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和南阳之间的广阔平野上,虽然水网密布,骑兵行军颇为困难,但从襄阳城出发,也不到两百里的距离,他们一路上其实并没有什么危险。
多尔衮和阿济格甚至还做好了预备方案,必要的时候倚仗新野等城池,引诱明军北上,然后围而歼之,以此断了明帝趁虚袭扰的念头。
明帝是不是真的集结兵马追击,还是暂时无法集中兵马追上,多尔衮不敢完全确定,他只能带着亲兵留在最后,亲自指挥起了殿后的兵马。
到这个时候,阿济格他都已经信不过了,对方在鹿门山北面的表现,也让他觉得这个军中最大的希望,不一定能独当一面。
但多尔衮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终竟然失算在了小小的地雷弹之上,不仅撤退进展不顺,依靠民夫扫雷的速度也十分缓慢,效果还堪忧,即便是多次催促,也根本无济于事。
与此同时,明军主力在得到清军北撤的军情之后,很快齐聚襄阳,朱慈还需要借着胜仗的余威,完成在鄂北和豫南的战略部署,以确保北伐的时候,后方无虞。
而明廷体系的高效,在这个时候,就得到了充分的体现,随军而来的殿前军军务司和后勤司官员迅速开始行动,围攻襄阳的工事,以及北面的防范清军杀个回马枪的防御部署,包括收拢民夫,救助百姓的各项事宜,都迅速展开。
这些顺利逃亡的民夫足足有三四万人,他们虽然刚刚逃离清军的魔爪,但在殿前军的安置下,都获得了饱腹的食物,甚至是军中的医药治疗。
要知道,他们可都是乱世之中,艰难求生,才苟活到现在的,这些苦难锻造出来的顽强生命力和坚韧性情,使得他们大部分人,几乎不需要休息,便迅速被军务司和后勤司组织了起来。
襄阳城外围,几乎只是一天一夜之间,就有近六千得到救助的民夫完成了重新编组,进入城外的各个工事阵地之中,看得城内的尚可喜,德勒克浑等人,目瞪口呆。
殿前军原本就带着数万民夫北上,在成千上万民夫的共同行动下,襄阳城外的工事,很快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在原本的清军破坏的废墟上,拔地而起。
而有了此前“武昌之战”的胜利,明军上下对于攻城,都充满了信心,大胜之后的强攻,或许不需要数万兵马,夜以继日的进攻,城内很快就会不攻自破。
第232章 围攻襄阳
襄阳城西面大门的城楼上,尚可喜正手持望远镜,仔细观察着远处平野上奔驰往来的明军哨骑,他已经让许尔显派出了骑兵拦截,同时还让对方见机行事。
朱慈此时已经统帅着明军主力合围而来,兵力相当雄厚,而南阳和襄阳虽然相距不远,但多尔衮已然败退,明军又防备森严,还有水师部署在汉江,后者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再度南下。
而洞庭湖水师利用汉江和白河交汇处的三角洲的特殊地势,设置了重重阻碍,八旗军若是南下,必定遭到节节阻击,根本无法靠着突袭,迅速拔掉明军在沿途修筑的堠台防线。
这就是尚可喜底气不足的原因了,他很清楚自己短期内根本没有援军,如今能依仗的,就是襄阳城固若金汤的防御工事。
要知道,尚可喜和德勒克浑在多尔衮的助力下,虽然得到了更多的粮草和兵马,拟定的防御方案也十分周全,可他面对的到底是明帝,还有殿前军,哪里能安心?
