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光帝大吃一惊,待到冷静一会儿,认真看去,却发觉不对:便是有人真的为国征战受伤,怎么不是由兵部或者军机大臣奏报,而轮到奕詝来回禀?而且,看看奕誴一脸坏笑,不用问,这又是这小哥俩儿想出来的鬼点子。
当下让穆彰阿把包裹得像个木乃伊一般的‘伤者’解开,才发现居然是奕譞
道光帝知道,奕詝和奕誴从小顽皮,从他们嘴里怕是问不出什么来,只得忍着怒气问奕譞:“这是怎么回事?”
“儿子也不知道。”奕譞老老实实的奏答:“儿子听四哥说,要把儿子打扮成我大清朝第一勇士,连皇阿玛见了,也会潸然落泪的英雄人物。儿子……儿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听四哥的了。”
道光帝有心重罚奕詝,不过想想,也觉得可笑:连朕看了也会泪下的英雄人物?真亏他小小年纪,是怎么想出来的?
事情过去之后,道光帝把奕詝唤到御前,想好生的教训一番,让他长长记性,不想儿子一番话让老皇帝心中感念,原来,孩子只是为博自己一粲,方作出这等顽皮之事的。也正是通过领会到孩子的这一片孝心,道光帝不但没有打骂教训儿子,反倒温语相加,日后更圣心默定,方始大位有归。
第154节姻亲之谊
第154节姻亲之谊
黄昏时分的一场透雨,洗净夏日燥热之气,更难得的是,夫妻几个同桌进膳,席间笑语不绝,满座尽欢,六福看皇上心情舒爽,在几个人用膳的时候,命人呈上装有绿头牌的托盘,皇帝迟疑了一下,低头看看,拿起一块牌子随手一翻,内侍躬身退了下去。
在他一边坐着的祯妃看得清楚,皇帝翻的是兰妃叶赫那拉氏的牌子,心中暗暗为她欢喜:咸丰元年入宫的几个秀女,珣妃旺察氏,瑾妃阿鲁特氏、瑜妃赫舍哩氏或者已经生产,或者也已经有了身子,现在安心待产,只有一个兰妃叶赫那拉氏,雨露承恩不知道有多少,却仍旧是月月红信传来,也真是咄咄怪事了。
看祯妃促狭的向自己挤挤眼睛,叶赫那拉氏心中又惊又喜,皇帝体质比较特殊,最是怕热,这样的月份里,翻牌子侍寝的次数很少,其中再轮得到自己的机会,就更加屈指可数了。天幸今天夜来风爽有致,皇帝翻了自己的牌子,女子心中少有的欢快起来。
用过了晚膳,各人乘着冰凉明亮的月色各自回宫休息,万方安和殿中只留下皇帝和兰妃两个人,皇帝拿起奕从江宁递上来的折子认真的看着,在折子中,奕详细呈报了铁路开工大典暨英人与天朝子民默契配合,共同施工的过程,数百万计的民夫日夜在工地忙碌,现场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在折子中,奕还特别提到了曹德政,他说:“自咸丰二年,皇上不以其人卑鄙,纡尊相召之后,曹德政心中感年皇上天高之恩,回乡之后,将漕帮裁撤之漕丁尽皆收拢,此番于工程行进之中,从旁出力,居中调度,管理各省同来之漕丁,居功甚伟。”
皇帝看着奕送上来的折子,心里也觉得很得意:当年召见曹德政,不过是偶发奇想,并没有什么图报的意思在其中,这样说来,这个曹德政倒是有心人,居然能够给他想到,把和自己一样的漕帮裁撤下来的丁众收集起来,日后为铁路施工出力?等到工程结束之日,自己到江宁一行的时候,倒要见一见他,好好的封赏一番哩
不过这还不用着急,奕回京在即,这一次他到江宁去所办的两项差事,可称圆满,铁路工程顺利开始,英国外相的特别代表伯明翰勋爵双手空空,婉然南返,临行之前,奕送他到码头边上船,伯明翰当场对奕表示了感谢之意,最后又说,“殿下,这一次商谈未果,不但贻某之羞,更且为两国日后交往,平添无穷变数,万望亲王殿下返回首都之后,能够酌情上奏贵国皇帝陛下。为日后贵我两国能够长久的保持今日这般融洽和睦的关系,做出努力。”
奕只是笑着点点头,自道会把特使先生的这番话记下来,日后回京,向皇上禀明,一切等皇帝陛下有了圣断之后,会通过在华公使馆,转达给贵国政府云云。
皇帝看完了奏折,冷笑着放在一边,英国人至死不悟仍旧以为朕是那等听见洋枪洋炮声响震天,就吓得仓皇北狩的咸丰皇帝吗?便是真的有‘二鸦’之战打响,也要和英法两国硬碰硬的斗上一场
看皇帝脸色逐渐扳紧,兰妃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怯生生的在一边望着,也不敢过来答声,悄悄的给六福使了个眼色,后者识趣的上前一步,“万岁爷,天色不早,明天还要早起,请万岁爷歇着吧?”
