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铁路到大明 第73节

  问我?

  朱棣听得一时糊涂了。

  随即猛然想起昨日在这奉先殿内父皇奇怪的问话,不禁打了个激灵,脑中像扯过一道闪电般,浮现一个大胆的猜测。

  ‘听父皇昨日那话,该不会是后来雄英无能,我起兵夺了皇位吧?’

  ‘不可能!绝不可能!’

  ‘我朱棣怎会是欺侄谋逆之人?!’

  ‘对了,这些事多半都是父皇听那刘宽说的,万一那刘宽说谎陷害于我呢?’

  想到这里,朱棣果断朝朱元璋跪下,大呼:“父皇!儿臣冤枉!”

  朱元璋见了皱眉,喝道:“好好的鬼嚎什么?给咱起来!”

  朱棣没起,反而膝行两步,道:“父皇,后世之事不能听那刘宽一面之词,儿臣绝不可能行谋逆之事”

  “你给咱起来!”朱元璋似乎真的恼了,一拍御案怒道:“不能听咱把话说完?!”

  见朱元璋真生气了,朱棣不敢违逆,只能站起,却还是觉得委屈、冤枉。

  同时也不解那刘宽若真是六百年后的人,为何要构陷他?

  难不成祖辈与他有仇?

  可什么大仇值得被记恨六百年?

  除非他并非来自六百年后,而是百年之后

  就在朱棣胡思乱想之际,便听朱元璋没好气地道:“标儿,你将那刘宽说靖难之事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转述一遍!”

  “是。”朱标答应了,然后向朱棣一笑道:“四弟,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且听我慢慢道来”

  随即,朱标就转述了刘宽那日所讲的靖难之事。

  不说一字不差吧,却也没更改刘宽语义,至多是言语精炼了些。

  然而朱棣依旧听呆了。

  ‘雄英明年病死?’

  ‘大哥也会在十年后病逝?’

  ‘竟是允即位,而且即位就削藩?’

  ‘我几个儿子都被允扣在京师,我装疯卖傻才让允放松警惕,放回了我儿子?’

  ‘然后我竟敢以八百护卫起兵靖难?我真疯了不成?’

  ‘可那刘宽竟说我成功了攻破京师,允生死不知,我成了永乐皇帝?’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过了好一会儿,朱棣才略微回过神,只是面上仍有些恍惚。

  朱元璋见状,没好气地哼道:“如今可还觉得咱冤枉你啊?”

  朱棣下意识嘴犟道:“靖难之事终究是刘宽一面之词。”

  朱元璋道:“他这么说可是对谁有好处?可是能害了谁?”

  朱棣张了张口,想说他被诬陷了,却终究没能说出来。

  因为在那刘宽话语中,他分明是被侄子允逼迫到了不得不反的地步,才起兵靖难的。

  难道刘宽想构陷的是侄子允?

  似乎也不对换个位置想想,若是他即位后,其他藩王皆掌握不少兵权,还多有对他不服的,他也要削藩,唯有如此皇权才能稳固。

  况且允如今才五岁,只要雄英不死,皇位就没他的事。

  ‘难不成刘宽所言靖难之事都是真的?’

  想到这里,再想想那铁路、跨江大桥,朱棣一时沉默了。

  

  因不是常朝之日,刘宽八点才到工部科技司上职。

  结果他坐下不过两刻钟,便有宦官前来传达老朱口谕,让他去奉先殿。

  刘宽到了奉先殿,见正殿中只朱元璋一人,不仅朱标不在,就连宦官、侍卫也没一个。

  他顿觉气氛有些微妙。

  ‘难道今天老朱想要询问那种极为机密之事?’

  心中如此想着,刘宽动作却不慢,如常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平身。”

  “谢陛下。”

  朱元璋道:“咱今日难得清闲些,便想听你再讲讲后世之事你且往前站站,咱也能听得清楚些。”

  刘宽听话地往前站了站,却莫名觉得殿内氛围更怪了。

  于是略有点紧张地问:“不知陛下想听哪方面的事?”

  朱元璋道:“当初在楼江门城楼上,咱本想让你细讲靖难之役,以及老四坐上皇位后的表现,结果得知铁路之事,话题叉开就不曾再提起。”

  “今日你便先细讲下靖难之役,再讲讲老四把大明江山治理得如何吧。”

  听此,刘宽恍然。

  ‘原来是问朱棣的事,怪不得这殿内只我跟老朱两个。’

  心里如此想,刘宽便不怎么紧张了。

  可正当他要开口时,却又心中一动。

  ‘不对,老朱怎么忽然就想起听靖难之役和朱棣的事了?’

  ‘按理讲,这一时空靖难之役几乎不可能发生了,老朱应该不会太关注才对。’

  ‘难道朱棣来京师了?!’

