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周诗禾的惊人美貌,想到余老师的满分书香气质,柳月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哑口无言。
见外甥女罕见地没出言挑拨,黄昭仪说:“前阵子,我见到他另一个女人了。”
柳月问:“谁?北大的?还是人大的?”
黄昭仪说:“在哪读书我没去调查,但对方和李恒家人在一起,和他妈妈手挽着手,关系极其亲密。”
柳月嘴巴大张,比较惊讶:“这样?他真的敢脚踏两条船?
我以前还只是猜测,没想到他竟然走到这一步了,一个在沪市又搂又抱,一个在京城已经和他家里人公开见面,呵呵!他比我想的还坏。”
黄昭仪透过镜子瞅眼外甥女,没接话。
柳月问:“对方漂亮吗?”
黄昭仪说:“漂亮。”
柳月问:“和小姨你比呢?”
黄昭仪回忆一番,斟酌道:“漂不漂亮,漂亮到何种程度?就像你们学校的小王一样,没有明确界限和高低之分,各人各有喜好,评判标准也不尽相同。
除非是遇到周诗禾那样的女人,才能做到统一审美。”
柳月今天一直在观察周诗禾,纵使嘴上不承认,但心里还是十分清楚那种女人对男人的杀伤力到底有多大,继续追问:“和你比如何?”
黄昭仪笑了笑,“为什么一定要执着问?”
柳月说:“我只是好奇,那家伙连你都看不上,能让他入眼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难道一定要有肖涵那么漂亮?
那么漂亮的生活中能见到几个?同龄人中,我长这么大才见到3个。”
“哦?”
黄昭仪哦一声,问:“第3个哪里见到的?”
柳月说:“暑假去西安大雁塔玩的时候,一个路人。”
黄昭仪点点头,外甥女一向心高气傲,能让她这么说的,那肯定十分惊艳:
“对方叫陈子衿,到底多美,小姨没法具体讲,但就外形条件讲,应该和你们学校的小王差不多吧。”
柳月瘪瘪嘴,“和我差不多?那也确实够美的了!但李恒凭什么不正眼看你?”
黄昭仪卸妆的手滞了滞,一脸落寞:“小姨年纪太大了些,要是再年轻10岁,我可能还有机会。”
柳月不以为然:“你这是纯粹地爱他过头了,生有自卑心。照我看,是人就有弱点,他这么好色,你完全可以对症下药。你这身体都熟透了,有几个男人不眼馋?”
黄昭仪听得沉默,许久转移换题问:“你怎么来了京城?”
柳月说:“我要去美国一趟,大姑带我参观参观那边的大学,要是条件成熟的话,我可能会提前出国留学。正好妈妈来京城有点事,我就来看看你,跟你道个别。”
黄昭仪问:“明年出国?”
柳月说:“有这个想法。”
黄昭仪问:“今年过年不回来?”
“离过年还有几天,看情况再说了,不过大姑是想回来过年的。”柳月说。
黄昭仪收拾一番,起身说:“走,小姨带你去吃个饭。”
有点凑巧,第一次在彩排前在鲁菜馆遇到了李恒三人,这次换到全聚德,黄昭仪依旧遇到了李恒一行人。
不过今天除了李恒三人外,还有徐素云和娇娇作陪。
他上次打牌了赢了1000多,说好全聚德请客的,一个人承诺出去的事情必须应验才有信誉。
李恒前生在别人眼里有个好品德,那就是言而有信。所以朋友多多。
门口相遇,娇娇率先看到黄昭仪,登时拿出相机高兴说:
“你们看,那是黄昭仪,我们一家人都非常喜欢她。素云,你帮我拍个照,我看能不能跟她合个影?”
圈子里的人都晓得娇娇爱戏剧,徐素云接过相机,跟着起身。
黄昭仪见娇娇来自李恒身边,自然没有拒绝,反而态度非常好,很配合地一连拍了3张照片。
徐素云也不遑多让,同样拍了一张合影,回来问余淑恒:
“淑恒,听我妈讲,你奶奶挺喜欢这位大青衣,每个月都要去戏院看演出,是不是真的?”
李恒和周诗禾同时看向余老师。
余淑恒风轻云淡说:“那是前几年,她老人家现在更痴迷黄梅戏。”
李恒:“.”
周诗禾:“.”
两人有点不太信余老师的话,但都没说破。
闻言,娇娇叹口气:“哎哟,本来我还想认识认识对方,邀请黄昭仪过来一起坐的,你这样讲,那就算了。”
今天就餐的人比较多,但好在余老师预定有包间,几人不用在外面大厅挤。
柳月看了几眼李恒、周诗禾和余老师,没过来打招呼。
李恒三人自然也不会主动过去问候,互相看一眼后,各自分开。
娇娇目标明确,进包厢就主动跟李恒坐一块,喝酒的时候更是放得开,不仅主动劝酒,有一次一杯酒不小心倒在了李恒大腿上,这女人慌忙拿块手绢去擦拭,无意间手指尖尖闪电般碰了某处。
娇娇脑海中登时闪过一个念头:好大一坨!
