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捡到一只林黛玉 第117节

  再想起岳凌能背出冷香丸的药方,将薛家的隐秘之事都掌握的一清二楚,薛宝钗脸颊就更红了。

  “姑娘,姑娘?”

  莺儿在一旁挥了挥手,于薛宝钗面前晃动着。

  “姑娘,你怎么了?难道你真看上了侯爷不成?”

  薛宝钗眉头微蹙,道:“侯爷是何等身份?凭借才能,功绩日后进封国公都未尝不可,我薛家才是个没落皇商,只有在户部的虚衔,身份悬殊如此,还怎谈看不看上了?”

  “你若是再乱说话,我便寻来针线,先给你的嘴缝上。”

  莺儿却是摇头叹气,一副煞有心事的模样。

  没听到求饶声,薛宝钗也是疑惑,“你怎得了?我说的难道不对?”

  莺儿摇头道:“姑娘说的不错,但是我以为还是侯爷说的更对。”

  薛宝钗:“?”

  莺儿摇头晃脑,学着岳凌的动作,道:“姑娘,有时候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勇气。”

  薛宝钗愣了片刻,待反应过来后,立即要拿住莺儿捶打。

  莺儿忙躲去了屏风里,藏在了香菱身后,“啊!姑娘,我错了!再说,这不是我说的啊,这是侯爷说的,你怎能只打我呢?”

  薛宝钗一脸羞愤,“今日我定要好好管教管教你,如若不然,是我也将你骄纵惯了!”

  房里小姑娘们正在闹着,房外传来了叩门声,还有盔甲摩擦发出来的金铁声,薛宝钗赶忙收住了手,坦然坐定。

  “薛姑娘,侯爷传令,让你去当堂指认知府的罪状。”

  原来是岳凌传了差使过来,薛宝钗心下舒了一口气。

  ……

  清早,

  一缕阳光映照在沧州府的街道上,府衙朱红色的大门也衬得如同血色一般。

  两座石狮子护在大门左右,雕刻得栩栩如生,一只爪子按在石球上,眼神凌厉地凝视着前方,正有威慑之意。

  随着时间流逝,府衙外的街道上,人也越聚越多,慢慢变得人头攒动。

  原本没什么生气的沧州府,此刻才又热闹起来。

  只因为百姓们早被事先告知,在今日要审判近来府里最重大的案件,幼童走失案,被告自是云行镖局的少东家赵颢。

  大堂上,“明镜高悬”的匾额居在正中,知府朴正端坐其下。

  朴正一身精致官袍,上绣繁复花纹,与外面百姓有着鲜明的对比。其头顶冠帽,面色肃穆,瞪着一双浓密的眉毛,随手翻阅着公文。

  面前一方公案之上,除了笔墨纸砚,一块惊堂木,签筒,便是获取来的罪证,由此朴正也内心安稳,能在钦差大臣到来之前,将府中的乱象先解决了。

  若是这案子一直积压到钦差到来,那如何量刑,可就不是他说了算的了。

  朴正观了眼院外日晷,与身边师爷道:“时辰差不多了,升堂吧。”

  “升堂!”

  两侧衙役持着水火棍,有节奏的敲打着地面,府衙大门洞开,立即涌入了大量的百姓。

  朴正拍了下惊堂木,中气十足道:“近来城中多失童之案,在本官不遗余力的查证之后,终于发现了云行镖局大有问题,今日本官便与各位父老乡亲一个交代!”

  云行镖局中,不少未参与这趟押镖的人,也乔装打扮,混进了衙门门前,此刻看着知府朴正,正是恨得牙痒痒。

  “二叔,这就要给少东家定罪了,若是定了个死罪,还如何有转机了?”

  “对啊,二叔,快去找那位大人来吧。那位大人说了,定会帮我们主持公道的。”

  姗姗来迟的赵元兴,望了眼堂上,也是紧皱起眉头,道:“好吧,速去人寻那位大人过来。”

  堂上,朴正又是重重敲了下惊堂木,“来人!带罪犯赵颢入堂!”

  不多时,两名衙役左右架着一人来到了正堂。

  名唤赵颢的少年,此时身上已带枷锁,脚上也有镣铐,与地石砖上拖出刺耳的声音。

  赵颢披头散发,看不清面上表情,只是身上的牢服还算干净,似是在牢中过得并不算差。

  见此状,登时引起了民愤。

  百姓在外呼喝道:“便是这等恶人,害了我们的孩子,还审问什么,直接拖出去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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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咆哮公堂

  “都蹲在牢里了身上还穿的这么干净,肯定是云行镖局的人贿赂了牢头,这等人,正是该杀!”

  “对,该杀!”

  “该杀!”

  在这困苦的沧州城中,百姓们本就在忍受着世道不公,当下的情绪也是最容易受到影响的时候,衙门外,民怨一时沸腾起来。

  朴正端正了些身形,再一敲惊堂木,压下声浪,瓮声瓮气道:“本官不会放过一个恶人,也不会错怪一个好人。今日本官升堂断案,为的便是明正典刑,以此为例严惩城中作乱之辈。”

  “还各位一个公道,还我沧州一个公道!”

  “好!”

