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这玩意儿做好了年年都有,不是一棒子买卖。
有了双俸银子,府里头的日子立马就宽绰了。
这还犹豫什么?
“巴布泰愿为南风堂客卿,若有不当之处,请将军大人指点,巴布泰知错能改。”巴布泰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做礼应道,态度总算摆正了。
郑国辉大气的一挥手,笑着说道;“如此甚好,南风堂会拟定一个聘请客卿合同章程,贝子爷签过以后,即日可赴南风堂上任。”
“您是老板,怎么说怎么好,巴布泰没有异议。”
“哈哈哈……贝子爷莫要见外,今后你我共事,称呼一声静海兄即可。”
“既然如此,那将军也别一口一个贝子爷,我巴布泰是爽快人,您直接称呼巴布泰就得了,咱们兄弟好好亲近亲近。”
“故所愿也,不敢请耳。董先生去看一下厨下,捡好酒好菜赶紧上来。今天我要与巴布泰多饮几杯,一醉方休啊!”
“请老爷捎待,学生去去就来。”董焕章知机的站起身来,歉意的对二人抱拳施礼,便匆匆的离开了。
余下来的气氛,在巴布泰曲意奉承之下,两人聊的就更热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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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降伏
前堂上
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酒菜,俱有各有特色。尤其是菠萝咕老肉色香味俱佳,酸甜可口。
吃得巴布泰摇头晃脑,啧啧称奇,又往嘴里面送了一块嚼的带劲儿,端起手中的酒杯说道;
“静海兄,要说做人做事您是没得说,兄弟我直接竖大拇哥儿。早前的事儿是我犯混,在这儿给您赔罪了,千万别往心里去。我这自罚一杯。”
说完,仰头咕噜一饮而尽,把杯子朝下还炫了一圈。
酒席桌上
郑国辉坐在八仙桌上首,巴布泰居于客位,董焕章相陪,身后是几个丫鬟站着伺候,倒酒布菜。
本来亲兵队长郑生是可以坐上来的,可是这小子宁愿躲在屋子里头,和亲兵队的几个小队长喝酒吃肉,吆五喝六的猜拳喝酒,也不想在老爷这桌受拘束。
郑国辉宽容的笑着摆了下手,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董焕章端起酒杯,笑着回应说道;“贝子爷,这杯酒我陪你一道,咱们将军大人大量。咱们这些做事的人,只要把眼面前事情都照应妥当了,也就是了。”,说着,将酒一饮而尽。
他这话拉低了贝子爷的身份,区区一个从二品的副将,在贝子爷面前不过蝼蚁而已。
可惜人穷志短,马瘦毛长。
如今郑国辉的身份是东家,巴布泰说好听是客卿,说不好听是听使唤的高级伙计,方才又结结实实的吃了个瘪,哪里能够硬的起来?
哈哈一笑,也就过去了。
这一顿吃的主宾尽欢,席面上你来我去热闹的很,始终没把话掉地上,隐隐分出了上下。
巴布泰揣着预支的200两银子,抹了下油嘴趁兴而去,门口自然有车夫早就等着。
董焕章送到了府门口,与他拱手而别,目送着马车消失在昏暗道路的尽头,这才返身回来。
经此一遭
董焕章对将军大人拿捏人心的手段,那可真是钦佩不已。
堂堂的贝子爷玩弄于鼓掌之中,偏生被搞的还没多大脾气,就像个顺毛狗一样。
回到内宅
郑李氏带着几个俏丫鬟迎了上来,簇拥着郑国辉来到正堂上,闻到他满身的酒气,忍不住伸手轻锤了他一下,嗔怪道;
“老爷,您这是喝了多少酒?身上的酒味儿也忒大了,简直熏头脑子,这样喝酒伤身啊!”
