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姐姐,你不为我高兴么?人家都已经六篇定了,还没有成就黑质徽章,真是令人气闷,早知道,我也像你一般,混入金丹学府,也许胡混几天,熬足了资历,自然会被金丹学会当自己人培养,说不定咱们这做研究的,最终也不如你们这混日子的。”
说着,苏行春轻轻一拍宣冷艳的肩膀,“不如我也去南院吧,宣六叔在那边做院长,他老人家最是公正,您这亲侄女一篇定也不曾发表,便成了副教长,我去了,宣六叔怎么也得安排个副院长当当,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许易暗暗惊讶,原来南院的那位自称火老头的院长大人,就是宣冷艳的六叔。
难怪宣冷艳在南院如此自在,连几位副院长都极给她面子。
苏行春的讥讽,彻底将宣冷艳激怒了。
她已是一忍再忍,苏行春却咄咄逼人,蹬鼻子上脸,如何还能忍耐。
她才要说话,一双大手拍来,将苏行春的手,自他肩头打落,下一瞬,那大手轻轻一扯,将她扯在大手主人的身后,不是许易,又是何人。
“怎么,我自与萱姐姐说话,又与你有何相干。”
苏行春一双桃花眼先是怒睁,继而含笑,“忘了,你说过你最爱英雄救美,只是你这蛮夷之辈,怕是连金册,丹书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也配掺和进来?”
许易笑道,“我配不配的,不打紧,关键是某些人接二连三的吃亏,却不长记性,还要顶着一张嘲讽脸,讥讽那些她根本就摸不着边的大人物,乌鸦就是乌鸦,岂会见过凤凰曾经到达的世界。可怜你接连六篇定,也换不来一枚黑质徽章,真不知你从哪里来的勇气,敢对丹道大师宣萱小姐大放厥词的。”
“丹道大师?哈哈,啊哈哈”
苏行春先是愕然,继而笑得直不起腰来,指着宣冷艳道,“她可有一篇定上了金册?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蠢货,拍马屁都找不着地方。”
许易微微一笑,忽的,朝宣冷艳走来,到得近前,竟抓起宣冷艳的玉手,宣冷艳下意识要抽回,却被许易死死攥住,忽的,她只觉掌中多了一物,随即,便听到许易传音,“把手摊开,让姓苏的闭嘴。”
宣冷艳不明究竟,却莫名地信任,玉手摊开,一块精纯的紫色的徽章,宛若一块罕世无匹的珍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下一瞬,场面沸腾了。
“紫质徽章,这是紫质徽章!”
“除了五大创会长老的金质徽章,紫质徽章已是最高等级了。”
“天啊,宣小姐这才多大年纪,竟然获得了紫质徽章,这,这”
“”
忽的,一声凄厉的尖叫,压平了喧闹,苏行春面带疯狂地盯着宣冷艳,“这不是你的徽章,你到底从哪里弄来的,就凭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获得紫质徽章,你有什么功劳,你在金册上发了几篇定?”
宣冷艳面色平静地盯着苏行春,心中实已沸腾如海,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许易便将一枚紫质徽章塞了过来。
以她对金丹会徽章的了解,一触手,便知是货真价实的真东西。
这可是紫质徽章啊,几乎是目下金丹会会员所能获得的最高等级的徽章了。
许易道,“所以我说你是寒鸦,看不到凤凰的世界。”
说着,他划破宣冷艳的手指,血液滴入紫质徽章,顿时,团团荧光浮现,下一瞬,光芒内敛,紫质徽章恢复如常。
只这一个小小变化,所有人都不再怀疑徽章的真伪。
场中拥有金丹会徽章的不在少数,谁都见过徽章认主。
苏行春惊诧的一张樱桃小口怒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许易冷笑道,“想知道答案,其实就在你手里,翻翻那本丹书,至篇。”
他话音方落,苏行春便翻开了丹书,无数道视线,同时朝她掌中的丹书射来。
“啊!竟真的是至,已经足足十三刊不测出至了,主作者艳冷轩,副作者七六君。”
“论一百零八药性与五灵质平等对应的猜想,啊,竟有三大创会长老的点评。”
“这不可能!自丹书发布以来,便是有至,至多也不过一位创会长老参与过点评,三大长老点评,这是要上天啊。”
“艳冷轩,艳冷轩便是宣小姐,天啊,如此年纪,竟有这般才华,不愧是仙殿第一艳!旷世无匹的天姿啊,如此一篇三大创会长老同时点评的至,果然配得上一枚紫质徽章。”
“”
。
一百九十五章 原委
“苏小姐,按金丹会的规矩,你既是金丹会的会员,见到紫质徽章的高等会员,该怎么礼敬,莫非都忘了么?”
