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虽登基即位,但安史之乱可不会因为他即位就立刻平定。安禄山起兵作乱,自然是为帝王之位,天宝十五年正月初一,安禄山于洛阳称帝,取国号为‘燕’,自称雄武皇帝,年号圣武。”
“安禄山此时已年过五十,身体又肥胖,全身长满毒疮,其起兵后视力也逐渐模糊,到后来更是完全失明。这让安禄山性情变得极其暴躁,对手下重臣也毫不客气,谋臣严庄屡遭其鞭棍抽打。”
这也是历史上常见的情节,君主对手下重臣暴虐,让重臣心生怨恨,将君王谋杀。
“于是,严庄伙同安禄山次子安庆绪、安禄山心腹李猪儿将安禄山杀害。但这位掀起安史之乱的‘安’死了,可乱依旧未平!安史之乱的叛军可是大唐边军精锐,可谓大唐最强的一支军队!”
“至德二年四月,李亨为夺回长安,再造唐室,任命其子广平王李为兵马大元帅,郭子仪为副元帅,令其等收复长安。九月,李、郭子仪集兵十五万,向回纥借兵四千……”
讲到“向回纥借兵”这,李念道:“李向回纥借兵,并非没有条件,其等向回纥人给出的条件是:在收复长安后,土地、士庶归唐,金帛、子女皆归回纥,允许回纥人剽掠三日。”
王翦叹道:“真是耻辱,倘若大唐太宗复生,怕是会一掌拍死这帮不肖子孙!”
大唐果真是没落了,竟为借四千兵马,答应异族劫掠自家百姓,但李念讲这,不是讲大唐没不没落,而是讲这些公卿贵胄根本没将百姓当自己人,在其等眼里,不过是一茬又一茬的韭菜,是一群被割了以后又能长出的代价。
“但回纥人并没能剽掠长安,因为当时还有洛阳未收复,李在回纥太子叶护的马前道:‘今始得西京,若遽俘掠,则东京之人皆为贼固守,不可复取矣,愿至东京乃如约。’”
蒙恬摇头道:“一群无耻之徒,其等真是大唐太宗子孙?难道东京洛阳的百姓就不是大唐子民?要让那回纥剽掠?”
李念道:“在李这些人眼里,百姓哪算得上人,不过是能一直长出的代价罢了。只要能完成他们的大业,些许牺牲又有何妨?反正被用来牺牲的又不会是他们,只有刀砍到他们自己身上,才会痛。所以,尽管我并不喜欢黄巢,但我很喜欢黄巢给这些人带来的痛苦!”
这番话后,无其他人说话,唯有李念的声音在继续:“李、郭子仪所集之兵行至长安城南香积寺附近时,与安守忠、李归仁所率十万叛军相遇。”
“双方皆为精锐,厮杀极其惨烈,激战数个时辰,唐军斩首叛军六万余人,俘两万余人,而唐军也伤亡七万余人。此战过后,长安被唐军夺回,关中京畿要地的叛军主力被灭,这一战被称为华夏历史上冷兵器大战的巅峰之一!”
尽管李念说的平静,但从李念讲出的伤亡人数中,始皇几人都能感受到这一战的血腥残酷,十万叛军,跟对手打得阵亡六万才败,这是何等的坚韧?
难怪李念说叛军是大唐的精锐,若非精锐,岂能支撑到死伤高达六成才败!