然后转身吩咐;“冬梅,快把存在棉褥子里的醒酒汤拿来,秋月去让厨房再做一道燕窝银耳菠萝羹,记得分量要足,做好了就端上来,房里等着用。”
冬梅手脚麻利的端上了醒酒汤,那边厢,这个丫鬟已经给老爷脱下了衣服,用热毛巾净了面,净了手,抹了珍珠香膏,换上了宽松的睡袍。
郑国辉坐在太师椅上,脚下端来了木盆,木盆里还放了一些滋养的麝香药物,在热水里浸泡着,脚插进水里舒服无比。
他接过醒酒汤喝了几口,嘴里笑着说道;“夫人莫怪,今天惩治了贝子爷巴布泰,摆弄一番总算乖巧了。总要给点甜头尝尝,陪他吃了桌酒席。”
“嗯,我听说过这个巴布泰,自小也是个不学好的,整天带着人欺行霸市。莽古尔泰家族的傅喇塔贝勒死的时候,他还带人去闹过事儿。宫里头人都厌弃他,自然也就没安排什么差事。”郑李氏见识不凡,晓得京师里许多奇闻轨事,补足了短板。
郑国辉从未听说过这些事儿,眉头一挑,问道;“夫人,这个巴布泰如此莽撞的吗?”
“可不是吗?”郑李氏见夫君感兴趣,便细细的说道;
“具体的细节妾身也不知晓,只是听人传闻,这事儿当时还闹得蛮大。
应该是四年多前吧,傅喇塔贝勒死在了江南大营被攻破的一战中,京师里那叫一个惨,满人几乎家家缟素,哀声一片。
偏生这个巴布泰带人去闯了灵棚,说傅喇塔欠了他1200两银子,人死账不烂,无论如何都要人家里妻儿偿还,抢了丧仪上的份例银子,好像有几百两吧。
这事传的满京城皆知,一直闹到了宫中,那时候宫里也正乱着呢,最后不了了之。”
郑国辉知道那时候“宫里正乱着呢”,指的是恭亲王奕与两宫太后联合发动“辛酉政变”,废了顾命八大臣,杀头的杀头,抄家的抄家,确实没工夫顾上这点破事儿。
他嘿嘿一笑,悠然自得的说道;“既然巴布泰有这么大名头,那我的南风堂就算捡着宝了。这位大神往那儿一坐,谁敢没事儿去打秋风?”
“这个混不吝,绝非好相与啊。”
“放心吧,夫人,老爷我今天把他整治的服服帖帖,这人虽然莽,总不会跟银子过不去。拿捏到他的痛处也就是了,翻不起大浪来。”
“这个我信,老爷实乃天授之才,就是个孙猴子也逃不过老爷的手掌心。”
“哈哈……没错。”
郑国辉也是心里高兴,与夫人说着闲话,泡着脚,酒意早就清醒了大半。
如琴,司棋,秋月,冬梅四个丫鬟捧出各自的琴箫乐器,在堂下摆好了,便开始演奏起来。
琴声悠扬,箫声低诉,荡涤人心的乐曲回荡在屋内,营造出莫名的宁静氛围。
玉书,妙画两个俏丫鬟闻乐翩翩起舞,一颦一笑间,尽显妩媚多姿,跳的煞是好看。
这样的琴声乐舞,在府中内宅已是常事。
郑国辉眼神不时的撇向抚琴的冬梅,看着她如雪的肌肤,明目皓齿有些入神,就连夏雨服侍着端开了泡脚桶,将双脚擦拭干净放在棉脚窝子里都恍然不觉。
这个冬梅,就是在李鸿章书房里遇到的侍女。
没曾想
竟然陪着新婚的李雁荷一同嫁入了郑府,世事如此奇妙,令郑国辉感叹不已。
他知道
如若历史没有改变,这个冬梅会成为李鸿章的爱妾,却在怀孕后失足跌倒,一尸两命。
郑李氏顺着他的目光,落在了正认真抚琴的冬梅身上,知道老爷喜欢,心中感觉有些酸涩不已。
但郑李氏强行压抑内心酸楚,她在李氏大宅中见过了太多太多,心中天然的认为,一妻多妾原本就是天理人欲。
强行霸住老爷,不让其他女人沾边,反而会坏了名声,落下一个“妒妇”的恶名。
只转念间,便有了决定。
皖北李氏的家教森严,对出嫁的女儿最反复叮嘱的就是一个“忌妒”,只消做好这点,正妻之位就稳如泰山。
