明亮的眸子中流露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害怕,又像是惊喜,然而,最多的好像还是疑惑。
李贤从靴中摸出匕首,努力保持一个和善的表情,嘴里道:“妹子别怕,我这就为你解开绳索”。
孙尚香微微颌首,嘴里道:“有劳李使君了”。
吴侬软语很是动听,李贤听罢之后觉得宛若春风化雨一般。
“说到底还是我的错,如果不是麾下无礼,妹妹又怎会遭此一难”
孙尚香虽然心中不爽,可却也知情知趣,不敢不依不饶,只是故作大方地说道:“不知者不怪,说起来倒是我莽撞了”。
李贤尴尬不已,这事情往重里说,那就是强抢民女,可若是往轻了讲,那也只是抓了个奸细。
“噗噗”,划开绳索之后,李贤退出了轿外,留给孙尚香一个私人空间。
毕竟被捆住了这么久,身为一个妙龄女子,孙尚香肯定要整理一番衣服,稍稍整理一下着装。
李贤这么做,更是赢得了孙尚香的好感。
深吁一口气,孙尚香迈出了轿子,施礼道:“江东孙尚香见过李使君”。
孙尚香个子极高,只比李贤矮上数寸,脱去桎梏之后,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英姿飒爽之意。
李贤心中暗赞,他虚扶了一把,道:“孙家妹妹不必多礼,今日之事我会让人守口如瓶,绝不会有闲言碎语传出,至于令兄那里,我会赘书一封,以表歉意,不知孙家妹妹以为妥否?”
“尚香并无异议,一切但凭使君作主”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孙尚香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冷静下来之后,孙尚香对李贤也隐隐有了几分忌惮。
李贤出现的也未免太过巧合了,谁知道这是不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心中的疑惑不敢说出来,一切只能憋在心里。
自从落入介亭兵勇手中之后,孙尚香便在瞬间长大了,她开始意识到,人生在世,绝对不能太过依赖别人。
太过依赖,意味着太容易遭受伤害,因为真正面临伤害的时候,说不定连招架反击的**都没有了,只会一味地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这种感觉很不好。
绝望、恐惧,孙尚香已经经历过一次,同样的情形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李贤虽然不会读心术,但孙尚香的犹疑他看在眼中,情知今日之事确实有些太过凑巧,而且越是解释越有牵强附会的嫌疑,他索性不再解释,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天色已晚,孙家妹妹若是不嫌弃,今日且在这里住下,明日再过计较,如何?”
孙尚香心中一颤,她别无选择,只得应诺道:“有劳使君了”。
“不妨事,妹妹若是没吃东西,这里还有些肉食,不知是否合你口味”
孙尚香又惊又吓,早就有些饿了,偏偏李贤烧烤的肉食香味扑鼻,隔着老远就闻到了那股诱人的味道,如果不是强忍着,说不定孙尚香的肚子早就“咕咕”乱叫了。
吃?还是不吃?
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大口大口地吃肉,显然有些毁形象,可不吃的,显然要饿上一夜。
算了,为了江东孙氏的颜面,孙尚香决定忍耐下来,不吃了!
然而,就在孙尚香即将出言拒绝的时候,李贤开口了:“来人呐,将这位贵客请到我的大帐中,今夜我到别处住,嗯,再将这些肉食送过去,旁人不得入帐滋扰”。
“喏!”
说罢,李贤又道:“孙家妹子今日暂且在大帐内委屈一晚,若是有事,他们尽可归你指使!”
四周军卒皆是俯首听命。
男儿大丈夫,一言既出,群皆应命,这是豪杰呀!
孙尚香心中一动,她道了声谢,然后便接受了李贤的安排。
单身女子误入深山,迷途被掳,惊险获救,短短一日,孙尚香便经历了十多年未曾经历过的事情。
饱饱地吃了一顿肉食之后,孙尚香攥着匕首,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朦胧中,孙尚香好像又见到了李贤,在一处悬崖旁,她即将跌落深渊,恰好李贤及时出现,险而又险地抓住了她的手臂。
生死攸关之际,孙尚香咬的牙齿咯咯作响,她生怕李贤松手,那样的话,她将万劫不复。
不知道过了多久,孙尚香蓦然惊醒,她环顾四周,大帐内空空当当的,一盏昏暗的油灯在角落里孤寂地燃烧着,这里不是悬崖峭壁,而她确实获救了,只是,为什么会梦到李贤,而不是长兄孙策?
孙尚香想不出个所以然。
寒风萧瑟,李贤在帐内依旧可以听到外头的冷风在肆虐。
介亭县令跪伏在地,他连连叩首,嘴里道:“使君恕罪,使君饶命”。
李贤好整以暇地问道:“你何罪之有?”
“不分青红皂白便捉了孙策之妹,险些毁了使君大计,这便是罪,幸好使君手段高超,否则悔之晚矣”
“你且起来,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以后记得切莫自作主张便是,至于孙氏,嗯,你且宽心,只要有我一日,江东孙氏必不敢动你分毫!”
“多谢使君,多谢使君”
“嗯,你且退下吧”
“喏!”
介亭县令刚走开没多久,一个黑影便出现在孙尚香营帐的外头。
确定孙尚香完好无损,并未遭受刁难之后,这个黑影冷哼了一声,转而向李贤所在的营帐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