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捡到一只林黛玉 第36节

  “不过姑娘你放心,我只是睡觉了,天亮的时候岳将军都不在房里了,什么都没做。”

  一席话说得林黛玉羞恼,将手上帕子丢在雪雁头上,“你快别说了,真是要脏了谁的耳朵!”

  过了半响,林黛玉抚着脸颊,发觉温度渐渐凉了,才又开口,“待岳大哥今日回来了,你去房里与他道个恼。岳大哥日日操劳,夜里还得被你搅得不安宁。”

  “还有,你也不知羞,多大的姑娘了,还和岳大哥睡一张榻上,你以后当真不嫁人了?”

  见林黛玉不是真恼了,雪雁才露出笑脸,凑到林黛玉腿边,用脸蛋蹭着,撒娇道:“姑娘不嫁人,我当然不嫁人了,我日日伺候着姑娘。”

  瞧着雪雁贱兮兮的模样,林黛玉不由得笑着道:“好了好了,这次犯错,下不为例。”

  三个小丫头解开了误会,再和好如初。

  雪雁自去外间打扫着,紫鹃在房里为林黛玉泡着茶。

  林黛玉透过月洞窗,望向窗外,一股风刮来,树梢枯黄的叶子被卷了下来,在半空中飞舞盘旋,几息之后落在秋千上,落在泥地上。

  几声大雁的啼鸣荡漾着,又唤起了林黛玉的心事,“岳大哥今日倒是走得有些久了,难不成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

  宣武门,

  岳凌跨马,与秦王一同回府。

  “殿下,臣看见康王也入宫去了,殿下可遇见了?”

  秦王面色忧心忡忡,开口道:“不止遇见了,还是在母后寝宫里,而且几日后他还要设宴招待孤。”

  “这不是?”

  秦王颔首,“鸿门宴。”

  “那殿下也要去?”

  秦王思虑了下,“方才康王与我袒露心扉,是想修好两府的关系。设宴招待,也有可能是好意,若是真弄成了鸿门宴,那可就失了大义,即便他最终登基,根基必定也不会牢固。”

  闻言,岳凌却又想劝说,诸如宋太宗烛影斧声留下千古疑案,也并未影响了他即位大统,眼下的胜负才是第一位,历史都是交由后人评说的。

  可转念一想,秦王终究不是个穿越者,并不能和他想到一处。

  岳凌道:“那殿下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秦王畅快大笑了两声,道:“那是自然,孤倒是真怕他回心转意,不再生事了,否则孤何来名正言顺的理由将这隐患除去,如何去祭拜秦王府的将士?”

  “古有关公单刀赴宴,他康王府能比东吴大军不成?便是他帐后当真有刀斧手,孤亦不会怕了他!”

  噌的一声,秦王将腰间宝剑抽了出来,以剑指天,竖起眉毛道:“天下社稷,能者居之,孤自不会放心将百姓交由他手。便是他使上多阴险狡诈的手段,孤亦不会退避分毫!”

  秋雨阵阵,此时街上是越下越大,过往行人寥寥。

  雨水拍打在二人的斗笠上,正似是擂鼓一般,助长了秦王的士气。

  倘若此时,有秦王一党的功臣在,定然会被秦王这段慷慨激昂的陈词,说得热血沸腾,而岳凌当下,依旧镇定许多,即便他是秦王府的潜邸之臣。

  “岳凌,宴席当日孤与你二人同往。”

  “遵命。”

  ……

  “岳将军,安。”

  紫鹃垂头与岳凌行着礼,倒不如清晨时拘束了。

  待岳凌入门后,帮忙解着身上的斗笠,用丝巾为岳凌擦着身上还未掉落的水珠。

  “啊,紫鹃,我自己来就行了。”

  紫鹃摇摇头道:“我是这房里的丫鬟,这是我分内的事,岳将军不必推辞,来坐这里吧。”

  紫鹃取了一方绣来,扶着岳凌坐下,而后蹲在地上,脱着岳凌沾了泥的朝靴。

  混杂着汗水和泥土的味道,岳凌自己坐着都能闻得到,被小丫头这样伺候实在让他心里过意不去。

  “还是放着吧,我自己来。”

  不见紫鹃眉头有皱,只是淡淡摇着头,“不必了,岳将军在外操劳哪能再做这些事,这双靴子我就拿去刷了,放炉火上烤烤以后才方便穿。”

  “让雪雁打水来与岳将军洗脚吧,我出去了。”

  抱着岳凌的靴子,紫鹃又犹犹豫豫的与岳凌鞠了一躬,“早上误会岳将军了,岳将军的为人我本来知道的,是我错了。”

  岳凌笑着道:“这都是小事,辛苦你了。”

  紫鹃轻点着头,心下松了口气,便开了门,在屋檐下躲着雨去浣洗间了。

  不多时,听见动静的雪雁就走了出来。

  探头探脑的看了眼岳凌,取了房里烧好的热水和木桶来,一面用手试着温度倒水,一面嘀嘀咕咕与岳凌低声道:“昨天夜里,姑娘不是让我去岳将军房里打搅的,是我搞错了。”

  岳凌揉了揉雪雁的脑袋,安慰道:“不是你的错,一件小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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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山雨欲来

  看了看面前倒水的雪雁,又往窗外望着浣洗房的灯火,岳凌内心安宁许多。

  自入京以来,家中能处处安好,一切井井有条,也是因为有这两个乖巧懂事的丫鬟在。

  紫鹃年龄要长一些,自不必说,就算是好吃懒做的雪雁,也并不是真不做事,偷奸耍滑的丫鬟,而且偏她还很听自己的话。

  如果说,真来一个不安分的,心计深的丫鬟,那才是没一天的正经日子过。

  只这一件小事,两人就记挂于心,依次来与自己道歉,便见她们二人本心极好,岳凌自然也更不会责怪她们了。

  “林妹妹呢?怎么不见她出来?”

