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活动肢体放松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了她的床头,扫过了她的脸。
等等该死的目光不受控制啊,本来都过去了的,又悄摸退了回来,直直瞄准人家的眼敛。
这张绝美的脸蛋宛若她的名字,如诗如画,有春风拂过的细腻温柔,也有让人心生怜爱的楚楚动人。
凝望着她,李恒脑海中情不自禁浮出一句楚辞: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青松。
或许,一切美好的词汇都是应运她而生的吧。
瞅一阵,李恒收回视线,继续写作,按他的计划,希望今天能完成
就在他重新恢复状态创作时,周诗禾不动声色睁开了眼睛。
不过她一开始没敢完全睁开,先是悄悄开一条眼缝,见他不再看自己时,才渐渐掀开眼皮。
无意识注视他会,周诗禾随后抓起床头柜上的表,瞅眼。
下午1:59
还差一分钟2点整。
她怔了怔,这一觉睡了快6个小时,是她最近睡眠最好的一次。
本欲起来,可看到他依旧没有停歇的样子,周诗禾沉思片刻,没选择起床惊动他,而是又把手表放回去,翻个身子眯会。
下午3点半左右。
喝多了水的李恒憋不住了,扫眼床上依旧在睡的周姑娘,他踮着脚尖打开门,溜了出去。
他这一走,周诗禾也跟着坐了起来,接着穿衣下床。
“写完了?”
“还没,
见他出现,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余淑恒主动问他。
至于为什么问他?当然是余老师心痒痒想看
“小男生,你昨晚出尽了风头,今天报纸上全是关于你的消息,恭喜你!”余淑恒抖了抖手中的报纸。
在门后突然听到“小男生”称谓,周诗禾及时停住出房门的脚步,一脸怪异。
李恒现在急得很,没去管,等到从卫生间出来才接过报纸查看。
这是一份报纸,第一版第一框的内容就是关于他的报道。
只见头版头条的正标题是:春晚惊艳亮相名曲《故乡的原风景》
副标题是:来自复旦大学的李恒用世界名曲俘获亿万人的心。
报道内容篇幅较多,粗粗一扫足足有几千大字。
报纸没有干巴巴一个劲夸他,而是有理有据地赞誉,甚至还请了国内权威的音乐大家剖析《故乡的原风景》。
洋洋洒洒分析一番,报纸最后得出结论:李恒在春晚的表现堪称神迹,《故乡的原风景》必将以世界名曲的身份载入音乐发展史册!
疯了!
这么力挺,国内其他传媒和报纸立马疯了!不仅国内各省市的报纸纷纷转载。
很多电视屏幕下方滚动着“音乐家李恒用一首《故乡的原风景》重新诠释了中国音乐”的字幕。
嚯,好家伙!
“音乐家”头衔已经就位了,已经安排到他头上。
真他娘的出人意料啊!
在这年头,国内再红的流行歌曲明星一般也是称呼为歌手,有资历的才成为歌星,有巨大声望的老一辈才叫歌唱家。
但这“音乐家”,嘿!奶奶个熊的!貌似比这些称呼都高,认真讲,甚至不是一个级别的。
可见国内官方和民间对这首歌的认可度和喜爱程度。
细致观察他的神色变化,余淑恒微笑问:“一朝成名天下知,是什么感觉?”
“感觉?感觉挺好!”李恒笑呵呵坐在她对面,内心禁不住有几分瑟。
余淑恒眼神在他面上停留一会说:“刚才接到一个电话,央视天气预报想采用你这首曲子作为背景音乐。”
李恒眉毛一挑:“动作这么快?”
余淑恒点头,“据传上面的领导非常喜爱你这曲子,你意见如何?”
意见?
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有个毛线的意见啊。
再说了,如今的版权法律条文根本不规范,人家只是出于尊重走个形式而已,哪能真有意见的?
有意见你还能起诉不成?
李恒摸摸厚脸皮,高兴说:“这是好事,我希望我的音乐能让所有人听到。”
余淑恒眼里流露出一丝欣赏,转而看下表问:“差10多分钟4点,你饿不饿?”
李恒道:“早上吃得有点多,还算好,不过也可以吃了。”
“行,那我吃早晚饭。”
余淑恒站起身,“我去厨房简单做两个菜,再热一下剩菜就开吃吧,你去房里喊诗禾起床。”
李恒道:“要不我来?”
余淑恒说:“不用,你时间紧,写作才是大事.”