毕竟,朱慈足足出动了四五万大军,四面也还有正在组织的兵马,很快就会达到一定规模,而大军攻城必需的粮草军备,明军看起来也相当充裕,根本不需要筹集。
他和德勒克浑如今在襄阳城中,总计有藩兵和八旗军一万余人马,还有四千余绿营军和两万多民夫。而他手下的猛将许尔显。此时正在城外指挥骑兵阻击明军的哨骑,但完全处于兵力劣势。
想到这里,尚可喜把远镜转向了东南方向,明军新修的码头,视野中一支运送军资的明军水师,正在靠岸。
很快,城外便有一队清军哨骑匆匆赶回,直接进入看城中,他们来到了尚可喜的身前,汇报最新打探到的军情。
尚可喜听了他们的汇报,随即放下远镜,朝着身旁的另外一个副将下了几道简短的命令。许尔显已经独木难支,很快就要撤回来了,他需要派出兵马接应,以防万一。
多尔衮统帅清军主力的这一轮南下,前后损失了近万兵马,多尔衮和阿济格麾下的八旗马甲,都死伤惨重,尤其是阿济格麾下,伤亡超过五千,尚可喜和北方绿营军各部,也都损失了数百到上千人马不等。
而这些损失大部分发生在了清军撤退的过程中,阿济格遭到了天骑军的重点打击,伤亡最为惨重。
清军在围城的后期,眼见攻势不利,在撤退过程中,便直接把襄阳和双沟口镇周围的粮田和水利设施全都破坏了,甚至还有豫南地区的农田水利,他们都很清楚,最终无论襄阳和南阳如何,这些地方都注定被大明收复。
清军的这些破坏,无疑对豫南地区的生产造成了毁灭性的影响。原本就饱经战乱,人口离散严重的鄂北豫南,此时基本上已经百里无人烟,这将会给朱慈后续的军事行动,造成巨大的困难。
如今,朱慈不仅需要妥善安置那些从清军手中解救的民夫,还得想办法保证围城大军的物资供应,以及地方生产的恢复,这对于明年的北伐来说,至关重要。
明廷在这一战中损失的兵马不多,天骑军的损失也主要集中在追击一战,但是这样的损失在战略上是十分值得的,而且也没有给天骑军造成根本上的损伤。
清军的实力和决心,都远没有朱慈预想中的那么强,甚至在他一开始中,设想要退到的荆州城,至始至终都没有受到清军的兵锋威胁。
而经过此战的磨砺,殿前军各部,尤其是天骑军和骁骑军,都拥有了和八旗马甲的实战经验,他们只要根据实战的反馈,稍加训练,或者是更换装备,便能在将来北伐中,更加游刃有余。
大明当前已经建立起了完善的新兵训练体系,士兵流水线可以迅速为朱慈的大军训练出合格的士兵,他只是需要让老兵和新兵有融合的时间,两者的结合是当下迅速扩张军队的最有效方式。
同时,这也是为了确保钱粮用度不会超过预算,明廷虽然使用了一定的金融手段进行财政扩张,但资源依旧紧张,特别是骑兵将来还有进步扩充,这可是吞金巨兽。
毕竟,满清的实力并没有那么强,小族御大国,始终是其致命的弱点。朱慈只要能在战场上取得胜利,局面便能迅速打开。而如今胜利已经使得大明获得了在中路战场上的战略优势,形势比朱慈预料的要好很多。
随着殿前军各部工事修筑完成,浩浩荡荡的各部人马遍布襄阳城外的平野,各路运输车队,直接挤满了官道。
朱慈最终选在了这座庞大城池的南面扎营,而随军调来的上百门大炮,将是这次攻城的关键。
他很清楚,攻打这样的坚城,必须要有足够火力,以及攻城器械,还有足够的民夫挖掘土方石块,填坑埋壕,才能避免核心战力的伤亡,所以宜城的随军民夫,朱慈已经下令全部北上了。
此时,明军在襄阳府的各个方向上,兵力都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尚可喜和德勒克浑,不得不选择收缩兵力,固守城池。
他们甚至不敢趁着殿前军立足未稳,派出了兵马袭扰,这使得城内清军的士气,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不过,襄阳周边除了护城河和人工修筑的防御工事之外,都是一马平川的平野,这对于占据着兵马优势殿前军来说,是极大的优势。尚可喜和德勒克浑不敢出击,也情有可原。
毕竟,在这情况下,清军的突袭和反击,恐怕不仅无法见好就收,甚至会得不偿失。
明军的骑兵已经在此前的战斗中,表现出了强悍的战斗力和旺盛的攻击欲望,这对于城内目睹了满清主力败退的守军来说,是极大的威慑。
尚可喜和德勒克浑的兵力虽然得到了加强,但依旧不能与城外的明军为敌,而他们很明显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但朱慈可不会等他们,他虽然同样寄希望于城内的绿营军反正,甚至是尚可喜反正,但很清楚这不是等来的,而是打来的。
“轰,轰,轰!!!”
