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蟹粉狮子头、大煮干丝和文思豆腐由周姑娘做。
李恒的湘菜是江湖菜做法,讲究一个快准狠,一般是几分钟一个菜,像剁椒鱼头稍微长点也就10来分钟。
而爆炒腰花更是短,下锅起,前后不到25秒。
所以别看是5个菜,其实花费的时间还没有周诗禾三个菜一半多。
一口气弄完5个菜,他笑问:“要不要我帮忙?”
周诗禾看看他,说:“不用,你白天还要写书,先去歇会,饭好了我们叫你。”
“成。”
她白天可以补觉,而自己时间却相对比较紧迫,得抓紧时间写完《白鹿原》
清晨6点40左右,外面下雪了,但一点都不妨碍京城老少爷们对新年的青睐,早已闹腾腾一片。
“李恒,醒醒,吃饭了。”余淑恒来到沙发跟前,弯腰叫醒他。
李恒先是没动静,过两秒后猛地睁开眼睛,然后一骨碌坐起来,下意识望眼外面,天黑没大亮。
来到桌前,三人按老样子坐下。
余老师坐中间,李恒左边,周诗禾右边。
但余淑恒逮着他瞧了两秒后,起身对他说:“今天新年,新年新气象,我和你换个位置。”
“别,你是我老师,是我长辈,理应坐上首位置。”李恒推辞。
但推辞有用吗?
没卵用啊。
余淑恒轻飘飘一句话就把他劝服了,“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去哪里都是上等位置,一个对荣誉有追求的文人没有甘居人下的道理。”
“行,那我就不客气喽。”拗不过,李恒最终选择接受。
装好饭,各自倒一杯二锅头,然后两女齐齐看着他,都没动筷子。
面面相对,李恒明悟,平素余老师在餐桌上的发言权今天转交给了自己,他拿起杯子说:
“年夜饭,庆团圆。愿我们岁岁平安如意,年年福禄寿喜。来,新年快乐,干一杯!”
“新年快乐!干杯!”
余淑恒和周诗禾满脸喜气,三个杯子一碰,各自抿了一口。
见他第一筷子要夹蟹粉狮子头,周诗禾提醒:“有一个狮子头我包了硬币。”
为了让硬币表面干净,她特意用开水煮了几分钟消毒,还刷了好久,寓意是发财。
李恒笑道:“来来来,一起夹,看谁夹到有硬币的那个。”
周诗禾娴静笑说:“我好像认得出是哪个,但也不是特别确定。”
李恒和余淑恒互相看看,给出建议,“我给诗禾同志夹,诗禾同志给余老师夹,余老师给我夹。嗯,对了,诗禾你最后下筷子。”
两女接受,瞧着他的筷子尖尖。
李恒筷子在狮子头上空转一圈,最后闭着眼睛胡乱挑了一个给周诗禾,后者同样随意夹了一个给余老师。
余老师倒是没随意,辨认了小会才挑一个她认为最有可能出硬币的给李恒。
三人相视一眼,他下口令:“来,趁热开吃。”
三人埋头吃着,都比较小心,生怕吃到硬币吞下去,结果他和余老师吃完了都没任何收获。
见两人望着自己,吃最慢的周诗禾浅笑说,“在我这,李恒夹狮子头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李恒无语:“合着你后面还陪我们俩演了一场戏?”
同时他情不自禁想起了廖主编的一句话:自己身边的女生,论福厚,以周诗禾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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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被现场捉住
周诗禾没有辱没大王这个头衔,果然吃到了硬币。
听到她嘴里轻轻磕碰一下。
李恒和余淑恒齐齐送上祝福,他说:“祝我们美丽的诗禾同志在新的一年里,芝麻开花节节高!”
余老师送的祝福语是事事顺心。
周诗禾温婉笑说:“谢谢。”
“诶,你们快吃,我这个爆炒腰花真是一绝。”李恒夹块腰花放嘴里,顿时惊为天人。
他敢对老天发誓!炒了这么多年的腰花,这次绝对是最爽口的一回。
这个菜是三人商量出来的,都比较爱吃。
余淑恒夹一块,小口吃着,眼睛越吃越亮,打趣:“难道过个新年,你厨艺也提高了?”
