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捡到一只林黛玉 第35节

  喂了几口,孙皇后的气色恢复了些,又道:“他本就不如你,如此他不就更怕了你,你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岂不更难调和了?他或许无治国之才,但也能为你父亲做些内务,不出差错。将来他做个贤王辅佐你,岂不美哉,还可在娘亲这边尽孝。”

  “你们可是亲兄弟,有什么翻不过去的账呢?难不成,真应了那句,‘自古天家多无情’吗?你们可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啊。”

  又重重咳了一阵,孙皇后还未想罢休,继续道:“他是你亲兄弟,难道还不如你潜邸之中的外人可信吗?”

  秦王忙扶着娘亲再坐起些,轻拍着后背,“儿臣也不是铁石心肠,也念着一份旧情。娘亲放心,儿臣定不会主动去为难皇兄的,儿臣也有儿臣的难处。”

  孙皇后眉头一凝,冷冷道:“你有什么难处?不就是你身边的功臣太多,功劳还不够分,都等着你坐上了大宝之位,将他们逐个封赏?他们难道忘了,陛下眼下只是病了,而且如今已近乎痊愈,岂不正在春秋鼎盛之时?日日在背后撺掇着你,污言秽语入耳,难免你生出别样的心思来。”

  “罪过不在我的好二郎,二郎当将他们赶出秦王府才是。”

  秦王叹了口气,抽回了手,面上难以言说。

  适时,有女使入宫来报,“皇后娘娘,康王殿下来了。”

  “他怎么来了?”

  秦王面露疑色,缓缓站起了身,望向门外。

  他自己才解除禁足,如今从兵甲案过了不过三个月,而康王吃斋念佛要一个月,怎么当下就入宫来了?

  女使的话音方落,便见着一个身着素色儒袍的中年人,行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见到秦王,面上也是一惊,与其点头示意后,康王来到榻边,关怀着问道:“娘亲,你可安好?娘亲病重时,儿子不能在身边尽孝,当真是儿子的大罪过。若是神明有灵,将娘亲的病痛,多分些给儿子,儿子才有赎罪的机会啊。”

  如果说秦王的长相偏向武将,身体健硕,仪表堂堂,那康王的长相便更偏向儒士,似白面书生,面若冠玉,再加上乖嘴蜜舌的本事,在后宫之中更比秦王讨喜。

  两人容貌都为上佳,但孙皇后稍偏爱康王些,究其原因,便只有这一个了。

  见康王跪在床榻边,轻轻抽泣着,孙皇后又生了怜悯之心,轻扶着康王的脸颊,柔声道:“这段时日苦了你了。娘亲的病并无大碍,只是见到你们两个,就好了大半了。”

  “寻常人家,一家有两个有能为的儿子,那便是天大的好事。而生在皇族,却成了祸事。娘亲眼见着你们两个自小一起长大,而如今却成了兄弟阋墙,被市井所非议,怎能不忧心?”

  “你们都大了,娘管不了了,唉……”

  孙皇后又是一声长叹,同时康王缓缓起身,与秦王道:“皇弟,弟这个字,兄长早晚要改口称‘帝’的。”

  冷不丁的说了这一句,戴起高帽来,秦王面色一惊,忙道:“皇兄怎敢如此说?父皇自有万岁长安,皇弟担不起这个称呼。”

  康王却摇摇头叹息道:“兄长早就知道本事不如你,又不如你得人心,却被推到如今这个位置来,不得不与你争斗。其实兄长,早就不愿与你争。”

  用手比在腰间,康王又是真情流露,“你可记得小时候,你仅及我腰时,还不能出宫。一日我归来,手中拿着个冰糖葫芦,正撞见你从夫子那读书回来,你还没见过这市井小吃,好奇的尝了一个,以为好吃,就全要走了。”

  “为兄痴长几年,自幼不曾与你争过任何物事,却要在多年之后,与你争这大宝之位,岂不可笑?幸好,父皇此次终于想通了,叫我不必再争了。日后,还望皇弟不要心存芥蒂,为兄所作所为,实属迫于无奈。”

  说着,康王脸上划下两道泪痕,“边关走这一遭,才知道皇弟多年的不易。这一次偏是我挂帅出征,还葬送了多位将军的性命,若是皇弟来,定然不会让这悲剧发生。”