  “好!朴大人英明。”

  享受着百姓的拥护声,朴正沾沾自喜,又趁热打铁道:“如今,我沧州城正是危难之时,胆敢故意添乱,动起歪心思的,便就如他赵颢今日。”

  还没审,朴正便已经将云行镖局的少东家赵颢打成了典型。

  不过外面的百姓正是想听这个话,反正近来的困苦,总要有一个人出来承担。

  是非对错,此时似乎并没那么重要了,对于沧州城内的百姓出了这口气,才更重要。

  这也是府衙想要看到的。

  群情正是激奋时,云行镖局的人都怕百姓会直接冲到堂上,将少东家打死,不由得捏了把汗。

  “二叔,为何传信的人还没回来?再差人去看看吧,不然这一道令下来,少东家就没救了。”

  “对呀,看这个架势,这狗官是要将少东家铡在这衙门了。”

  赵元兴握了握腰间的刀柄,听着周遭百姓对云行镖局的辱骂,自也升起了一团火气,但如今脑中还有些许理智尚存。

  赵元兴沉住一口气,安慰身边云行镖局的众人,道:“那位大人地位崇高,定然不会食言,我们再耐心等一下。”

  此刻堂上,朴正望向了赵颢,语气含煞,居高临下,问道:“赵颢,你可知罪?”

  一言问出,堂下都安静了些许。

  赵颢口中呜咽了两声,并分辨不出来他说了什么。

  原本还是胸有成竹的朴正,当下也皱起了眉头,拾起公案上的文书,朴正扬了扬道:“这是你在牢里的口供,已是你签字画押过了。难道,你还要在堂上公然翻供不成?你要知道,翻供可是要罪加一等的,你要把大昌律法当做儿戏吗?”

  “来人!赵颢人赃俱获,另有口供在此,当可断案!”

  朴正眼神微眯,心里默觉好笑,“云行镖局又如何?在本知府面前,不过是可随意捏造的替死鬼罢了。这便是权,你又能耐本官如何?为平息民怨,便就借你项上人头一用,再待生意一成,充实仓廪,便是有钦差又何妨?”

  朴正抬手拾起了令签,正要在万众瞩目中甩下去时,下方赵颢忽得吐出一口血沫来,仰起头道:“我认不认罪,又有何异?”

  朴正一字一顿,眼神冷冽,含着威胁的语气,道:“难道本官会错怪你不成?”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听赵颢与知府对峙起来,衙门外的百姓又纷纷议论起来。

  “难道真不是镖局的问题?”

  “对,给交代,给交代!”

  见状,朴正身边的师爷与他耳语道:“大人,方才那赵颢扭头往人群中看了一眼,其中或许是有云行镖局的人。大人再以云行镖局的安危来要挟,怕是不成了。”

  朴正微微颔首,捏紧了掌心,道:“本官自有法子。”

  再往场内一看,朴正又道:“云行镖局作为沧州城中首屈一指的镖局,本官还欲给你几分薄面,如今看来,倒是不用了。今日,本官便要让你死个明白!”

  “来人,再带人证上来!”

  等到赵颢模模糊糊的分辨出来人的相貌,心下也是大惊,“于镖头,你在镖局做了二十余年,因何背叛?”

  被少东家唤做镖头的中年人着了一身轻便衣裳,先与堂上的朴正拜了拜,又叹息的看向于赵颢,“少东家,你莫要再执迷不悟了。这祸事是因你而起,你认罪伏法,对大伙都好。”

  朴正笑着道:“如何,你还有什么话说?”

  再拾起令签,朴正也不欲再纠缠,只怕迟则生变,一捋胡须道:“人证物证俱在,本官下令,将赵颢……”

  话还没说完,就听堂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让一让,都让一让!”

  一队士兵,将百姓隔开,通出一条小路来。

  云行镖局的众人扭头看去,是他们所期盼的大人终于到了。

  “有救了,少东家有救了。”

  赵元兴微微点头,叹出一口气,“好事。”

  岳凌目不斜视,龙行虎步,直走入衙门内。

  两个持着水火棍的衙役正要上前,却是被持着长戈的京营士兵给拦了下来,“谁敢冒犯大人,都退下!”

  见状,朴正心里有了些许不好的预感,但面上并未露怯,还是强撑着问道:“大胆狂徒!胆敢冒犯公堂?来人,速去请通判大人调巡城士兵来此!”

  岳凌淡淡道:“这就不必麻烦了,一会儿你就会与他见面了。”

  朴正指着堂下的岳凌道:“大胆!公堂之上,你竟敢狺狺狂吠,你是何人?”

  岳凌怒目而视,望着朴正道:“我是何人?你又是什么人,敢在这公堂之上,不分是非曲直,便可冤枉好人?你又是什么人,敢在这‘明镜高悬’之下,捏造是非,只凭空口白牙断案?”

  “一方知府,当为陛下治理一方生民,这沧州府食不果腹的百姓,恍如鬼巷的街市,就是你的政绩吗?”

  “我看你身官皮,也不要穿了!”

  朴正被岳凌劈头盖脸的辱骂了一通,正是愣在了当场。

  衙役们持水火棍上前,而京营士兵持着长戈待发,保护在岳凌身边。

  情况突然有了大转弯,百姓们看得也是张大了嘴巴,不知这堂上这持剑少年的来头。

  只见岳凌剑挑赵颢的衣裳,满是鞭痕的后背,便尽收眼底。多处腐烂流脓,还散发着扑鼻的恶臭,令人触目惊心。

  满堂之人,无不倒吸了口凉气。

  这不用多言,显然是被屈打成招了。

  赵颢猛然惊醒,当知道来了个大人物,忙叩首道:“大人,草民无罪,且救草民一条性命。草民日后,愿为大人当牛做马!”

  岳凌微微颔首,斜乜了朴正一眼,道:“今日吾到此处,便不会再有一桩冤假错案,当代天子巡察,明正典刑!”

  收剑回鞘,岳凌瓮声道:“本官,乃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安京侯,加破虏将军,御赐京师大都督之衔,岳凌。奉旨钦差,提点沧州一切军政要务。”

  “你这身官皮,本官扒得扒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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