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得知百姓也可坐火车,顿时兴奋了,忙问:“可打听到在哪儿坐火车?怎么坐?是不是要去火车站?”
小厮忙拍马屁,“二公子睿智,就是要去火车站坐。但要怎么坐,我没听着。”
“那你回来这么快干嘛?再去打听!”
小厮又屁颠屁颠地去了。
这次小厮过了会儿才回来,邀功般地道:“二公子,我打听到了,只要有钱和路引,便能去火车站买火车票,在站里面乘坐火车!”
“还要路引?”
黄信义皱眉。
第一更。
来晚了。
第215章 黄二见商机,我爹颍国公
钱对黄信义而言不是问题,可在他印象中路引却不是那么容易开的。
小厮见状提醒:“二公子,如今到衙门去开路引可比以前容易多了,若只出应天府不出直隶,那便更容易。”
一听这话,黄信义立马拿定主意,一挥折扇:“走!去江宁县衙!”
黄信义到了江宁县衙大院,找到户房所在的院子,果然很容易就开办到了几人前往徐州的路引,前后才用了一刻多钟,花钱也不过几十文需知,他们可有五个人。
拿着路引,黄信义便带着仆从赶往火车站。
到了火车站广场附近,见广场外仍有不少亲军将士站岗,几乎达到了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地步,黄信义有点怂了。
心想:火车站戒备如此森严,我等百姓真能进入?
随后他便瞧见一名疑似权贵家的年轻公子,带着十几个仆从要进火车站广场。
结果被拦住。
那年轻公子嚷道:“我乃颍国公幼子傅让,来此是坐火车的,尔等为何阻拦?”
历史上,傅友德要等到洪武十七年才得封颍国公。但这一时空,因西南战事结束得更快,傅友德几乎提前一年多回到京师,所以几个月前便封了国公。
听闻来人是颍国公幼子,站岗的将士依旧不卑不亢,为首小旗一指不远处的标牌道:“傅公子请看,朝廷有规定,不得携带兵刃进入火车站。”
傅让皱眉道,“我这不还没进站吗?”
小旗道:“广场亦属于火车站一部分,还请傅公子莫要我等为难。”
傅让作为傅友德幼子虽然平日里骄横了些,却也不敢违抗朝廷律令,更不敢跟亲军对着干,当即吩咐所有人卸下兵刃,交由四名仆从带回去。
然后才带着剩余的八名仆从进入广场。
‘原来不准携带兵刃入站。’
黄信义看明白了,便带着仆从跟着进入广场,果然没被站岗的亲军阻拦。
这让他松口气。
他见傅让一行人往标着售票处的小楼去了,便又跟了过去。
却见售票处一扇大窗户前,已经有十好几人在排队,还有亲军在维持秩序,便是那傅让都乖乖排队。
黄信义自是不敢造次,便带人排在了傅让等人后面。
大约过了近一刻钟,前面的傅让才排到购票窗口处,然后没多大会儿,黄信义就又听到了傅让的嚷嚷声。
“一户只有四人能同时买一列火车的票?什么破规矩?”
窗口里卖票的只是一个铁路局小吏,面对傅让这个真正的公子却没任何卑躬屈膝之意,定定地坐在椅子上,解释道:“一则如今开放民用的列车车厢还少,不适合给人员众多的团组出行;二则,须得防止歹徒成伙上车作乱。”
傅让指着自己的脸道:“你看本公子像是要作乱的歹徒吗?”
售票吏员道:“铁路局规定如此,还请傅公子莫要为难我等。要买票便买,不买票请别在此耽误我等办公。”
傅让皱了皱眉,看了眼不远处的亲军,还是掏出宝钞,道:“那我就买四个人的火车票!”
黄信义听到这些,便对站在最后面的仆人道:“黄三儿,你回家告诉我娘一声,就说我去徐州玩儿几天就回。”
“二公子保重。”
黄三应了声,便离开了广场。
很快,轮到黄信义买票。
他一问价格,才知道火车票比他预想的要便宜好多,从京师到徐州一人只需五贯钱,他们四个人只花了二十贯。
他虽是大商贾家的公子,却也知道,从京师坐船去徐州,哪怕不带任何货物,单人也需好几贯具体几贯得看坐什么船,若是坐大船、好船,船资高达十贯以上也是正常的。
或许是生长于商贾之家耳濡目染,黄信义买完四人的火车票,忽然心中一动,道:“敢问如今火车可允许载运百姓之货物?”
小吏笑道:“能运人自然也能运货。”
黄信义听了眼睛一亮,忙追问:“票价怎么算?”
小吏道:“那就得看运的是什么货物了,一般而言,票价要比走水路的船资贵上一成到两成。”
“不过咱们铁运公司的火车运输可比水路运输安全多了,而且速度也更快。”
“多谢了。”
黄信义道了谢走开,一边走一边思考。
‘虽说比水路船资贵了一两成,可若是有需要确保安全的货物要尽快运到徐州,铁路绝对是更好的选择!’
‘回头可以将此事告知母亲,省得她骂我不务正业、整天瞎晃悠。’
很快黄信义就不胡思乱想了,因为他们来到了候车大厅前,也即是火车站主楼前面。
门口有好几个吏员在引导。
黄信义一行人刚过来,一位年轻黑袍小吏便迎上来,问:“几位可是购买了火车票的乘客?”
