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王嗜妻如命 第106节

  李鸿铭派来的这个嬷嬷,被李鸿铭赐与跟她王妃一样的姓氏——柳,是李鸿铭幼时就一直伺候他的人,到了年纪之后也没有出宫,而是自梳成嬷嬷,一直在李鸿铭身边伺候,对李鸿铭忠心耿耿,一切都以他的意志为第一信条,李鸿铭对她都有一分敬重,因此,这个嬷嬷虽然是个下人,可在睿亲王府,她或许是除了睿亲王妃之外最具权势的女人,睿亲王妃不敢怠慢,而其他的侍妾之流,更是只有巴结讨好。

  柳嬷嬷虽然恪守本分,但是,在她心里,对李鸿铭其实有着一份舔犊之情,因此,伺候李鸿铭的人,她难免都会带着一分打量。看到骆靖颖第一眼,似乎是下意识的蹙眉,然后才舒展了眉头,比预想中好很多,听说骆老夫人是会调教人的,这话应该不假,只是,为什么骆家连一个丫鬟都没准备,像她这样的官家小姐,即便为侍妾,带一个丫鬟是理所当然的,就算是带两个,多半也不会过问。

  

第151章:大雁

  

  虽然有着这样的疑惑,但是柳嬷嬷并没有问出来,像这样一个人都不带,对于王府而言,反倒是更好,伺候的人全凭他们安排,那么从一开始,所有的主动权都会掌握在自己手中,这个人也会掌握在由他们掌控,那么,关于她的一切,实际情况如何不用在意,是好是歹,都是睿亲王府的一句话。

  而骆靖颖虽然蠢了点,但是还不想让睿亲王府的人看到她不受家人待见,那样显得太狼狈,虽然她相信睿亲王不会因此就不喜欢自己,但,与家人关系融洽,应该会更好一些。骆靖颖“自信”到有些自负,可是,她其实一直在可以的忽略内心的不安,色厉内荏的一再对其他人叫嚣,明里暗里都在彰显自己将来“贵不可言”,何尝不是在用这种方式一遍一遍的催眠自己,如此这般,她才能保持住自己的“骄傲”。

  因为各怀心思,骆靖颖在矜持娇羞的见礼之后,就直接的上了轿子,什么都没说。

  当轿子的帘子放下之后,骆靖颖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

  她非常的向往王府,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现在坐在这一顶小小的轿子中,只是一层不之隔的人,都是她陌生的,莫名的滋生了一股恐慌,下意识的侧身,掀开窗户帘子,看着逐渐变小的房门。

  柳嬷嬷下意识的想要训斥,不过看到骆靖颖的眷恋的神情,以及忍着没有落下的眼泪,终究是没有开口。或许这是最后一次见到,倒是不用要求那么严苛。

  而睿亲王却在今日宴请他的兄弟们,虽然只是抬了一侍妾,不过,耐不住他高兴,反正她们兄弟之间是时常好一些或这样或那样的借口联络“感情”,但在知道这房妾室的身份之后,很显然,这可不仅仅是找借口“请吃饭”了,炫耀才是真正的目的。

  在这种情况下,李鸿铭能使无声无息的将骆家的姑娘抬回府,要说这里没问题,谁都不会相信。尤其是康亲王,看着李鸿铭的眼神,就像是睿亲王抢了他的人一般。

  李鸿铭的笑容依旧,甚至隐含着一丝丝的挑衅。可不是抢了他的“人”。

  而康亲王气得差点摔了杯子,骆荣平,他怎么敢,指天发誓为自己效忠的时候,却把他的女儿给了他最大的死对头?!反正就算是兄友弟恭,也只是偶尔在乐成帝面前装装样子,康亲王直接拂袖而去。而属于康亲王铁杆的兄弟,也先后赵借口离开。

  李鸿铭只是笑送他们离去,没有挽留的意思,目的达到就可以了,又何须在意其他。至于骆荣平要如何平息他那好大哥的怒气,那就他自己的事情了,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谈什么为自己效力。