“轰,轰,轰!!!”
襄阳城西,硝烟弥漫,炮声如雷,进攻的明军成千上万,直接铺满大地,平野上兵甲如云,还有颜色各异的民夫挤满步军方阵后,推动着攻城的器械。
四十多门千斤大炮很快便再次齐射,橙红色的炮焰在白色浓烟中闪动,十几斤重的石弹齐齐划过半空,襄阳最外围的土墙上,顿时尘土纷飞,宽大的壕沟中,水花飞溅,哗啦啦的水声此起彼伏。
在明军辅兵的驱动下,一排排盾车很快就被推出,他们的面前的土地上,沟壑纵横,最外围是三道弯弯曲曲的拦马沟,再往后的牛马墙,有一尺多高,中间的护城河则是三十多步宽。
而那些拦马沟前,还有无数坑洞,这些都是明军攻城之前,必须要填平的,否则盾车无法继续推进,从而无法掩护战兵的进攻。
不仅如此,这些地方都在土墙之上,守城清军的攻击范围之内,拦马沟和这道土墙之间还隔着一道接近两丈宽的深壕,里面布满了尖木和铁蒺藜,还有无数隐藏着的危险。
而那道一丈多高,外型如同锯齿一样,上面还有胸墙和堠台的土墙和外城上,架着近百多门弗朗机炮,将军炮,还有二十几门红夷大炮,殿前军将士们在穿过那些坑洞和拦马沟的过程中,还得遭到这些火炮的打击。
其实,襄阳城的城墙防御工事,同样是模仿大明在江北的类棱堡体系,因此朱慈不用亲眼所见,也知道襄阳外城和最外围的这道土墙之间,一定还有壕沟和土墙,中间必定驻扎着数千兵马。
换言之,当初清军用无数的人命才勉强填平了最外围的这些阻碍,攻克了外围的土墙,而后还将会面临第二道土墙和襄阳外城的夹击,两道土墙之间狭窄的通道和无数的壕沟坑洞,都将使得进攻一方的推进,困难重重,殿前军现在也要经历。
如果是强攻,殿前军就算是全力以赴,最终攻克了外围的那两道土墙,襄阳内恐怕还有内外两座城池,同样需要硬啃。这些城墙也全都经过了改造,所有的墙面都增加了马面,而且每一层的工事都是相互独立,自成一体的。
这就是使得不可一世的清军,屡屡失利的类棱堡工事,在这个时代,几乎除了里应外合,没有轻松攻破的办法。
毕竟,这样的防御工事,便是到了两百多年后的一战,对于进攻一方来说,都是难以解决的。
尚可喜已经连续看了三天,如今再次面对殿前军庞大的兵马和强悍的火炮实力,即使是身处这样的立体防御工事中,他还是不由得心颤胆寒。
他从远镜里看到了襄阳城外围那些堠台土墙上,站岗执勤的明军士兵,以及那些飞扬起舞的旗帜,对于明军的实力,已经不敢估计。
现在,清军在湖广,除了这一座孤城,已经没有任何兵力,因此明帝根本不需要在其他地方留下大军,确保粮道的安全。
“王爷,咱们要不要等到入夜,多派些兵马出城突袭,否则明军天天这样轰,对我大军士气的打击很大呀!”