“后来有许多人认为香积寺一战是精锐的唐军内斗,将大唐的精兵悍将几乎打没,让唐军再难恢复到鼎盛之时。”
李念继续道:“香积寺一战,叛军大败,也宣告了安史之乱的最终结果,此乱必会被唐军平定。只是这需要时间!安禄山虽在此时已死,可安庆绪还在,史思明仍存。安史之乱持续了将近八年,直到唐肃宗李亨离世,唐代宗李豫即位后第二年才最终被平定。”
李念又补了一句:“李豫便是李,在乾元元年四月,被李亨立为皇太子时,改名‘李豫’,据说是因李亨册封李豫为太子时,想到李豫出生时‘豫州献嘉禾’,认为此乃祥瑞,便将李改名。”
“说来,玄宗和李亨这对父子还是同一年去世,只不过玄宗活了七十八岁,李亨仅五十有二。两人死时,安史之乱尚未完全平定。”
“玄宗死后,谥号至道大圣大明孝皇帝,庙号玄宗,李亨谥号文明武德大圣大宣孝皇帝,庙号肃宗。”
“回观玄宗一生,其在开元年间,绝对称得上极其有为,大唐在其治理下到达了最盛之时,对外威名远播,大唐百姓富足,贸易发达,城市繁华,各国之人皆往长安,那时的大唐便是世界中心。”
“玄宗在开元年间的功业也于青史留名,被称为‘开元盛世’,与其曾祖太宗的‘贞观之治’齐名。诗圣杜甫的幼年和青年时正好处在开元盛世之时,他见证了大唐由盛转衰。”
讲到此处,李念念起了杜甫的诗:‘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九州道路无豺虎,远行不劳吉日出。齐纨鲁缟车班班,男耕女桑不相失……’”
“在那个繁荣的时代,大唐也涌现了许多文人墨客,华夏的诗仙诗圣诗佛皆生活在这一时代,若没有安史之乱,对很多人来说,那将是一个极好的时代,生于盛世,死于盛世,了无所憾!”
光是听这些称号便知没一个简单,仙佛神圣,证明人们已认为其等的诗不该是凡人所作。
“诗仙李白,有人评价他为‘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臣以为此不假。仙者,飘逸如云,游乐人间,李白的诗也如其人,恣意洒脱,豪气纵横,即使相隔以岁月,也能感到。”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尽管这时代的诗和大唐的诗不一样,可是不是首好事,始皇等还是能鉴别得出来,只是这两句诗似乎不怎么豪迈洒脱,反而有种人生一去不回,岁月流失不再的忧愁。
但李念念出的下一句立刻改变了他们的想法,“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这几句诗一改前两句中的情绪,始皇等人仿佛看到一名已经醉了,步伐都有些散乱,但仍手执酒杯的诗人隔着时空邀他们对饮:来来来,今日与诸位一醉方休,杯莫停!
李念道:“‘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听李念念诵完整首《将进酒》,始皇等人或在心中复吟,或在嘴边轻诵那几句最让他们触动的诗。
始皇评价道:“听此一诗,这李白的确是个洒脱豪迈之人,也唯有盛世之朝方能诞生如此诗仙!”
王绾道:“听其诗,此人之性不仅恣意洒脱,更狂妄不羁,对自己相当自信。”
可不是,那“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都能看出这位诗仙的狂放。
李念笑道:“陛下和王相所言甚对,李白这人相当大胆,传闻玄宗曾欣赏其诗才,让其作诗。”
“李白在长生殿中喝得酩酊大醉,竟让杨贵妃为之研墨,高力士为之脱靴,才挥毫写下《清平调》传颂至后世。‘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第395章 大唐的诗人们(大唐历史)
“李白这么做固得一时之爽,但也得罪了高力士,其谗谤李白于玄宗、杨玉环,使玄宗疏远李白,之后被玄宗赐金放还。”
冯去疾道:“赐金放还是好事,这李白之性便不适合为官,若强行留住,反会消磨其才,不复诗仙之名!”
李念笑道:“李某也是同样看法,李白的性情脾气更适合于民间行走游乐,而非拘于深宫官场。且能做得好诗,不代表李白就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官员。”
“纵观历史,在文学一道成绩斐然者,常官路不畅,再观那些取得状元、榜眼、探花之名者,流传下来的诗词歌赋不如这些人多,难道是状元们的才华不如诗词传世者?”
