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鉴宝:我真没想当专家 第119节

  郝钧和关兴民对视一眼,齐齐的松了一口气:“赔得不多!”

  赔?

  林思成笑了笑:“关主任,市鉴明天正常上班吧?”

  “当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要不能叫公安机关?”

  关兴民咂摸着嘴唇,“你是想做一下检测对吧?但是成啊,我劝你别检……”

  郝钧咬着牙根,“库库库”的笑。

  要是林思成赔个二三百万,他俩肯定着急,但就五十万,不痛不痒……

  林思成补两只瓷碗就挣回来了,做为损友,当然要幸灾乐祸。

  也怪林思成没啥字画方面的战绩,就一只鸡毛掸子,和一幅董其昌的字。

  但前者为竹雕,后者为梵文,成功把这俩带到了沟里:以为那两件,林思成凭的都非字画功底。

  再者,这两幅画的历史太过悠久,比马兰的那幅梵文心经还要久。市里有名有姓的字画专家基本都看过,谁见了都说假。

  关键的是,该做的检测全做过,就没一样是对的。

  当然,怀疑还是有一些的:万一所有的行家全走了眼,仪器也出了错,独独被林思成捡了漏呢?

  比如乾隆的铁印,又比如市鉴的那樽铜香炉。

  郝钧敛起笑容:“老关说的对,先别急着检,先去吃饭。顺带让我们涨涨眼……”

  “改天吧,明天也行!”林思成笑着摇头,“今天还有事!”

  啥事,陪叶安宁?

  也对,相比较起来,五十万连个屁都算不上。

  五百万都不叫事……

  两人露出姨母笑:“好好,改天!”

  道了声别,郝钧和关兴民先走为敬。

  看四下无人,叶安宁压低声音,但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马麟真迹?”

  看,叶安宁就不怀疑!

  林思成点头:“对,真迹!”

  “但为什么那么新?”

  “过程很复杂,得重新检测一下才能下定论!”

  叶安宁的眼睛更亮:“那幅戴进的字呢?”

  林思成想了想:“不好说,但可能性很大!”

  浙派鼻祖戴进的画,明代宫廷画派的代表性人物,作品才卖两百万?

  乘个三才差不多。

  再想想父子俩临走时,说起戴进画作的神色:惋惜中带着痛苦,希望中带着期盼……和卖这两幅时一模一样:既怕赔的太多,又怕林思成不买。

  怕不是,同一类的东西?

  明天一定要去看看……

第131章 比捡的还便宜

  戏台上正演着《三滴血》,秦腔吼裂云霄。

  另一边,班主抖开牛皮人偶。三尺素幕上,穿曲裾深衣的少女怀抱箜篌,弦上流淌着《霓裳羽衣》。

  林思成和叶安宁静静的站在银行门口。

  不多时,父子俩连袂而来。感觉精神状态比昨天好了很多,至少不是愁眉苦脸,郁郁寡欢。

  简单打了声招呼,四人进了银行。

  营业员还是昨天那几位,听说还要在这儿看画,都很是新奇,还倒来四杯水。

  林思成开门见山:“画呢?”