两人话还没说完,次卧门后的周诗禾走了出来,出现在两人视线里,她温温地说:“老师,我来吧。”
“也可以,诗禾做菜确实比我好吃太多,老师给你打下手。”余淑恒对自己的手艺有深刻认知,因此不拘泥,比较洒脱。
回到房间,李恒感觉状态仍在,于是又开启了手感火热的爆兵模式,争取一口气把两千字写完。
厨房。
余淑恒细细打量一番周诗禾的背影,稍后说:“诗禾你今天睡眠质量不错,以前都看你几个小时就起来了。”
“嗯,昨晚没怎么睡,有点困,睡了一觉舒服的,老师没睡吗?”周诗禾如是开口。
余淑恒回答:“我也补了一觉,中午12点多才醒。”
接着她问:“在他房间睡觉,有没有再做鬼梦?”
周诗禾用眼角余光扫她眼,娴静说:“还算好,有一晚上做过一次,吓醒后又睡着了。”
余淑恒问:“因为他在?”
周诗禾轻嗯一声。
两女一边聊天,一边做饭,时间很快来到了下午5点,此时饭菜也刚刚出锅。只剩一个汤在煲。
余淑恒说:“你先去洗个澡,汤我守着。”
她发现诗禾和某人一样,比较爱干净,比较爱洗澡。
好吧,其实有洁癖的余老师比两人更过分,只要哪里脏一点点就要洗澡,衣服稍微弄皱一些就不穿了,直接换新的。
5点25分,三人齐聚在餐桌上。
余淑恒期待问:“李恒,你这么开心,是写完了?”
“嗯,
余淑恒说:“那目前应该快5万字了吧,你可以适当松口气,离初五同廖主编碰面还有几天,后面不用那么赶。”
李恒摇摇头:“不好讲,老家估计琐事比较多,可能没多少时间写作。”
听到“老家”,余淑恒说:“老师都还没正儿八经在乡下农村待过,等有时间了,你带我去你们乡下老家走走。”
记得两月前,余老师就表现出对农村生活的向往,李恒道:“可惜老师你春节没空,要不然这次就可以跟我回家。”
听两人一问一答,周诗禾没插嘴,很好地把自己低调隐藏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眼余老师,就莫名想到了闺蜜麦穗,还想到了肖涵,暗忖无形才是最致命的。
余淑恒听得有些心动,但稍后压了下来,“我得先送诗禾回去,老师家里也有很多事要处理。”
这顿饭吃得比较久,到6点才结束,随后三人趁着雪停去外面胡同口溜达了一圈。
晚上7点左右,李恒进房间写作。
他前脚刚进房间,后脚娇娇和徐素云就过来了。
娇娇四处打量一番,脱口而出想问“龙鞭去哪了”,但瞄眼旁边的淑恒,临到嘴边改了口:
“素云说你们明早要走,我们就过来看看你们,顺便打把牌。”
徐素云问:“李恒不在?”
余淑恒说:“他在房间补觉,一天没怎么睡。”
然后她问:“你找李恒有事?”
“没有。只是昨夜春晚他表现得太过抢眼,我们家里人都在议论这首曲子,我也想看看已经成名了的李恒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徐素云说。
余淑恒说:“那你晚点再看,我们四个先打牌。”
晚上11点过,拼死折腾的李恒终于完成了今天的既定目标,不仅写完
唔!他奶奶个熊的!好累诶!
李恒伸个懒腰,身体感觉十分疲惫,但精神上却特别有成就感,把笔帽拧紧,把墨水瓶盖好,规整好书桌上的稿子,最后才离开房间。
“天!诗禾同志,打炸弹你一个人怎么赢这么多?她们三个全输了?”
走到余老师主卧,李恒进门就被周姑娘面前的一沓钱给吓到了,粗粗估算,这,这不得有3000多?
周诗禾巧笑一下,随手拿一沓票子递给他,“来押注玩吧。”
“行啊,我就押你,押20块。”李恒乐呵呵坐她旁边,这才有空看向其她三女。
过会,他问余淑恒:“余老师,你输多少?”
余淑恒说:“没数,大概1500左右。”
娇娇跟着讲:“我也差不多这个数。”
李恒转向徐素云:“徐姐,你都跟诗禾一边,也能输的?”
“嗯,输了几百,诗禾今晚手气爆棚,拿了三次8个2.。”徐素云讲。
李恒错愕,逮着周诗禾左瞧瞧右瞧瞧:“不是?8个2你也能拿到的?这太逆天了吧?”
周诗禾只是浅笑,安静没出声。
余淑恒说:“我倒是见过一次,不过有些年头了。”
娇娇道:“我也见过一次,就在前年元宵那天,但一晚上拿三次8个2的,我也是头一回碰到。”
还是老样子,过了凌晨12点,牌局准时结束。
李恒押注有十多把,把把赢,赢得他都不好意思了。
不过一看到周诗禾面前的厚厚俩沓钱,又觉得,自己算个屁啊,跟人家没法比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