许尔显看着明军第一批冲锋的盾车正在展开心中颇为焦急,此时外围土墙上的守军,正在被殿前军猛烈的炮火轰击。
“明帝今日只是试一试咱们的底细,这轮打完他们很快就会撤下去。”尚可喜摇了摇头,他对于所谓的夜袭,根本没有信心。
“明军若是防备森严,咱们夜袭必定难以得手,到时候岂不是反而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王爷说的是,末将受教了。”许尔显闻言,也不反驳,当即拱手抱拳道。
“许尔显,你是本王麾下最擅长守城的大将,你来说说看,这襄阳城,咱们能守多久?”尚可喜看着他并非十分坚定,当即扭头看向了这个麾下的心腹大将,又问道。
“这襄阳虽然坚固,看似毫无破绽,攻无可攻,但若是没有援兵,明帝就算是硬轰,恐怕也总是有办法的。”许尔显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什么,然后又道:
“当然,这样明军的损失也会很大,但除了顿兵城外,长久围困之外,也就只剩下诱咱们出击之,是上上之策了。”
许尔显话音刚落,便明白尚可喜的意思了,心中不由得佩服。
尚可喜自然也知道,对于这样的坚城,笨办法就是最好的办法。明军要想真的破城,必须把城外那些坑洞,壕沟都填满了,土墙也还需要人去攻,这些都得是精锐的甲兵上,明帝不一定舍得。
“但你说的也对,襄阳城不管多坚固,咱们存在里面的粮食总还是有限的,更何况这里面还有骡马的吃喝,再多的粮食也有被吃光的那天,粮食一少,军心便乱了。”
尚可喜顿了顿,继续又道:
“而且,多尔衮这次北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回来啊,听说陕西那边已经出事了.”
尚可喜面对自己的心腹,说话自然也不藏着掖着了,现在的局势对于平南藩一系来说,无疑是要慎重选择。明帝绝对不是好对付的,他其实已经不认为多尔衮还有继续再次南下,更不认为自己可以突围北上。
现在的局势,实在是太令人绝望了,其他的且不说,单单是城外的那些殿前军,他们就根本没有突围的可能,而这还不是明帝的全部兵马。
“王爷说得对,末将亦是这样认为的。”许尔显当即应和道。这仗才刚刚开始打,尚可喜和手下的心腹,就完全看不出多年战场磨砺出来的坚强心志了,他们对于局势,都已经失去了信心。
毕竟,明帝已经在平野上击败了八旗强军,而且并没有元气大伤,他们哪里还有胜利的信心?
第233章 假夜袭,真反正
“嗖,嗖,嗖嗖嗖”
“轰,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炮声,箭矢声中,数十枚硕大的炮弹从襄阳城外围的土墙上飞出,呼啸着划过了低平的弹道,然后重重砸进了明军的盾车阵线之中,其中不少甚至砸到了盾车上。
而数以万计的密集箭矢更是紧随而来,噗噗噗插满了明军的盾车和在边上高举着的盾牌。不过,箭矢攻击对于盾车来说,根本就是挠痒痒,几乎不能造成任何伤害。
但那些这些重重砸下的炮弹,则是带着阵阵烟尘和木屑弹跳而起,对推着盾车的明军辅兵们,造成了第二次更加猝不及防,也更严重的无差别杀伤。
刹那间,无数破碎的木板碎屑从地上飞出,如同雪花一般洒向了四周,顿时引起了一阵阵凄厉的哀嚎惨叫声。
这对于推着盾车的辅兵来说,是比炮弹杀伤更大的攻击,殿前军虽然装备精锐,就算是辅兵也披了甲,这样的伤害大部分都不会直接致命,但还是有不少辅兵被飞溅的碎屑木片扎满了身体,血流不止。
他们很多都会因为伤口的感染而死,殿前军的救治在这种情况下,也无法挽救所有人。
而随着土墙上清军的最后一击结束,明军第一轮进攻的盾车基本损失惨重,盾车后的甲兵虽然大部分没有受伤,但攻势却被直接遏制了,他们迅速撤出战场。