李念自问即自答:“非也,是状元们前途远大,有正事要做,没那么多闲情逸致作诗作赋,他们的才华已得施展,抱负已得实现,不必再怀才不遇,怀古伤今。”
始皇等听到李念这个说法,先是一愣,随后细细一想,发现真有几分道理。
能取得状元、榜眼的人,才华肯定不差,那为什么他们流传下来的诗词歌赋反而不如某些人多?是他们才华不如别人?
当然不是,是因为他们的抱负能够得到实现,才华能得施展,有事可做,不必怀才不遇,悲古伤今,也没那么多闲余时间。
李念继续道:“李白这一生大部分的时间都过得相当舒坦,其年少便成名,及至青年,又与故宰相许圉师之孙女结婚,后来再娶之妻亦是大唐宰相孙女,其外出游历,所经之处有人邀其宴饮,赠其礼物。”
“让李白几乎不用为旅费盘缠而操心,这也是李白能恣意纵情人间的重要原因,若非如此,其恐怕也成为不了大唐诗仙。”
让李白天天当牛马干活,为生计奔波发愁,估计也就没有了豪迈洒脱的诗仙,在生活的压力下,恐怕很难写出那些洒脱的诗句。
“但安史之乱对李白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应当说安史之乱对大唐所有人都产生了深远影响。李白因参与永王李东巡而被判罪流放夜郎,后虽因朝廷大赦天下而得以回返,但物不是人已非。”
“唐不再是盛世,他的生活也不再如当年那般恣意,宝应元年,李白在族叔李阳冰处离世,一代诗仙就此落幕。李白经历了大唐最辉煌绚丽之时,他似乎是专为盛唐而来,当盛唐衰败,又随盛唐而去!”
那位浑身带着酒气,但豪迈洒脱的诗仙终归安息在了历史长河中,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那吐出的是他的酒气、才气、剑气。
“与李白相比,诗圣杜甫的一生要相对坎坷,加之杜甫的性情也不如李白那般洒脱,使得这种坎坷感更为加剧。早年时,杜甫家境优越,生活安定富足,其同样年少便有才。”
“在当时的大唐,青壮年读书人盛行在全国游历,杜甫也不例外,其曾到往多处游历,还在洛阳遇到了被玄宗赐金放还的李白。”
听到李白和杜甫相遇,蒙恬好奇道:“这大唐诗仙和诗圣还遇到了一起?两人关系如何?”
李念笑道:“关系很好,两人相约同游了一阵,还和另一位诗人高适相见。大唐的诗人很多,不少诗人都彼此见过,还是朋友。如李白与杜甫、孟浩然、高适、王昌龄、贺知章等都曾见过。”
“杜甫极其崇拜李白,虽和李白同游只有三次,但杜甫为李白写了十多首诗,其中有《春日忆李白》、《天末怀李白》、《梦李白二首》、《昔游》……更称赞李白的诗是‘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但两人同游的时间不长,且在天宝四年于齐鲁相见之后,两人便再也未曾相见。游历结束的杜甫回到长安,想一展胸中抱负,可惜事不如杜甫所愿,未有成果。”
“直到天宝十四年,已在长安困顿了十年,年过四十的杜甫才为了生计接受了一个于他所学无用的官职。”
“说来,杜甫这位诗圣便是典型的华夏文人,其一面想着要一展抱负,当个好官,为朝廷天下做事,但其一面又想着这个官职不合适,那个官职配不上,只有他们瞧得上的官职才愿去做。”
“如果没有他们看得上眼的官职,宁愿一直在那等,也不愿去改变一二,还会在那感叹自己郁郁不得志,怀才不遇!”
听了李念这番话,王翦笑道:“王某曾见过一些人如公子所言,其等常自认是天下大才,可无人为其伯乐,能识而用之,因而在那感叹不能得志,难一展其才。”
李念道:“杜甫因为生计接受了他不想要的官职,回返家中,可杜甫刚进家门便听到哭泣声,他的小儿子被饿死了。”
一代诗圣的儿子都被饿死,说明大唐当时的局面已经恶化,自盛世转衰,但也说明杜甫这位诗圣不太顾家,自己在长安困顿十年,连家中的情况也不了解,导致小儿子被饿死。
始皇摇头道:“这杜甫应是儒家弟子,儒家《礼记》有言‘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以《礼记》这番道理,杜甫连齐家都未做得,又如何治国平天下?”