一曲奏罢,余韵袅绕不绝。
“好,好,演奏的好,跳的也好,老爷皆有赏。”郑国辉笑着合掌应道。
“奴婢等谢赏。”几个俏丫鬟盈盈拜下。
在府里,老爷不说赏多少,按照常例便是赏一两银子,这个无需多说。
夫人陪嫁的4个丫鬟俱是容颜俏丽,放在后世都是高分美女,肌肤如雪,眉目如画,身材燕瘦环肥各有千秋。
也只有郑李氏如此绝美的人儿,才能够压得住场,不会被身边的丫鬟夺去了光彩。
只要郑李氏在场,永远是所有人目光的中心。
用了一大碗燕窝银耳菠萝羹汤,漱净了口,郑国辉便依常例进了寝室,却见到冬梅跪坐在外间榻边,准备给自己脱鞋。
这平时都是如琴,司棋两个暖床丫鬟的事儿,郑国辉诧异的“咦”了一声,目光探询的看向床边的夫人。
夫人在丫鬟的伺候下已经取了头面钗环,换上了宽松睡袍,见郑国辉的目光看过来,直接白了他一眼,没说话便躺上了锦榻。
郑国辉也跟着上床,用手抱着夫人娇嫩的身子,腆着脸问道;“夫人,今儿是怎么个戏法,我这还糊涂着呢?”
“相公喜欢谁,还要妾身说出来吗?”
“你是说我喜欢春梅?”
“哼……”郑李氏扭了一下身子,只是轻哼一声,答案不言自明。
你这眼神儿直勾勾的瞧那个丫鬟,谁还看不出来啊?
郑国辉知道问题所在了。
成亲后
郑李氏就和他言明,不会反对老爷纳妾,但是纳妾必须要经过同意,首先考虑如琴,司棋,玉书,妙画这4个丫头。
这4个丫鬟,是从小陪李雁荷长大的丫鬟,最迟的妙画入府都5年了,跟在小姐身边知根知底。
如琴,司棋这两个暖床丫鬟,都是从小跟着小姐李雁荷一起长大的玩伴,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谈吐学识也是按照小姐培养的。
跟着府里的私塾先生上课识字,跟着教养嬷嬷学琴练舞,感情极为深厚。
春花,秋月,夏雨,冬梅这4个俏丫鬟是后来的,知道郑国辉“性好渔色”(注;这是李鸿章的断语),老丈人李瀚章从湖南千里迢迢送回来两个绝色少女,就是春花和夏雨。
五叔李蕴章从皖北送上来一个绝色少女,就是秋月。
再加上李鸿章书房里的冬梅,一共是4个绝色少女,陪着小姐李雁荷嫁了过来,由此可见李府的看重之处。
从内心里
郑李氏当然希望老爷纳如琴,司棋两个丫鬟,毕竟感情更深厚,而不是其他女人。
能够睡在龙凤万工婚床外榻上,说明夫人已经将春梅抬举为暖床丫鬟,老爷随时可以临幸,已经得到夫人默认了。
在被老爷摆弄时,吃不消可以随时换来暖床丫头帮忙承受,或者欢爱时,做一些助攻的辅助。
所以郑国辉才如此惊奇,当他看到夫人小身子一扭,趁着酒劲未消,便直接大嘴盖了上去。
叫你给我使小性子,看老爷法办了你。
这一夜红烛疯狂摇曳,经久不散,不堪承受鞭挞的李雁荷终于告饶了,扯上冬梅加入战团,那自是一番无边秀色,齐人之福,自不消再提。
第129章 南返
1866年2月8日一大早
一眼看不到头的骡马车队从前门外大宅出发,在百余精壮家丁护卫下,浩浩荡荡的出了京城,向津门方向而去。
这天寒地冻的时节
郑国辉也没有骑马,而是钻进了暖轿里,里面伺候的丫鬟正是冬梅。
这一行带的东西并不多,除了一些京师和塞北特产,熊皮,虎皮,鹿茸之类的玩意儿,其他大多是郑李氏的嫁妆,包括龙凤婚床也拆解了下来,一同运往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