皇帝也不愿意为了英国人的一番话就太多的干扰自己和嫔妃之间的欢愉时光,放下笔,伸了个懒腰,对兰妃一笑,“等久了吧?”
兰妃赶忙站了起来,蹲身行礼,“奴才不敢为一己之私,耽误皇上处置国事。”
“这怎么能说是一己之私呢?”皇帝色迷迷的笑着,“人伦大道,圣人也难以免俗。照朕看来,这是天下第一大公务之事哩。连环,你说,朕说得对不对?”
连环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烛光下一张小脸儿涨得通红,期期艾艾的吭哧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同自己应该在旁伺候,为主子司床、司帐的差事都忘记做了。
兰妃知道,自从上一年在热河行宫的一场未尽之欢以后,皇上就有了将连环收入后宫的念头,不过一直未得其便,照今天的样子看起来,连环这个妮子,怕是逃不开了
叶赫那拉氏猜错了,皇帝并无一夜之间,连御二女的打算,留她在殿中侍寝,除了雨露承恩之外,还有一件事要和她商议。
宫婢内侍退到外间,夫妻两个携手登塌,并头而卧,皇帝怀中拥着兰妃,抚摸着她光滑如玉的肌肤,却不忙着行动,而是说闲话般的和她说话,“用膳的时候,你听见秀儿说的话了吗?”
兰妃难得给皇帝翻一次牌子,星眸迷离的依偎在丈夫怀里,只想多多痴缠皇上,也好为自己留种,闻言楞了一下,“秀儿姐姐说了很多,奴才不知道皇上想问什么?”
“就是老七的事情。”
“皇上不是说,七叔还小,要等上几年再说的吗?”
“刚才朕想了一下,秀儿的话也并非无理,朕知道你有个妹妹,还未到及笄之年,上个月的时候,你不是让她进宫来看过你吗?朕也见过,倒是温存可人,一派娇憨,不如就将你这个小妹,指给老七吧?”
兰妃这才警醒过来,也不顾自己赤身露体,在塌上跪倒谢恩,“奴才谢皇上恩典”
皇帝顺势也坐了起来,将她抱在怀里,“不过虽然是由朕指婚,也要等上一段日子,他们两个人都还小,再大一点,朕给他们拴婚,让小两口再行圆房。”
叶赫那拉氏真的开心起来,小妹嫁给奕譞,又是皇上下旨成亲,一个正牌子的福晋是无论如何也跑不了的,说起来,倒是比自己这个姐姐,更加来得面上荣光。
一念至此,又没来由的懊恼起来,皇上元妃早丧,中宫之位虚悬已久,她不通礼法,也觉得少年天子,中馈无人,怕不是什么常事。而一旦皇帝有意立后,能够入得皇帝法眼,能够为后宫一致拥戴的,也绝对不会是自己看起来,自己这一生,是休想有后命了。
皇帝没有她想得那么多,说完了正事,觉得身上略有些凉意,低头看看,彼此裸裎相见,分身其硬如枪,他眼睛转了转,坏坏的一笑,一把抱起兰妃,让她坐到自己腿上,“皇上?”