王绾也道:“这位大唐诗圣心气太高,太过固执,一味只想当其愿做之官,而不虞实际。若其能改变一二,当不会发生这等惨事!可惜正如公子之言,不入其眼的官位不做,其谈报效家国,谈为天下为朝廷做事,不过是空谈。”
李念道:“这是很多儒家读书人惯有的毛病,心中有大计,嘴上有大业,可真让其等去做实事,便会不愿。他们的想法便是:他们是要做大事大业之人,岂能蹉跎于此等小事?那是瞧不起他们,在消磨他们的才华!”
“然而小官不愿做,小事不愿为,又如何能成大事?也是在这一年,安史之乱爆发,杜甫的生活变得更加困窘。在听说李亨即位后,其安顿好亲人,只身北上想要投奔李亨,可在途中变为叛军俘虏。”
“至德二年四月,李、郭子仪大军到来,杜甫才冒险从长安城西金光门逃出,投奔了李亨。在五月十六日,杜甫被李亨授官左拾遗,故世称‘杜拾遗’。”
“‘左拾遗’这个官是作为天子近臣,负责谏诤,杜甫终于当到了一个他比较愿意做的官。”
蒙恬语气古怪道:“只怕以杜甫性情,这官当不长!”
李念笑道:“确如蒙将军之言,杜甫在文学一道上的天赋极高,但不代表他适合做官,任左拾遗没多久,杜甫就一头撞进了一件大事中,李亨当时正罢房宰相,而他上疏营救。”
“房会被李亨罢免,是因房无能,其受李亨器重,曾被委以平叛重任,可其不通兵事,用人失当,大败而回。”
王贲问道:“那杜甫为何为这房上疏营救,莫非其未看到房被罢相之因?”
李念还未回答,始皇道:“应是杜甫认为房虽大败而回,但其才仍具,且其所犯之错也未至被罢相之境。”
李念道:“杜甫和房有旧,认为忠诚正直,且虽大败而回,但房仍有功绩,不当惩罚过重,加之有些大臣趁机诬陷房,也让杜甫看不过眼。”
冯去疾摇头道:“这位诗圣倒是一性情中人,可其为房求情,必会触怒李亨。”
李念道:“所以杜甫被李亨交由三司推问,幸有人在李亨面前进言,才免于被惩处,只是从此后,与李亨也逐渐疏远。乾元元年,杜甫被贬为华州司功参军。”
“乾元二年三月,唐军在收复邺城时战败,杜甫在兵荒马乱中,经新安、石壕、潼关回返华州,一路目睹安史之乱下的种种景象,写成了六首传于后世的经典名篇《石壕吏》、《新安吏》、《潼关吏》,及《新婚别》、《无家别》、《垂老别》,又称‘三吏’‘三别’。”
“杜甫能被称为‘诗圣’,不在于他适不适合当官,官位有多高,而是他能看到民间疾苦,‘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吏呼一何怒!妇啼一何苦……’”
“仙已不属于凡尘,圣却在人间,亦为人,他用诗记录下了大唐百姓们当时生活的艰难,所以杜甫是诗圣,不是诗仙、诗神!”