  父子俩对视一眼,揭开长盒,解开画轴,摊在茶几上。

  一如昨日那两幅,画外塑膜,既光且亮。

  再看图绘:松树苍翠、虬枝摇曳;两只丹顶鹤身形飘逸,羽丝清晰。双鹤后方花团锦簇,一派吉祥如意,生意盎然之景。

  笔墨技法承自南宋院体,但起笔顿挫、收笔劲利,更显笔墨张力。

  再看细处:以水墨渲染枝叶,以朱砂为主点染设色,形成浙派院体“墨骨彩韵”的独特效果。

  如果只看笔意与技法,林思成咋看咋真。

  但这不是重点,关键在于印,林林总总十多方,每看一方,林思成的眼神就顿一下。

  卷轴最顶部,一方铁线篆的朱文方印,《天籁阁》。再之下,天头与卷首间的隔水中又有一方:九篆文的朱文白印,《项元汴印》。

  再往下,地头与画心间的拖尾处还有一方:柳叶篆文的朱文圆印:《神品》。

  “项氏鉴藏”的三叠印,全聚齐了。且钤印顺序和格式极为正确:「项元汴印」引首,「天籁阁」隔水,「神品」拖尾。

  这样钤印方氏,林思成就见过一次:故宫字画馆中珍藏的镇馆之宝,《怀素帖》。

  当然,有人见过,就会有人仿,但绝对仿不这么真:「项元汴印」中「汴」字末笔不上挑,这是为避“南宋迁都汴京”而讳。

  继续往下:一方长方朱印:宝笈重编。之后又一方:避暑山庄。

  前者为《石渠宝笈》续编鉴藏印章,旨为补录乾隆后期至嘉庆初年新入宫的书画1800余件。

  后者为清代皇帝避暑之夏宫,承德避暑山庄。

  这两方印,只代表一个意思:嘉庆御览,清廷内藏。

  再再往下:画纸边缘,还有半方九叠篆的朱文残印:司印。

  不是印不全,而是这方印本就是骑边印,只盖半方。如果是全印,应该是:“典察司印”。

  这是明代宫廷内府的核心鉴藏印章。

  林思成微吸凉气:为什么同一名家,同一时期,同一篇幅和同质量的作品,有的成交价格却是其它作品的两倍甚至更多?

  原因就在于此:递藏有序,名家鉴藏。所以,就凭项氏鉴藏,石渠收录,这幅画至少涨一半。

  如果还有“典察司印”呢?明清两代宫廷内藏,再涨一半。

  所以,这画何止是六百万?

  但这对父子,只要两百万……

  仔细再看:虽有老旧迹像,但画绢微黄,墨彩清晰,朱印鲜红。

  包括装裱也一样,虽是典型的明代风格,但老化的迹像很浅。如果只靠眼鉴,绝对不超过一百年。

  关键的是,画纸边缘,密密麻麻七八个孔,这是做过多少次检测?

  之所以做这么多次,原因就只有一个:鉴一次假一次,就只能换个地方再做。

  但不管怎么检,结论就俩字:赝品。所以,他这画要能当戴进真迹卖出去,那是见了鬼……

  林思成暗吐一口气,抬起头来,指了指那些小孔。

  父子俩的脸色一变,年轻人刚要说什么,老人猛的一摆手,脸上带着几丝不耐烦:“最低一百五十万,你要买就买,不买我们就走!”

  一百五十万?

  两人为人,林思成的心脏还是跳了一下:这幅画绝对是他重生以来最大的漏,得把蓝砂壶和董其昌的字加一块玉能比得上。单论价格,比乾隆铁印的价值还高。

  要问为啥:戴进的画,两代宫廷收藏,再加一项已失传的“古代宫廷字画保存技术”,卖给省级博物馆,要他八九百万,保证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买!”

  林思成轻轻一点头,掏出了一张卡。

  叶安宁瞄了一眼,撇了撇嘴。

  她一直算着呢,买完昨天那两幅画,林思成就彻底没钱了。

  所以昨晚吃饭的时候,她还隐晦的提醒了一下。结果林思成说,他爷爷有钱……

  转账,签字,签合同。

  生怕林思成反悔,爷俩准备的很齐全,标准的“文物古玩类”制式合同。说白了就四个字:买定离手。

  当按完最后一枚指印,三个人心里齐齐的一松。

  包括两父子,包括林思成。

  叶安宁递来纸巾,林思成擦着手指,状似不经意:“老师傅,冒昧的问一句:你这塑膜的创意,来自哪里?”

  “一位姓溥的老朋友教的,他说:字画要想保存的久,就两个字:真空……这三幅画也是从它那买来的,但人早没了!”

  林思成心中一动:八成就姓爱新觉罗。

  “三幅都是?”

  老人点头:“对!”

  “塑膜之前,用的是什么?”

  “樟木盒加朱砂漆泥,所以,一直都保存的很好。”

  老人意兴萧索,怅然一叹,“但他娘的,不能我保存的好,反倒成了假的?整整十七年,我他娘的受了多少窝囊气?”

  果不然?

  但再不能问了。

  林思成点点头,又笑了笑。

  一如昨日,父子俩生怕他反悔一般,急匆匆的就走。

  林思成不慌不忙的卷起画轴,出了银行。

  太阳将将三杆高,青石板上的糖渣碎成了星子。

  老人将窜好的山楂伸进糖盆里,一裹再一卷,焦黄的糖汁扯出金丝。

  五六个小孩,十多个大人,围了三四圈。

  “安宁姐,糖葫芦,想不想吃?”

  叶安宁一脸怪异:林思成,你还有心情吃?

  如果那幅字不是戴进真迹,等于一百多万打了水漂,不买十几卡车糖葫芦?

  如果是真迹,仅凭那些钤印,这幅画的价值至少在七八百万左右。上千万也不是不可能,能请全西京城的人吃一年的糖葫芦。

  但林思成的表情,却一如既往的平静。

  她压低声音:“真迹?”

  “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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