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制品厂改制是在邓涵宇的任上完成的,也是有邓涵宇一手促成的。当初把水泥制品厂资产打包成一千万,要求秃顶老板入股。
秃顶老板拿出一千万来,钱进了财政,发现股份书上邓涵宇占了百分之三的股份。秃顶老板不明所以,就去问邓涵宇,邓涵宇当即告诉他,这百分之三的股份,属于他的人力资源股。没有他邓涵宇的人力资源股,秃顶老板就是再拿出一千万来,也改制不了水泥制品厂。
秃顶老板是个聪明人,他深知按照水泥制品厂的资产,确实不止一千万。现在一千万拿到手,摆明了人家要吃红利。
再说,厂在地方,有个地方官员入股,会少很多麻烦。这对混迹在生意场上的秃顶老板来说,这笔账他算得十分的清楚。
秃顶老板对邓涵宇深信不疑,改制成功后,他偷偷叫人将所有资产评估了一下,结果评估的价格让他吃了一惊。
按照评估公司给出的报告,水泥制品厂的资产总值应该在三千万左右。这就是说,他花一千万的钱,买了三千万的东西。这凭空得来的两千万,像一枚炸弹一样让他几乎睡不着。
秃顶老板精明,他合同一签,当即解雇了所有原职工。合同里已经注明,职工出路新厂不需要管,而且不用多支出一分钱。因为合同里已经说明,职工的下岗问题由镇里负责。
正当他以为解决了后顾之忧,邓涵宇找上门来,要求退股。
邓涵宇的退股理由很充分,自己是个国家公务员,不能办私人企业。关键是他已经调到市里去了,对工厂的事业管不了。
秃顶老板不愿意退,拖着不肯谈。邓涵宇就急了,找了个机会,从厂里借了一百万,至今没还一分钱。
前段时间秃顶老板资金出现困难,就催着邓涵宇还款,而且按照股份合同要求,邓涵宇还要拿出来一笔资金作为流动资金。
邓涵宇口头答应尽快还款,等来等去,就等到了下岗职工来厂里闹事,而且还闹出了人命案了。
听完秃顶老板的这番话,我半信半疑地问:“都是真的?”
“我乱说一句,出门撞车死。”秃顶老板信誓旦旦发誓。
我心里亮堂起来了。原来这一切,都是邓涵宇导演出来的一出戏。
邓涵宇狗日的还真够狗胆包天,贱卖国有资产,是犯罪!
我恶狠狠地想,邓涵宇,你这是自掘坟墓啊!
“组织会调查。”我说,看一眼他的小秘书。小秘书已经恢复了神色,居然花容月貌。
小秘书似乎感觉到了我在打量她,她脸上涌上来一层红晕,娇滴滴地说:“感谢领导。”
我摇摇手道:“不客气。”
秃顶老板会心地一笑,吩咐小秘书再去倒茶。
我推辞要走,秃顶老板为难地说:“领导,这么一闹,我这里好多事要处理。这样吧,我让小纯儿送你。”
小秘书叫小纯儿,这名字好听。
“我坐他们的车走。”我指着公安局长说。
“局长忙,还是我来送你吧。”小纯儿从桌子上拿起钥匙,拉开门要走。
我还在迟疑,秃顶老板在我耳边低声说:“领导,给她一个机会吧。”
我奇怪地看着他问:“什么机会?”
“在你的地盘上,总得让我们这些小百姓知道你家门朝南朝北啊。”
“有事来办公室就行,跟家没关系。”我拒绝道。
“我懂,我懂。”秃顶老板媚笑着,帮我打开门,弓着腰送我。
第454章 投怀送抱
小纯儿开车的技术娴熟,把一辆车开成了一匹欢快的小马一样,风驰电掣,春风得意。
秃顶老板的车很好,在春山县应该排在前几位。
我闭目养神,脑海里回想着秃顶老板的话,心情不由一阵激动。
水泥制品厂的群体性事件,始作俑者不言而喻,除了邓涵宇,还有谁?邓涵宇本意是想给秃顶老板施加压力,没想到弄巧成拙,出了人命案。
邓涵宇是市属干部,春山县不能对他采取组织措施。我烦闷地一拳打在座椅上,把小纯儿吓了一跳。
“领导,怎么啦?”她关心地问我。
“没什么。”我淡淡地答,鼻子里闻到她身上的一股幽香。
小纯儿穿得十分的精致,妆也化得精致。仿佛她就是个精致的瓷器一般,碰触不得。生怕掉到地上,摔个粉碎。
她见我不想回答她的话,笑意盈盈地感叹道:“领导,你这么年轻就做了大领导,真了不起。”
“这算什么大领导?一个小小的副县长。想当年,林彪十八岁做军长了。”我说,眼睛离开她的身子,去注目前边的路。
“历史时期不同啊。要是换作当年,你做个军长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小纯儿无限深情地说:“从小我就对干部钦佩呢。做干部的人,一定有过人之处。我原来读书的时候,我们的班长在我心里就是至高无上的。”
她吃吃地笑起来,侧过脸看我一眼道:“你是我遇到的最真实最大的领导了。”
我笑起来,对她如小儿般的言语感到意外。她能做秃顶老板的秘书,又岂非一般人物?
“何以见得?”我笑问道。
“是真的,我不骗你。”小纯儿认真地说,看我满脸不相信的样子,急了,腾出一只手,推了我一把道:“骗你是小狗。”
这句话让我别扭至极,说来说去,我都是小狗了!
我鼻子里哼了一声。她似乎感觉到了话不妥,先笑起来,红晕布满脸颊,娇羞溢于言表。
“我不是故意的。”她轻声辩解道,看我不相信,又推我一把,羞涩地说:“我习惯这样说话了,改不了。”
我怎能与小女子一般见识?当即大度地说:“没事,你随便说。”
“你真好!”她再次感叹道:“都说领导越大,胸怀越宽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被她逗得莞尔一笑,安慰她道:“你们女孩子,天然去雕饰的很可爱。”
“我可爱吗?”她含笑问我。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