余淑恒把这一切全看在眼里,当即对娇娇说:“李恒还是个学生,不能再喝酒了,我跟你换个位置。”
娇娇撇撇嘴,不想换,但看到余淑恒眼神越来越冷,最后不情不愿换了。
在场的人都不是瞎子,都晓得刚刚发生了什么?
周诗禾瞄眼李恒,又瞄眼娇娇和余老师,感觉这顿饭吃得真复杂。
徐素云在桌子底下拉了拉娇娇,然后以上卫生间的借口离开包间。
见状,娇娇心领神会地跟了出去。
外面走廊一角,徐素云严肃地质问娇娇:“娇娇,你刚才是疯了吗?你不知道你自己结婚了?”
娇娇没太当回事:“我又没想出轨。”
徐素云问:“你这杯酒是真不小心?还是故意的?”
娇娇欲哭无泪:“你把我当什么人了,真是不小心。”
徐素云问:“那你的手怎么回事?伸那么长?你以为大家没看到?那周姑娘就在李恒左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娇娇说:“我刚才弯腰的时候,不是脚扭了一下么。”
徐素云问:“当真?”
娇娇说:“千真万确!”
徐素云瞧了好会娇娇,随后语重心长地说:“别个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
你从小就有点色色的,遇到好看的男生都喜欢以开玩笑的理由摸一把人家脸,这李恒可不一样,你少动歪脑筋!”
娇娇说:“我真没有。”
徐素云说:“我不管你真没有?还是假没有,我给你提个醒,李恒说不定是淑恒在意的男人,你自己心里最好有个数。”
“啊?!!!”
娇娇惊愕出声:“哪看出来的?”
徐素云说:“哪看出来的?还用哪看出来?淑恒为这李恒破了多少规矩,你真不清楚?”
娇娇想起刚才好友看自己的眼神,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冷,不禁打个激灵:
“这、这李恒不是她学生吗?怎么可能?她要独自私吞龙鞭?”
徐素云说:“几次相处下来,淑恒在表现上确实没有什么异样,但你见过哪对情侣去她家能同住一间房的?
她们一家人最忌讳这个,说破坏风水。
可李恒和周诗禾同住一屋多少晚了?淑恒不仅没怪,还特意另搬一张红木床进去。”
娇娇说:“说不定是周诗禾不简单呢?”
徐素云点点头:“不否认周诗禾的身份。但你知道的,我和老范关系十分要好,前天他偷偷告诉我,在滑雪场,淑恒一直在手把手带李恒滑冰,教练都没请,这待遇有哪个男人享受过?你自己品。”
娇娇有些懵,脸上全是不敢置信,嘴上却说:“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带自己学生怎么了?”
徐素云道:“是不能说明什么,可你保持分寸没坏事。”
娇娇没再说话,回到包间后,顿时规矩了很多,虽然和李恒仍然有交流,但话题只局限在3天后的春晚。
饭后,娇娇回了自己家。
徐素云倒是没走,跟着三人回了余淑恒家。
逮着单独相处的机会,余淑恒问:“你跟娇娇说了什么?”
徐素云笑道:“她问我,你是不是打算独自私吞龙鞭?说你不够义气!”
余淑恒说:“别试探了,他有对象。”
徐素云收敛表情,“我知道他有对象,可你对他太好了,不是么?你从没对一个男人这么用心过。”
余淑恒说:“他是我闺蜜的学生,我答应照顾他。”
闻言,徐素云点点头,“他对象应该很不错吧?”
余淑恒不咸不淡嗯一声。
晚上7点过,有人送信来,一沓信。
余淑恒接过,翻阅一遍封面后,把其中4封交给了李恒。
其中一封交给了周诗禾。
李恒瞟一眼周诗禾手里的信封,发现是麦穗的笔迹。
他没当众拆,而是拿信去了房间。
4封信,分别来自:宋妤、子衿、肖涵和麦穗。
看着桌面摊开的信封,李恒思量:怎么这么巧?不来就不来?一来就全来了?
目光扫了扫,他下意识最先拆开宋妤的信。
里面老样子一张信纸,三段内容:
第一段,说已经回了老家洞庭湖,她几个姑姑也全部拖家带口回来了,今年过年十分热闹。
第二段,奶奶问起了他。她把李恒上春晚的事跟家里人说了,大家都很期待他的表现。
在这里,她省略了一些话没说。
其实不止奶奶问她,宋家好几位长辈都专门问过她:是不是在和李恒处对象?
但宋妤回答是:没有,只是好朋友。
其他长辈听了都面露遗憾,毕竟像李恒这样的大作家,谁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