“可不是嘛,诗禾同志,你别杵着了,快点尝尝,再不尝我一个人大干特干了啊。”
他本想顺口说“干完了”,但大过年的,怎么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咧。
周诗禾用筷子回应他的好意,吃完一口,她在某人的眼皮底下又夹了两筷子。
呼!用事实证明,爆炒腰花彻底俘获了两女的心。
他发现了,虽然有8个菜,但其实三人下筷子最多的是剁椒鱼头、爆炒腰花、毛血旺和辣子鸡丁。
当然了,文思豆腐也比较受欢迎。
毕竟前面几个菜又辣又咸还油多,吃多了再喝碗豆腐汤,灵魂都酥麻了,那种满足感简直不要太美妙好伐。
余淑恒夸赞道:“过了这么多年,今年的年夜饭吃得最是舒服。”
李恒乐呵呵地道:“是吗,我都快飘起来喽,那以后没事可以来我家,我做好吃的给老师吃。”
余淑恒意味深长道:“一学期饭呢,老师可是记着。”
见周诗禾一脸疑惑,李恒解释解释:“我昨晚那身花里胡哨的春晚服装,知道吧?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可是用一个学期的免费餐换来的。”
周诗禾同余老师对视一眼,微笑的表面下,内心隐隐有一种猜测。
喝着酒,四个江湖菜和文思豆腐很快被干完了,不过这时三人也吃得差不多了,肚子扒满。
李恒抬头望眼外面的天色,招呼道:“来,天开始变亮了,我们最后每个碗动一下筷子。
尤其是这碗活水煮鱼,多吃两筷子,年年有鱼嘛。”
两女听他的,一齐每个碗吃一筷子,活水鱼多吃两块,还喝了一勺鱼汤。
过年有个忌讳,筷子不能掉地上,吃剩的骨头渣子也不能掉地上,都说这些是财喜,是福运。
吃过饭,余淑恒对他说:“李恒,你去忙你的;诗禾,你去补个觉,碗筷我来收。等中午雪要是停了,我们一起去外面逛会。”
这些日子,两人都习惯了余老师安排,人家到底是老师来着,自然会在情感上敬重几分。
“好。”
道声好,两人一起朝次卧走去。
目光在两人的背影上转一圈,余淑恒稍后忙碌了起来,她做饭菜没两人好吃,但基本的家务活还是在行的,收拾起来非常利索。
进到房间,刚吃完饭的周诗禾并没有急着躺床上去,先是在窗前站立一会,望着外面大雪纷飞的天幕发呆。
李恒关心问:“是不是想家了?”
“嗯。”
周诗禾嗯一声,稍后柔弱地补充一句:“这是我第一次在外面过年。”
闻言,仿佛读懂了对方的心境,李恒没再搭话,而是把静谧留给了她,自己则乖乖坐到书桌前,开始研究文献资料。
就这样,两人一个远眺窗外,一个找资料酝酿写作状态,一时谁也没打扰谁,屋子里静悄悄地。
如此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忽地他身侧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你
“写完了,你不困?”李恒侧头。
周诗禾摇摇头。
李恒拉开抽屉,从里掏出
“哪!你是我新书第二个读者,很是宝贵。”
周诗禾笑一笑,道声谢,接过稿子转身去了床上。
脱掉鞋子爬上床,她静了一会,见他一直埋头专注写作之事时,才小心翼翼在被窝里褪掉外面的长裤,然后放床头柜上,接着才半坐在床头,安心品读起了《白鹿原》
真是品读!
因为就一万多字,她比较珍惜,怕一下子看完了就没了,所以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咀嚼过去的。
给人希望也是“圣人”的仁慈嘛。
花费漫长的20来分钟看完,周诗禾心里感触颇深,望着同在一间屋里的男人,某一刻,她好想问问:你是不是懂风水术?还会看祖坟?
不过她到底是没出口,怕影响他,怕打断他的创作思路,目光静静地在他侧脸停留些许,稍后她把稿子放床头柜上,开始脱外套,脱中间的羊毛衫,缓缓躺了下去。
要是搁以前,她是断断不会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脱衣服的,哪怕只是外套。
就比如最初同屋的几夜,她都是等他睡熟了才褪去外面的衣物。
但现在,或者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在潜意识中已经接受了这么一个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那种荒诞感和警惕性松弛了许多。
大年初一,外面胡同太吵,有鞭炮声,还有各种小孩叫喊闹腾声,反正杂七杂八,十分的快活。
周诗禾虽然觉着有些困,但就是睡不着,睁眼望了会天花板,又眯着眼睛假寐,最后她翻个身子,眼神不小心落到了正在匍匐写字的李恒身上。
在她的视线中,李恒时不时执笔疾写,时不时停下来、挠头想事,时不时面部表现露出愉悦的因子,埋头继续妙笔生花.
安静地看着…
安静地看了会,把他一时痛快一时纠结的胶着状态尽收眼底。
一直以为天才如他,写作应该是一马平川的,没想到也有纠结矛盾的时候。
某一瞬,她灵巧的小嘴儿不自觉勾出一丝若无若无笑意,徐徐闭上了眼睛。
…
说到此时潸然泪下,变卖祖先产业是不肖子孙啊!白嘉轩将在白鹿村以至白鹿原上十里八村的村民中落下败家子的可耻名声。冷先生听完冷冷地问:“你再想想不卖地行不行?”
白嘉轩就更进一步数落起来,前头六个女人已经花光了父亲几十年来节俭积攒的银钱,而且连着卖掉了两匹骡子.
精神头好,灵感井喷,他今天的写作格外顺利。
这不,半天功夫就用爬格子的形式写满了17页纸。
在写第18页纸的时候,李恒感觉很是口干,于是右手伸向左侧,呵!今儿运道不错嘛,周姑娘睡前给自己的保温杯加满了水,而且热水瓶就在书桌旁,随时可以添。
连喝大半杯温开水,李恒伸了个懒腰,坐久了,稍稍有点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