  康亲王回府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召见骆荣平,甚至有些大张旗鼓。

  这么做的用意,其实跟李鸿铭差不多。

  因此,原本只是芝麻绿豆大点的事儿,愣是被这兄弟二人弄得满城风雨。

  不过,因为关于骆家的立场问题,也是一波三折,其他人暂时没此事发表看法。

  再说,他们其实更想知道,首辅大人什么时候得罪了吏部尚书,毕竟,骆沛山针对阮瑞中的行为实在是太明显了。除了一些完全不用考虑的方向的事情,每每阮瑞中提出看法,骆沛山都会持完全向左的意见。另外,包括阮瑞中的门生,也被骆沛山连累,凡事跟阮瑞中沾亲带故,关系紧密的,都是骆沛山的重点“照顾”对象,于是,也不管这些人属于哪方人马,又出现了危机四伏的征兆。

  阮瑞中毕竟是混了官场几十年的人,与他关系紧密的人,不仅仅是亲朋,还有诸多的学生,这这莫名其面的被他带累,就算骆沛山是公事公办,可是不办别人的,偏偏朝他下手,阮瑞中在发现情况不对的第一时间就招上骆沛山,正所谓死也要死个明白。

  可惜,换来的只是骆沛山的冷嘲热讽,具体的原因,那是一个字都没得到,饶是首辅大人再如何精明,再没半点提示的情况下,也猜不到因由。

  不过,骆沛山的为人,阮瑞中还是知道的,就算是官场老油子,可有些原则依旧坚持,有些底线依旧保留,君子遗风不改,也因为这样,阮瑞中暂时按兵不动,既然从骆沛山口中不知道原因,那么就从其他地方查一查,不过,这件事情一定要快,不然等骆沛山将一些“罪证”呈给乐成帝,他将遭受不可估量的损失,就算他立场中立,但是,启元的官场绝对独木难支。

  康亲王从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人,见到骆荣平就直接的踹过去,若不是被人劝阻着,骆荣平就算不死,也要折半条命进去。

  而骆荣平给康亲王的说辞,自然是将一切原因都推到李鸿铭身上,说是睿亲王诱拐他女儿,对于自己女儿要入睿亲王府的事情,他也是前两日是才知道,那时候就来找过康亲王,——是你没没见我,所以,这事儿,它压根就不管我的事儿。

  看亲王倒也从门房的口中知道,骆荣平的确是找过他,也的确是他拒见。李鸿熠绝不承认,李鸿铭今日的得意,也有他的一小部分原因。

  李鸿熠虽然放骆荣平离开了,但是,心中的怀疑却没有消失,或者说,在骆荣平的女儿进了李鸿铭的后院之后,就在没有完全信任他的可能,姻亲,是最主流的拉拢关系的方式。于是,康亲王下达了一个命令,盯紧骆荣平。一旦发现了他背叛的证据,康亲王绝对不会放过他。

  李鸿铭一开始就知道,骆荣平的女儿入了自己后院,他也就是一颗纯粹牵制骆家的棋子,骆沛山高居那样的位置,都能因为自己的离间而不被他的好大哥信任,更何况是骆荣平,所以,成为他手中一颗安插在李鸿熠阵营中的一颗钉子,以及透明状什么的,完全就是一个大笑话。他完全不在意骆荣平会被李鸿熠如何收拾,他甚至希望李鸿熠能够做得越狠辣越好。

  而李鸿渊与靖婉的亲事,在苏贵妃的督办,很快选定了纳采吉日。

  因为李鸿熠是嫡长子,他当初娶亲的时候,所用的东西,不管是那方面的,自然都是最好,而余下的皇子,都会在这个基础上或多或少的减去一些,诸如李鸿铭、李鸿渊,有受宠地位又高的娘,最多就是减去一层。

  内务府对于给晋亲王准备拿彩礼什么的,早就熟门熟路了,还是比照以前的准备就是了,速度倒是很快。不过,就在他们以为万事俱备的时候,活阎王却亲自上门了,看了一眼东西,然后就一个字——换,然后,直接把自己的近侍留下了。

  然后,沐公公就笑眯眯的看着内务府的换东西,换了一次两次三次,沐公公都摇头,内务府的人很暴躁,但是却一个字都不能发泄,只得各种讨好,希望沐公公指点指点。然后,沐公公大发慈悲的给了一句话——王爷不缺钱,更不缺好东西。

  明白了,不就是嫌弃他们准备的东西量不足,质更不足。可就是明白了,却更想骂娘,无可奈何,这种事情不是他们能决定的,只得呈报给皇后,皇后自然是很宽容,大手一挥,晋亲王想如何就如何。