听到李念吟诵完的那首《石壕吏》,始皇等陷入沉默,诗中描绘了安史之乱下的大唐百姓之苦。
而那种苦难虽发生在大唐,可若他们不对大秦做改变,有朝一日未必不会发生在大秦。
堂堂盛世大唐,可在数年光阴下,便已成这副惨景,很难想象这还那个曾繁荣强盛、威震四方的大唐。
李念道:“回到华州后,杜甫开始了颠沛流离的漂泊生活,其曾在秦州隐居,在同谷留住,也曾客居于蜀中……”
“在臣所来自的那个时代,杜甫在蜀中居住的茅草屋还成为一处旅游景点,供人们游览,也是在草堂之内,他写下了《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李念自然将这首诗给吟诵了一遍,听完李念的吟诵,始皇等人在心中复诵:“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这确实是一位值得敬仰的诗人,哪怕自己身处困境,亦心怀天下,有为国为民之心。
李念继续道:“但杜甫未能在蜀中彻底安稳下来,其后又开始逃难漂泊,生活也过得相当不好,像其带全家溯湘江而上,往郴州投靠舅父时,遇江水暴涨,只得停泊于方田驿,挨了五天饿,幸亏耒阳县令派人为其送来牛肉、白酒,一家才得救。”
“此时的杜甫经历了开元盛世之繁华,见过安史之乱的衰败,经历见证了太多,他原本的想法也发生了改变,不再执着于出仕为官,但他依旧忧国忧民,穷且益坚,不坠爱国之志,身渐老朽,不却忧民之心!”
“然而,在大历五年,这位诗圣在从潭州往岳阳的船上离世,享年五十九岁。比于李白,这位诗圣的生平更为坎坷,也许这也正是其成为诗圣的重要原因。”
“诗佛王维是另一位大诗人,其和李白差不多是同年生,也是同年死,但据说这两位关系不好,几乎老死不相来。明明都在长安,且都与孟浩然为好友,却对彼此不闻不问,从不邀请对方。”
“王维的出身比李白、杜甫强,其乃太原王氏分支,太原王氏也是一支显赫的世家,虽只是其分支,但也远胜常人。因为这种家庭背景,王维的生活自然是忧愁不多。”
“其参禅学道,精通诗、书、画、乐,其诗多咏山水田园之乐,与其好友孟浩然合称‘王孟’,因诗多具禅意,又有‘诗佛’之称。”
“也正是因其出身,对于杜甫而言,十分难以获得的官位,于王维来说,不说唾手可得,那也算不上啥困难。”
这就是人与人投胎出身不同,起跑线不一样的结果,杜甫在长安困顿十年都捞不到的官位,可能王维轻松就能拿到。
“当然,王维和杜甫性情也不一样,杜甫需要为生计发愁,且其到民间亲眼看到了各种惨像,更忧国忧民,王维则更像是一位衣食无忧的王孙公子,更闲情逸致。”
“像其曾写下《山居秋暝》:‘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但王维也遭遇了安史之乱,而且他跟杜甫一样,都很倒霉地被俘虏了,不过和杜甫不同的是,王维因为名气太大,安禄山专程派人把他从长安接到洛阳,拘禁于菩提寺,强迫担任给事中。”
“等到至德二年,唐军收复长安、洛阳,王维因给安禄山担任过官吏,被收于狱中,本按律当死,但因他被俘时曾作过一首诗《凝碧池》,又因其弟王缙平叛有功,为其求情,王维得以宽赦。”
这就是出身好,朝中有人的好处,关键时刻总有人能捞你一把,就像某位大词人一样,尽管他做官不咋滴,可他老弟很牛啊:弟,菜菜,捞捞!
第396章 大唐迟暮,黄王将出(大唐历史)
“王维被宽赦后,仍在朝中为官,只是被降为太子中允,但很快又获得了拔升,加集贤殿学士,迁太子中庶子,中书舍人。到上元元年,又转任尚书右丞!”
听到李念这番话,冯去疾感慨道:“李白、杜甫、王维虽处于同一时代,可三人走向却截然不同。”
明明李白、杜甫的才华不比王维差,命运却如此不同,杜甫仕途不得志、颠沛流离,最终病逝于舟中;李白比杜甫可能要强一些,可也强不了太多。
李念道:“这就叫出身决定命运,杜甫虽祖上也阔过,但如何能和王维相比,太原王氏乃五姓七望之一,虽是分支,也胜过杜甫、李白。且王维所在这支分家不比主脉差,其母出身博陵崔氏,据说其妻也是博陵崔氏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