  康王往前走了几步,紧紧抱住秦王。

  秦王只觉一股热流淌在肩头,又听康王在耳边道:“皇弟,你莫要怪我。日后,还望我们的关系能回到小时候,一同吃睡,一同在宫苑扯风鸢……”

  一席话,不但康王泪流满面,是连榻上的孙皇后也呜咽了起来,似是引动病根,又咳了一阵。

  秦王只好安抚道:“皇兄,言重了,我亦不是薄情无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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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柳暗花明

  “好,这样才对嘛。”

  看着两个儿子和好,一同坐在自己身边,孙皇后心情大好,面上都展出笑容来。

  康王又趁热打铁道:“皇弟,待过几日为兄在王府摆宴,庆贺今日你我尽释前嫌,重归于好,只不过为兄多日未曾归府,还需清扫一番,皇弟再稍候些时日。”

  秦王则开口道:“还是愚弟在府上设宴吧,正当做为皇兄接风洗尘了。”

  见两个儿子是连请客都开始争了起来,孙皇后更是笑着指二人道:“你们两个真是死脑筋,这种小事还用争来争去吗?你轮番请一次不就成了?大郎,你身为兄长,自然要先摆宴,二郎,你府上自比你兄长更宽裕,你再多做些准备,宴请回去,也不算亏待了你兄长。”

  康王连连点头,“母亲说得极是,就这样办吧,皇弟你说呢?”

  “这……”

  见秦王犹豫,孙皇后又咳了起来,费力的将秦王和康王两人的手叠在一起,“怎么,你兄长都这么说了,你还心存芥蒂?难道还要他跪下来求你不成?”

  “这倒不是……”

  秦王在心底暗暗叹气,面上也只好答应下来,“好,权听母后安排。”

  孙皇后又浮现出欣慰的笑容,更是脸颊上,也多生出些许血色。

  “好好好,和好就好,你们都回去吧,本宫要歇下了。”

  康王,秦王先后鞠躬行礼,便一同出了门。

  待关门声响起,孙皇后从榻上探头瞧了瞧,确认两人已然离去,登时从榻上坐起,全不复方才的虚弱模样。

  “大郎有心与二郎修好便是件好事,本宫还真是多余担心了。二郎宽仁,只要大郎心里不念皇位,那日后定是无虞的。陛下也真是,他怎么舍得两个孩子斗来斗去的?”

  孙皇后舒出一口气,高声唤道:“来人,为本宫伺候沐浴更衣。哪个该死的宫人拿了这么厚的锦被,害得本宫出了一身汗!”

  ……

  小院内,

  史湘云吃饱了饭,便又躺在榻中胡思乱想。

  来回翻了几次身,忽得瞧见墙边一处正挂着几幅装裱起来的画,并不像出自名家手笔,但却别有一种韵味。

  前一日未曾留意,当下史湘云无所事事,便来到了画作前,细细观摩起来。

  “这一幅有墨迹,似是正画的这院子。烟花?难道是端午节那日?”

  “这一幅更奇怪了,怎么不像是颜料画成的呢,倒像真的。”

  林黛玉从外间归来,见史湘云正抚摸着那幅雏菊,一脸疑惑不解的模样,噗嗤笑了声道:“那幅不是画的,是真的。”

  “真的?”

  史湘云更是难以想象了,“真的为什么没了根没了土,不会枯萎呢?”

  林黛玉想了想道:“这是岳大哥做的,我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岳大哥?”

  史湘云越发觉得岳凌神秘了。

  每当知道他有一处好时,不久之后又能发现他其他的才能,好似宝矿一般,挖掘不尽。

  “连林姐姐这么聪明都不知道是怎么做的,那我便不问了,问了也不会明白。”

  史湘云收回了手,又坐在榻上,嘀咕道:“岳将军真是厉害啊,要是我也能如林姐姐一般与他亲近些就好了。”

  又一句压在心底,“粗暴些倒是也没什么不好,毕竟他是武官嘛……”

  正在史湘云又想入非非之际,外间院落开了门,打着保龄侯府史家旗子的一顶轿子,缓缓落在院中。

  史湘云的心一下都提了起来,见到从轿中走出的女人,更是慌忙的躲在林黛玉身后。

  一面上弄粉调脂的美妇人,端庄的高髻上别着金钗,一席襦裙尽遮窈窕身段,虽妩媚却不艳俗,盈盈往房里走来。

  见到房里的林黛玉,以手中团扇遮面,笑着道:“是林姑娘吧,我是保龄侯夫人,正是湘云的二婶婶,这趟来是接湘云回去的。不巧岳将军不在房,不能当面与他道谢,还请由林姑娘转达。昨日打搅了,多亏了岳将军照看。”