一片惊呼声中,许易的毒液适时地向已经呆若木鸡的苏行春喷洒。
苏行春双目喷火,死死盯着许易,恨不得活吞了这混账。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全因为这该死的家伙,让她苏行春简直要成了仙殿的笑柄。
许易笑眯眯地盯着苏行春,“苏小姐,你若不讲礼数,我可要用如意珠影印下来了,到时传给金丹会,不知苏小姐的那枚青章还保不保得住。”
“哇!”
苏行春呕出一口血来,掉头就跑,眨眼没了踪影。
宣冷艳忍不住掩嘴,心道,“也只有这坏种能治得了苏妖精,这么多年了,还不曾见这苏妖精落荒而逃过。”
苏行春一去,宣冷艳要找个僻静地方歇歇的愿望,终于达成。
拒绝了一堆的邀请,宣冷艳登上了岛上的小山峰,随他登峰的,自少不得许易。
宣冷艳可是憋了一肚子的问题。
清冷的月华下,宣冷艳双眸如水,怔怔盯着许易,许易只觉浑身不自在,打个哈哈,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那篇至,正是我写的,主作者落了你的名字,很感动,对不对,其实你不用多想,你如果肯解除咱们的师徒关系,许某便心满意足,你也不算欠我人情。”
忽的,宣冷艳噗嗤一笑,好似冰山下春风,万谷花开,看得许易一呆。
便听宣冷艳道,“你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么,不过是你自己根基浅薄,怕承担不住如此高的令名,所以才推了我作挡箭牌,亏你敢想,也亏你有如此智慧,我实在想不明白,同样是人,为何你的脑子就这般了不得,能写出那样的定。”
许易面色一苦,“您还真不领情,这就没意思了。”
他没想到宣冷艳的脑筋竟这么好使,将他的心思猜了个不离十。
与宣冷艳会合前,许易去了边陲小镇一趟,取回的两件宝物,其中之一,正是这紫质徽章。
其实,早在半月前,许易便投递了定。
金丹会是个开放性的组织,极为注重保护研究者的,只问章,不问其他。
投递章的徽章印记,便是唯一的信符。
许易的定,是直接通过他的灰质徽章,影印了字传递过去的。
距离他拿到紫质徽章,整整一月有余。
如此漫长的时间,让许易几乎都不再抱有希望了。
按惯例,审核一篇定,少则三五日,多则十余日。
岂料,真等消息传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审核小组是通过他的徽章联系到他的,说那篇章被从金册转到了丹书,未几,丹书审核小组便颁下了赏赐,一枚紫质徽章和一枚黑质徽章,除了徽章外,还有额外的奖励,要等到紫质徽章颁奖大会结束后发下。
阅读过许多资料,许易已知紫质徽章的珍贵,每一枚发下,都极为慎重,金丹会都必须举办高层次的会议,并会有创会长老出席。
当时,看到这所谓的颁奖大会,许易便庆幸自己多想一步。
他将学艳冷轩列为主作者,便是考虑到了这一层。
正如宣冷艳所言,他自己身份低微,陡得巨赏,怕是非福反祸,只有宣冷艳这般家世,才驾驭得住如此赏格。
果然,不久之后,金丹会便兑现了承诺,将两枚徽章按许易的要求,下发到了指定地点。
许易本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和宣冷艳做比买卖的,岂料苏行春登鼻上脸,不得已,拿出来打了苏行春的耳光。
果不其然,宣冷艳不领情了,他心中实苦。
“领情,我自然领情,许易,你可能不知道,作为宣家人,我的压力有多大,好了,有了你送的这枚紫质徽章,为师今后的日子就彻底解放了,放心,为师何曾亏待过你,对了,那篇定到底是怎样的,你若不与我分说明白。届时的颁奖大会,你让为师如何出席,上去丢丑么?”