“怎么了?怕什么?”皇帝浑若无事一般,拿胯下的小将军在她腿间厮磨了几下,用了个观音坐莲的姿势,入了进去。
一时事毕,云散雨收,兰妃猫儿一般的偎在男人怀里,原本明亮的眸子更是一汪水一般,连睁眼的力气怕是都没有了,皇帝倒和她正好相反,在她肩头,后背胡乱的拍打着,听着她呼吸逐渐平稳,知道她睡着了,慢吞吞的抽出手臂,自己爬了起来。
听到内里有动静,六福一挑门帘,探身进来跪倒,“万岁爷,可是要小溲?”
“准备香汤,朕要洗澡。”
“喳。”六福答应一声,正要出去,皇帝又把他唤住了,“叫连环进来,伺候朕入浴。”
六福攸出攸进,夜色中像个小小的土拨鼠,碰头答应了一声,看皇上没有更多的吩咐,这才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响起,连环进到殿中,借着灯光看看,皇帝已经穿上了月白色的小衣,外面披着一件马褂,下身没有穿衣服,露出两条腿,脚上蹬着软缎面的短靴,也不知道有没有穿下身的小衣。连环暗中啐了自己一口,疯丫头,整天想着的都是什么啊?跪下去碰了个头,“奴才见过皇上。”
“起来吧,前面引着路。”
“喳。”
出了镜殿向外一转,本来是太监们用来准备伺候主子喝茶时候的茶房,皇帝怕热,在这三伏天气里,每天不知道要多少次脱净了衣服抹汗,久而久之,在这间房里放了一个硕大的大木桶,外间常备有井水和烧水的灶台,兑得温热适中了,随时听用。
皇帝进到房中,三把两把将衣服款掉,连环在前面擎着灯笼引路,听见声音回头一看:“啊”
皇帝脱得一丝不挂,正在抬腿跨进浴桶之中,双腿之间本来已经欢好过,略显疲软的下身又有跃跃欲试之意,张牙舞爪的择人欲噬。
连环终究还是处子,虽然在宫中这样的事体也曾经见过,听说过,但现在只有自己和一两个小太监在一旁听用,若是皇上真的想……自己该如何是好啊?
皇帝却没有想那么多,泡在齐颈深的水里,舒服的闭上了双眼,心中胡乱想着事情:明知道骆秉章所上的折子是为国谋的诤言,奈何府库之中的存银,为铁路、钢厂、电报体系、还有新军成立以及日后要向美国购买的新式武器早已经花去大半,现在户部银库中所剩余的,只有不到九百万两的压库银了,贸然动用到新郑之中去,杯水车薪不说,国家再有一个大的灾荒之年的话,朝廷就连赈灾的银子都拿不出来了
皇帝无声的叹了口气,道光三十年,户部银库之中的存银只有八百万两,经过四年余的积攒,最多的时候是在咸丰三年的年初,达到了贰仟六七百万两之多,连番的花费,现在已经去其大半,再要有什么大的举动,也都要考虑考虑国家的承受能力了。
想到这里,皇帝再一次无奈的摇摇头,“应该从哪里再找到一条发财的途径呢?”
又过了一会儿,水中的男子觉得水温渐渐变凉,再泡下去于身子不无害处,带着‘哗啦’一声水响,他从浴桶中站了起来,连环顾不得羞涩,和六福取过毛巾,给他抹干水渍,又伺候他穿上小衣,蹬上软靴,照原路回到殿中。
兰妃睡得正熟,殿阁深远,夜来大有寒意,女子把身上的夹单紧紧地裹住自己的身子,猫儿一般的蜷缩在塌上,连环看得扑哧一笑,“万岁爷,兰主子还睡着呢。”
皇帝站得离她近了一点,借着烛火明亮的光线打量着她,连环穿着一袭石青色小褂,微微敞开的领口,可见一片雪白耀目的肌肤,给他灼灼的目光望得含羞低下头去,手中拿着的灯烛轻轻颤抖,在这夏日的午夜,更平添几分娇柔。
皇帝愁怀一去,色心又起,让六福接过她手中的灯烛,放在一边,自己则近的不能再近的站在她身前,一双手落在女儿浑圆挺翘的臀上,轻缓有致的揉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