  林黛玉团手,盈身福了一礼,“见过侯爵夫人,云妹妹乖巧的很,并没什么打扰的,我倒还希望她能多来玩呢。”

  闻言,周氏神色一怔。

  听林黛玉的口气,她反倒像这院里的主人一样,与自己交谈亦是不卑不亢,而与躲在其身后,偷偷瞧着这边的史湘云,真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氏向史湘云招了招手,待史湘云自觉的来到她身边,才笑着道:“你们姊妹相处的好,那自是件好事。今日我便先带她回去了,总要与府上老爷有个交代。”

  林黛玉颔首,与湘云挥手送别道:“云妹妹,可记得再来。”

  史湘云默然的与林黛玉点了点头回应,便随着周氏一同上了轿。

  起轿,出了巷口,史湘云不复在院里的活力,低声开口道:“二婶婶,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不会随便跑出去了。”

  周氏面作惊愕,反问道:“如何错了?你正该多去呢。”

  史湘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平日里她被婶婶苛待的厉害,便是府上的小姐,也得随着下人一同做女红到三更半夜。至于与荣国府上小姐一般,一月二两银子的月钱,那就更没有了。

  故此,她才多愿意往荣国府去,讨贾母的欢心,以寻求庇佑。

  当下好似又寻到了第二个去处。

  见史湘云一脸诧异,周氏又与她解释道:“我原本以为你是开窍了,今日看你还是蠢得厉害。那林姑娘的父亲现居兰台寺大夫,兼着巡盐御史的差遣,再回京那便是三品起步的官职,虽不再有侯爵,那也比我们府上这空头爵位显赫的多了。”

  “那岳凌更不是个池中之物,虽如今只是个六品武散官,待日后定然一飞冲天。你多去走动走动是对的,我和你叔叔还担心你将来的事呢,如此看来也不用愁了。”

  周氏眸眼一转,又道:“岳凌他对你的印象怎么样?可厌烦你了?”

  史湘云畏畏缩缩道:“岳将军他待人很亲善,夜里都是他亲自下厨的。”

  周氏连连点头,“是有担当的好男人。”

  又揉着史湘云的脑袋道:“你以后每五天去一次,算了,三天去一次吧,若是那边厌烦了,你再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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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乖丫头

  “说罢,到底怎么回事?”

  林黛玉靠在长椅上,看着面前一大一小站着的两个丫鬟,烟眉频频蹙起。

  比起雪雁的疑惑,紫鹃更显得手足无措些,双手攥了攥裙角,都攥出些许褶皱来,低声道:“没,没什么事。”

  林黛玉登时瞪起眼来,“你当我是有多愚钝,还瞧不出你们有事瞒着我?难道我们之间,连知心话也说不来,还得留些藏掖?”

  见被林黛玉误会了,紫鹃忙摆手解释道:“不是,姑娘,不是这样的。”

  脸上又是绯红一片,紫鹃瞧着雪雁道:“我说不出来,姑娘让雪雁先说吧。”

  见紫鹃吞吞吐吐的模样,林黛玉也丧失了些耐心,转向雪雁道:“你说,怎么回事。”

  “啊?我不知道啊?”

  雪雁看了看林黛玉,又看了看紫鹃,愈发困惑了。

  紫鹃扯了扯雪雁的衣袖,低声道:“姑娘都问起罪来了,你怎么还装糊涂呢。你还不说,你昨晚可是在岳将军房里睡的。”

  雪雁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坦然交代,“对呀,是昨晚姑娘让我去的。”

  “啊?”

  这一句轮到紫鹃摸不着头脑了,偷眼看向林黛玉。

  闻言,林黛玉急道:“什么?你昨晚去岳大哥那房里睡的?我什么时候准你去的?”

  “就是昨天夜里啊,姑娘说,让我去另一间挤一挤。”

  “我说的是让你和紫鹃挤一挤!”

  雪雁垂下头,委屈道:“夜里太深了,我迷迷糊糊的,兴许是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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