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
“好啊。”
回房的廊间,有夜风轻拂过刘伊妃的裙摆。
酒店餐厅的管风琴声露出了彩窗,惊飞了几只栖息在雕像上的家燕,啁啾着振翅远去。
而二十岁少女的青春小鸟,似乎才刚刚驻足。
“咔哒!”关门声响
经验丰富的洗衣机调低了房间光线,密闭着窗帘,只漏出一缝,留待逸散进来的月辉见证今夜的温存。
往日洒脱大方的少女,今夜变成了含羞草,怯怯地从行李箱里取出她整理好的内裤扔到床上。
“你。。。你先去洗澡。”
“一起?”
“啊?不不不,不行,我。。。”
路老板扶着她的肩膀:“浴缸叫人消毒处理完了,我们可以。。。”
洗衣机看着耳垂漫到颈侧的红潮的刘伊妃也不勉强:“那这样,你待会儿来给我擦擦背、捏捏肩膀总行了吧?”
“啊?哦。。。”
花开堪折,不过对老饕来讲,更有趣的是这个过程。
越往后,越想看到少女脸红都是种奢侈了。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卫生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和隐隐的口哨声,刘伊妃坐在床边,绞着手有些不知所措。
时而听着里间的动静,确定他到了哪一步;
时而在心里默默数着黑色天鹅绒窗帘的,食指褶皱无意识缠绕裙腰系带。
想起小姨电话里的嘱咐,她突然又起身,蹲在地上从行李箱最里面的夹层翻出一个小盒子。
那是前几天在巴勒莫,路老板买姨妈巾的时候顺带买来捉弄她的。。。
他自己的工作服。
“来啊!”
“哦,来啦!”
刘伊妃咽了口口水,手脚失措地把小盒子塞进枕头下面,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
蒸汽漫过磨砂玻璃门,昏黄的灯光下水汽弥散,旖旎温馨的氛围顿生。
小刘手里拿着毛巾:“怎。。。怎么擦啊?”
路老板看着她穿得整整齐齐俏立在自己面前,笑着催促:“你近一些啊,离这么远干嘛?”
他是会享受的,仰靠在倾斜15度的浴缸头枕上,后者用浴巾简单叠就。
水珠沿喉结滑过男子的胸膛,左臂懒散搭在雪花石台面,掌心的威士忌杯壁还凝着琥珀色水痕。
自从戒了烟,他似乎对酒的瘾头更大了。
“来,喝一杯先。”
小刘镇定了一些,给自己倒了威士忌,夹着冰块叮咚落杯,碰杯后任由它在喉间炸开一股辛辣。
路宽观察着她的微表情,倒是没有玩什么泼水弄湿衣服的恶作剧桥段,只是一反常态地温柔起来。
“茜茜。”
“嗯?”
“来陪我。”
谁说男人没有两副面孔的
涩涩茜茜,不涩小刘是吧?
刘伊妃这会儿的紧张情绪已经消逝了大半,热恋中的少女本就准备付出一切,这会儿倒也不矫情。
只是有些羞涩:“我想。。。我想关掉灯。”
“啊?”路老板笑道:“行啊,我把百叶窗拉开,有月光足矣。”
刘伊妃转身啪嗒熄掉灯光,背对着他褪衣的剪影在白瓷砖墙上摇晃。
因为紧张,双手解扣的动作卡住了两次。
路老板看着她的曼妙婀娜,轻呷着口中的酒液,享受着这一刻的暧昧旖旎。
少女只觉得脸上、身上跟烧起来似得滚烫,浸入浴缸时激起的水花比她预想的大。
而浴缸的空间,又远比她预想的小。
互相只能隐隐看到侧脸轮廓的亮度,叫小刘稍稍放松了些。
她伸手抓了把玫瑰花瓣洒落,恰有几瓣卡她锁骨转折处,随呼吸起伏像水中搁浅的红帆。
路老板笑着掬水淋她肩头,冲散了花瓣,后者趴在他的胸膛,只觉得全身心的放松。
这一刻的温存,不是情的放纵,而是白天那一刻灵魂对话的延续。
小姑娘的声音尤其地甜腻:“洗衣机,得意了吧?”