  有这句话就放心了,然后一件一件的换,数量一倍两倍三倍的增加,等到沐公公满意的点头,内务府的人简直要虚脱了,可是,看到最后的清单,手抖心颤啊,这大概比其他所有王爷纳采时相加的分量还多啊。想了想,最后再次将清单给了皇后,皇后看到后都沉默了好久,依照那活阎王的德性,如果不满足他,他是不是就会自己准备?堂堂亲王,落得自己准备拿彩礼的份上,皇帝老子的脸面也不用要了,可这东西实在是太多点,论价值,甚至都超过亲王妃的聘礼了。最后将清单交给了乐成帝,对于这种事儿,乐成帝自然不会管,甚至连清单都没看一眼。

  倒是苏贵妃,都觉得有几分不妥,而且,自己这儿子,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么做?真的是因为中意骆三姑娘?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再纳吉当日,晋亲王府的人又送来了一对大雁,不仅仅是精神头十足,个头超过一般的大雁,羽毛也光滑柔亮。再看看两只纯金的大雁,再华丽,也是死物,半点没灵气。纯金大雁自然被舍弃。

  骆家,请婚人陈仪物于庭,骆家人看到这些东西,好一阵失语。

  正所谓有钱,任性,可是任性到晋亲王这个地步,也着实是少见。

  靖婉隐隐的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失控。

  不过,东西都已经抬了了,还能送回去不成?即便是骆老夫人,也只得硬着头皮手下,唉,遇到晋亲王这么个孙婿,也的确是愁人,骆老夫人体会了骆大人的心情。

  

第152章:天作之合,狠

  

  不过,相比较骆沛山对晋亲王的“诸多不满”,骆老夫人的接受度倒是挺高的,事实上,他现在的作为,与当初定国公夫人的作为有相似之处,只是,出发的本质却不一样,晋亲王给靖婉拉了仇恨,但是他能抗得住,那些人即便是有怒火,也烧不到靖婉身上,他的根本目的就是,给媳妇儿最好的,最多的,一句话,给媳妇儿长脸。

  按理说,于皇室而言,很多地方更要讲规矩,该如何,那都有定例的,晋亲王的纳采礼实在是超出太多,于是,不意外的,晋亲王被弹劾了,不过事关这位活阎王,所谓弹劾,不过也就是走走过场,皆因本职所在,最后如何,那都是乐成帝的事情。

  而乐成帝这个时候才知道那孽障又干了什么好事,你就算是加点东西,也悠着点啊,而且,现在仅仅是纳采礼都这样丰厚,日后的聘礼呢?你是准备搬空内务府?养这么个败家儿子,想想也是忧伤。事情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因为,纳采礼的清单,是圣上亲自“过目”,当时都没意见,现在自然不能自打嘴巴,于是,乐成帝自己背了锅。

  可是,就这样背了锅的乐成帝心里不痛快,又将孽障儿子拉来一顿训斥,可是某人百无聊奈的模样,乐成帝骂着骂着也觉得怪没意思的。然后,不知怎的,又来了八卦精神,“你真中意骆家三姑娘?”

  李鸿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父皇从那里得出这样的结论?”

  纳采礼那样的手笔还不够?乐成帝微眯着眼眸,打量着自己这个有着完美皮囊的儿子,如果说中意,在赐婚之前,他的表现又半点没那么回事,而且,依照他的性子,看上了,早就出手“抢”了,还会等到现在?“他们又哪儿惹你不爽快了?”

  李鸿渊看着乐成帝,心中却冷笑,就算他真的深爱过,痴情过,脑补千万种可能,都还是不会想到真正的原因,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只要自己能痛快了,就什么都无所谓,如果出这些纳采礼能让自己爽快,就是再多些都无所谓,所以,这种身外的东西,堆积再度也不会是他这儿子在意的表现。