  想到这种可能,刘宽下意识就往御陛后面看去如果这正殿哪里能藏人,就唯有御陛之后了。

  那里不仅能藏人,还可通过门廊前往奉先殿的后殿。

  但抬头见朱元璋正目光灼灼地看过来,刘宽便克制住了探寻的目光。

  ‘就算朱棣真在这奉先殿内,我也不必编造假话。’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弥补,谎话说多了,在老朱面前总有露馅的一天。’

  ‘再说了,朱棣的事就算照直说,也不会得罪他。’

  理清头绪,刘宽一颗心便安定下来。

  他拱手道,“陛下,微臣在后世只是对史事略有涉猎,至多是对明史更偏爱些,并非专业研究明史之人,并不记得靖难之役详细过程。”

  朱元璋道:“那你便知道多少说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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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大明战神李景隆,好圣孙朱瞻基

  刘宽略感无奈,只能尽量搜刮脑海中关于靖难之役的记忆。

  “靖难之役打了近四年,因为朱棣刚开始仅以八百多护卫起兵,虽后来收编了北平守军,又通过向宁王等藩王借兵等方法筹集了不少兵马,可相较于建文帝所掌控的朝廷大军,其兵马数量依旧处于劣势。”

  “再加上燕军地处北方,钱粮供给也不如建文帝,所以头两年燕军虽在朱棣带领下多次获胜,但处境却颇为艰难,靖难看着也并无多大成功的希望。”

  “然而建文帝一方昏招迭出,再加上朱棣军事才能确实出色,手下能征善战的将领也颇多,遂打赢一场又一场重要战事,扭转局面,直至攻入南京,靖难成功。”

  朱元璋听完皱眉,问:“没了?”

  刘宽道:“陛下,微臣真的只记得这些若陛下非要听更多,微臣也只能再讲讲两个靖难之役中的著名人物。”

  “哦?”朱元璋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你且说来。”

  反正殿内也没别人,刘宽索性放开了讲。

  他道:“这第一位就是被后世称为大明第二战神的李景隆。”

  李景隆是曹国公李文忠嫡长子,出生于洪武二年,如今已是十二三岁的少年,陪着诸皇子同在大本堂读书。

  朱元璋经常去大本堂了解诸皇子读书情况,李景隆不仅生得俊朗不凡,看着也聪明,因此颇得他喜爱。

  听了刘宽开头这句话,他便忍不住笑道:“原来是景隆那孩子,咱早就看出他和文忠一般,是个能征善战的。”

  “不过,他既有战神之称,想必在靖难之役中应是站在了老四那一边吧?”

  刘宽没想到朱元璋会突然插嘴,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心道:老朱,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你上赶着被打脸啊。

  随即神色古怪地道:“回陛下,微臣也不知李景隆是否站在朱棣那边此事勉强算个历史谜题。”

  朱元璋听了奇怪,“为何如此说?”

  刘宽道:“朱棣起兵靖难后,建文帝曾先后两次任命李景隆为统帅。”

  “第一次是在建文元年,命李景隆为大将军,领兵五十万攻打燕军占据的北平、永平等地,结果大败亏输,折损将士无数,遗弃辎重无数。”

  “建文二年,建文帝认为李景隆上次失败是因为权柄太轻,于是授以‘专征伐’之大权。”

  “于是李景隆与另外几人合兵六十多万,与燕军再战,又是大败亏输,丢城失地,一直退到了济南。”

  “待到建文四年,燕军打过长江,直逼南京。当时朝中有人请诛李景隆,认为局势败坏如此之快,都是李景隆两次大败之故。”

  “建文帝不仅不准,反而让李景隆与兵部尚书一起去江北向燕军求和,表示愿划江而治。”

  “仗打到这一步,燕军连战连捷,士气如虹,眼见攻破南京就能改天换日,自是不肯和的。”

  “李景隆求和不成,建文帝依旧没治他的罪,反而将守卫城门的重任托付于他。”

  “结果燕军攻来时,李景隆主动开门投降,迎燕军入城。建文一脉彻底断绝希望,靖难之役也以朱棣获胜告终。”

  听到这里,朱元璋神色已经变得古怪之极,既觉羞恼,又觉得不可思议。

  至此,他哪里还不明白,刘宽先前所说的“大明第二战神”分明就是挪揄之语,是贬非褒。

  看着俊朗不凡、人模人样的大外甥孙李景隆,并不像他父亲李文忠那般能征善战,而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大草包!

  刘宽顿了顿,接着道:“因李景隆几次大败太过离谱,又有开门迎朱棣入城之事,所以后世不少人推测,李景隆私下里跟朱棣交情很好。”

  “他留在建文帝这边就是为了充当内应,用另一种方式帮朱棣取得靖难之役的胜利。”

  “当然,这只是部分后世人的猜测,主流观点还是认为李景隆就是菜嗯,也就是类似赵括、马谡那种谈起军事头头是道,实操起来却很拉胯的人。”

  御陛之后。

  朱标、朱棣各坐在一个锦墩上。

  朱棣神情已不在恍惚他注意力基本被刘宽所讲的李景隆之事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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