朱慈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他并没有因此惊慌,甚至看到土墙上的清军憋屈了许久,因为这一次胜利,终于爆发了如雷般的欢呼声,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要知道,随着多尔衮率领的八旗南征大军败退,整个湖广的局势,就已经完全控制在了朱慈的手中,更不要说殿前军的实力并没有损伤太大,很快就可以完全恢复,城内的清军根本没有反击的实力。
而多尔衮和阿济格败退后,“第二次北伐”的战略,也越发明确,朱慈甚至在军事会议上给诸将部署了派出哨骑,北上侦察清军最新部署的任务,同时下令周世显派锦衣卫联络北伐各地被大胜激发起反清热情的乡绅们。
殿前军,左镇,右镇的一众大将,随即也谈起了北面的战局,特别是江北的粮草军备,以及长江水师,浙江水师在山东,辽海等地连战连胜,歼灭了上千绿营军,使得天津,登莱等地的清军人心惶惶的战绩。
张名振,黄蜚可不是瞎打的,朱慈抽调了水师主力给他们,也不是让他们东一枪,西一炮乱来的,最关键的还是要配合湖广的战事,甚至是明年的北伐。
而说到关键处,常登贵也随即拱手抱拳,出言道:
“张名振和黄蜚当前已经收复了永平沿海的一些小城镇,获得了进攻天津的前进阵地。不过,他们的兵力不够,而清军此前便已经在岛上修筑了许多防御工事,以他们的实力,恐怕难以攻克。”
“这个不必着急,他们到底是虚张声势而已,只要战略目的达到便可以了,高杰和黄得功那边已经在筹备,他们很快就会发起新的攻势。”
朱慈笑了笑,环视一圈,然后又沉声道: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攻下襄阳,将尚可喜和德勒克浑领着的守城大军歼灭,只要收复了襄阳,湖广就彻底安全了。若是能全歼了他们,清军必定元气大伤,那整个中原的局势都会焕然一新。”
朱慈知道,这一战只要获胜,距离满清政权的最终崩坏,就不远了。
而这一点,大部分人都还看出来,他们都在不该低估满清的时候,忽视了对方的战争潜力,而在该重新评估满清的时候,高估了对方的力量。
不过,这就是大多数人,所作的判断过于刻舟求剑,太过依赖既有的事实,而忽略了全局和根本的因果。
“围城的这几天,尚可喜和德勒克浑已经组织起了三次侦察,但迟迟没有任何其他的行动,而侦察也只是到了咱们大营的外围,咱们想要通过破坏外围的防御工事,引诱守城的清军出城修复,甚至是偷袭,恐怕没那么简单。”常登贵又继续汇报道。
“另外南阳城那边,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多尔衮领着主力撤到南洋之后,并没有立刻撤兵,但清军主力辎重损失严重,咱们在双沟口等地,又有了部署,清军骑兵应该不会再南下了。”
“咱们在襄阳,除了继续攻城之外,还得同时在外围挖掘深壕,用挖出来的泥土堆砌土墙,做出长期围困,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如此一来,清军便会想到城中的粮食可能耗尽,到时候他们自然会主动出击。”张煌言也随即出言道。
这就是战争,顺利只是一时的,甚至朱慈就算是明知城内还有很多的无辜百姓,若是城中缺粮,首先饿死的会是他们,也必须采用长期围困的方法。
“襄阳城还是易守难攻的,如今也只能是让炮兵继续轰击,天骑军加大袭扰的力度,迫使清军收缩兵马防守,同时刺激他们出城突围。”
朱慈点了点头道。他对尚可喜的守城本事,并没有丝毫的意外,在原本历史上,对方可是死死守住了广州,挫败了李定国两次东征的。但现在,他并不觉得尚可喜会蠢到为满清死守,但他还需要逼一逼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