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高兴地放下书本,扭头望着书房门口的女人,抑制不住说:“呀,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以后不来了呢。”
四目相视好会,麦穗开口解释:“上完第四节课回到12号楼时,发现女生宿舍都在传你和柳月被老师撵出教室的事,我就来看看你,寻思你应该没吃午饭,就顺带了一盒过来。”
李恒向她猛勾手,“怎么?一天不见就生疏了?快进来啊,我腿貌似麻了,动不了。”
麦穗娇柔笑笑,走进书房,“平时看你对书房宝贝的紧,我手里提着饭盒就没进来,怕有油烟味落里头。”
“嗯,麦穗同志,谢谢你。”李恒仰头。
麦穗眼波流转,没做声,只是低头瞅他大腿。
李恒抬腿,“要不你帮我揉揉?”
麦穗果断退一步。
视线再次交投,两人同时轻笑出声。
李恒一边揉大腿,一边道:“你太敏感了。”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麦穗几乎秒懂,指的是她自己彻底搬离小楼的事。
她不想就此事多提,而是问:“你和柳月.?”
“没有,也不可能。”李恒打断她的话,斩钉截铁说。
麦穗沉默。
没等她回话,李恒皱眉,“怎么?信不过我?”
麦穗摇了摇头,“我自是信你的。只是外面都在疯传,我担心有一天会传到肖涵耳朵里,影响不好。”
她是真心话。
她并不认为李恒会对柳月动心。因为根据她对眼前这男人的了解,柳月漂亮归漂亮,但对他的吸引力还远远不够。
李恒无所谓地摆摆手:“不用担心,等以后你和肖涵熟了,你就会知道,她远比你想象的精明。”
肖涵和子衿经常由于太过聪慧让他头疼。但聪明也有聪明的好处哇,就是不会胡乱怀疑自己在外面乱来,她们自有一套识人的招数,很多事情都用不着他去过多解释,就已经误会消除了。
揉了会腿,李恒拿着饭盒出了书房。
正像麦穗同志所说的,在书房里面吃饭是犯罪,容易破坏墨香气息。
茶几上,把饭盒打开,里面是两荤一素,有泥鳅豆腐、糖醋肉和蒸蛋,十分丰盛,他娘的快赶上过年了。
李恒惊讶,“今天什么日子,这么舍得?”
麦穗说:“没什么日子,我就觉得这三样菜你应该都喜欢吃,就打了来。”
李恒问:“要给钱不?”
麦穗说:“可给,可不给。”
“啊,我就客套问一下,你还真要啊?”李恒面色一垮。
麦穗笑而不语,在旁边看着他吃饭。
“其实你不来,我看书都把自己看忘了,没想到吃中饭。”连着扒拉几口糖醋肉后,他抽空这样讲。
麦穗表示:“我知道,宋妤说你嗜书如命,经常看得忘了神。”
李恒问:“你和宋妤有联系?”
麦穗说:“有,我们每个月都会写封信。”
李恒抬头:“你没出卖我吧?”
麦穗十个手指头交叉在腹部,认真开口:“你说过,不许我掺和你的私人感情。”
“谢谢。”李恒嘴里有食,含糊道谢。
麦穗没做声,怕他呛着,起身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过来。
“你一个人来的?”
“嗯,骑自行车来的。”
“你不辞而别,我还以为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看到你了。”李恒说。
麦穗不知道怎么接话,就没接话。
李恒问:“小楼的备用钥匙在你那?”
麦穗说在,从兜里掏出钥匙,放茶几上。
李恒拿起,塞她手里,“我就问问,还是搁你手里放心,要是哪天我的钥匙丢了,还能找你开门。”
麦穗盯着他的眼睛凝望了许久,末了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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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契机,肖涵突袭
经过钥匙一事,李恒和麦穗的气氛莫名缓和了很多一样,一个吃饭,一个陪着闲聊,十分融洽。
他问:“我记得你星期一下午好像没课的吧?”
麦穗说:“没有。”
李恒道:“那你到这待会,帮我这屋子里聚聚人气,天变凉了,一个人感觉怪冷清的,晚些时候再走。”
他这话不是敷衍,也不是特意为了挽留麦穗,是真心话。
老话说:屋大人少,未必吉祥,容易藏鬼。
上下楼两层那么宽阔,一个人住总觉着少了点烟火味。
麦穗思虑许久,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下午,李恒继续在书房抓紧时间看书。麦穗跟着在里边翻阅了大约4个小时书,后来眼睛有点累,就放下书本离开了庐山村,去外边菜市场买菜去了。
她去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余老师,有说有谈,两女是在菜市场遇到的。
来到巷子尽头,麦穗发出邀请,“余老师,要不晚上跟我们一起吃算了,人多热闹。”
余淑恒本能地抬头望眼二楼书房窗户,“他有时间做饭?”