作为商贾子弟,黄信义面对官吏不自觉就有点紧张、害怕,回头却见两个充当护卫的随从和贴身小厮都缩在后面,竟比他还不堪。
无奈之下,黄信义只能站在前面应道:“正是。”
小吏笑了笑,向旁边一指道:“请到这边检票,然后过安检,之后在候车大厅静待票据上的火车抵达即可。”
没想到竟是指引的小吏,还如此和善,让黄信义颇为意外。
‘难不成此人认得我?可若是认得,他为何不打招呼?’
黄信义心中不解,却还是按小吏指引,到一道门前拿出火车票,给另一个小吏检查。
过了这道门,却是一条十步左右的通道,又有一个小吏守在里面,对他进行搜身检察好在并非细搜,只是粗略摸了摸可能藏有较大物品的地方,不然黄信义可接受不了。
经过安检,黄信义莫名有种‘坐趟火车真不容易,更加兴奋了’的感觉。
而到了大厅里,黄信义顿时眼前一亮这大厅不知怎么建造的,也太宽阔了,比他家织坊最大的工房都大!
见靠近北面的地方安放了一排排木制长椅,已有几十人稀稀落落地坐在那边,黄信义便也带人坐了过去,并有意坐在了那傅让的附近。
正在他寻思着该怎么跟这位颍国公幼子打招呼、攀交情时,便见那傅让自己坐到了对面的长椅上,颇为随性地问:“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黄信义忙起身作揖行礼,道:“草民黄信义,见过小公爷。”
傅让摆手,“我是家中幼子,当不上小公爷之称。坐下聊你这么站着,我还得仰着头说话。”
两排相对的长椅距离不过两步,黄信义这么站着,彼此交谈确实不便。
他于是拘谨地坐下了在京师他只是个游手好闲的富贾子弟,身份跟傅让这样的国公幼子比起来差别可太大了,由不得他不拘谨。
傅让之前买票时虽表现得有点骄横,此时面对黄信义却又比较随和,或者说随性。
“你也是专门来坐火车的吧?”
黄信义道:“小公爷慧眼,草民确实为此而来那火车刚出来时,我就常来火车站附近看稀奇,看了近一个月呢。”
傅让听了咧嘴一笑,“嘿,这么说咱们还是同好中人当初火车刚投入试验时,我便托关系,去附近看稀奇呢,不过我没你有定性,只看七八日就厌了。”
“可惜科技司的人不让坐,甚至不让闲杂人等靠近,不然我肯定一早就坐上去体验个几回。”
黄信义听了露出羡慕之色,心道:不愧是权贵子弟,居然有机会提前观看火车。
然后更想与傅让攀上交情了。
黄信义正想再说句能引起傅让交谈兴趣的话,忽然听见后面传出火车特有的汽笛声。
然后便见一个吏员过来大声宣呼:“乙3次列车即将发车,请乘坐本次列车的乘客检查随身物品和行李,做好登车准备!”
“火车要开了?!”傅让激动地站了起来。
黄信义也是如此。
他想要出去看看火车开动前的景象,却发现不知该往哪儿走。
按理应该是从北门出去,因为走这边离大楼外的铁路最近,可铁门却是锁着的。
第二更。
有点不舒服,今晚少更点。
晚安~
第216章 爽就是痛快,糕点干果饮子了!
却听那小吏连续喊了三遍“乙3次列车即将发车”,然后才喊道:“请乘坐乙3次列车的乘客到乙字大门前排队,准备登车!”
这话依旧是喊三遍。
黄信义指着北边左起第二扇刷着醒目白色“乙”的大门,道:“小公爷,应该就是在那边排队登车,咱们赶紧过去吧?”
“走!”
傅让手一挥,带着三名随从先过去,黄信义带人跟在后面。
待几十个人都在乙字大门前排好队,才有吏员打开大门,并嘱咐道:“请诸位乘客在工作人员引导下有序登车,莫要慌乱,更不得人为制造混乱,违者将被安保队逮捕送审,切记切记!”
在吏员一遍又一遍的嘱咐声中,傅让、黄信义等出了乙字大门,便见此处距离铁路不足百步,沿途带着“安保”字样红袖箍的亲军将士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卫比广场上更加严密。
见此景象,不论是傅让这样的权贵公子,还是黄信义这样的巨贾子弟,又或是士绅子弟等,都不敢乱来。
他们好像士卒一般,在吏员的引导下,乖乖排着队往铁路上停着的火车走去。
黄信义注意看了看,他发现这列有十几节长的火车,似乎只有三节客厢,剩余都是货厢。
客厢、货厢这称呼也不知最初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人们觉得用来形容火车的两种车厢很合适,便迅速传开了。
眼前这三节客厢中只有一节开了门,黄信义等乘客便在吏员引导下,依次登车进入其中。
车内亦有人引导。
“诸位乘客请根据车票上的信息对号入座,未经他人允许,不得交换座位。”
“若有认不得票上文字的,可以向我询问。”
黄信义自是认得字的,甚至早已将火车票上的文字内容记住,因此很容易就带着三名随从找到了他们的座位。
随后黄信义便从座位上站起来,仔细打量车厢内部布局、装饰。
只见车厢座位分为左右两大列,每列都有二十二排,却是按两排座位相对的方式安放座椅。且一列是三张座位成排,另一列却是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