  乐成帝就是这么的自以为是,他只会用霸道强权去掠夺看中的。

  世人都说他李鸿渊活得最恣意,想如何就如何,可事实上不是,他还没有绝对恣意的权利,他同样还有着诸多顾忌,不过,他离那一天也不远了。

  隔日,看似如常的京城,掀起来一小股风浪,只因为了尘大师入京了。

  了尘大师云游四海,却少有进京的时候,圣旨都不一定请得来,当然,乐成帝也不用用这种事来彰显自己的权威,蠢得没边的人才会做这种事情。

  在众人眼里,了尘大师跟如同那活佛,若能请回家,那不仅仅是备有面子,而且还是天大的福气,可是,乐成帝什么都没做之前,其他人也不敢妄为。

  果不其然,乐成帝在得知此事的第一时间就命人诚邀了尘大师入宫,了尘大师倒也没有拒绝,欣然应允。乐成帝得到消息后,亲自到宫门口迎接。

  乐成帝将正事暂时放在了一遍,要听了尘大师讲佛法。

  即便是宫中,了尘大师也与自寺庙时并无差别,因此,听到乐成帝这个请求,自然无不可,其他人想听,亦可以。

  于是,最后听佛法的人,多了几个后妃,几个亲王,乃至上辈上上辈的老亲王。

  一个时辰,不管是有那个耐心的,没那个耐心的,听懂的没听懂的,都从始至终保持着平和的神情,不管是装的,还是了尘大师真的让人沉心静气的魔力,总之最后的效果乐成帝很满意。

  了尘大师会在京城停留三日,趁着这时间,皇后已经安排好了住所。

  乐成帝也知道,了尘大师不会允许自己留下作陪,国事为重,不过在临走时,乐成帝犹豫了一下,“大师,朕那六子,婚事一向不顺,此番再议婚事,能否请大师为他们合一合八字?”

  这本来就是了尘大师此番来京城的目的,自然点头。

  乐成帝大喜,忙命人取来靖婉跟李鸿渊的八字。

  了尘大师拿着二人的八字看了看,他原本答应李鸿渊,在他与靖婉婚事妥当之后,为他送上“锦绣良缘”,即便是有所不妥,为了天下苍生,他也愿意出一分力,然后看了八字之后,并不用他做多余的事情,这两人当真是合该在一起。

  乐成帝与苏贵妃心里都颇为忐忑,万一还是不妥……

  “天作之合,千年难遇的大好姻缘。”了尘大师温和的笑道。

  “大师此话当真?”乐成帝欣喜不已,不过随即反应过来,“大师见谅,朕只是一时太过欣喜,并没有质疑大师的意思。”

  “无妨。”

  这一下,乐成帝心中仿若一块大石头落了地,终于不用担心那孽障的婚事再出岔子。

  要说之前的婚事,每次的八字合出来,其实都不算差的,只是次次出问题,以至于后面的说辞都有所保留,乐成帝也懒得去过问是真是假了,可是了尘大师不一样啊,怀疑谁也不能怀疑他啊。迄今为止,了尘大师说的话,就没有一次出过错。

  乐成帝这心情好了,走路时,似乎都脚下生风。

  之后的事情,自然就顺理成章,再无不妥。

  过文定,骆家拿到了皇室的聘书,之后的事情,就等靖婉及笄了。

  在之前,乐成帝不是没想过不等靖婉及笄就让儿子把人娶回去,跟之前快速的定下李鸿渊跟孙宜嘉的婚期都是一个道理,以免夜长梦多,不过,想想之前的婚期那么急不还是出问题,还是顺其自然好了,而现在,更是吃了了尘大师给的定心丸,那就更加不着急了。

  而这一次,骆老夫人亲自保管聘书,儿媳什么的,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而了尘大师的批语,自然也很快的传了出来,之前下注赌靖婉各种“死”的人开始斟酌了,现在收回筹码还来得及吗?毕竟,这明显就是各种输的节奏啊。

  可是,拿出去的东西还想要收回来,呵呵,白日做梦呢。

  谁都相信了这一桩天作之合的婚事,可总有那么一个不相信的。

  从出生就一直顺风顺水的阮芳菲,轻轻松松的处理掉所有拦路石,可是自从遇到骆靖婉,似乎就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变得诸事不顺不说,还伤了脸,没错,她将自己的“意外”也归结到靖婉身上。

  阮芳菲看到镜中的容颜,脸庞扭曲得仿若厉鬼,她可不是孙宜嘉,她跟很女子一样,分外的在乎那张脸,甚至比很多很多的人都在乎,就算被她娘告知,脸上不会留下明显的疤痕,可是事事都追求完美阮芳菲,自然是容不得顶点瑕疵。捂着脸,阮芳菲阴恻恻的笑,“天作之合?是不是天作之合,那得本姑娘说了算。”阮芳菲更恨的,不是给靖婉纳采礼的多寡,而是李鸿渊亲自过问了这件事。