宣冷艳双眸扑闪,玉颜带笑,瞬间化身萌妹子。
许易一阵恶寒,他绝没想到,宣冷艳有求于己时,还会有一张这样的面孔。
“拿去拿去,不解除师徒关系也行,今后少拿师啊徒的说事儿就行。”
说着,许易递过去一枚如意珠,内里记载的正是具体的步骤解析,他早替宣冷艳准备好了。
宣冷艳接过如意珠,笑脸顿时收敛,挥手便在许易头上敲了一记,“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这逆徒,仗着些狡术,难道要欺师灭祖么?”
许易一摊手,苦了脸道,“反正你心里有数就行。”
解除师徒关系,基本不可能的,毕竟程序是在金丹南院诸位大佬的见证下举办的,除非他许某人不想在金丹南院混了。
反正经历了这些事儿,他自觉不欠宣冷艳的了,人也混得熟了,没那么拘束了。
副教长大人身上的光环一淡,在许易看来,也就那样。
所谓师徒魔咒,不过是他心中障碍,心中障碍一消,形式还真就不重要了。
不见宣冷艳这会儿宜嗔宜笑,自己都不绷着师尊的形象了。
人呐,还是距离产生阶级。
这不,有这一遭共抗强敌的机遇,宣冷艳放下架子,健谈得很,“对了,那首致橡树,是谁写给你的,夏子陌?雪紫寒?还是余吟秋,晏姿?真的是好才情啊。”
许易满头大汗,心中碎碎念着秋娃,恨不得立时拖过来,狠狠惩罚一顿,原以为小家伙是自己的耳报神,哪里知道早就被策反了,挣着两家的钱。
“傻徒弟,跟为师说说,有什么打紧,还怕我不替你保密?”
今天一晚上,风头全让许易占了,便连她的这片天空,也是许易撑起来的,让她温暖之余,又觉栽面,何况,这倒霉徒弟弄出了至,居然不提前和自己知会,处处耍聪明,抖机灵,如今有机会,奚落他几句,哪里还会留情。
。
一百九十六章 九叔
许易正尴尬得不行,忽的,察觉到西面有人来了,哈哈一笑,“您自管乐吧,我先躲躲,您的陶哥哥来了。”
说着,许易身形一晃,隐匿不见。
“好胆!”
宣冷艳一跺脚,娇声喝叱,正要追去,果见西面天际,有人影驰来。
她心中一惊,暗道,“好哇,你这坏种到底暗自憋了多少本领。”
“宣妹!”
来人正是陶景圣,远远抱拳行礼,在宣冷艳身旁落定,新换了一袭宝蓝色的衫子,风姿绝世,似乎将天上的明月都比了下去。
和宣冷艳立在一块,真是一对无双璧人。
“陶兄不去陪苏妹妹,来寻我作甚?”
宣冷艳抬手回了一礼,平静地问道。
陶景圣深情地注视着宣冷艳,“宣妹,我知道你在怪我,怪我不该偏向苏行春。其实,为兄本是不愿意来的,奈何身负家族重任,不得不领命前来。我的为人,宣妹难道不知么?”
宣冷艳道,“陶兄言重了,陶兄如何行止,不必与我解释,况且我也没怨恨陶兄什么。”
生日宴上接二连三的冲突,已让陶景圣在宣冷艳心中的美好形象崩塌殆尽。
她最无助时,陶景圣袖手旁观,要反击苏行春时,陶景圣出来,横插一杠子。
若非许易,她今番非丢死人不可。
她对陶景圣的好印象,几乎全是那一夜风雪,无数诗篇,堆砌起来的。
宛若少年人的怦然心动,来匆匆,去无踪。
何况,论采风流,她那劣徒的一首致橡树,几乎破尽陶景圣的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