余老师的意思相当明显,要是李恒做饭,她就蹭。要是麦穗做饭,那就算了,一个厨艺还没入门,一个厨艺初级水平,凑一块没兴头。
还没等麦穗答话,李恒从二楼探出一个头:“做,余老师你先把肚子饿空一点,等会请你吃大餐。”
余淑恒微笑点头,没再客气。
本来两个人吃嘛,那菜可以随便一点,弄两三菜就好。
而加上余老师的话,李恒决定大显身手,做了四个大菜一个三鲜汤。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餐桌上,余老师和麦穗老是有话题,可李恒一搭话,余老师的话立马少了三分之二有多,这让他郁闷不已。
难道对方讨厌自己?
可这个念头一起又掐灭了,以余老师的家世和才能,要是真厌恶自己,压根就不会多跟自己往来。哪怕是高中英语老师嘱托也没用,人家有资本不跟你敷衍。
所以,大概率是余老师的性子就是这样,不爱废话。
问题是,她在教学楼和其他老师、同学聊天的时候,一点架子都没有啊,很是和气,对谁都笑,似乎很好接近的样子。
或者说,对方单纯看不惯自己的感情生活?觉得自己太渣了?
呸!老子才不渣,我对她们三个是真心滴。
思绪万千,就在他听两女唠嗑宇宙星河、交流邻座仙女星系时,外边突兀传来一个喊声:
“李恒!李恒!你在家没?”
喊声有点急迫,是假道士的声音。
此时天色早已黑了下来,李恒放下筷子,一个箭步冲到门口:
“老付,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着急慌忙的?”
“,别提,今天可晦气了,钓到一死鱼,我家钱纸和香用完了,你家有没?”
菜香味扑鼻而来,老付却破天荒地没想着进屋蹭饭喝酒,而是外边巷子里翘头如此问。
好像有什么东西附在他身上一样,不愿带到李恒家里去。
李恒不自觉退一步,回答道:“搬来这边还没用过那些玩意,没备有。”
这时余淑恒和麦穗也跟了出来。
麦穗困惑问:“付老师,死鱼怎么会咬钩?”
听到这话,假道士惊吓地回头往巷子口方向瞄一眼,对李恒讲:
“你家伙陪我壮壮胆,去买点钱纸,晚点回来跟你们细说。”
李恒、余淑恒和麦穗三人面面相觑,临了他说:“余老师、麦穗同志,你们呆一块不要分开,我跟老付去去就来。”
余淑恒点下头,“去吧。”
路上两个大男人都没怎么讲话,一个打手电筒照路,一个踩自行车,飞速狂奔。
没多久就买了钱纸和香烛回来。
回到24号小楼,在三人的围观下,假道士做了一场法。
还别说,付岩杰穿一身道士打扮,经文吟诵地像模像样,腔调抑扬顿挫蛮好听,有那种寺庙老高僧的味道,动作也繁琐到位,比农村死人时的法师还专业。
半个小时后,出了一身冷汗的老付终于愿意开口:“今天钓鱼一开始非常顺利,鲫鱼接二连三上,钓了有四五斤。
但天色刚黑那会,就不对劲了,连着个把小时没有鱼咬钩不说,最后竟然钓了一条死鱼上来。
起鱼那瞬间,阴气森森的,感觉气温都下降了好多吧多,我当时那个吓得哦,腿都软了,一股寒意直冲后脑勺,那种感觉,怎么说咧,就好像、好像后面有东西一样。”
说到这事时,老付还显得有些后怕。
余淑恒蹙眉问:“老付,这有什么说法吗?”
老付猛点头,“余老师你不钓鱼,不懂这些。干我们这行,有句话叫做:死鱼正口,收竿就走。”
见两女还是一知半解,李恒插话道:“这是有水猴子拿死鱼跟老付做交易,要老付的命。”
麦穗蒙蒙地问:“死鱼是那东西挂上去的?”
李恒道:“是有这说法,但真假不得而知。”
怕吓到她,李恒补充一句:“也可能只是鱼钩刚好碰巧勾到了而已。”
余淑恒指指刚才烧尽的钱纸,问:“那,这没事了吧?”
老付跑去外面巷子里往巷口瞧瞧,回来说:“应该没事了,被我打发走了。”
不说这还好,一说三人都被吓了一跳。
这个晚上,麦穗没有回宿舍,一是她现在有点怕走夜路。
二是她不放心李恒一个人在租房。
因为她曾听陈子衿提过,这男人最是怕两样东西:鬼和蛇。
晚上11点半,正在书房看书的李恒和麦穗听到楼下有敲门声,两人四目相视,一时都没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