  阮芳菲觉得,她第一次见到骆靖婉就异常的讨厌,不是没有缘由的。

  “最近哪家有席宴?”阮芳菲冷声问道。

  虽然不是没见过这样的阮芳菲,可每次见到都让人心惊肉跳。“姑娘,五月十七是恭亲王妃的生辰,按照惯例,会设宴。”

  “告诉我娘,我要出席。”骆靖婉作为晋亲王现任未婚妻,虽也是待嫁之身,但为时尚早,未来妯娌的生辰宴,没有不出席的道理。

  “是。”在阮芳菲身边伺候的人,从来就没有建议权,更没有发言权,她决定的事情,其他人只需要服从。

  恭亲王妃的升沉烟也就还有几日的工夫,骆家自然是早早的就收到了请帖,靖婉甚至单独收到了一份。而后,靖婉也得知,阮芳菲也会前往,靖婉大致能猜到她的目的。那什么,阮芳菲自己都不怕出去被人指指点点,靖婉还会怕面对她不成。

  当日,靖婉盛装出行,比之认大长公主为义母之日,大长公主为她准备的着装也不遑多让。四个大丫鬟,带了两个,外加白芍与黑妹,再加上龚嬷嬷,此番出门为客,大概是最少隆重的一次了,就算是被说才成了晋亲王准王妃就开始狐假虎威也在所不惜。

  骆老夫人对靖婉的着装却是很满意,水涨船高,本来就是应该的,若是还跟之前一样,说不得就被人说成小家子气,就算这一特点在靖婉身上永远都找不到。

  坐着小轿,进入恭亲王府的二门,遇到了亲自迎接的恭亲王妃。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不过,却是第一次以未来妯娌的身份相处。

  都说了李鸿渊的行为给靖婉拉了仇恨,最多的,自然就是来自李鸿渊兄弟们的王妃。恭亲王妃因为她父亲的缘故,在恭亲王府活得很是恣意,甚至这已经嫁人多年,都还带着未出嫁前的一些娇蛮,在她脸上更是看不到一星半点的哀愁。

  恭亲王妃想要给靖婉一个下马威,首先就想在气势上压一压,可是,想法是好的,面对笑意盈盈的靖婉,气势什么的,全是白搭。甚至在看到靖婉带来的人,她甚至怀疑,靖婉是来给她下马威的。

  恭亲王妃目的没达成,倒也没再做多余的事情,太过了,折损的可是她自己的颜面。目光落到孙宜嘉脸上,“宜嘉倒是越发的漂亮了,这妆容着实好看得紧。”

  孙宜嘉点点头,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她的赞美,至于是真是假,谁去管它。

  恭亲王妃掩了掩唇,“宜嘉还是这性子,倒是一点没变。”

  “在婆家事事顺遂,没什么可改变的。”孙宜嘉淡声道。

  “也是呢,可是听说了骆三公子爱重嫡妻,外面的莺莺燕燕,可是一眼都不瞧呢。”

  外面是传言她是胭脂虎这事儿,可是已经到了她耳中。孙宜嘉点点头,“王妃娘娘也差不离。”要真说胭脂虎,属第一的还真不是她孙宜嘉。

  果然,恭亲王妃闭了嘴,她把着恭亲王,即便是府里有正经名份的女人,也轻易不让她们靠近恭亲王,就算是她已经生下了嫡子,其他女人偶尔被幸之后,次日也必定被她派人灌下避子汤,传言曾有一个怀孕的侍妾,被她活生生的打死了。

  还不等将她们迎入庭院中,后面阮家的人到了。

  看到蒙着脸的阮芳菲,不少人窃窃私语——呀,真的伤到脸了?!

  要说,身为齐名的京城双姝,都毁了容,应该是惺惺相惜吧?可惜,这二人连眼神交流都没有。只是,阮芳菲扫了一眼孙宜嘉,那奇特却给外漂亮的妆容让她目光暗了暗,就算曾经很多人将她们二人相比较,阮芳菲其实也没把孙宜嘉当回事,然而,在类似的经历之后,对方没什么影响不说,反而有越来越好的趋势,自己倒像是看不破的小丑,怎么想都很不爽。

  靖婉移了一步,挡住了阮芳菲落在孙宜嘉脸上的视线,“阮姑娘安好。”

  “骆姑娘安好。”

  明明很平和的场面,却让人感觉火花四溅,真是奇怪。

  恭亲王妃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脏不由自主的加速跳了跳。今儿这感觉好像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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