  雪雁又道:“姑娘方才用过膳,在房里翻了翻书册,便入榻歇下了。”

  “可用药了?”

  雪雁起身,取了火炉上的茶壶,与岳凌斟起暖茶来。

  “用过了,说来也奇怪。小姐之前吃的那丸药,人参养荣丸,吃了许久却不见有多好。入京之后,只吃岳将军给抓的方子,气色瞧着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岳凌颔首,“林妹妹体虚,直接吃这大补的药收益有限,虽然缓解一时病症,但欲要改善还差得远呢。便是食补,平日里心情好转,不多流眼泪,多活动,都对她的身子有益,才能慢慢吃补药。”

  雪雁呆头呆脑的看着岳凌,好似头上冒了几层问号。

  对雁弹琴是岳凌的不对了,笑着道:“算了,不说这些了。”

  适时,屋内传来动静。

  不见一人在房里,林黛玉心知是岳凌回来了,便披了一层外衣罩着,出门探视,见岳凌正泡着脚与雪雁说话,舒了口气。

  一身淡紫色的睡裙,绣竹叶梅花纹的青灰色外衣罩在肩上,倚靠在门栏处的林黛玉,就静静望着也不说话。

  岳凌弯了弯嘴角,“是将你吵醒了?”

  林黛玉摇了摇头,迈了几步,与岳凌对坐在茶几两边,用香茗润了润嘴唇,道:“岳大哥淋了雨,不去洗个热水澡暖暖身子?”

  岳凌摇摇头,“不必麻烦了。”

  又见林黛玉身后没跟着史湘云,便又问道:“云姑娘走了?”

  林黛玉眉眼稍低,略微点头,“嗯,被保龄侯府接走了。只是……”

  “只是什么?”

  林黛玉又低声道:“我总觉得她婶婶对她不好,她挺害怕回去的。云妹妹自幼父母早丧,比我还可怜着。”

  岳凌想了想,史湘云虽然淘气了些,沾一点假小子的性格,但作为原著中贾府里的开心果,更不是个秉性坏的孩子了。

  “若她愿意,以后可以多来陪你。你正是整日憋在房里也没意趣,而且近来,以我身上的公务,多半要忙了。”

  林黛玉方想说,“有岳大哥陪着才不会无聊。”

  听岳凌说了后一句,又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眉间频蹙,林黛玉还是点着头,道了一声好。

  毕竟她心里知晓,岳凌终究和父亲是一路人,是该在外面顶天立地,成就一番事业的人。

  若整日只围着她转,嬉戏顽乐,那才不是正道。

  林黛玉捏了捏揣在怀里的平安符,是她连日来为岳凌绣的。犹豫再三,还是没勇气送出去,又当着雪雁的面,林黛玉自没那个面皮说更多话,三言两语,又回房里去了。

  岳凌察觉到林黛玉自从房里出来起,就似是有心事的模样,便问道:“雪雁,林妹妹今日为何心情不佳?”

  雪雁紧着眉头思考了一番,点着嘴唇道:“许是我做得饭不好吃?岳将军你再去做一顿饭,兴许姑娘心情就好转了。”

  失策,问雪雁这种事,确也是白费功夫。

  岳凌敲了下雪雁的额头,“我看是你自己想吃!”

  ……

  几日光景,岳凌未再去王府,始终在家中等候差遣。

  是日,七月十四。

  晌午过后,秦王府有亲卫来通信,今日夜里康王在府上设宴款待,秦王只与岳凌同往,让他稍作准备。

  岳凌倒也不急着去王府,在院子里取了细磨石,临着水井便磨起了佩剑。

  略微倾斜剑身,轻轻推动,将剑刃细细打磨的更加锋利。

  每磨一处,岳凌还要再举起剑来观察,泼水清洗,棉布擦干,以保证完美无缺。

  对于武将来说,剑的锋利就等同于性命。

  岳凌未曾少了在院中磨剑,小丫头们也从最初的惊恐,变得如今听闻打磨声,也是习以为常了。

  只有坐临窗边的林黛玉,望着不远处的岳凌,心中莫名担忧。

  在她眼中,今日的岳凌好像多有不同。身上散发着极为肃穆的气压,眸中又有着不同往日的凶戾。

  林黛玉缓缓起身,走向院外,回头探了眼紫鹃,雪雁都还在房里没跟出来,便提起勇气伸出小手,与岳凌道:“岳大哥,这个给你。是我连日来学着绣的,第一次绣的不好,岳大哥不要取笑我。”

  岳凌看向林黛玉,手上捏着的是一块小小的平安符,圆形丝制,红底黄字,四周略有些穗子装饰,正面似是绣的荷花,背面是一个福字。

  岳凌收在怀里,笑着道:“谢了,我就收下了。”

  林黛玉点点头,问道:“岳大哥不是说我们的关系不用说谢的吗?”

  闻言,岳凌想起这是自己说的话,一时窘迫,半响没圆出个话来。

  林黛玉捂嘴笑笑,又岔开话题道:“岳大哥要出去?”

  “嗯,王府上有事。”

  林黛玉又问道:“多久回来?”

  岳凌想了想,如实告知道:“说不好什么时辰,若是夜里我没回来,你们就自顾吃喝便好。”

  林黛玉看了看岳凌手上的剑,寒气逼人,让她有些不敢直视。

  “岳大哥此行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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