路宽犹嫌不满足地叹息:“恨不能日日如此啊!”
白瓷浴缸沿口泛着珍珠光泽,一对爱侣在淡蓝浴盐化开的水波里亲密相拥。
刘伊妃调皮地泼水,路宽的短发贴着前额,下颌线随吞咽动作微微收紧,雄健的气息灼着她的媚眼。
小姑娘吃到他的颜了。
她像个女流氓一样捏住洗衣机的下巴:“我讲错了,不是你得逞,是我得逞了。”
“你这副卖相,我要有钱我也考虑包你,哈哈哈!”
路老板轻抚着她光洁的玉背,双方的感觉都愈发强烈:“我要是个丑男人,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不知道啊,不过我十几岁的时候还是有些外貌协会的,嘿嘿。”
“哎,女人那!”
小姑娘噘着嘴,摸着他的胡茬撒娇:“那我呢,我要是个丑女呢?”
“什么叫要是?”
“咚!”的一记手锤,传来一声闷哼。
“当然不会!有多远躲多远!”
刘伊妃又是一记手锤拍打水面,又轻轻落在他胸膛:“狗东西,这个时候都不知道骗骗我。”
“你不应该说爱我的灵魂吗?”
麦霸小姑娘好久没唱歌了,看着月光下真正坦陈相见,亲密相拥的恋人,感受着他的气味、温度、呼吸。
轻轻哼唱起来: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
造型古朴的黄铜龙头不断吐出热水,雾气沿着黑色大理石墙面攀爬。
微弱的月光照着她睫毛将凝未落的水珠,水面托起浮着桃粉的肩头。
路老板轻吻在她的额头,后者发尾蜷曲的弧度恰到好处地垂落,刘伊妃已经褪去婴儿肥的脸颊被蒸汽熏出两团红晕。
小姑娘情动,搂着他索吻,良久唇分。
窗外伊舍尔的夏夜蝉鸣,被双层玻璃滤成模糊的背景音,浴室内只有断续的水声与呼吸。
这一刻的少女恨不能把自己拆散了、溶解了,从灵魂到躯壳全都奉献给他,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男子耳边是带着处子幽香的几句呢喃:
“路宽,我真的好喜欢你。。。”
“抱我到外面去。。。爱我吧。。。”
佳人所愿,敢不奉从?
月满中天,切开双人床的中线。
稀世珍宝,轻拿轻放。
路宽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畔,几乎能感受到少女皮肤的热度:“别紧张。”
“等等!”
小刘咬着牙,伸手从枕头底下掏出他的工作服:“这个。。。给你。”
路老板逗她:“不用这个,我想让你给我生孩子。”
“啊?真的吗?”
刘伊妃这会儿已经几乎丧失了理智,哪里想得到他又冒出这种话。
只不过。。。
她没有一丝一毫拒绝的念头就是了。
可自己是不是还小啊。。。
“逗你玩呢,用不上,今天安全的。”
刘伊妃也不懂今天安全是什么意思,箭在弦上了,就随他去罢。。。
“能开灯吗?我想看看你有多美。”
小刘的声音带着战栗:“别!别。。。你拉开点窗帘吧。”
两人的房间在半山间,不虞有被窥探的担忧。
宝石蓝的帘幕被拉开一道缝隙,贪婪的月辉似乎也想欣赏今夜最美的尤物,在地毯上洇出银白的水痕。
少女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被动地接受着爱的洗礼,男友的温柔叫她的心情逐渐舒缓。
空调出风口的嗡鸣突然变得震耳,刘伊妃的手指在他锁骨凹陷处画圈,感受到那里跳动的脉搏。
男子的呼吸拂过少女耳垂,似乎带着茨威格特红酒的酸涩,月光移到四柱床的一侧,照见了纠缠的四只脚踝。
此时,这对恋人已经爱满情浓。
刘伊妃感觉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最后一刻死死地咬在路宽的肩头。
“我的一切都交给你了。。。不要让我伤心,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